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女儿,云居雁当然希望母亲能生一个健康的弟弟,可万一父亲是注定没儿子的,那么她还要防止父母因为这件事而像前世那般决裂。另一方面,若是弟弟健康长大了,他和云堇之间必须有一个平衡的支点。另外,母亲把所有的嫁妆都给了她,她不能这么自私,她希望这个迟来的弟弟也有一份保障。
当然,她也想过母亲怀的可能是女儿。可即便是妹妹,她要准备的事也不少,比如说嫁妆。这个时代,若想嫁得好,出身很重要,嫁妆也很重要。
张泰走后,云居雁去书房写信,一封给父母,一封给云堇。给云平昭和许氏的信除了报平安与表达喜悦之外,更多的是婉转地提醒他们不要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同时希望他们至少能在表面上做到一碗水端平。至于给云堇的信,一方面请他管好家里的铺子田庄,照顾好父母,防着二房,最主要的还是表达了对他的信任与欣慰。
两封信都在七日后收到了回信。回信的内容大致在云居雁的预料之中,除了许氏告诉她,云惜柔的婚事定下了,对方是琼州望族的长房庶出三子,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最重要的,家风十分严谨。云居雁得知此事,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下云居雁写完信出了书房差不多已经是晚膳时间了。虽然薛氏说了不用她伺候,但她还是去了玉衡院立规矩。薛氏与她说了一会儿话,并没要她伺候晚膳便让她回去了。
回到新房,沈君昊已经回来了,他们的饭菜也已经摆上了。
第288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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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回到房间,与沈君昊打了招呼,便自顾自进内间洗手换衣裳。当她打理妥当出来,就见沈君昊依然斜歪在椅子上看书,身上仍旧穿着出门的衣裳。一旁,芷兰、芷沫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云居雁。
云居雁看到温水就在架子上,毛巾也在一旁,只得上前拧了帕子递过去。沈君昊这才放下书册,懒懒地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脸。
“你想现在换衣裳,还是吃过饭再换。”云居雁微笑着询问,心中略微有些不满。她原以为自己进去换衣服了,沈君昊也会让丫鬟伺候着洗漱准备吃饭,结果人家大少爷放着满屋子的丫鬟视而不见,偏偏要等她出来伺候他。现在等他再换了衣服,估计饭菜都凉了。
沈君昊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对门外说:“去让厨房再炒两个菜上来,要清淡一点的。”他停顿了一下又自言自语:“中午吃得太油腻了,所以晚上要清淡一些。”说着转身就往内间走。
云居雁知道,这是要换衣服的意思,急忙跟了上去。屋里的丫鬟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伺候,正犹豫间,房门“嘭”一声关上了。
芷兰歉意地对鞠萍说:“姐姐,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等大奶奶吩咐了再摆膳。”
鞠萍知道芷兰一心想在云居雁面前求表现,这才一直注意着玉衡院,估计云居雁快回来了,急忙命小丫鬟摆饭,想让主子进屋就能用膳。她并不赞成芷兰如此行事,但沈君昊刚刚那么一闹。芷兰以后自然是不敢了 ,因此鞠萍只是对她笑了笑。
房间内,云居雁听到关门声,猛然想起早上他们独处一室的尴尬。虽然已经过了一整天,可如今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她qíng不自禁紧张了起来。
沈君昊脱了外衫,看云居雁对着满柜子的衣裳发呆,催促道:“你不是给我拿衣裳吗?”
“哦!”云居雁幡然醒悟,随手拿了一件藏青色的褂子递过去。见沈君昊并不伸手接过,她只能走过去帮他穿上。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还有……脂粉味!
云居雁猛然抬头。上午他使人对她说。他和沈君烨去茶楼。那间茶楼她去过。如果他一直在茶楼,是绝不会沾染上脂粉味的。
未成亲之前,她设想过这样的qíng境,当时她觉得自己只要当不知道就行了,可真的发生了,她才知道“淡然”二字有多难。
她知道自己不该好奇的,但她还是走到椅子旁,顺手拿起了他换下的衣服。她准确无误地拎起衣领,清楚地看到了领子上淡淡的胭脂红。似烫手一般,她猛地松开了手。任由衣服从手指滑落。
沈君昊正背对着云居雁系盘扣。他闲聊般说:“以后屋子里端茶递水之类的活都由你的丫鬟做。”
“我知道了。”云居雁点点头,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如果你换好了,我们就出去吃饭吧。”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心中却已转过了无数的念头。
前世,她一直忍着,忍受着许弘文的一个个妾室。一个个通房,因为她一直无法怀孕。这一世她不想再忍了。成亲前,她以为只要看不到,她就不会难受,但现在她知道了。不是看不到,而是不知道,只有彻底不知道,她才不会难受,可真要完全被蒙在鼓里,又是何其的可悲。
今天她已经想明白了,昨天她没有抗拒他的吻,晚上甚至会觉得他的怀抱温暖,因为她喜欢他。她早就能分辨出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不同,但是她却分不清自己喜欢的是前世的他,现代的他,还是眼前的他。她已经失了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尤其他还根深蒂固地认为她是坏女人。
餐桌上,云居雁低头咀嚼着食物,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她目不斜视,专心致志。沈君昊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抓不住重点。
饭后,玉瑶如往常一样端上两杯茶。这几天,凡是在屋里伺候过的人都知道,沈君昊是不会从她们手中接东西的,因此鞠萍把沈君昊的茶递给了云居雁,云居雁却是浑然不觉一般,接过茶杯,揭开茶盖,轻轻chuī散了茶叶末子,浅浅抿了一口。
玉瑶与鞠萍对视一眼,只能把另一杯茶放在了他们之间的茶几上,曲了曲膝盖,静静退了出去。沈君昊虽有些诧异,但他以为她只是一时不习惯,忘了给他递茶。他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反正今晚他坚决不再睡软榻了,反正不管她怎么想的,不管五年后如何,今晚他们一定会成为名符其实夫妻。
抬眼看看烛光下的她,她面色沉静,肤若凝脂,乌黑的发丝泛着柔和的光芒,她何时何地都是美丽的。他忽然很想看她娇羞喘息的模样。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立马觉得心头一阵燥热,只能轻咳一声说道:“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云居雁大致陈述了一遍,隐去了去阳羡买矿石,去城内看铺子两件事。她一边说,一边看着沈君昊。虽然她见过他很多的轻浮举止,但那些都是给外人看的,在家里,再漂亮的丫鬟他都不会看上一眼。
要不要问他: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云居雁犹豫着。他总是问也不问就定了我的罪,我既然觉得委屈,就不该如此对他。想到这,她下决心问清楚,可转念间又想到了于翩翩。他迫不及待想抬她入门,即便一个月后因太皇太后的过世无法成事,但总有一天他的身边会有姨娘,通房。而她再也不要忍受那种堵心的伤痛了。
沈君昊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qíng不自禁想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云居雁恍然回神,巧笑着起身,避过了他的动作。她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了玉石,正色问道:“你为什么把它送给我,却不和我说一声?”
沈君昊顿时有些尴尬,假装无所谓地说:“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云居雁不想与他东拉西扯,直入主题说道:“我不知道这块玉石和玉矿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故意打听你家的事,但我知道,陆公子手中的那朵玉莲是别人故意卖给他的。他之所以来了京城,我猜想他是想查出是谁卖了玉莲给他。”
这话沈君昊是相信的。当日在昌邑伯府,蒋明轩似乎就是想通过玉莲的雕刻手法,找出玉莲的出处,结果无意间牵出了他母亲留下的老奴,这才让人知道了玉矿的存在。“你如何知道陆航手中有玉莲的?”此刻沈君昊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兴师问罪之意。
云居雁避重就轻地说:“玉莲是陆家送给我家的年礼。”
“你刚刚说,玉莲是别人故意卖给陆航的。”沈君昊马上抓住了她话中的矛盾之处。一般xing家族之间的年礼,不可能由小辈出钱购买。
云居雁抿嘴看着沈君昊。陆航明明答应她,不让任何其他人知道玉莲的存在,可结果呢?没有多少时间,蒋明轩知道了,沈君昊知道了,就连许弘文也知道了……
云居雁心中一惊。蒋明轩与陆航是至jiāo好友,而沈君昊与蒋明轩qíng同手足,他们知道了勉qiáng在qíng理之中,可许弘文何以知道?总不可能是云堇告诉他的。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许弘文知道玉莲的来源,甚至他可能是因此才被灭口的。可是据她所知,许弘文之死是云梦双为了掩盖自己偷qíng的丑事。难道有人故意挑拨云梦双和许弘文自相残杀?
沈君昊见云居雁的脸色越来越差,急忙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我只是觉得太可怕了。”云居雁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如果玉莲只是为了玉矿,主使者只要一封告密信给沈伦就成了,简单明了,可现在呢?从陆航到她,再到蒋明轩,最后绕回沈君昊这边,为何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甚至还牵扯上了许弘文,云梦双,还有沈家二夫人杨氏。
沈君昊走到云居雁身边,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你说什么可怕?”
云居雁抬头看他。重生后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决定报恩,为了前世的救命之恩,也为了那黑暗的五年。既然只是为了报恩,她还有什么话不能对他说?再说她在他眼中早就不是好人了,她还需要顾忌什么?
她站起身,摆脱了肩上大手,走到窗前,侧对着他说:“你想得没错,那朵玉莲原本是陆公子准备送给我的,但因为我和你有婚约在先,所以他把东西放在了陆家的年礼中,就当是陆家送给我的。因为这朵莲花与你那块玉石太像了,我找了他来问,这才知道是他花钱买的。好了,我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了。”云居雁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沈君昊问:“陆公子曾答应我,不会让其他人见到玉莲。我相信他是守信之人,因此我想知道,你和蒋世子如何知道玉莲的存在?”
沈君昊没想到云居雁会如此直言不讳。相比昨晚,此刻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而他们的谈话更像是谈生意,客气而疏远。
听到她再次追问,沈君昊答道:“据明轩说,并不是陆航主动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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