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_唐欣恬【完结】(7)

阅读记录


  程玄瞪着眼睛问我:“你要去上海工作?”我拿起筷子开始夹菜,说:“嗯,我正准备告诉你。”程玄又把眼睛眯上了。他眯着眼睛示意了一下我的手机,问:“为了那个人?”我点点头,承认了。如果说,我需要在全地球的人面前伪装,装得不在乎爱qíng,不在乎肖言,那么,程玄应该是不属于地球的。我总是轻而易举地对他实话实说,就像此时此刻,我轻而易举地承认,我几乎是完全为了一个男人,而决定了上海这个方向。

  程玄问我:“他是什么人?”我想了想,轻描淡写地给了肖言一个定位:“一个留学期间认识的同学,我喜欢他。”程玄点点头,说:“不错,不错。”我吃菜吃得酣畅,因为在我自己动筷子的同时,程玄的筷子也总是夹着菜往我碗里送。程玄质疑了我一句:“温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你怎么什么事都是让我最后一个知道啊?”我反驳他:“你是最后一个,你也是第一个,因为往往只有你知道的是真相。”程玄听了这话,给了夹了好大一筷子菜,把我的碗里堆得像山一样。

  送我去机场的还是程玄,车上除了我,还有我爸妈。我爸对程玄说:“幸亏有你啊,要不然我们还得坐机场巴士送她。”我抢话:“爸,妈,您们最好了,程玄他有车,送我是小菜一碟,您们没车,接我送我才显得难能可贵。”程玄瞟了我一眼,没跟我计较。程玄是大度的,也是细心的。逢年过节,他一向大包小包地拎到我爸妈门前。

  我又飞走了。

  在飞机上,我感触道:我为肖言这般那般,值得吗?我感触的时候,空姐正好送来饮料,后来等空姐再来收走空杯子时,我就得到了一目了然的答案:我想拥有肖言,我从未像想拥有肖言这般想拥有过任何东西。我要我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变成一个世界,相亲相爱。

  第十九话:重逢,却言不由衷

  飞机是个伟大的发明创造,它仅仅用了两个小时,就把我送到了肖言面前。见到肖言之前,我斟酌过,我究竟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不过见到肖言之后,那些都被我扔到九霄云外了。我看着他那我熟悉的脸,我熟悉的穿戴,熟悉而又朝思暮想,我就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去。这样说,根本不为过,我狠狠地抱了抱肖言,抱得他一边笑,一边哎哟哎哟地哼叫。

  我的行李到了肖言手上,我笑吟吟地跟着他出了机场,像一场比翼双飞的出行。肖言说:“又变好看了啊。”我竟脸红了:“怎么会?我们才半个月没见,根本来不及变好看啊。”是啊,我和肖言才仅仅半个月没见而已,而我,却已经觉得像有三五个“三秋”之久了。

  肖言是从他的城市开车来上海的,那白色的本田,是他回国后新买的。我坐在他身边,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纵然,我心中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问号。

  这时,公司的莉丽小姐打来了电话。她问我到了吗,我说我已经出机场了。她说:“老板的房子里有几间空房间,可以给新来的员工暂住。”我婉拒:“我订了酒店了,就不打扰老板了。”莉丽小姐很直慡也很热qíng:“不必客气。现在那里也有其他员工在借住,你们正好也可以互相认识一下。”我用余光瞟了瞟肖言,他目不斜视地开车。我应允了莉丽,她告诉了我地址。

  挂了电话,我把地址告诉肖言,说:“我今晚住那里。”肖言问我:“什么地方?”“老板家。”“老板家?你为什么住老板家?”我说:“因为我好看啊。”听我这么说,肖言骂了一句:“妈的。”

  老板姓魏,老板的房子,被我叫做魏宅。

  肖言送我到魏宅时,老板并不在家。在家的是一个英国人,吐着一口典型的伦敦腔。他叫约翰。约翰就是莉丽小姐口中的“其他员工”,只不过,员工和员工之间也多少有着区别,比如约翰的名片上印着“副总裁”,而我,还不确定自己配不配印个名片。后来我得知,这个副总裁并不常驻上海,所以才屈就于他人的屋檐下。

  其实说“屈就”,太不实事求是了。其实,魏宅在这寸土寸金的上海,算得上豪宅了。约翰带我和肖言进了魏老板事先安排给我的房间后,又留了一大串各处的钥匙给我,就出门了。

  我坐在诺大的双人chuáng上,上下颠了两下试了试它恰到好处的软硬度,对肖言说:“我们把这房子偷空了,然后潜逃吧。”肖言夸了我一句:“你真有出息。”

  我给老板打了通电话,以表敬意和谢意。老板说:“我现在在香港,晚上就回上海了,一起吃晚饭吧。”我拿着电话,脑子里的各个齿轮飞速地旋转,得出一个结论:这饭我不能不吃。这应该,是我的面试。

  我心里着实惆怅了。我和肖言相聚的时间太短了,短得像是一炷香,我看着它一点点燃烧。

  我和肖言也出门了,留下空dàngdàng的豪宅。肖言问我:“想去哪里?”我说:“哪里都好。”

  我打电话给爸妈。我对他们说:“女儿只身来了上海,怎么做爹娘的也不打个电话关心?”我爸说:“因为你妈不相信你是只身。”

  挂了电话,我和肖言才开始了真正的jiāo谈。他问我:“怎么决定来上海工作了?”我自然隐瞒了我的居心叵测,我道:“四处找,恰恰上海这份最令我满意。”我问他:“你呢?开始上班了吗?”他点点头:“一个星期了。”我和肖言像两个久别的朋友,说着或真实或言不由衷的近况。我忽然觉得有点可悲,为着那日渐滋长的隔阂。我抖擞了一下jīng神,笑着对肖言说:“小公子,这才回国没几日,就有钱买车了?”肖言也笑了笑:“家里的钱,不光彩。”我的jīng神又萎靡了。我始终隐隐地觉得,肖言的家庭,像一堵墙,他不会翻出来,而我也爬不进去。不过事实上,我从未了解过那堵墙,一切,都是我的直觉罢了。

  第二十话:他向我要了一个吻

  肖言带我去了外滩。

  那天,天很蓝,江水的气息也很旖旎,这一切让我忽略了拥挤的人cháo,甚至忽略了那一只只让我防不胜防的,不把广告传单塞给我就誓不为手的手。

  我和肖言站到栏杆处,江风拂在我的脸上,扬起我的头发。肖言忽然对我说:“我能吻你一下吗?”我的心跳变得不规律了,也许我的脸也红了。我看向肖言,他的眉心因为灿烂的阳光而微微皱着,眼睛还是如初的深邃。我终究还是看不懂他的。不知为何,这个早已与我有过肌肤相亲的男人,这个也已暗示过会与我分道扬镳的男人,为何会这般唯喏地向我寻要一个吻。

  我不懂,却允了他。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能。”肖言给我的吻,仅仅落在了我的左颊上,温柔,而又坚定。我的心像要粉碎了一般。

  我们肩并肩面对着江水,肖言的手松松地环着我的腰。我们谁也没说什么,像是怕打扰了这份平和。

  肖言叮嘱我:“一个人在上海,要小心。小心身体,更要小心小人。”这是离别的套路。我点点头,说:“你放心吧。”

  肖言走了。在他把我送回魏宅后,我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的车驶离我的视线。我大口地吸气,呼气。这样的离别,比起美国的那一场,该是小巫见大巫的。至少,我与他只相隔一百六十公里而已,至少,他还留给我那样一个矛盾的吻。

  我疾步走回魏宅,走回我的房间。我对自己说:温妮,现在起,你要只身一人了。

  房间里的枕头被子都是备妥的,所以我并没有把我从北京带来的那一套拎出箱子,不,确切地说,是从美国带来的,是肖言的那一套。刚刚肖言在时,我还萌生过一个念头,想把我的箱子打开,给他看看。他一直担心的他那套会沦为美国难民救济品的枕头被子,其实竟安放在我的箱子里。不过,我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因为我那该死的自尊心,因为我终究是不愿让肖言得知,我这般该死的在乎他。

  我才换妥了身正式些的衣服,魏老板就回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我知道他仅仅三十余岁,不过看上去,他甚至更青chūn一些。他自小随家人移民美国,中文并不灵光。平心而论,对这种中文说不灵光的某籍华人,我并不欣赏。魏老板自年纪轻轻,事业平步青云,如今已是独当一面。早在我尚未回国,他通过电话面试我之前,我就已经做足了有关于他的功课。还是那句老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魏老板自香港至上海,并不显得风尘仆仆,毕竟这种有钱人,是吃不到车马的苦头的。他倒了两杯洋酒,加了冰块,给了我一杯。我小口地抿咽,觉得浓烈极了。我对洋酒并不热爱,而且连一知半解都不具备,所以我忘记了魏老板告诉我的它的名字。

  还没开始谈话,我的手机响了。是肖言打来的。老板让我随意,我走回房间接听。肖言说:“小熊,再嘱咐你一句,跟男人在一起时,千万别喝酒。”我忍俊不禁,说:“遵命。”我真的遵命了,那杯洋酒,我再也没碰。

  魏老板是个并不让我感到拘谨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也年轻,眼神中甚至还时不时闪出一种童趣的光芒,不过,他的年轻有为也赋予了他张扬的资本,一种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张扬。我和他的谈话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一半专业,一半非专业。我看得出,我是令他满意的。招聘应聘无非是买卖东西一般,首当其冲的叫做“xing价比”,我知道我不是最好的,也不是要钱要的最少的,但我想,我的“xing价比”应该是出类拔萃的了。

  魏老板还问了一个让我如坐针毡的问题:“你为什么不选择在美国工作?”我慌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后来,我莫名其妙地说了真相:“因为一点私人原因。”还没等我说罢,魏老板笑着抢了我的话:“哦,那你可以不作答了。”我又莫名其妙了。我忙说:“不,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是为男朋友而回国的。”老板竟像朋友般笑了笑,说:“你男朋友真有福气。”

  其实说莫名其妙,不如说先见之明。后来,我认识的一个丁姓女人曾对我说:“你傻不傻啊?为什么一开始就让老板知道你有个爱得死心塌地的男朋友?”我对丁姓女人敷衍地gān笑了几下,让这谈话不了了之。这是后话了。

第21——24章

  第二十一话:无功无过的第一个工作日

  夜深时,我站在房间的窗前,玻璃上映出我清秀的面容。窗外和世人想象中的上海一般,灯红酒绿。我不爱喧嚣,不爱只身一人,更不爱做作的伪装,然而为了肖言,我做着这一切。我是心甘qíng愿的,我要在他的近处守望着他,不着痕迹地让他与我相爱。从今天起。

52书库推荐浏览: 唐欣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