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跳墙_念一【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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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环抱她的腰,逐渐逐渐,拥抱越来越紧。可是他的吻,却是那么的那么的温柔,从来不能想象,这样轻轻的一吻,会有这样的温柔缠绵。

    唇舌辗转地jiāo缠,他什么都没说,顾不得说,可是,再多的话也比不上他的吻,叫人心醉。晚cháoqíng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一颗心,都好像化成了水。

    远远地,便利店的店员正从门口探出头来张望——喷泉的水雾飞花般飘散,流离的光映着水雾下面两个深深相拥的人影。

    那么温存那么美。

    进电梯,出电梯,跌跌撞撞到了门口,这一路上,他牢牢地把她锁在自己怀里,一路热吻,沉醉忘我,晚cháo几乎是挂在荆劭身上被他拎进来的。

    趁他掏钥匙开门的空隙,她总算找到机会喘口气,可是呼吸太紊乱,她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等一等……我们这样,不、不好吧……”他都没征求她的原谅,都还没跟她表白,怎么可以就这样……

    回答她的是“砰”一声!荆劭重重地踢上了门。刚才在楼下,沾了水雾的半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yīn冷cháo湿,可是他的怀抱火一般炙烫,她简直就快要嵌进他怀里,只听见他在耳边温热急促的呼吸,自她颈后沿着背脊,一路苏麻下去。啊,怎么回事,就快爆炸,他的吻或轻或重辗转绵长,陌生的热流涨了又落翻涌不休。

    如果没有背后紧紧锁住她的那条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晚cháo几乎怀疑自己站不稳,她的腿没出息不听使唤地发着抖。荆劭捧住她后脑,qiáng迫她的额贴上他额前,晚cháo触到他的汗,模糊间,听见他喑哑地低语:“不准再离开我。”

    他的声音低哑,几近颤抖,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渴望,烧痛了她的心。她无力回答,只是深深地、深深地抱紧了他。

    离开他,怎么会离开他?费尽了心思,百折不挠,为的不过是教会他来爱上她。她熟悉他每个动作每个眼神,半夜里只要朦胧醒来就会想起他的脸,在她的眼里,还有谁的笑容比他更珍贵?

    荆劭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滑下地,隔着他的衬衫,晚cháo触到他坚实的胸肌,正紧绷着炽热的力道,她的衬衫已经被褪落到肩膀,他猝然低下头,吻上她纤细的锁骨。晚cháo惊喘,在他背后的一只手,qíng不自禁地紧紧抓住门把手。不行了,她的身体就要背叛她,一寸寸地化在他的掌心里,意识一阵一阵渐渐地模糊,算了吧,就随他,反正她心里想要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晚cháo……”荆劭低声叫她名字,“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

    “没……”晚cháo浅促的呼吸在他耳边,听得他心里猛一紧,差点松了手。蓦然抬起头,却看见她嫣红的脸上,正慢慢晕开一个小小的酒窝,轻声接了下一句:“不是喜欢,是迷恋。”

    “你——你耍我?!”荆劭的脸色,从震惊到错愕再到喜悦,最后只剩下忿怒,短短两秒钟,神qíng不知道变了多少回。

    真被她修理到快出毛病了!

    晚cháo从他身上滑下来,想跑,却腿一软,差点扑跌到地板上,幸好荆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再不跟她废话,打横一抱,就往chuáng上扔了过去。

    “救命啊——”晚cháo惊慌地笑嚷,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往身上围,眼看就要上演香艳火辣的chūn宫戏,门铃声却突然没命地响了起来,“嘟——”

    寂静的夜里,刺耳的铃声急促地一下响过一下,一时间荆劭停了手,晚cháo停了叫,两个人怔在那里面面相觑。

    晚cháo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被子里探出头,“谁会来?”深更半夜的,还有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跑来打扰人家chūn宵一刻值千金?

    荆劭脸都绿了,握紧了双手,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赶在这种时候骚扰他?是不是疯了,门铃按得这么响,再不开门,上下十几层的邻居恐怕都要吵醒了。

    他气急败坏地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哪个——”

    话没说完,就停了口,他的一脸恼怒登时僵在脸上。一时之间,有点回不过神,“钟采?”

    晚cháo正从卧室探头出来看,门半开,她一眼看见钟采站在门口。这么冷的天,她只穿着一袭极薄的白色礼服裙子,发丝凌乱,脸色惨白,裙子上一大团一大团暗紫的印渍,十分触目。

    她出了什么事?这么láng狈,甚至还簌簌地发着抖。

    “荆劭……”她一把抓住荆劭的手,像抓到一棵救命稻糙一样,紧紧抓住不放,“帮帮我……”

    荆劭把她拉进来,“怎么了?”

    “我、我……”钟采牙齿打战,不知道是冷还是怕,语不成声,“今天晚上我跟罗兆佳的订婚酒会,他、他喝了一点酒……自己还非要开车……”

    荆劭看了看她身上大片凌乱的血渍,失声问:“出事了?!“

    “嗯。”钟采的眼泪掉了下来,“立jiāo桥下边,车子撞得很厉害,整个车头都毁了,我在后面司机的车上,看见满地都是血……满身都是血,顺着他的耳朵鼻子嘴巴往外涌……我很怕!荆劭,我怕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抱着他的时候,觉得他根本已经死在我怀里了……你知不知道抱着个死人是什么感觉?”

    晚cháo背后一阵凉。汗毛都差点竖起来,难怪钟采惊慌失措,还满身的血。

    钟采整个人抖成一团,如果不是荆劭扶着,只怕就瘫到地板上去了。

    “我们急送他去中心医院,请了所有能请到的专家来会诊,说是……颅骨骨折,脑出血,合并肋骨断裂刺破了肝脏,怕是……没办法了。”

    她颤栗着一把抱住荆劭,“可是,我知道还有一个人可以救他,荆劭,就连院长也是这么说的……如果眼下还能找到一个人可以救他的话,那就是你。”

    荆劭?!晚cháo错愕地看着他,真是病急乱投医,钟采急糊涂了,人家中心医院那么多一等一的高手都说不行了,荆劭能怎么样?他又不是神仙。

    “我看……我帮不了你。”荆劭果然拒绝了。

    “为什么?”钟采一震,“你……你还在怪我?因为当初……”

    “不是!”荆劭打断了她,“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我现在早就不是中心医院的人,莫名其妙跑去掺一脚,算怎么一回事?更何况,难度这么大,谁又敢说有把握?一旦手术失败,又多添一桩笑话。”

    钟采慌乱地从手袋里翻出一张支票,在上面签了一个数字,“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征求过院长的同意了,只要你肯去,他们可以出借最好的手术室,最好的助手给你。还有,不管结果怎么样,只要你来主刀,这笔钱,就是手术费!”

    晚cháo看了一眼那支票,乖乖隆的冬,好多个零啊。至少七位数!果然不愧是准罗兆佳夫人,出手就是这么大一笔,可荆劭……他行吗?听上去那手术很复杂的样子。

    话说回来,只这一张支票,就够别人一辈子赚的了,晚cháo简直连口水都快滴下来了,真替他眼红啊……

    “不是钱的问题。”荆劭这只猪,他居然还在拒绝,他有病啊,人家都说了,只要他肯去,不管结果怎样,钱都是他的,这种好事,换了是她,早就踩上风火轮飞身抢上去!反正那个罗兆佳,现在也是死马一只,说不定死马当活马医,运气好的话就真的活回来了呢?

    就算救不了他,至少也得略尽人道嘛,他到底是不是人,怎么可以见死不救,看着人家死在那里!她知道,荆劭就是一根筋,那次手术失败,救不了那个生脑瘤的小姑娘,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简直快成了心理yīn影。思甜说得一点都没错,他就是那种责任感泛滥的人,什么事都爱往自己身上揽,做人这样怎么行?会早衰。

    “荆劭,你不会是嫌少吧?我现在就只能签这么多,不然……明天,明天一早我再补给你……”钟采几近绝望地看着他,“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万一他真的死了,我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吧?”

    荆劭心里忍不住一寒。钟采啊钟采,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想的,都还是她自己。

    “咳!咳!”晚cháo假装咳嗽,拼命朝荆劭使眼色,但他眉头微蹙不理会。

    晚cháo实在忍不住了。不是她要帮钟采,对,她其实也很讨厌这个女人没错,但现在是一条人命搁在那里啊!更别提还附送七位数的支票一张。最最重要的是,荆劭这一次是非去不可,他当初就是在那间手术室里,遭遇到那次失败,这件事他虽然不提,但是她十分的明白,在他心里,那间手术室,分量不一样。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真正找回他失去的信心,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真正地一洗前耻,做回原来的那个荆劭。他怎么可以不去?!

    “荆劭——”她溜过去,拉拉他衣角,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办法,荆劭这个人,固执起来就是九条牛也拉不回来,一定要讲究策略!

    光是苦口婆心地劝他,要劝到什么时候?等他回心转意,只怕人家早就挂了。

    荆劭回过头,“什么?”

    晚cháo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要开始煽动他了,神qíng一定要严肃,“荆劭,你该不会是心里记恨钟采,才这样对人家报复人家吧。”

    “我哪有?”荆劭被冤枉了。

    “我记得有人天天自己夸自己医德高尚,原来到了某些时候,还是会见死不救的。”

    “什么叫‘某些时候’?”

    “比如说,qíng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时候。”晚cháo的声音冷冰冰,“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荆劭,你自然不肯救他,对不对?”

    “你……你说我……”荆劭额上的青筋一跳,“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谢晚cháo,我跟你都……”他果然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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