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死都看开了,还怕忤逆教主么!
她抬起手连同欧阳常棣的手一起攥住,然后一只手用指甲猛掐,另一只手用上吃奶的力气试图掰开教主的手,从而拿出玉坠。
教主大人吃痛,怒意一起,灌力于右手,猛地一扯,玉坠就从卫琳琅的脖子上生生扯了下来,金属的挂坠链子被扯下时划出她脖子上一条长长血痕。
卫琳琅脖子见血,又明知自己没几刻好活,整个人的悍劲也蹭地上来了。
她于电光石火间想起,自己他_妈_的不是娇柔的白花,为何要逆来顺受、引颈就戮!
她一掌拍向欧阳常棣执玉的右手,教主大人没防得她突然bào起,居然被她得手了。教主右手被拍得一麻,在卫琳琅一掌之力下,那块玉坠便脱手直砸到了墙上!
碎!!!
玉碎之声虽小,听在教主、卫琳琅二人耳里却极大。
卫琳琅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道:“此玉岂是凡品?我宁使玉碎,也不叫谁来随随便便污了它去!老娘傲然一世,憋屈一时,现在,终于要解脱了,哈哈哈!”
深深地得罪了魔教教主,毫无挽回之法,卫琳琅早就心存死志。
谁知欧阳常棣却看着她喃喃道:“……琳琅,小灵郎?”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居然收到【零点夜宴】妹纸的地雷了!
∑( ° △ °|||)我第一次收到地雷!OMG!
我觉得这不是真的,妹纸该不会是手抖发错了吧?咳咳,请告诉我不是……Orz
受宠若惊了我……鞠躬谢!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教主大人从女牢里走出来,也没了再去男牢看看的兴致,直接回了平日里处理公务的书房。
一路上,他都在一脸呆滞或者说、别人看来表qíng冷漠地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平日里威风八面、威仪凛凛的教主大人,今天居然连走路都能绊上好几跤?说出去别人都要发笑,骂说这话的人蠢,编也不编一点靠谱的。
谁会知道他们心目中神一般的教主大人今天就是犯蠢了呢!
这个女子就是小灵郎?小灵郎不是小灵郎,而是小“琳琅”?!
她居然知道血帛的事?知道多少?牵扯多深?
自己居然威胁并打算杀死她,还不是一次两次?!
自己还抢夺并摔了她的玉?!
教主大人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打结,可不是打结么,连玉是卫琳琅自己动手摔的都没注意到,责任全给揽自己身上了。
他一进书房,就看见自家总教头朴昌坐在属于他的那张紫檀木太师椅上,胡乱翻看着按道理只有他才能看的公文,腿架得高高的,还抖来抖去,一副嚣张到极点的样子。
“朴昌,你给我下来。”
教主大人眯着眼,对那个恬不知耻的男人迸she出道道冷箭,心qíng恶劣地道。
“哈哈,啊哈哈……是老大啊,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做哦。”
朴昌一见是顶头老大来抓包,立马把脚从桌案上放下来,起身退到一边,还状若无辜地摸了摸头,“居然被你发现了,还以为你要去很久呢……huáng莺骗人。”
教主大人本来想严惩他一顿的,作为魔教的总教头,他也太没规矩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平时不是乱七八糟的鬼主意最多的么,现在说不定能帮他想想法子。
教主大人英明一世,从没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过,现在却自觉有些卡壳,急需外援提供帮助。
但是这朴昌嘴大漏风,自己若是咨询与他,必然要提供诸般细节,到时被他泄漏出去,他这个教主的威信何在?
教主大人想了想,决定先得敲打敲打他。
“你真是清闲得不行了,甩手掌柜当得可还欢快?”教主大人yīn着一张脸,冷笑道,“手底下出了聂康这种叛徒败类,你居然还挺有闲心的,总教头不想当了是吧?没问题,那现在立一个军令状,我便拨你三个坛的人手,派你去进军中原,三年内我魔教若是没有跻身中原一流门派,给你好看!”
“别啊,老大,我错了……”朴昌先是作出一副哭丧脸,然后又恢复正经道,“不开玩笑了,老大,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聂康的事。”
又是他!教主大人眉峰一皱,沉声道:“他怎么了?”
朴昌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估计……他可能有破解帛书的路子。”
“你说什么?”教主大人眉头皱得更紧,绷着声音道,“他一个小小魔教教官,能有什么路子!”
“那就不知道了。”朴昌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道:“但是若是没有销赃的路子,他偷取至圣内功《大梵天》就算了,岂敢觊觎帛书?这么些年来,因为那血帛而死的魔教中人,难道还少了?不够做他的前车之鉴?”
教主大人走到他宽大的桌案后,一撩衣摆霸气地上座,嗤笑道:“想要知道他下家是谁,那有何难,大刑bī供便是,我魔教还缺刑讯能手不成?”
“嗯,说的也是。”
朴昌也轻松下来,他自己的直系手下出了如此大事,他早已做好受到责罚的准备,现在就是看能不能审出些有用的信息,尽力将功补过了。
教主大人翻看着今日新呈上来的报告,朴昌心事重重地想着自己可能得到的贬谪,书房中半晌无声。
过了一会儿,丫鬟进来奉茶。
朴昌随手接过,瞥了她一眼,随口说了一句:“咦?这丫头脸生得很,老大你换人了啊?”
结果却得到教主大人一记白眼。
朴昌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原先的书房大丫鬟便是这次叛教的枫笛。
好吧,他认了,他有时说话的确不经大脑,也无怪乎自己得到老大的白眼。
过了一会儿,教主大人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
“朴昌,假如有一天,有人得罪了你,很严重的那种。于是你决定要杀了他,你也很容易就能够办到。但是呢,这时你突然发现,那个人是——”
“你老相好?”朴昌抬起头望着他,嘻嘻哈哈地接口。
“……”教主沉默。
“我错了……老大,您请继续。”朴昌败退。
“但是你突然发现,那个人是你旧时的朋友……jiāoqíng很好的那种。这时,你还要杀他不要?”
教主大人内颇为纠结地问道,当然,面上他还是一派淡然。
“这有什么可想的!”
朴昌虽然有些疑惑教主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但还是毫不迟疑地说道:
“既然他是我的朋友,又何来得罪我一说?我根本不会真正生他的气,更别说要杀他!万一一时生气过头做了错事,以后一直后悔怎么办?”
教主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
虽然自己已经把要杀人的话说出口了,不好改变,但总不能因为面子上的事儿而让自己今后后悔呀。
但是又一想,这可不光是面子的问题,自己堂堂魔教之主,理当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说出口的杀令,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你是你,自打嘴巴也无所谓。但,如果那个人是我呢?”
教主大人一边充满了试探地问,一边用手抚摸着桌案上huáng金裹玉制成的教主玺印,威胁之意甚浓。
——你敢嘲笑我,或是把我的八卦传出去,你就要接受我颁下的盖此玺印的调任书,会派你去哪里做什么,我可是不能担保的呀。
朴昌吞了口口水,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老大你,你说啥?你的朋友,不会是这次给关牢里的那批人之一吧……咳咳,不,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老大你别冲动。”
他联想到刚才教主大人说让他立军令状的事,就立刻乖顺下来,表示自己绝不打听顶头老大的隐私。
教主大人缓和了颜色,好似追忆般地说道:“朴昌,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不论是否上下级,也我们都一直肝胆相照,你一直叫我‘老大’,我也未曾把你看作可有可无的属下。你看,这样的我们,可算是好兄弟?”
“现在,你来帮我出出主意,就当帮兄弟个忙……当然,不会让你白gān,你若是做得好了,聂康之事,你原有的责罚减半,如何?”
教主大人gān脆摊开来说,心道,胡萝卜加大棒,量朴昌这小子也不敢到外面去嘴碎他的闲事。
朴昌大喜道:“老大,你这话说了可得算话呀!嗯,让我想想……唉,这有何难啊?无非就是找一个借口的事。”
这种钻空子的事qíng对他来讲还真是没有难度,朴昌想了想说道:
“这样吧,老大,你就给自己一个台阶,也给他一个选择,告诉他,‘看在你是我旧时友人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得有所表示’!所谓的‘表示’到底是什么呢,可以有很多呀,举个例子,比方说,‘归顺我魔教’啊,之类的。”
如果右护法huáng莺在这里,她就一定会劝诫教主说,这是一个馊主意大人别相信。但是很可惜,她并不在现场。
教主大人便非常认真地思考着这一方法的可行xing。想一想,觉得还真是没什么不好,于是最后,他点点头。
“我认为这法子不错,可以试试。”教主大人话毕,又抬眼看了看朴昌,补充道:“不过,你也别想这么容易就过关。你要切记,这件事儿一旦出了岔子,我便拿你是问。”
“……”朴昌瘫在红木八仙椅上,yù哭无泪……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朴昌心里忸怩了两下,抬起头刚想再说上两句,以期使他家老大改变心意,却看见教主大人陡然间绷直了腰板,面容紧肃,他也不禁紧张起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他好奇地提起内力至双耳。
片刻之后,他听到了huáng莺的脚步声,那是运起了轻功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匆忙急躁。
朴昌也有些担心起来,一向处世稳重、办事得力的右护法huáng莺,也有这般赶急忙慌的时候?
片刻,huáng莺猛地推开书房的门,门撞到墙上,发出一阵巨响。
只见她满脸愧色,一见欧阳常棣便立刻低下头、单膝跪于地,满头大汗地报告道:
“大人,不好了,叛徒聂康协同罪妻枫笛,戴罪潜逃!属下办事不力,派去追缉的人手还未将他们捉住,不过在我们的围追堵截下,现已将其bī至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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