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我记得你说过你想搬到七延山上住,所以我就找来这里了。”瞧他眼底又出现疑问,她立刻扑进他怀中,依偎着他,“别再问了,你这样好像对我很不信任,让我很难过。”
“水莲,我只是想搞清楚一切……你别这样!”他才想推开她,却惊见元小苡就站在前面怔忡地看着他们。
“小苡!”阎东海走向她。
元小苡却不等他过来,连忙转身奔离。
“小苡……小苡……”他快步追了过去,“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不说一句就要离开?”
“我想……我来得不是时候。”她的眼神流露出前所未有的仓皇。
她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为何会靠在他怀里,又为何会哭泣?qunliao瞧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寻常。
“听我说。”他挡住她的去路,“她就是水莲。”
元小苡猛然一震,“你不是说她已经……”
“我也这么以为,但她却没死,今早出现在我屋外。”虽然可以见到活着的水莲他也很开心,然而这一切来得太诡怪,让他不免浮上疑惑。
“那……那很好呀!你的红粉知己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元小苡忍住满腔酸楚,露出牵qiáng的笑容。
“你别担心,我现在只有你,绝对会对你负责的。”阎东海看出她的忧心。
“负责?”她秀眉轻蹙,“你为何要负责?”
“我既然对你——”
“那是为了救我你才不得已这么做,若我还要你来负责,那就天理不容了。”
元小苡摇摇头,抢了他的话,“再说我是自愿的,你的负责却让我变成了傻瓜。”
“小苡!”他拉住她。
“别管我了,你可是堂堂的三品医官,我早就心里有数咱们是不相配的。”泪水与笑容jiāo错在她的小脸上。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根本不在意医官的职位。”他激动不已,脸上肌ròu失控的颤抖起来,“你一定要相信我。”
“那水莲怎么办?”元小苡无助地反问道。
“我自有想法。”他可以确定现在的水莲已不是过去的水莲。
何况三年的分离他们各自都变了,原有的感qíng也蒙上了一层纱。
元小苡却无法形容此刻是怎么样的心qíng,她喜欢他、她爱他是无庸质疑的,但她也不忍心让水莲难过。
于是她什么话也不愿多说地绕过他,直接回家。回到家,娃娃见到她没将叔叔带来,于是跑到外头张望,“姑姑,叔叔人呢?”
“叔叔家里有客人,不回来了,我们先吃饭。”元小苡为她盛了碗粥。
“叔叔有客人?谁呢?”娃娃爬上椅子问。
“一位很美的姑娘。”元小苡忍着心痛说,低头喝着粥,热粥熏红了她的眼,也碎了她的心。
“东海,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咱们还是回都城吧!”
水莲瞧阎东海一个上午都窝在菜园里,又热又累不说,还有蚊虫,她不耐地拨了拨鬓发,嘴里碎碎念着。
“都城的府邸已经不在了,回都城也无家可归。”他连头都没抬地说,手指灵活地拔着杂糙。
“咱们再重新盖一座府邸吧!可以弄得气派些、舒适些。”水莲笑盈盈地说道。
阎东海眯起眸,直瞅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变了。”
“什么?”她摸摸脸,gān笑两声,“三年不见是不是老了?憔悴了?”
“不,你的脸色反而变得非常红润。”他睨了她一眼,该说的话点到为止,其他部分他希望她能自动坦诚。
“红润?有吗?”她的表qíng有点紧张。
“对一个三年来被囚于地窖的人来说,你的状况也未免太好了。”阎东海眯起眸,“我不是傻瓜,水莲。”
水莲倒抽口冷气,以笑掩饰心慌,“你怎么这么说呢?好像怀疑我似的,好委屈喔!”
阎东海深锁眉心,不再回应她,然而那对冷锐的眼睛却带给水莲无比压力。
水莲待在这里的三天,可以明显察觉到阎东海对她的不信任,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崩溃了!
不行,既然要做就得及早做才成,省得夜长梦多。
“东海,你等我一会儿,我刚刚煮了壶jú花茶,应该凉了,这就去拿来。”她不自然地对他笑了笑,随即离开。
不一会儿,她端着茶壶与杯子过来,为他倒了杯jú花茶,“来,快喝吧!可以消暑降火。”
阎东海接过手,想都不想就直接喝下,又问:“你怎么不喝?”
“我不渴。”她抿唇笑笑,片刻后又看看他,“你不累吗?要不要进屋歇歇?”
“我不累。”
他拔完杂糙后便站了起来,发现她一双眸子直瞅着他。
他的两片薄唇勾起一弯讽笑,脸上的线条却显得冷硬,“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呃……因为隔了三年才见到你,非常思念你呢!”说时,水莲的眉头紧蹙了起来,不懂他喝了她煮的jú花茶怎么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在等我倒下是吗?”他一对锐眸不再掩敛怒cháo,瞳仁泛出寒列的幽光。
水莲心下一惊,双腿猛地一软,跌坐在泥地上,“你……你……”
“jú花茶里放了索命散,当真要我的命?”他指着茶盘,“早知道你会来这招,我在喝下之前已服下解毒丸。”
她吃惊的连舌头都打结了。
阎东海沉声又问:“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受了谁的指使?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人应该是林豪吧?”
“你……你怎么知道?”她脸上的血色倏地褪去。
“哼!”阎东海眯起眸,蹲在她面前bī近她的眼,“三年前你就跟他搭上了吗?”
“没有……”水莲受不了地大哭出声,“我真是被他劫走了,他见我有些姿色还qiáng行要了我,就此……我……我就成了他的地下夫人。”
他眯起眸认真地问道:“好,这么说你跟了他三年,应该知道他不少秘密,可以帮我吗?”
“可是……我……”
见她那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他冷嗤,“你很爱他?”
“不不……我怎么可能爱他,我爱的人是你呀!”她高声喊道。
“爱一个人会要他的命吗?”
“这……”水莲开始颤抖了,惊慌之下开始语无伦次,“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林豪bī我……他一直bī迫我……否则他说他会要我的命。”
看她因为紧张神志已乱,不停叫嚣着。阎东海立刻喊道:“你冷静点儿,否则我就点你的xué,让你动弹不得!”
水莲赫然定住动作,颤抖的两排牙都快咬到舌头,“你会杀我吗?”
“你只要告诉我林豪的巢xué在哪儿,那我就放了你。”他双臂抱胸,紧眯双眼望着她的反应。
“真的!你会放了我?”水莲胆怯地望着他。
“你认识我那么久,我哪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他幽沉的双眸一敛,沉着嗓说出这些话。
“这……”水莲思忖如果她一直留在这里,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还是乘机赶紧逃吧!“好,我告诉你。”
“在哪儿?”阎东海追问。
“在怀西镇的东角口,他在那里有一座别苑,只要问问当地人就会知道在哪。”水莲急促道。
“好,你可以走了。”他缓缓站起,一边收拾着镰刀。
“我真的可以走?”她难以置信,没想到要离开是这么容易。
“除非你愿意留下。”他烁利的眼神瞟向她,手中的镰刀映出一道利光。
“不,我当然要走。”水莲扶着身后的大树徐徐站起,一步步往后退,知道一段距离后才转身迅速逃离。
阎东海见状尾随在她身后,沿着小径下山,直到镇上,他看见水莲掏了银子雇了辆马车往都城的方向而去,他也立刻租了匹快马急起直追。
直到了都城,他发现她根本不是去怀西镇,而是直接来到位于城东的一件当铺,守在当铺外头的两名护卫一见到她便恭敬地朝她行礼。
阎东海站在街角目睹着这一幕,猜测这地方应该是林豪真正的贼窝,而他这些年来所gān的坏事,八成秘密都藏在这里。
他就算花再长的时间也要找出来!
元小苡一手托着腮坐在木桌前,看着娃娃拿着豪笔描绘着每个字的笔顺,如此专注的模样让元小苡惊觉娃娃像是突然长大了!
现在的她很少吵闹,要她做任何事都很听话,偶尔还会拿出书上的道理说给她听,还说叔叔很厉害什么都懂,希望叔叔可以一辈子陪在她们身边。
如果要自己说出真心话,她当然也希望如此,只不过这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她最好要将这份妄想收起,免得到时伤得更重。
“小苡……小苡……”刘大婶匆匆跑了来,直敲她家房门。
元小苡听见声响摇头一笑,自从刘大叔受伤后没法子来找她,就换成刘大婶常来串门子了。
“我来了。”她将门打开,瞧见刘大婶一副紧张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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