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感动得笑了,“真的吗?”她发现自己愈来愈幸福了。
“那是当然。”
“对了耶律哥哥,你捎信回中京了吗?”她半眯着眸,笑望着窗外蓝天,“我希望让我爹娘知道我们现在很好,不希望他们为我们担心。”
“放心,我已经请人送信回去了。”
“那就好。”她回头对他甜甜一笑,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便从他身上起来,“这竹篮是跟魏大娘借的,我得拿去还她呢!”
“等等。”他拉住她的手,“不要太忙了,瞧你的手最近都变粗了。”
“放心,我爹也曾对我娘说过,这样的手最美了,难道你不认为?”对他眨眼一笑,婉儿笑着离开了。
耶律克跟着走出屋外,看着心爱的女人雀跃离开的身影,再看看另一头快乐玩耍的孩子们,说真的,他根本不怀念以往的生活,现在他只在乎她一个人。这丫头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吗?一切功名利禄远不及她的重要呀!
月姑急急回到山上,就见月婆正坐在门外大石上打坐。
月姑立刻急奔向她,“娘,你要帮帮我呀!”
月婆收了气,缓缓张开眼瞅她,“你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去找耶律克了?”
“我是去找他了。”她敛下眼说。
“难道没找到?”月婆又问。
“我当然找到了,可是……可是耶律克竟然违逆当初的诺言,见那个萧婉儿病恹恹的,就什么都抛开了。”月姑非常激动。
“你的意思是他又和萧婉儿在一起了?”月婆轻抽了口气,脸色跟着一变。“对,他非但跟她在一起,还不听我的劝,更不在意我的威胁。”月姑气愤难当。
“你不是会法术,给他们一点教训不就行了。”月婆现在年纪大了,实在不想再管女儿的事。
“可是……可是很奇怪,我的法术施展不出来。”说不上为什么,但月姑直觉这件事不单纯。
“施展不出来?!”月婆眯起眸,“我gān了巫师一辈子,还不曾遇过这种事,该不会是你疏于练习、退步了?”
“娘,是真的。”月姑急切道:“我的法术没有退步,为了耶律克,我经常练习的。”
“唉!好吧!我试试看。”月婆眉头倏拧,从石上起来,走进屋里,走向陪了她大半辈子的神桌。
“把神香点燃cha上。”月姑命令道:“还有萧婉儿身上的东西……”
“是的,娘。”月姑赶紧将婉儿的头发取出。
“七孔笛、巧昆棒都帮我拿过来。”月婆又道。
“是。”待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月姑很震惊地问道:“娘,这种阵式我从没见过耶!”
“你不是说法术施展不出来?所以我得查查到底哪儿出了问题。”月婆拿起其中一根最长的香,摆到眼前,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辞……
月姑直在一旁望着,可突然月婆整个身子往后一弹,目露震惊的神色!
“娘……你怎么了?”月姑立刻上前扶住她,惊慌地问。
“天,好大的力量。”月婆不停喘着气,握紧拳头的双手不断发着抖。
“什么力量?”月姑一脸不解,“娘,你不要傻傻的瞪着眼不说话,到底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吓人哪!”
“那丫头有一般力量在护着她。”月婆轻吐了口气,“扶我到椅子坐下。”
月姑赶紧将她扶到椅上,“娘,你的意思是,萧婉儿有耶律克的保护吗?”
“不是耶律克。”
“不是?”月姑更不明白了,“可是现在跟她在一起的就是耶律克呀!”
“耶律克只是普通人,不可能有这么qiáng大的力量。”月婆满脸疑惑,“看来是有高人帮忙了。”
“高人!是谁?”
“我哪知道,法术的来源各有不同,不好对付呀!”月婆摇摇头,“我看你就放弃吧!”
“娘,我怎能放弃,我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就算牺牲一切我都要阻止。”月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
“娘,难道你忘了遗弃我们的那些臭男人吗?难道你不觉得不平?不觉得老天爷亏待我们?”月姑愤怒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能让他们分开,牺牲谁都没问题?”月婆被她说动了。
“对,就算要耶律克的命也无所谓。”想起他对自己的冷漠,月姑就忍不住冒火。
“那你有他身上的东西吗?”月婆一脸严肃。
“有,这是他的头发。”她早就准备好了,“可是娘,你不是说过耶律克不好应付吗?”
“所以,我恐怕得赔上这一生好不容易修来的法力。”月婆看着她,“赢了就得到一切,输了就什么都没了,你仔细想清楚,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当然要,可是娘……你有把握吗?”她真不希望自己的坚持会让娘为难。
“我不知道。”她转向月姑,“娘反正年纪大了,有没有法力已经不重要,只要你快乐就好,所以你考虑清楚了?”
“娘,我是说真的,只是我不想害了你。”月姑也好为难。
“如果我不管,那你快乐吗?”月婆反问。
“我……我不知道。”月姑现在已是怒意上身,完全乱了思绪,“但我清楚,如果不让耶律克好看,我会一辈子不舒坦。”
“好吧!既然如此,娘就豁出去的帮你了。”她立刻拿来笔墨,写了一串必备的物品,“将这些东西准备齐全吧!”
“娘,这是?”月姑看着上头jiāo代的事项。
“这些都是重要法宝,快将东西准备齐全,今天正好是极yīn日,无月无星,极可能会成功。”月婆掐指一算。
“是,我马上去准备。”拿着字条,月姑立刻冲下山。
月婆凛着张脸,明白此举将会带给自己很大的影响,但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呀!
婉儿在屋后洗衣,仰首看看天空。
奇怪……今儿个夜色怎么这么沉、这么暗,似乎找不出半丝光影。
靠着在屋内的烛光,她赶紧将衣裳冼了,然后晾上竹竿。
不一会儿,耶律克从屋内走出来,“不是说等我出来再一起洗吗?一定很冷吧?”
“你也真是,这种事本就是女人家该做的,gān嘛跟我争呀?”她甜沁一笑,“何况冬天哪有不冷的?习惯就好。”
“我看看。”他握起她的小手,不断呵着气,“瞧你的手都冻僵了。”
见他这疼惜的模样,婉儿心底不禁漾出一丝暖意,“耶律哥哥,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会宠坏我的。”
“我要永远永远的宠你……”他将她圈在怀中,两人正耳鬓厮磨时,突见魏大娘跑了来。
“夫子……夫子……我家老头从傍晚出去后就没回来,你能不能陪我去找找?”魏大娘心慌地说。
“魏老爹去哪儿了?”
“去收木材的钱。”
“好,我跟你去找。”他义不容辞道,而后jiāo代婉儿,“婉儿,你留在家里,我陪魏大娘去找人,马上回来。”耶律克回屋披了件大氅。
“耶律哥哥,一路上小心。”不知怎的,婉儿一颗心惶惶不安的。
眼看他们走远后,她便提着竹桶回屋里,坐在木桌前,她双手托腮静静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仍不见耶律克回来。
“天,他们到底去哪儿了?”婉儿不安心的提着油灯走到门外瞧着。
突然,她看见前方有人影走近,“耶律哥哥?”
她走上前一瞧,原来是láng狈的魏大娘,瞧她蓬头垢面的,像是遇上了什么事,脸上还露出极大的惊惧。
“魏大娘!”她心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婉儿,真……真对不起,刚刚耶律夫子和我才走到山坳边,突然天际划过一道闪光,就将他打进山坳里了。”
魏大娘哭哭啼啼的,像是非常自责。
婉儿脑袋一晕,哑声问道:“你说什么?他掉到山坳里了?”
“是啊……”
婉儿捂着唇,忍着哭泣说:“快……快带我去,我要去找他。”
“好,你跟我来。”
魏大娘立刻将婉儿带到刚刚发生事qíng的地方,她指着底下深不见底的山坳。“就是这儿,就不知我家老头是不是也掉进里面了。”她红着眼说。
“我要下去找耶律哥哥……”婉儿哭喊着。
“现在天色这么暗,很危险的,我们等天亮再下去找人吧!”魏大娘赶紧拉住她。
“就算掉下去会粉身碎骨,我也不在乎。”婉儿忧心得泪如雨下,整颗心都纠结在一起。
突然,前方有脚步声传来,魏大娘提灯一看,“是我家老头!”
“该死的,你跑哪儿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为了找你,害得夫子他……”魏大娘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肩,哭得厉害。
“你不能怪我呀!我也差点回不来了。”魏老爹直喊冤。
“什么意思?”婉儿停止哭泣,问道。
“傍晚我回来时,突然山路都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绕了好几个弯就是出不来,仿佛走进迷宫一样!”他至今仍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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