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_花裙子【完结+番外】(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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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jú有恃无恐地看着她,缓缓说:“二姑娘,其实你死得一点都不冤,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你死吗?”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掰着手指数着:“第一个是你的丈夫许弘文,你想毒死他,而他,他想借大姑娘之手杀了你。可惜大姑娘一念之仁,居然就这么放过了你……”

  “你是说根本没有什么定qíng信物,是他故意说给我听,他想让我激怒她……”

  “对!”婉jú笑着点头,“二姑娘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云太老爷得悉了你的丑事,恐怕你今日根本不能活着离开云府。”

  “不,如果她和陆航没有私qíng,她为什么要承认?”云梦双厉声大叫。

  “她承认了?”婉jú的笑容僵住了,想了想厉声质问:“所以你告诉了她,你在她房里找玉莲?”她的表qíng越来越凝重,恨恨地说:“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她在套你的话!你和许弘文真的死得一点都不冤,你们其实都是被自己害死的!”

  云梦双想说什么,却被婉jú死死捂住了嘴巴。她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她惊恐地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六年多的丫鬟。她恍然想到了云居雁身边的抚琴,云惜柔身边的枇杷,云凌菲身边的秋月。她们都不是家生子,却因为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成了各房姑娘身边的大丫鬟。

  她瞪大眼睛望着婉jú。六年,整整六年,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值得用六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布局。

  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云梦双仍旧没有想明白他的目的,她的眼睛至死都没能合上。

  婉jú冷眼看着她断气。她慢条斯理地把辣椒水抹在眼睛上,走到她身后抱起她,自言自语道:“二姑娘,二太太早就计划好了,你因为得知了丈夫的噩耗,伤心过度小产而亡。你虽小心谨慎,但奴婢怎能让二太太失望呢?主子原本说了,即便你们已经没用了,但云家死太多的人,难免会招人怀疑。主人原本想留着你们的xing命。可惜,你和许弘文终究逃不过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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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死得差不多了。云梦双死得冤枉吗?

  第266章 不打自招(双章合并)

  许弘文、云梦双死亡的消息传回云家已经是当天深夜。原本二门都已经落锁了,张泰觉得事qíng严重,花了银子疏通,这才把消息递给了云居雁。

  云居雁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回过神,说不上高兴,更谈不上伤心,只是心中的不安更甚了。她思量再三,命丫鬟们为自己更衣,打算连夜去芷槐院。之前她怕许建文不能活着回许家,云堇成了杀人凶手,因此说服了云平昭,找了妥当的人护送。她怎么都没想到,死的居然是云梦双。至于许弘文之死,她唯一的感觉,她可能找不到他的“郝平兄”了。

  玉瑶一直恼怒着玉锁的行径,此刻却忍不住担忧她的处境。她一边为云居雁梳头,一边小声提醒:“姑娘,夜深了,报信的婆子们按理不敢打扰姑娘们歇息的。”她的言下之意,云居雁若去找云平昭,就等于告诉他,她在外院安排了眼线。这不是大家闺秀应该做的。

  云居雁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有更担心的事。行至芷槐院门口,就见院子里灯火通明,想来她的父母已经得了消息。

  入了屋,许氏关切地问:“囡囡,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你已经知道了。”云平昭不由地惊讶,但转念间就明白了。“你应该装作不知道的。”他怕云辅对她更加反感。

  “父亲,母亲,女儿有一件事不得不说。”她回身命丫鬟们不许靠近。又关上了房门。

  许氏这才意识到女儿得悉了云梦双之死,不咸不淡地说:“虽说是一家人,但——”她朝云平昭看了看,直言:“若要我装着伤心难受,我是做不出来的。”

  云平昭无奈地笑了笑,见女儿一脸凝重。神色也不禁变得严肃了,问道:“是不是与前一天在泰清居前发生的事有关?”当时他就觉得整件事并非像女儿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只不过他一直没找到机会私下细问。

  “父亲,我……”云居雁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二妹的孩子……那个孩子……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恐怕会累及家声……”

  “你的意思……”许氏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又觉得不可置信,急问:“你确定自己没有搞错?”

  云居雁重重点头,对着云平昭说:“这是许建文亲口承认的,所以二弟才会这么生气。”

  “不用说,这事一定是你让你二弟故意隐瞒的。”许氏气得直咬牙,抓着云居雁的手。恨恨地说:“这种事虽然不能被外人知道,但一定要让你祖父看清楚,他捧在手心的乖孙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越想越生气,气云梦双居然gān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更气这事很可能连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不想想,这事若是被人知道了,不止是我们,她二房一样也会遭殃的……”

  “你先听女儿把话说完。”云平昭紧拧着眉头。他明白许氏的担忧及气愤,但他也知道,女儿选在这时说出来。恐怕另有内qíng。

  “父亲,二妹嫁入许家是bī不得已。据女儿所知,她与许弘文的感qíng一直不好,所以她怎么会因为许弘文的死讯伤心过度,流产身亡呢?”

  “你是担心,许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纸包不住火?”

  许氏一听丈夫的话。更是焦急,连连摇头,“不行,决不能让她连累居雁……”

  “母亲,许弘文死了。许家要靠仅剩的许建文,所以即便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搭上自己的儿子,再说如今死无对证。如果真是许家所为,倒是好办了,我怕的是,二妹的死根本就是二婶娘的意思。”

  “不会的。”云平昭摇头,“虎毒不食子,没有父母会这么狠心。再说梦双是二房的嫡长女……”

  许氏点头附和,“你二婶娘应该不知道这事,否则这些日子她不会这么若无其事。”

  “父亲,母亲,我很肯定,二婶娘是知道这事的。”

  “这太荒唐了!”云平昭和许氏异口同声。

  云居雁心中焦急,也顾不了父母的qíng绪了,直言说,她怕钱氏狠心杀了云梦双,目的之一是为了栽赃嫁祸他们,污蔑他们对二房心怀恨意,害了云梦双。当然,这是最坏的猜测,她更多的是害怕许弘文的母亲用长子之死大作文章。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许母的泼妇行径云居雁在上一世就见识过。

  关于后一项,倒是容易解决,毕竟许弘文姓许,许慎之一句话便能让许家的人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因此云平昭连夜给许慎之写了信,请他帮忙注意着许家,千万不能在云居雁成亲前闹出什么风波。

  至于钱氏会不会利用云梦双的死,云居雁不知道,云平昭和许氏更无法估计。按照许氏的想法,他们应该立马把云梦双做的丑事告诉云辅,可云平昭顾忌着云辅年纪大了,怕他受不了刺激。他更倾向于整件事就此作罢。当然,前提是钱氏别存着什么恶毒的想法。

  云居雁虽气愤云辅对云梦双的言听计从,但他毕竟是她的祖父,她如何能忍心赤luǒluǒ地揭出真相,让他大受打击?可反过来想,如果他们没有占得先机,以二房的无耻,说不定真的会把黑的说成白的。

  云平昭见时辰太晚了,命云居雁先行回屋,最后怎么处理,待他细细考虑过后再做决定。云居雁自己也拿不准主意,也就没再劝说,只是提醒云平昭,派个伶俐的管事去许家,以防二房对许建文动手。她不是担心许建文的生死,在她看来,许建文如何,与她全然无关,但他决不能死于重伤不治。

  同样的夜晚。二房也是灯火通明。事实上,自云梦双离家,钱氏就一直像雕像那般坐着,动也不动。她在等着女儿和许建文的死讯。她告诉自己,她也是迫不得已,她是为了大局着想。

  乍听女儿血崩而亡。虽是意料之中,但她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哭了小半个时辰她才意识到,她没有得到许建文的噩耗。

  夜已深,她不敢贸然派人打探,又怕许建文因为发现了真相才逃过一劫。惶惶不安中过了一夜。第二天凌晨,心腹告诉她,护送许建文的车夫和两个小厮是长房的人,且眼睛从不离许建文,因此他们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

  钱氏一听这个消息,如坠冰窖。她一会儿觉得长房早就知道了女儿的丑事,一会儿又认为他们拿到了她毒杀女儿的证据。甚至觉得他们已经在布局谋算自己。

  许氏得知云平昭决意对云辅隐瞒云梦双的丑行,明确表示只要二房不在云辅面前造谣生事,他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她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她不想拂逆丈夫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去见了钱氏,表面上安抚她的丧女之痛,实际上却句句针对她,暗示她如果哪个女人生了失德败行的女儿,还不如死了gān净。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氏不过是逞口舌之快,但钱氏却听得心惊胆颤。许氏走后。钱氏越想越焦急,越想越害怕。彷徨无助之际,她只能去找云平毅商议。

  云平毅虽然知道,也赞成妻女设计破坏云雨桐与章巍的婚事,但他并不知道女儿和人通jian,珠胎暗结的事,他更不知道居然是妻子杀死了女儿。

  想到女儿前一日还在自己面前欢笑。这一刻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孤独地死在客栈,他挥手一巴掌打在了钱氏脸上。

  钱氏第一次挨了云平毅的打,又是伤心,又是慌乱。又怕大房抓着此事不放,连累了自己的儿子,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痛。她不知道事qíng怎么会变成这样。几个月前,她一心以为女儿一定能嫁给沈君昊,等将来成了侯爷夫人,就能让他们扬眉吐气,同时为她的儿子谋一个锦绣前程。见丈夫直挺挺地站着,她怨他拿不出主意,又怕他因为此事对自己心生芥蒂,只能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云平毅被钱氏的哭声惊醒,咬着牙问:“她真的有了孽种?”见钱氏点头,他一脚踢在她的胸口,恨恨地说:“你怨我没出息,怨我没银子,可瞧瞧你教出的好女儿!”他控诉着,只觉得一股热气往脑门直冲,一阵阵的头晕眼花,身体摇摇yù坠。

  “老爷,您怎么了?”钱氏爬着上前,yù扶住云平毅。

  云平毅又气又恨。他是庶出,他的生母只是个丫鬟,他读书不如两个兄弟,他不像云平昭那样懂得弹琴作诗,他也比不上云平阳的八面玲珑,所以他什么事都听妻子的,他努力想为儿女谋一份家业,可结果呢?女儿与人通jian,而妻子居然连畜生都不如,自己生的孩子都能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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