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胆子忒大,难道要我摆出二少爷的威仪,你才会怕我?”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往自己一拉。
“二少爷!我……我哪不怕你,我每次看见你手心就冒冷汗呢!”就像现在,她手心的汗水都快要浸湿书册了。
“哦?”他勾唇一笑,直盯着她澄亮剔透的眼,慢慢bī近她那张圆圆的、却愈看愈可爱的小脸。
“二、二少……”
她张开嘴,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他已赫然低头封住她的嘴。
香湘倒吸口气,心像是瞬间停止,而映在她眼瞳上的是他烁亮诡谲的黑瞳。
同时间,秦易乔也以为自己疯了,竟然会吻这个老是惹他生气的丫头!
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些天他直想着拗气的她、想着她傻气的笑、和她昏迷躺在chuáng上的脆弱模样……
啪!
她身子一软,手中的书册掉在地上,片刻后秦易乔才离开她的唇,嘴角画开一抹得逞的笑容,弯腰将那本书册捡起。
“还我。”好一会儿香湘才回神,红着脸想抢回书册。
“来拿呀!”他将书用举得高高的,笑望她着蹦跳的身影,和那似蜜桃般红扑扑的脸蛋。
蓦地,他抓住她的下颚,望着她那两片因为喘气而微启的唇办,“是不是还吻不够?”
“啊!”她往后一退,紧紧抿着唇。
秦易乔忍不住笑开,转身走到窗边看着手中的书册。
香湘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二少爷笑了!二少爷他真的笑了!
倒吸口气,她伸手轻轻拂过发烫的唇办,一颗心仍发热轻颤着,压根没注意他现在到底在看什么。
不一会儿,他转过身,摇摇手中的书册,“上头一堆圈圈是怎么回事?”
“啊?”她这才想起那本书!“还我,二少爷。”
“别紧张,我已经看过了,这些该不会全是你不认得的字吧?”他顿觉好玩的瞅着她。
再看看书里还夹着张画满鬼画符的纸,谁知道她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嗯……”她豁出去的点点头,然后用力捂着耳朵。
“gān嘛捂耳朵?”他拉下她的手,皱眉问道。
“我知道二少爷一定是要骂我,我捂着耳朵就听不见,听不见就不会难过,不难过心就不会痛……你骂吧!”说完,她又将耳朵紧紧捂住,死都不肯放开。
“你不把手拿开,怎么听得见我说话?”他脸一横却吓不到她。
“该死的。”秦易乔索xing抓下她的一只手,将她往门外拉。
“二少爷,你要带我去哪儿?”她仓皇地问道。
他不语的直接将她带进书房,“进去。”
香湘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好奇地望着墙上摆满书卷的柜子,有些像是历经不少岁月,都残破不堪了!
“这是我的书房。”他坐进椅子里。
“书房?”二少爷带她来书房做啥?
“你该识字读书了。”
他将背后的矮箱子搬出来,上头满是尘埃,看样子也摆很久了。
接着他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一本薄薄的书册,“这拿去读,是最简单的字,你得全认得才行。”
“什么?”她惊讶的接过手,打开一看——里面的字她不识几个。
“三天后要全部写一遍给我瞧,还得背给我听才行。”他给了她一项功课。
香湘脸色惨白,‘二少爷,你这是不是太qiáng人所难了?”
她又不识几个大字,没有人可以教她啊!难道要她去孔老夫子的墓前哭天喊地求他出来吗?
“我qiáng人所难?”他睨着她冷笑。
“当学生也得有夫子传授,可是我没夫子教我。”香湘吸吸鼻子,眸心对上他那张无qíng无绪的脸,看来她再怎么说都没用的!“……好吧!我念就是。”她难过的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秦易乔喊住她。
香湘回头,委屈地问:“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就教你识字吧!”他还是软了心。
“二少爷,你要做我的夫子?”她倒抽口气,似乎不敢相信,“可是二少爷这么忙,要去木行做生意,你有时间吗?”
“我会抽空每天教你一点,剩下的还是要靠你自己。”他微微扬起嘴角。
“可是你刚才要求我做的事,光听就觉得好难喔!”她顿时觉得肩上压着好大的担子。
“这种事都嫌难,你还想解百合果的毒?太可笑了。”他看着这本有关毒糙药的书册,“这本书就算你识得每个字,仍然拿百合果没辙。”
她噘起小嘴望着他,“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
“你这丫头,能把jīng神放在读书上该有多好!”他又板起脸了。
“我答应二少爷会努力读书,但我也会用心研究百合果。”她指着他案上的书册,“二少爷,既然你将书拿走了,那请你看过后直接告诉我里头写了什么?”
“你——”他好气又好笑的。
“啊!灶房里煮着银杏,我得去瞧瞧,二少爷,就麻烦你了。”香湘笑眯着眸,很快地溜出他的书房。
“江香湘……”秦易乔起身喊道,可是她头也不回的跑了!
再看看案上的书册,原本该生气的他,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香湘呀香湘,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魔力,居然会让我对你改观?
摇摇头,他还真的坐了下来,仔细研究着书册……第五章
“二少爷,吴员外他们愈来愈过分了!”秦易乔一到“秦木商行”,老刘立即禀告。
“怎么了?”秦易乔查阅着帐本。
“他们竟要求上回买进的木材得锯得更细,而且只给我们一天时间。”老刘气呼呼的说道。
“那就别卖吧!”秦易乔僵着脸说。
“这怎么可以?会毁了我们商行的信誉,而且就怕他们到处去宣扬。”老刘急道。
秦易乔摇摇头,“难道就因为害怕他们宣扬而任由他们摆弄?我们的生意做了几十年,可是有口皆碑。”
“二少爷,对于吴员外会使的伎俩,你就没我清楚了。”老刘叹口气,“他们真的很可恶。”
“老刘,瞧你说的,是知道了什么吗?”他眯起眸。
“没……我只是猜测——唉~~我马上去处理,告诉他们我们不卖了。”老刘接又说:“还有,听说他们正在动乞北山的脑筋。”
“乞北山!”秦易乔眉心微拢,“那座山非常险峻不是吗?”
老刘点点头,“但是大家都知道栋冒山和乞北山的林木是最好的,只是乞北山地势险要,始终没有人冒险砍伐——”
“吴员外打算去伐乞北山的林木?”
“是啊!听说他打算雇用工人去开山路,这下一定会牺牲不少人的xing命。”老刘叹口气。
“那我懂了,这阵子他老是要我们裁好木头,并不是真要这些木头,而是想学我们的裁木技术。”
“秦木”的裁木技术不仅在苏州,在江南一带算是首屈一指。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难怪他要各种切割的木头!”老刘猛一击掌,恍然大悟。
“所以千万别上当了。”
“是的,二少爷。”待老刘退下后,秦易乔下禁抬头喃语:“刚刚老刘说他明白吴员外使的伎俩,到底是什么?”
摇摇头,他继续看着帐本,一个时辰之后,老刘又匆匆走了进来,“二少爷、二少爷……”
“怎么了?”秦易乔抬起头。
“我才去通知取消这桩买卖,吴员外就带着人来了。”老刘急道。
“呵!他还真是耐不住xing子。”他抿唇一笑,随即站起,“我出去瞧瞧!”
秦易乔来到外头大厅,只见吴员外正坐在椅中,似乎就是要等他到来。
“吴员外,还真是稀客呀!”秦易乔笑意盎然地拱手道。
“哈!是啊!我这把老骨头没待在府中休息,特地来这一趟还不是为了见见你这小老弟?”吴员外拍拍他的肩,“瞧你们四兄弟都当家了,真是青出于蓝呀!”
“吴员外,我想你来也不是为了说这些好听话,请直接说出你的来意吧!”秦易乔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你还真直接,但……能不能就我们两个?”吴员外遂道。
秦易乔点点头,“老刘,你先退下。”
吴员外也摒退随从,待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吴员外才道:“我知道你是聪明人,这样吧!我牺牲一点,有钱大家赚,怎么样?”
“有钱大家赚?!”
“没错,想必你已知道我的计画,乞北山还没被开发,到时木头的产量一定比栋冒山还要惊人。”吴员外引诱道。
“晚辈驽钝,不明白你的意思。”秦易乔故意这么说。
“你真不懂?”吴员外有些不耐了,“我希望双方能合作,你们‘秦木’将裁木的技术告诉我们,可以吗?”
秦易乔笑了,“利益如何分配?”
“你!”吴员外瞪大老眼,“你这小子,别这么不识好歹,跟着我我会教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