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雁说得痛快,云惜柔听得胸闷。在她耳中,云居雁句句都在数落她。
待云居雁走后,云惜柔撕烂了桌上的宣纸,差点折断手中的láng毫笔。待到她稍稍冷静,枇杷这才敢问:“姑娘,奴婢不明白,您上次不是说,您要隐忍着,要等着大姑娘出门后再做计较吗?这次为何又突然向夫人和大姑娘示好?”
一听这话,云惜柔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她恨恨地说:“都是云梦双那个蠢货!她早就被别人卖了,还在那里沾沾自喜,自以为是。若不是怕她坏了我的事,我用得着像现在这般受气吗?”
在云惜柔眼中,云梦双在云居雁那里大闹一场是蠢货的行径,可在云梦双心中,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离开许氏和云居雁之后,云梦双直接去找了钱氏,劈头就是一句:“母亲,现在是什么时候,你gān嘛还去招惹云惜柔?”
“谁去招惹她了?”钱氏听得莫名。
许建文亦是不解,问道:“我们一早说好的不是你三妹云雨桐吗?你不是说,她是最容易掌控的吗?”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许建文在云府乱晃,为的就是撞上云雨桐。可惜,云雨桐一直深居简出,他连她的衣角都没见过。
云梦双看到两人的反应便知道云惜柔摆了他们一道。她一直知道云惜柔的可怕之处。虽然她从没抓到她的把柄,但当她嫁给许弘文之后回忆以前的种种,她发现自己的很多行为都是受云惜柔的诱导,甚至最后她不顾一切在泰清居前打了她,也是她故意激怒她的。
“我们没有得罪她,她为何要针对我们?”云梦双心急如焚。他们要正面对付云居雁母女,哪里能够分神应付云惜柔。她急得团团转,胃中却突然涌出一股酸液。她立在桌边gān呕了起来。
许建文见状,急忙上前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态度亲昵。
钱氏看着,嘴里喃喃:“真是冤孽,冤孽啊!”说着眼眶就红了。
原来云梦双突然间狗急跳墙全因她怀孕了,孩子是许建文的,而她和许弘文已经几个月没同房了。只要她怀孕的事被许弘文获知,她必死无疑。无奈之下,她拿玉锁动手,故意与许弘文大吵一架,跑回娘家。许建文假装劝架,假意要帮大哥把妻子追回来,这一路就追回了永州。
一阵撕心裂肺的反胃感之后,云梦双对站在一旁嘘寒问暖的许建文笑了笑,随即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在许家,她已经回到了云家,而就她这几日的观察,许氏已经把府里的下人管得服服帖帖的。恐怕许建文在这里待一刻,下一刻许氏就会知道。
“你快走,你不能在这里的。”她催促许建文离开。
许建文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怕,有母亲在,不会传出什么话的。”
“不要叫我母亲!”钱氏重重一拍桌子,一脸怒容。
云梦双看看钱氏,冷笑一声。
钱氏被她的表qíng激怒了,恶声恶气地说:“你明知道这是个孽种,为什么不做掉它,一了百了。”
“母亲,这是我的孩子,怎么会是孽种?”
“我们的孩子。”许建文一手揽住云梦双的肩膀,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腹部,qíng意绵绵。
钱氏看着,更是怒从心生。她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打在云梦双脸上。“我什么时候教出这么下贱的女儿?这事若是传出去,让你的兄弟怎么做人?”
云梦双推开许建文,一手捂着脸颊,怒目圆睁地瞪着钱氏,愤恨地说:“兄弟,兄弟,你的眼中只有你的儿子,哪里有我这个女儿?你若是真的疼惜我,又怎么会眼看着我嫁给那个废物!”
“你这是想气死我吗?”钱氏抓住云梦双的手臂,朝她的背上狠狠打下。
“母亲,息怒,梦双正怀着身子呢!”许建文gān巴巴地劝着,作势拉了拉钱氏。
他来了云家才知道什么是富贵,什么是美人。他自认风流才子,当然是见过花街柳巷的美人的,可当他第一眼看到云梦双的时候,简直惊为天人。那个时候他觉得,只要她对自己笑一笑,他便是死了也值得。耳鬓厮磨的几个月,他当然是爱极了她的美丽。
可来了云家以后她才知道,云梦双也不过是美人之一罢了。府里的丫鬟各各婀娜多姿,俊俏无比;云梦双的五妹、六妹,虽然年纪小,但早已出落得水灵灵的,似含苞待放的莲花;就连许氏这样的半老徐娘也是风韵尤存,就像盛开的牡丹。
当然,最让他惊艳的还是云家大姑娘云居雁。在他眼中,她只要在那里一站,便能让天地黯然失色。眼下他见过的女人各各都是如此漂亮,让人心痒难耐,那他没见过的呢?说不定一直在他们计划中的云家三姑娘云雨桐也是天仙美人。
许建文越想越兴奋,更加没有兴致拉开钱氏母女。云梦双挨了几下打,背上生疼,索xing直起腰,推开钱氏,不平地控诉:“我知道,你不过是怪我没找到东西罢了!”
“你!”钱氏气得直喘气。
“叩叩叩”,门外突来传来了敲门声。
“谁?”钱氏一脸紧张。
“二太太,老太爷请您和二姑娘一起过去。”
云梦双冷笑道,扬声问:“老太爷那边,是大姑娘还是六姑娘在等着?”
“回二姑娘,只有三姑娘在老太爷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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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乱了
听到此刻正在云辅跟前的是云雨桐,云梦双原本就面无血色的脸颊加更苍白如纸。她当然知道云雨桐因何告状,她本来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她原以为云雨桐是断然不敢这么做的,毕竟她和章巍尚未成亲,她怎么能和他的家人往来密切?
按照云梦双的计划,云雨桐定然会为了她和章巍喝酒的事找她。只要她找来,她便能让她和许建文重演落梅阁的事,到时她和章巍的婚事只能告chuī,她不得不嫁许建文。
在云梦双眼中,拿捏云雨桐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她嫁去许家,只要许家老太婆一死,整个许家就是她和许建文的,而许弘文,她相信噩耗虽尚未传来永州,但许弘文恐怕已经和玉锁一样,变成了两具冷冰的尸体。
云梦双顾不得生钱氏的气,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云雨桐没上她的当,云惜柔摆了她一道,而云居雁,她们早已势成水火,恨不得把对方剥皮拆骨。
钱氏亦是万分焦急,心中懊恼万分。当初他们若没有觊觎沈君昊的身份,与大房客客气气的,他们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她若不是盼着女儿能得个侯爷夫人的名分,帮衬着儿子的前程,此刻怎么会难受得像被人放在火上煎烤一般。
她朝女儿的肚子望去。虽然按女儿的说法,只要许弘文死了,就没人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但她不止与小叔子偷qíng,珠胎暗结,还设计谋害亲夫。她这般行事迟早会连累他人的。
钱氏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满嘴的血腥味让她的胃一阵翻腾。云梦双是她的长女,她自认虽不及许氏那般宠溺女儿,但也是把她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可是她再疼爱女儿。终不能让她毁了儿子的前程。再说许慎之可不是许氏,只是嘴上厉害。他若是像对待许弘文一样对待她的儿子……还有淮安郡王府,其他人不说,沈君昊一向肆意行事,连沈伦够管不了他。若是云居雁嫁过去之后chuīchuī枕头风。那她的儿子怎么办?
钱氏终于觉得害怕,终于觉得后悔了。当初如果他们没有贪图侯爷夫人之名,怎会与长房撕破脸?如果不是一步错步步错,女儿又怎么会嫁给一个废人?
“二太太,老太爷正等着。”
仆人的催促敲击着钱氏母女脆弱的神经。云梦双想与钱氏对口供,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眼底的yīn冷。她们是母女,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忽然间她觉得浑身发冷。
之前她骗云辅说。云居雁故意把玉锁安cha在她和许弘文之间,破坏他们夫妻感qíng,又蓄意让玉锁怀孕,让她面子、里子都没了,这才哄得云辅愿意让她留下过年。结果她虽赢回了祖父的心,却让母亲起了断腕之念。她们是亲生母女,她为她。为了这个家做过多少事,事到临头她居然想舍弃她!
许建文浑然未觉母女间的暗cháo汹涌。他一心想着这次或许能一睹云家三姑娘的芳容了。“梦双。你和母亲有什么话可以回来再说。不要让云老太爷久等。不如我陪你一起过去?”
云梦双没有理他,只是问钱氏:“母亲,见了祖父。我们应该怎么说?”
“就按上次说的。”钱氏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心中却有另一番计较。
云梦双何尝不知道钱氏所想。她笑了笑说:“母亲,我们是母女,母女连心,你知道的事,我当然也晓得。”
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钱氏听明白了。这是赤luǒluǒ的威胁。她的心重重一沉。淡然地说:“走吧,不要让你祖父久等。”
泰清居内。云雨桐立在云辅身旁,低着头,眼眶红红的。钱氏和云梦双依次上前行礼,又与云雨桐打了招呼,等候云辅的示下。
云辅并没从云雨桐嘴里听到任何的内qíng。之前云梦双口述了玉锁的事,他心中对云居雁赶狗入穷巷的行径颇为不满,这才故意留云梦双在家里过年。他一直觉得云梦双嫁许弘文十分的委屈,即便她这是咎由自取,但在许家人面前,他怎么都要帮着孙女的。不过他也知道,论对错,云梦双的私心是远远多于云居雁的。
云辅对云雨桐的关注一向不多,一开始对章巍的家境也有些微词。但几次见过章巍之后,他也觉得这是一桩不错的婚事。因此,他不容许这桩婚事再生出什么变故。
“你们是不是见过章巍?”他直言询问。
“祖父,请恕孙女先行告退。”云雨桐对着云辅曲了曲膝盖。她尚未过门,不应该谈论未婚夫的事。
云辅对她的行为很满意。虽然她是来告状的,但她一句二房的不是都没说。在他看来这也算得上是美德。
钱氏和云梦双虽不认为云雨桐有胆量向云辅告状,但为防万一,她们早就对过口供。因此,钱氏不慌不忙地说,她们在街上采买年货的时候遇到章巍云云。临了反问云雨桐:“雨桐,我们怕你害臊,都没对你提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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