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云堇反手就是一拳打在许建文的肚子上。他的小厮早已得了指示,立马上前抓住了许建文的双手。云堇趁机一巴掌打在许建文脸上,怒道:“今日即便你真是祖父的贵客,我也不能容你欺rǔ我们姐弟!”
许建文虽不是第一次被人打,但美人面前,他怎么能让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云堇扇耳光。他yù还手,却被两个小厮死死抓住,他只能骂道:“你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小猫小狗,居然也敢对本少爷动手!”
云居雁没想到许建文居然无脑到这个地步。她站在云堇身旁控诉:“许二公子,你rǔ我在先,看着二妹的面子,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说出这话,我是万万不能容忍的。”她顿了一下,一字一句说:“你听清楚了,堇弟是我云家长房的长子,你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云家不敬。”
许建文没料到云居雁翻脸比翻书还快,他脱口而出:“他不过是继子……”
“你们就由着他在你们主子面前胡说八道吗?”
得到云居雁的指示,两个小厮立马一连打了许建文几拳,见他扑倒在地。又补上了几脚。云堇虽比许建文矮了半个头,但两个小厮却是高大有力,打得许建文眼冒金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居雁抬头给了云堇一个感激的微笑,歉意地低声说:“不管别人怎么说。二弟在我心中永远是我的堇弟,更是云家将来的希望。”
云堇听着不禁动容。之前他听云居雁的丫鬟说,让他帮忙在泰清居前教训许建文,他也早已看不惯许建文的行径,便带了两个小厮过来。刚刚听许建文这么说,他确实错愕了,心中难过。不过他也知道,这些日子,云居雁尽心尽力教他,家里的账目也没有丝毫瞒他,似乎已经决意把这些都jiāo至他手中。再说云平昭早前就已经把几个年轻的通房配了人,终日与许氏在一起,似乎并不打算再要孩子了。
许建文在一阵阵锥心的疼痛中回过神。他慢慢意识到。云居雁对他笑,根本是故意诱他上钩。而云堇也不是正巧经过。他们压根就是设局害他。“我是你云家的客人,你们居然对我拳打脚踢,我要见云老太爷……”他想想又觉得不对。改口说:“我要见亲家老爷,亲家太太,我要见大嫂,让他们为我主持公道。”
“公道?”云堇冷哼,“你对大姐不敬在前,又对我出言不逊之后。我也想好好问问二姐。难道是她授意你这么做的?”
“二弟,你还漏了。他不止调戏我云家的丫鬟,还擅闯我云家的后院,吓坏了父亲的客人。”云居雁补充。
“是你们设局陷害我!我要去告官,你们云家仗势欺人,欺压良民!”许建文嚎叫着,借此缓解身体的疼痛。
云堇毕竟年纪小,听到他说要“告官”,不禁有几分迟疑。云居雁看在眼中,对着许建文冷冷地陈述:“你要告官,也要你能活着走出云府。再说,就算上了公堂,孰是孰非也是一目了然的。”
云居雁这话给了云堇信心。他点头道:“你上门为客就敢如此张扬行事,在外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德行。我们就当是为民除害。”
许建文心中更是害怕。他亲眼看过云梦双把下人打死,这次设局毒死许弘文和玉锁也是她的主意。
看他们胸有成竹的,我不会命丧云家吧?许建文吓得心惊胆颤,恍然间想起自己尚有一护身符。
云居雁前世虽对许建文并无大多接触,但她听许弘文说过,他最大的缺点不是爱美女,而是他的嘴。她怕他不管不顾捅出自己和云梦双通jian之事,让在场的丫鬟全部xing命不保。她急忙命锦绣带着其他丫鬟去请云平昭与许氏,又让云堇带着小厮离开。
云堇当然是不肯让云居雁单独面对许弘文的,不过他也看出来了,云居雁这是故意把人支开。他命自己的小厮退开,询问云居雁是否已经有了打算。
许弘文见丫鬟小厮们都避开了,心中更是害怕,他不管不顾地大叫:“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梦双怀着许家骨ròu!”
对许建文的话,云堇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确切地说,若不是许建文直呼了云梦双的闺名,他根本不会往这方面联想。看到云居雁紧抿着嘴,面色沉静,他相信她早就知道了。今日她根本不是因为气愤而教训许建文,她是在掩盖丑闻,或者说,她在救云家所有的未婚子孙,包括他在内。
“二弟,我原本并不想让你知道这么不堪的事。”云居雁低声致歉。
许建文还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弄巧成拙。按照他的想法,云家不可能让云梦双的孩子没了父亲,可他不知道的,像云家这样的世族,声誉比什么都重要。云辅若是听到了刚才的话,能亲手杀了云梦双。云梦双不得不铤而走险毒杀许弘文,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云堇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心中慌乱。“大姐,不如把这事禀了祖父?这事我们做不了主的。”按他想来,如今也只能灭口了,但这毕竟是人命。再说,这段时间与云居雁的近距离相处,他心中很清楚。她看似做事不留qíng面,其实是极善良,根本不会做伤人xing命的事。
“对,你们做不了主的。我要见云老太爷!”许建文梗着脖子大叫。
云堇自问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人。此事若是真这么赤luǒluǒ摊开了,知道通jian之事的人全得死。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当事人。他上前恨恨的一脚,踢得许建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云居雁别过头去,抿嘴不语。她本想用此事赶走云梦双和许建文,让二房因为忌惮这事再也动弹不得。不曾想许建文居然把催命符当成护身法宝。她应该如何抉择?
云堇心中亦是犹豫。二房曾试图拉拢他,之后更是用尽yīn招对付长房,按理他们有错在先,就算他们捅出这事。最多也只能算“你不仁我不义”,可云梦双毕竟也是云家的女儿,云辅又这么大年纪了。
许建文看他们说不出话,以为是他们害怕云辅。他远远地看到泰清居内似乎有人探头探脑。他想自救,他觉得云梦双若是知道了他的惨状,一定会救他的。他忍着痛,偷偷在地上爬了一小步。又回头看看默然而立的姐弟。
“大姐,不如由我去禀了祖父。祖父总不会认为是我无缘无故诬陷二姐。”云堇轻声建议着。他不想云居雁为难。在整个家里。云居雁对他是最好的。
云居雁已经看到了许建文的动作。她不杀人,一旦双手染上鲜血,就再也走不了回头路了。“二弟。你忘了吗?我不止是云家的大姑娘,更是启昌侯的外甥女。舅父、舅母一向疼我,出了什么事也会替我担着的。”她这话是说给许建文听的。
果然,许建文一听这话再也不敢动弹。许慎之离他很远,但他知道兄长的右手是他派人砸断的。读书人的右手何等矜贵,可是许弘文严令他对外一定要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弄断的。他甚至还偷听到兄长对母亲说。若不是他娶了云梦双。若不是许氏和云居雁都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恐怕他们早就被逐出许氏宗族。甚至全家都会意外身亡。
云堇不明白云居雁的意图。就算许慎之对许氏母女再好,云居雁也不可能把云家的丑事告诉他。不过他知道她一定是有目的,遂顺着她的话说:“是,无论什么事舅父总是能解决的。”
这一刻,许建文吓得脸都白了。他怕自己真的会因为许慎之而“意外身亡”,更怕自己马上就会被云堇活活打死。
他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奋力往云居雁脚边爬去。云堇上前一步挡住了他。许建文不敢再往前爬,只能连声求饶:“大姑娘,您饶了我这回,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我刚刚对您的失礼,只是误会您对我有好感!”
“还敢胡说!”云堇气得直想笑。世上居然有这么蠢的人。他的印象中,云梦双一向聪明,更会审时度势,为自己谋划,可她居然怀上这么个人的孩子。
许建文连连摇头,直说不敢,不断磕头,再三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多言半句。
云居雁站在云堇身旁,无言地看着许建文。她知道他这样的卑躬屈膝,不知廉耻,全因他想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她忽然想到了前世的沈君昊。在水中挣扎的时候,她清楚地记得自己要他走开,而他也清楚地知道她就是一力要求退婚,让他颜面尽失的前未婚妻。前世的他因为她丢了xing命,在病chuáng上躺了五年。她猛然发现自己很想念他,说不清是前世的他,现代的他,又或者是现在的他。
“大姐?”云堇唤醒了失神中云居雁,朝一旁努了努嘴。云平昭和许氏正迎面而来。
云居雁并不相信许建文是信守承诺之人,但她相信过了今日,云梦双不会让他乱说话的。她平静地开口言道:“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你,但是我相信舅父。就算你不念着你的家人,也该知道若是你违背了诺言,舅父有一千个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许建文连连点头称是。云居雁没再看他,转头迎向父母。
云堇知道云居雁这般苦心,根本是为了保住云梦双的xing命。他敬佩她的宽厚,但又觉得不甘。云梦双与人通jian固然不对,但许建文勾引大嫂更是斯文败类,猪狗不如。他抬腿一脚踢倒了许建文,又上前一步,“不小心”踩中了他的命根子。顿时,许建文像杀猪般嚎叫了起来。
云平昭看到了云堇的动作。他讶然,转而问云居雁:“发生了什么事?”
云居雁以为云堇只是气不过,踢了许建文一脚,答道:“他对女儿出言不逊,堇弟只是替女儿出气罢了。”
许氏亦是没看清云堇的动作。听到女儿这么说,她赞许地说:“不枉你对他这么好,总算他知道要护着你这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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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双为何看上这么蠢的许建文,见下章。眼睛睁不开,今天太累了。明天或者后天补少的1k。错别字也改不动了,大家担待一下,明天再改。
第264章 顶撞
在云平昭心中,云堇是个宽厚善良的孩子,因此云堇的那一脚让他觉得事qíng并非像女儿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他正yù详问,就见绿衣与云雨桐从泰清居走了出来。“居雁,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不在乎云堇打了区区一个许建文,就怕女儿们又入了二房的陷阱。
云居雁只说自己正yù去见云辅,被许建文拦下。云堇因气不过她受言语侮rǔ,气愤之下动了手。她并不知道云雨桐何以出现。
云平昭将信将疑,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细问,只能又去问云雨桐。云雨桐记着云居雁的叮嘱,只是红着眼睛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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