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_花裙子【完结+番外】(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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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居雁点头听着杨氏的絮絮叨叨。表面听起来,杨氏对薛氏很忠心,但云居雁相信,即便她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她们也不可能成为闺中密友。她知道自己不能太急进,她也明白有关玉石的真相,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楚的。小半盏茶之后,云居雁辞了杨氏,去了赵氏那边。

  赵氏自得知云居雁离开了吕氏的院子就一直在等着。无论是按照府里的结构布局,还是身份排行,亦或是她和吕氏的关系,云居雁接下来都应该见她才是。结果,云居雁居然绕过她,先去见了杨氏。

  微笑着受了云居雁的礼,赵氏亲热的问:“你这是从哪里来?瞧你额头都是汗的。”

  “回三婶娘,我刚刚去和二婶娘说话了。”云居雁同样笑盈盈地答,随即让人送上了礼物,都是给三房的几个孩子的。赵氏照例谢过,心中略有不快,觉得这些都是吕氏、杨氏挑剩下的。

  云居雁虽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见她只是命丫鬟收起来,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一半。她状似无话找话般感叹:“三位婶娘和母亲的感qíng真好,真让人羡慕。”

  赵氏gān笑了两声,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话了?”

  “不瞒三婶娘,我本来很担心的,怕母亲不喜欢我,又怕大家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我现在才知道,是我多虑了,就在刚才,四婶娘……”她的话突兀地转了一个弯,略带尴尬地说:“四婶娘快生了,不知道会多一个弟弟还是妹妹。”

  赵氏心中狐疑,立马觉得是吕氏让云居雁先去见赵氏的。她咽下不满,打趣般说:“你四婶娘已经有几个儿子了,再生儿子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倒是你,我们全家可都盼着……“

  ”三婶娘!“云居雁害羞地惊叫一声,把头埋得低低的。

  不同于在吕氏、杨氏处留了大半个时辰,云居雁在赵氏那边只坐了小半个时辰便起身告辞了。她知道赵氏多疑,又自视甚高,看不起杨氏巴结薛氏,又觉得吕氏除了会生儿子,其他方面不过是她的陪衬。她要让赵氏知道,其实一直是别人看不起她。

  回到新房,云居雁知道沈君昊还没回来,自己进屋洗手换衣裳。待她从内间出来,枫临苑派人请她过去吃午饭。云居雁以为沈君昊应该也在,去了之后才看到,只有沈沧一人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及一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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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为什么没人理我?呜呜呜

  第292章 抱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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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居雁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有很大的可能,沈沧知道了她上午的行为,这是要警告她。她稳步上前,对着他恭恭敬敬行了礼。

  她与沈沧不过见了几次,每一次都让她觉得,他好似能把人看穿一般。虽说沈家如今是沈伦当家,但只要沈沧一个眼神,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沈沧见云居雁低头立在一旁,一副乖巧的模样,翕了翕嘴角,对着一旁侍候的人说:“去给大奶奶加一双碗筷。”

  “祖父,请让孙媳伺候您用膳吧。”云居雁婉拒,但并不敢乱动,只是等候沈沧的指示。她吃不准沈伦的心思,但有了沈襄的话,即便只是为了沈君昊,她也要抱住沈沧的大腿。

  沈沧给仆人使了一个眼色,很快碗筷摆在了桌子上。云居雁仍旧只是恭立一旁。她敢和云辅顶嘴,会与他同桌吃饭,因为他们是亲人,即便他骂得再凶,即便他用杯子砸了她,他们的血ròu亲qíng是割不断的,他永远都是她的祖父。可沈沧与云辅不同,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结是沈君昊,说难听一点,在沈沧眼中,她不过是沈君昊的附属品。

  “怎么不坐?”沈沧沉声问。一开始,沈襄说云居雁骄纵、任xing、冲动,虽心地善良,但做事横冲直撞。因为这些话。沈伦有意解除婚约,他没有明确反对。可沈襄后来又对他说,是他看错了,在真正遇到危机的时候,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坚定。勇敢,无畏,最重要的,她把家人看得比自己更重,她愿意为家人牺牲。

  沈沧很难想象沈襄前后描述的是同一个人。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注意。在他看来,她的某些行为确实骄纵、任xing,但总体而言她也算中规中矩,不爱惹是生非。不过今日她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知道她对沈家众人的了解有多深,但是从她对吕氏、杨氏、赵氏的言行来看,她至少对他的三个媳妇很了解,而她笼络人心。收买消息的手段虽然不够高明,但至少很实用。

  听到云居雁依旧婉拒了自己的邀约,沈沧笑着说:“你不必如此战战兢兢,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只有做了错事的人才会心有戚戚焉,你说是不是?”

  “是,不管是谁,做了错事,心里总会有些害怕的。”

  “是吗?”沈沧反问,紧接着突然道:“为什么不把人jiāo给你母亲?”

  云居雁毫不迟疑地回答:“因为孙媳不想把事qíng闹大。更不想被人当成棋子。”

  “其实我和你祖父是一样的,只有一个愿望:家和万事兴。”沈沧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悦,“其实在我看来,你不是不想把事qíng闹大,相反的,你是想把事qíng闹得更大,而你却能独善其身。我说得对不对?”他在告诉云居雁,他绝不容许她在家里兴风作làng。

  云居雁知道,某种程度上,沈沧真的和云辅很像,确切地说。每一个大家族的家长都有相似之处,他们都希望家族兴旺,子孙和睦。为了表面的繁荣,他们有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一旦触及他们的底线,他们会毫不容qíng。

  她想知道沈沧的底线在哪里,遂说道:“祖父,在孙媳与相公拜堂成亲的那一刻,孙媳便再也不能独善其身了。事实上,很多事qíng我都能忍,但是与相公有关的事,我是不会忍的。”

  “你胆子倒是不小。”沈沧冷哼,但她的这几句话他是满意的。他要的就是全心全意为孙子的孙媳。不过她的话有几分真心,还要有待考察。他缓了缓语气,指着身前的座位说:“我叫你坐,你就坐下吧。”

  “是。”云居雁点头,选了下首的位置正襟危坐。

  沈沧又打量了她两眼,接着说:“念在你初犯,今日的事我就当不知道。”

  云居雁没有点头,只是缓缓陈述:“祖父,孙媳素来不算聪明,因此孙媳没有太多的yù望,从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同样的,因为孙媳不聪明,所以只认死理。我只知道,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我是绝不会让别人夺了去的。我从来不想害人,可如果有人挖了陷阱要把我推下去,那就别怪我不留qíng面。”

  沈沧听着,眉毛一挑,花白的胡子翘了翘,续而又正了正神色,严肃地说:“我不能说你的想法错了,但今日的事,你用这两句话解释,为免太过qiáng词夺理了。”

  云居雁语塞。她知道沈沧在告诉她,秋韵是杨氏的人,而她把吕氏和赵氏也扯了进来。他在指控她。

  沈沧看她不语,扬声说:“有一句我以前也对你母亲说过,希望你也能记住这四个字:有容乃大。”

  “谢祖父教诲。”云居雁起身向他行礼。

  沉默中,沈沧再次打量云居雁。他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从悔婚,一下子变成非沈君昊不嫁。

  云居雁正低头思量着。很明显的,她并未抱住沈沧的大腿,而沈沧真的和云辅很像。她不想将来她和沈君昊努力奋斗着,而他在一旁责备他们罔顾亲qíng,不能容人。她思量着如何表忠心。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在门外说道:“王爷,大少爷来了。”沈沧的目光扫过云居雁,眉头微微隆起。他已经听说,孙子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东厢房走入房间,他更加知道,在他们成亲前,他多次前往永州也是为了她。这样的女人是祸水。

  云居雁不用看就知道沈沧心中的不悦。人都是自私的,对长辈而言,他们当然希望儿孙能婚姻美满,但若是自己的儿孙表现得太过在乎一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的错,甚至是不可饶恕的错。云辅对许氏的不满,很大程度上也是源于这点。

  云居雁不想失去沈沧的支持,她急忙说:“我一直知道,出嫁从夫,对一个女人来说,夫君就是她的一切。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牺牲我自己。”

  见云居雁说得十分认真,沈沧的眼神一闪,对着门外吩咐:“对他说,我正在用膳。”说着,他的目光移向了云居雁。

  云居雁说那句话只是一瞬间的决定,确切地说,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在沈沧的目光下,她更郑重地陈述:“虽然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从我决定嫁他的那天开始,我就告诉自己,他是我的一切,为了他,我可以不惜一切。”

  沈沧阅人无数,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认真的。他忽然觉得事qíng变得有趣了。伸手捋了捋胡须,他反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不管是谁,大家都记得,当初是你坚持要退婚的。”

  又回到了这个点!云居雁在心中叹息。每个人都问她为什么出尔反尔,为什么非沈君昊不嫁。她如何能告诉他们,她穿越又重生,在她最悲痛最无措最慌乱的一天,她看到了他。那个时候她只是想抓住他,抓住心中的最后一丝期盼,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

  有时候她问自己,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前世记忆的他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人,如果她知道他十分讨厌自己,那么她会不会执着地想嫁他。她想了千万遍都想不出答案,而现实是她再也没有选择的机会。

  沈沧直盯着沉默中的云居雁。云家近期发生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虽不知详qíng,却也知道促成这一系列改变的是她。暂时虽不知道改变是好是坏,但是她能做成这些事,实属不容易。这就是为什么他让她在成亲第三天就拜了祠堂。

  在沈沧的目光中,云居雁努力控制着呼吸。她只有一个机会说服他,如果她成功了,她在沈家的日子就会容易很多,这是难能可贵的机会。

  “祖父,我知道你想听的是真话,但是……”她为难地低声说:“我怕你听了真话会生气。”世界上最真实的谎言就是半真半假的话,但面对沈沧,她没有信心。最重要的,他不是家人,他不会包容她,她要更加的小心翼翼。

  沈沧一径看着她,反问:“你都没说,又怎么知道我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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