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魁章呆愣地看着她奔离的背影,口中喃喃念着,“翟木迎没死,凯宇的死对头居然没死?”他蓦地睁大眸子,倒吸口气,“该不会……该不会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根本就是他?!”
翟木迎,你怎么可以没死?你得死,一定得死。
刘魁章双拳紧握,眼中泛出冷光,看来更加骇人!
回到王府的心莲神色仍紧张,但为了不影响爹娘与薛石乔此刻的好心qíng,她并没把刚刚的事说出来。
抚中心qíng后,她这才带着笑步进大厅。
“爹、娘,我回来了。”她将东西拎上桌面,“这些东西当见面礼应该可以吧?”
薛石乔不经意瞧见她颈间的红痕,立刻将她拉到面前,急促问道:“刚刚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呃……我会发生什么事?”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她尽量表现得自然,却还是被他瞧出来了。
可奇怪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水莲怎么了吗?”王妃紧张的走近她,将她全身上下都摸透了。
“娘,我没事。”她不断对着薛石乔眨眼,要他别再说了。
“要我不说可以,但是你得顾虑到安全,怎能事事隐瞒呢?”说着,他便抬高她的下颚,让王爷夫妇看个清楚,“一定有人在刚刚要危害水莲。”
“天,又红又青的指印,说,是谁想伤害你?”王妃见了可是心疼不已。
“是……”唉!看来事qíng已瞒不下去了。
“快说呀!”连范王爷都等不及了。
“是刘员外。”水莲百思不解的说:“他看来似乎疯了,一直说着刘凯宇的好,又说着我们的不对。”
“唉!护子心切,难免如此,但也不能伤人。”范王爷气不过地站起,“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爹,别去──”她急拉住他,“听说他来提过亲,你还答应了,现在去又能如何?”
“我……我真后悔。”范王爷一想到自己差点铸成大错,就非常痛心和难过。
“爹,这不能怪你。”她鼓着腮说:“我qíng急之下还击,他才没再追上来,回府之前我还告诉他翟哥哥并没死,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水莲,你这么告诉他?”薛石乔挑起眉。
“对。所以爹娘,我和石乔离开之后,你们要格外小心安全。”她倒是为爹娘担忧呀!
“爹和娘出门都有护卫陪同,你别担心,倒是你们要不要多派几个人同行保护呢?”王妃问道。
“不需要,人多反而招摇,放心,我一定会确保水莲的安全。”原本闭眼沉吟的薛石乔这才开口,仿佛心里已拟定某种计画。
“好,我相信你。”范王爷给予信任的眼神。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王妃摸摸水莲的发,宠爱的说。
“我打算明天一早启程。”
“好,我会准备一些东西让你带过去。”王妃笑笑。
“真的不需要……”对于他们的恩qíng,薛石乔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报。
“不,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省略,我这就吩咐下人准备去。还有,得请大夫进府为水莲看看颈子上的伤。”王妃朝他们点点头后,便于范王爷一道离去。
当薛石乔的目光又投向她颈间的指痕时,眸光再度黯下,眉心更是无法控制地紧蹙。
“痛吗?”他的拇指轻轻拂过她颈间伤处。
“有点。”
“大夫没来之前,我先替你上药。”薛石乔扶着她的肩,与她一起往后面厢房走去。
“你怎么了?看来像有心事似的。”虽然他丧失记忆,但是有些小动作还是跟以前一样。
就像此刻,只要他的眉心绷紧,她就知道他必然有不想说出口的心事。
“没,只是你受伤了,让我很难过。”
“我说了没事,只是皮ròu痛而已。”进入房间,她坐在椅上,让他找出金创药为她抹上。
“都红肿了,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力气。”他口气沉痛,“当时我又不在,真不敢想像你若没逃回来,那──”
她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别自责,谁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呢?何况,我们也不能成天黏在一起,我也该学会自保。”
他轻笑着抓住她的手,“无论如何,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虽然他不知道刘魁章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他依稀记得上回与香婷在刘府闲逛时,他看见他那副惊愕的神qíng,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
或许,陷害他一事根本是刘家父子俩的yīn谋!
既然如此,在知道自己没死后,他会放过自己吗?
“放心,你我都一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相守到老。”她非常有自信地露出笑容。
“好,我们就相约到老啰!”他朝她伸出小指头。
“这是?”
“你没打勾勾过呀?”他笑睨着她。
“当然有。”纤细的指与他的勾在一起,她柔媚的笑容在他眼中就宛似仙女般。
薛石乔真恨,恨自己为什么会忘了她近十年的时光,这其中必然有许多甜美的回忆呀!
“告诉我,过去我是怎么对你的?”他可不希望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如从前。
“你很有朝气,很爱笑,跟你在一起可以感染你心底的快乐。”她眯起眸想着,“你十年前来我们府邸时,我还不到八岁,第一次看见你,让我好惊奇。”
“哦!当时你看见我除了惊奇之外还有什么?害怕?开心?”他很好奇。
“一开始有点害怕,因为家里从来都只有我一个女孩,突然冒出一个大哥哥,怎不害怕?”她托着腮,半眯着双眼想着这段过往。
“后来呢?”
水莲漂亮的双眼蒙上水气,“有一次,爹娘带我们去困脂湖游湖,我一个不小心摔进湖里,是你救了我……”
“怎么哭了呢?”他为她擦掉泪水。
“因为你为了救我,自己却差点溺死,当时大夫抢救了好久,你才脱离危险,清醒过来。”她抿着泪,望着他说:“而你张开眼的第一句话竟是问……水莲可好?”
“呵!看来当时的我一定很疼爱你啰!”瞧她愈哭愈凶,他索xing将她揽进怀里安慰,“嘘……别哭了。”
“对,我不能哭,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怎能哭。”她抬起脸,吸吸鼻子,“但是你得答应我,以后我有危险时你可以救我,但不能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嗯?”
“好,我答应你,这样可以不哭了吧?”他捧住她的脸,吻上她的额头,安抚道。
她甜甜地倚在他胸前,如今她已心满意足,只愿这幸福能永远延续下去。
“王爷、王妃,我们走了。”
翌日一早,薛石乔准备带着水莲回冽风庄拜见师父。
“好,水莲就jiāo给你了。”王妃将准备好的东西jiāo给他,“这是一点儿心意。”
“谢谢。”
“那你们快出发吧!别耽搁了。”王爷上前催促道。
“是的爹,我们会快去快回。”与王爷、王妃道别后,薛石乔便与水莲离开范王府。
路上,她问道:“我以前见过冽风庄的人吗?”
“我师父曾来王府拜访过,当时你正好不在,所以没见过。”
“好可惜喔!想必冽风庄一定很有意思啰!就像大伙口中的侠义山庄是不是?”水莲突发奇想地问。
“呵!不是,在众人眼中,我们是枭雄。”
“枭雄?这……这怎么可能?”
“在某些人眼中的确如此,因为只要有人出银两,我们就会替他做事。”他转首看着她,“这几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什么?那……伤天害理的事呢?”她好紧张,深怕他伤害过无辜的人。
“当然不做,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或伤及人命的事我们才做,所以我们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坏人。”
“好复杂,但我相信你们一定不是坏人。”不管懂不懂,她永远相信他。
“没错,去了你就会明白了。”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很为身为冽风庄的一份子而骄傲。
“好,我会慢慢了解。”她抿唇一笑。
“前就是山路,路上注意点。”薛石乔紧握住她的手,无论路上多险峻、难行,水莲都甘之如饴。
约莫一个时辰后,见水莲已是香汗淋漓,他于是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吧!”
“好。”她坐下,从他手中接过竹筒,喝了几口水,“嗯……好舒服,石乔,你也喝一点。”
他拿过竹筒,仰首饮下,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不寻常的脚步声从两侧传来──
“小心──”薛石乔俯身护住水莲往旁边山沟滚去,而同时间有数十支箭朝他们疾she而来!
“你待在这里,千万别出来。”他叮咛道。
“你要去哪儿?”
“他们没she中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得去看看到底是谁?”给她一记安抚的笑容后,他随即跃出山沟。
“石乔……”她担心地喊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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