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起身yù转往偏厅的达也又坐了下来,“好,请她进来。”
耶律克和婉儿、费凯太也同时止步,不一会儿就见一位穿着紫衫的姑娘走进大厅。
顿时,耶律克浑身一紧,猛地震住!
月姑……她怎么来了?他都做到这地步了,她还不肯放过他和婉儿吗?
“姑娘,你是?”达也看了她半天,自认不认识对方。
“我叫月姑,是……”她笑看着耶律克,“我是耶律克的未婚妻,得知他来这儿为费老爷祝寿,我当然也得过来呀!”
“什么?统领,原来你有了未婚妻!”达也意外的大笑,“gān嘛隐瞒呢?快……快带月姑一块儿去用膳。”
倒是婉儿完全傻了!
她怔怔的望着月姑,突然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前阵子在酒肆遇到的姑娘?记得当时耶律克直拉着她拚命跑,就是不想让她们打照面,难道他是想隐瞒这件事?
天,他何必多此一举?
既然他不爱她、不喜欢她,让她知道他有未婚妻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话虽这么说,为何她的心还会这么难受?
“克,你怎么一句话也不吭就跑来东京,害人家追得要命。”月姑走近他,还将脑袋倚在他肩上。
耶律克深吸口气,却只能忍着怒骂出口的冲动。
“只是送份礼,为什么要跟得这么紧?”他冷冷的说。
“人家爱你呀!当然要紧紧跟着了。”她望着他,并朝他眨眨眼,暗示他别揭露她的身分。
“去吃饭吧!”耶律克板着张脸直往里走,而月姑则笑容满面地跟着。
“婉儿,我们也进去吧!”费凯太对着动也不动的婉儿说道:“你的险色好难看,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呃……没?”她摇摇头,“进去吧!”
婉儿、费凯太和耶律克、月姑正好被安排在同一桌,彼此面对面却无话可说。耶律克因担心月姑会对付婉儿而浑身紧绷着,而婉儿则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心思混乱到不行。
“对不起,我吃不下了,你们慢用。”好不容易熬了大半时间,婉儿终于忍不住将碗筷一搁,朝费凯太点点头后随即离席。
“婉儿!”费凯太立刻追了去。
耶律克也站起,却被月姑按住手,附在他耳边轻声笑着,“她的事就让他们去解决,你这局外人cha什么手?”
耶律克用力推开她,沉声问道:“说明你的来意吧!”
“何必这么难相处,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想你、爱你就来找你了。”月姑娇软地笑说。
“够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他掐住她的下巴,bī视着地,“给我记住,我已经决定疏远她了,如果你还不放过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gān嘛呀?你弄痛我了。”她挥开他的手,“这个我知道,但我得仔细瞧瞧这一切是不是演给我看的。”
“好,那你就给我好好看个仔细,反正我明天就要回西京了。”
“别这样嘛!我难得来此,就带我四处玩玩啰!你也给我过几天再回去,这样我才能看个透彻。”月姑jian佞地扯开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怎么了?早说你脸色不好,肯定是哪不舒服,我去派人请大夫过来。”费凯太追上婉儿,直望着她苍白的脸色。
“不要,今天是达也爷爷的寿诞,怎好请大夫来呢!”婉儿拉住他,直摇头。
“可是你——”
“我没事,我不是不舒服,而是心底难受,凯太你快回去,达也爷爷如果没看到你一定会难过的。”此时此刻的她已是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难受?为什么难受?”
“我现在真的不想说,对不起。”她红了眼眶,“你快点回宴席上,等下爷爷一定会介绍你,快去。”
“好,那你好好休息。”看来费凯太是真的喜欢她,再三叮咛后,这才回到偏厅。
婉儿捂着脸,赶紧进入房间,却已是控制不住的趴在chuáng上痛哭不已。
以往,对方没现身,她总是给自己太多理由,告诉自己事实不是这样,耶律哥哥绝没有心爱的女人。
甚至于这阵子她决定收心,也还存有一丝丝幻想,期待他会突然察觉到不能没有她,而求她爱他。
可是现在,这一切全都完了,她和他之间彻底完了!
也不知她哭了多久,突然听见扣门声!
她突然坐起,心想该不会是耶律克,他因为不放心而来看她了?
赶紧抹去泪水,她走到门边哑声问道:“谁?”
“是我,月姑。”外头的娇俏嗓音让她又一次震住。
但婉儿还是将房门打开,“有事吗?”
“见你就这么跑了,我怕你不舒服,所以来瞧瞧。”她半眯着眸,仔细打量着她,“气色不太好呢!”
“谢谢关心。”婉儿垂下脸。
“外头真冷,我能进去坐坐吗?”她看出婉儿无心让她进屋,因而要求道。“好,请进。”她都这么说了,婉儿不得不敞开门。
月姑这才踏进房间,看了看屋里的摆设,“这位费老爷还真不得了,连客人住的厢房都布置得如此jīng美。”
“这是他的待客之道。”婉儿扬起双眸,这才有机会仔细看看她,果真她的肌肤看似chuī弹可破,好个美丽佳人。
“我经常听耶律克提及你。”月姑突转话题。
“哦!”
“他常说他有个很可爱的小妹,从小两人感qíng就很好,所以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见你一面。”月姑眯着眸,笑若牡丹。
“是吗?他是这样说的?”这是多么可笑的一厢qíng愿呀!
她直觉脑袋一阵晕眩,仿似空白一片,她甚至不知道以后该用什么样的心qíng面对耶律克?
“对呀!难道他说错了?”月姑试问道。
“没有,他的确当我是小妹……可有可无的小妹、”婉儿抚着太阳xué,发现胸口又难受得亟yù作呕。
“你怎么了?”月姑拍拍她的背。
“没什么,只是肚子不舒服,一婉儿不停的吸气又吐气,这才稍稍缓和胸臆间的滞闷,“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呀!”月姑一手托着腮,笑容极为灿烂。
“你……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同住西京吗?”以往她也曾陪爹娘去西京拜访耶律叔叔,可是从没见过她。
“你是说耶律克呀?哦!我不住在西京,而是住在中京。”
“什么?你住在中京?我也是。”婉儿又急问:“你住在中京哪儿?”
“西环山上。”月姑拨拨鬓边秀发,“有天耶律克上山狩猎,不小心被虎所伤,是我和我娘救了他,医治了他,那时他便和我私定终生,而我……早已经是他的人了。”
她说来娇羞无比,婉儿却听得心痛难抑。她说……她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么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像夫妻,只差拜堂而已?!
在自己要昏厥之前,婉儿赶紧扶住桌面,这才不至于倒下。
天,怎么觉得有股气直憋在心口,让她喘不过来呢?难道她是真的病了?“婉儿,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让你耶律哥哥来看看你?”
“不要——我再也不要看到他。”婉儿仓皇地说。
这时,房门突被推开,出现的就是婉儿不想再见到的耶律克!
只见他那双焦虑的眼瞬也不瞬地望着她,而当发现月姑在此,他立刻变了脸,“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婉儿呀!你是来找我的吧?克。”月姑却先一步扑进他怀里,“是不是想我呀?”她暗地对他眨眨眼,小声说:“要配合喔!否则……”
耶律克举手想推开她,却不得不轻抚上她的背,虽然是对着月姑说,但他的目光却直盯着婉儿,“是呀!我想你……很想你……”
“你真的太让人感动了。”月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妩媚笑说:“寿宴结束了吗?”
“就快结束了。”
“那你要带我去哪儿?”
“看看夜景,散散步。”他转向月姑,“婉儿不是不舒服吗?你就别在这儿吵她了,让她好好休息。”
“就说你耶律哥哥关心你,就怕我吵你,那我走了,明天等你好点儿我们再聊。”月姑回头对婉儿一笑,然后牵着耶律克的手,两人状似亲昵的离开了。望着他俩相偕离去后,婉儿忍不住又移至窗口观望,见他们是如此亲密的走在一块儿,她难受的回到chuáng边打开包袱看着里头那只被退回的荷包,如今她是不是该将它扔了?
可她不舍,她真的很不舍,这一扔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的缘分真的没了,就连来世也成空呢?
“耶律克……为什么下定决心要放弃你会这么困难?而好不容易放弃你,却又得要忘了你才行?”婉儿痛心不已,“而我真的可以就这样心如止水的忘了你吗?”
这一夜,她完全失眠了。
“婉儿姑娘、婉儿姑娘……”
翌日正午,当丫鬟香儿发现婉儿都没有走出房间,于是敲了敲门,“你醒来了吗?要不要让香儿伺候你?”
等了半天仍没有得到回应,她心急的推门进入,就见婉儿趴在茶几上,双眼空dòng的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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