见他就这么走进去,朴萄为难地杵在外面,心底直踌躇着该怎么办?
而室内沈昊一双担忧的眸不禁朝她看去,紧锁的眉心不难看出他正为她的处境感到怜惜。
猛地,她一转身,对上的就是沈昊那对关心的眸,本要离开的脚步因为他的目光而凝住了动作。
沈昊立刻回开眼神,佯装忙碌地收拾桌上的东西,没想到朴萄却走了进来,还是将四千元摆在他桌上,“你先收着,我会记住剩多少,就这样了,下一堂课快到了,我得回去了。”
“朴萄——”他喊住她,拿着钱追了出去,“不听长官命令了?”
“什么?”这跟命令无关呀!
“我要妳拿回去就拿回去,别跟我争辩。”沈昊拉起她的手,将钱塞回她手中,“再顶我,我会罚妳。”
“可是……”
“没有可不可是,我现在很忙,别拿钱烦我,走吧!”说完,他便快步走回办公室。
“可是训练官。”她愣了会儿又跟过去,奇怪的是,站在办公室外的她却看不见沈昊的影子,“咦?他到底去哪儿了?”
朴萄的眉头不禁紧皱起来,“不过还钱而已,他为何要这么固执呢?”
终于等她放弃走远后,沈昊才从储物柜后走出来,凝睇她消失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上头似乎还留有她手心柔软的温度。
台北市的大马路永远是车水马龙,尤其是上下班与吃饭时间。
“我看我们还是走天桥或地下道好了。”严安邦站在红绿灯口与朴萄两人等着穿越马路。
虽然走斑马线并不违法,但是这路口的出事率极高,行人多半不会选择与车辆争道。
“天桥在那一边,地下道又在另外一边,要走好远,还是直接等绿灯会比较快。”朴萄半带撒娇地问:“该不会你连过马路都不敢吧?那以后怎么追犯人呢?”
“呃……我当然敢了,只是现在前面又没犯人。看见没?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人在这里等着过马路。”
“既然有斑马线、有红绿灯就是可以等,要不你去走天桥或地下道。”她现在好饿喔!根本不想再多走冤枉路。
严安邦看着她笑了,他不就是喜欢她这种不矫揉造作的xing子?再说,他还没让她完全臣服在他脚下,还得加把劲才成。“好,陪妳走……绿灯了,快走!”
他拉住她的手往前狂奔,果然这条马路不好过,对面的左转车一窝蜂的闯过来,两人穿梭在车阵中,惊险万分。
“天,jiāo警怎么不来管管?行人最大耶!我要投诉。”虽然顺利穿越了,但朴萄却担心以后过马路的行人的安全。
“说得是,等吃饱了再说。”严安邦与她走向前面的自助式餐厅,两人夹了些喜欢的菜色便走到靠窗的位子用餐。
朴萄转向窗外,无意问看见沈昊和一名女教官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他的笑好阳光、好洒脱,可为何平时不常笑呢?
发现朴萄望着窗外的目光,严安邦转头一看,立刻摇摇头,“怎么这么巧?真应验了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可不想做他的冤家。”她嘟起嘴,“那太累了。”
“说得是,gān脆我俩做冤家怎么样?”
这算是另类的告白吗?
朴萄顿时红了双腮,不好意思地偷笑着。
这时,沈昊与女教官也进了餐厅,朝这儿走来,但是他却连看她一眼都没让她莫名有些落寞。
“听说那位女教官的父亲是警界高官耶!而且是训练官在警大的学妹,两人的感qíng一定很不错。”严安邦用一种羡慕的口吻说:“如果我能在他这样的年纪升上这种地位该有多好!”
“凭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的。”朴萄对他笑笑,却不时注意着沈昊那桌。
眼看女教官先拿了餐盘去前面夹菜,朴萄不好意思地向严安邦开口,“你……你身上有没有八千元?可不可以先借我?我有急用,月底一定还你。”
“好,我看看。”虽然不懂她的意图,但他还是拿出皮夹,从里面掏出八千元,“够吗?”
“够了,谢谢。”朴萄同时拿出身上原有的四千走向沈昊,笑咪咪地说道:“训练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有事吗?”沈昊正好站起,半眯起眸看着矮自己一个脑袋的朴萄。
“这里有一万二,这次你可以收下了吧?”她将钞票放在桌上,“谢谢你了。”
才打算假装很潇洒的离开,却听见他问:“跟谁借的?严安邦?”
“对。”朴萄点点头。
“我知道了。”这次他没有推辞,将钱收了下来,但表qíng却冰冷得可以,“下次让我看见妳过这条马路没走天桥或地下道的话,就取消妳的假。”
说真的他非常生气,没想到她宁可向严安邦借钱还他,也不愿欠他,好像急着与他画清界线似的。
“你看见了?”她有点吃惊。
“没错,所以妳可得记住。”
“是。”朴萄迟疑地回到座位,正好看见女教官也回位子,而沈昊非常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并俯身在她耳畔不知说些什么,两人竟然笑开了,笑声甚至传到了他们这桌。
“妳欠他钱?”严安邦疑惑地问。
“对。”她点点头,并没再多说什么,只道:“我们吃饭吧!”
突然,严安邦身上的手机响起,他拿起一看,表qíng随之一变,“呃……我去接个电话。”
“好,你去。”她笑笑。
严安邦走到角落,小声说着电话,而专心吃饭的朴萄没发现他神色有异。
绿荫树林的角落传出女孩娇羞的嗓音。
“学长,能在这儿遇见你我好开心哟!知道你在中部训练所,我已经申请转调到那里了,第三单位是吧!我会想办法进去,和你朝夕相处。”
“什么朝夕相处?!妳别想太多了,如果只是想跟我说这些,那我要走了。”严安邦看着眼前的学妹,虽然她长得还不赖,但比朴萄差一点,再说好不容易得到朴萄的好感,他并不想放弃。
“学长!”江婉瑜不打算让他走,用力拉住他。
“妳这是gān嘛?快放手。”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她嘟起红艳艳的唇,“真不爱吗?”
“妳——”严安邦眯起眸,看着她噘起的红唇,他qiáng压住满腔的yù望。说穿了,在这儿受训就跟和尚一样,他已经快受不了了。
原以为朴萄会和其它女人一样很快就被他压倒,但意外的是,她非常不好搞,虽然他有把握她是喜欢他的,但是要想再亲近一步,总是困难重重。
“真不喜欢?”江婉瑜又问了,还将自己丰腴的胸脯挤向他。
“我……算是妳自己送上门的。”话一说完,严安邦便用力抱住她,悍然地深吮着……
直到两人缠绵地吻够了,他才说:“我要提醒妳,我有喜欢的女人了。”
“无所谓。”她很有自信地一笑,“我有把握可以把你抢回来。”
“那妳就试试看。”
“我要你再吻我。”她将他的脑袋按向自己,再次与他拥吻,而这个吻比刚才更加狂肆。
这时正好有人经过,看见这一幕。
沈昊眯起眸,眼底掠过一抹幽光,没想到严安邦平常看来循规蹈矩,骨子里竟是这种男人!
这下朴萄该怎么办?
为期十天的研习jiāo流已接近尾声。
最后两天,在所有学员的争取下,长官们答应举办两天一夜的旅游,参加与否自行决定,不参加的学员就要留守自修。
朴萄自动放弃旅游,选择留守中心,严安邦一度想留下陪她,却又被江婉瑜缠上,他下不了决心,最后不得不去旅游。
而前一天到刑事组开会的沈昊,直到今天回来才得知朴萄是唯一留在中心的学员,因而找上她,“妳为什么不参加?”
“我……我喜欢独处,留守不错呀!”她错愕地望着匆匆走来的沈昊,连忙站起对他行个礼。
“像妳这么爱说话的人会喜欢独处?”鬼才信!
“训练官,你怎么这么说,我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多话的。”她一脸无辜。
“这么说只针对我啰?”沈昊脸上浮起一丝疑惑,“好几次我遇到妳的时候,妳都是发言最踊跃的一位。”
“发言踊跃?!”她瞠大眸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暗示我无论在什么场合都阖不上嘴了?”
“差不多。”
“你——”她皱着一张小脸,看着他俊魅似魔的外表。没错,他是魔,让人头痛的大魔王。
“是不是没钱?”接着,他居然毫不避讳地问出口。
“我……我当然有……我有领薪水,怎么会没钱呢?”她提防地望着他质疑的表qíng。
“好吧!既然妳要留守,那我这个做长官的自然也要待下了。”他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找出几本书来。
“你……”她错愕地问:“你是为了我留下的?”
“要不然呢?”他睇了她一眼,“如果是和听话又聪明的学员一块儿留下那还好,偏偏是个固执又愚笨的女人。”
“训练官——”她的嗓音扬高好几分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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