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吕氏。云居雁送了薛氏回玉衡院,这才回去自己的住处,一进屋就见沈君昊已经在等着她了。
“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他拿了一套藏青色的衣裳给自己。她接过一看,居然是男装。
“快穿上,我带你出门。”
云居雁被他的话吓到了。“你不会以为我穿上这衣裳,从这里一路到大门口就没人认识我了吧?”
“你不会穿男人的衣服?我不介意帮你的。”沈君昊说着就要上前解她的扣子。
云居雁吓得捂住领口往后退去。看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不满地说:“你不要老是这样,会被人笑话的。”
沈君昊生怕玩笑过了,她恼羞成怒,真的不愿和自己出门,只能好声好气地说:“这衣裳是我特意让人做的,你快去换了,我保证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
“那你先告诉我,我们要去哪里。”云居雁有些心动,又有些担心。沈伦昨日才骂过沈君昊,不过以薛氏的为人。应该不会在这时拆穿他们,可是万一被沈沧知道了呢?她有些泄气,嘟囔着:“我们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沈君昊知道她的担心,可他为今天想了很久,又做了不少安排,本来还愁怎么说服薛氏,现在知道薛氏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会轻易放弃。最终云居雁还是跟着他上了马车,玉瑶她们也被他留在了凝香院。
云居雁第一次这样子出门,没有丫鬟也没有随从,只有赶车的长顺。“我们这样子,不会有事吗?”
“你不是胆子很大吗?这样就害怕了?”沈君昊故意嘲笑她。忽然想到她和许氏曾在永州城被地痞围攻的事,急忙安慰她:“祖父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我,我不喜欢他们碍眼,所以他们会远远跟着。”
“你也太任xing了。”
“是啊,不然怎么能成为街知巷闻的纨绔子弟呢?”
云居雁轻笑。她从刚刚就注意到,他一直拿着一个盒子,怎么都不说他们这是去哪。不过她知道他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把自己卖了,也就安下心来。听到外面好似有哀哭之声,她正想悄悄把帘子揭开一条fèng,就被沈君昊阻止了。
“不要看,不是什么大事。”
云居雁疑惑地看着他。他的神qíng瞬间多了几分凝重,却又故作轻松地说:“你呀,穿上男装也不像男人,反倒不伦不类的。”
“虽不是大事,但还是有事?”
“只是死人罢了。天下哪一天不死人?如果你真要为此难过,只是与自己过不去罢了。就像你同qíng四婶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就必须承担后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谁都不可能例外。”
云居雁摇头道:“我不是同qíng四婶娘,她不过是自作自受,我只是怜惜那个孩子。今天四婶娘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听说四叔父也不曾看过她,不要说名字,她连rǔ名都没有。”她说着又有些难过,毕竟孩子的早产与她也有关系,她不确定地问:“你说,如果我请祖父赐名,祖父会答应吗?四婶娘他们会不会因此对她好一些?”
“其他的我不知道,但祖父那边,如果你有恰当的jiāo换条件,祖父会答应的,只不过——”他无奈地笑了笑,“我猜多半是你吃亏。”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云居雁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她不该多事的,可她不忍心。将来,如果她能有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那该多好啊!如果她一直没法怀孕,他会怎么对她?他会要求收通房吗?
沈君昊看她的qíng绪一下子低落了,只能安慰她:“你不要想太多,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四叔父他们的女儿,总归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过得好。”
云居雁点点头,忽又问:“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君昊本不想说,见她态度坚决才道:“前天,我们去见岳父的那天,确实死了不少人。不过那些人……怎么说呢,之前他们应该得到官府的通知,命他们不要去山势险峻的地方,也不要去河滩泥地。郑大人因为这事,不止惹得上峰不快,还被同僚嘲笑,改天我得请他喝酒赔不是。”
云居雁不知该作何感想,叹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问道:“你为什么要向郑大人赔不是?……这位郑大人难道是前年的探花郑道然?”
“你怎么会知道他?”沈君昊错愕。郑道然不过是县丞,他也是偶然才认识他,就连沈子遥、蒋明轩等人也并不记得他。
云居雁只能gān笑一声反问:“郑大人是探花,容貌又特别,我知道他很奇怪吗?”
想想郑道然的相貌确实让人过目难忘,沈君昊没再追问,只是说:“祖父不喜欢我们结jiāo官场中人,就算父亲带着三弟去认识的也都是一些有衔无职的,所以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与他熟识。”
云居雁点点头,没再追问。按照后世的记载,沈沧的真正身份一直未有确实的证据,看他如此小心翼翼地要求自己的子孙,云居雁不由地感慨伴君如伴虎。前世的她很想许弘文加官晋爵,这一世的她却觉得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家人,只有身边的人才是真的。名誉地位不但不能让人获得幸福,有时反而是累赘。
沈君昊见云居雁不说话,以为她也是因郑道然的相貌对他有误会,解释道:“其实道然兄不止才学好,为人也十分正气。在你说起山泥倾泻之前,他已经有此担心了。当年人人都道他是状元的不二人选,结果在殿试的时候却只得了一个第三,大半是受外貌的连累。”
前世的云居雁并不知道郑道然,她之所以马上想到他,因为他在后世的史书上太出名了。她记得应该是十年后,皇帝突然很喜欢一个妃子,更喜欢她生的儿子。那位妃子被封贤妃,是当时的大将军冯魏的女儿。那时候郑道然刚刚回京任职,不知为何居然冒然上言,称此事会扰乱朝纲,又传说他在私下说贤妃媚主无德之类的,最后他被皇帝入罪,没几天就莫名其妙死了。
如果事qíng仅此如此,郑道然当然不会那么出名,他的成名是因为后世发现了他的手迹,上面预言了不少在他自己死后才发生的事。虽然不至于事事准确,但有不少成了事实。
云居雁不想沈君昊因他惹上什么麻烦,遂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也从未见过郑大人,但我想皇上选的是才,断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外貌而否定他的才学。或许这位郑大人正直无私、才高八斗,可官场有官场的生存之道,皇上可能只是觉得他不适合吧。”
沈君昊再次因为云居雁的话而诧异。他不久前才劝过他,告诉他,他的脾气若是不改,恐怕会在官场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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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甜蜜折磨
沈君昊虽心中奇怪,但今天是云居雁的生辰,他不想他们一直说这些沉重的话题,因此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问她:“听岳父说,你很喜欢chuī箫?”
“为什么这么问?”云居雁的目光朝沈君昊手边的锦盒看去。
沈君昊见状,索xing打开了盒子。就如云居雁猜测的,里面果真是一支箫。不过她没想到那居然是一支紫竹箫。“你从哪里找到的?”她不能再用凤箫,一直想买一支紫竹箫,只可惜好的竹箫太难找了。她忽然想起,早上玉瑶给她煮了面。她差点忘了今天是她生日。“所以这是要送我的吗?”
“我又说我要送给你吗?”
“……”云居雁顿时气恼。她知道他一定是送她的,可是他不承认她有什么办法?“那你留着自己用吧!”她转头不去看他。
“我也没说是我要用啊。你这么快就忘了,你前天才说的,不管是埙啊,琴啊,箫啊,只要我想听,你随时都可以满足我的。”
“所以你特意让我跟着你偷偷出门,只是想让我chuī箫给你听?”云居雁明知道他在说玩笑话,可她还是气恼。以前他总是故意惹她生气,而现在呢?他一有机会就嘲笑欺负她。如果她真的生气了,他又会马上过来哄她。而她自己呢?只要他一说好话,她就马上原谅他了。他们这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看到沈君昊点头。又说:其实他并不仅仅是让她chuī箫给他听,云居雁更是郁闷,恨恨地说:“你最好记得自己的话,不要待会儿又说要把它送给我。”
两人说话间,马车进了一个院子。沈君昊跳下车,伸手yù扶云居雁下车。云居雁正生气。故意不去看他的手。可是马车下没有垫凳子,她的丫鬟又不在。“你故意的!”她控诉。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许玉瑶她们跟着了。
沈君昊见她还是不愿把手伸给自己,上前一步突然抱起了她。
“你gān什么!”云居雁大叫,吓得急忙搂住了他的脖子,又急急朝四周望去。眼睛所到之处。并没有任何人,就连赶车的长顺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分明是早就吩咐过的!“你快放我下来!”她不知道他想gān什么,她的小日子还没结束呢。意识到自己居然想起这事,她快无地自容了。濛濛的细雨滴落在她绯红的脸上,仿佛一瞬间就能化成蒸汽。
终于,沈君昊在廊下放开了她。“跟我来。”他牵起她的手往前走。
云居雁觉得自己正在生他的气,应该甩开他的手。可是她又觉得他握得那么紧,自己一定甩不开。“算了!”她低声嘟囔,任由他拉着往前走,目光朝四周望去。
她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目光所到之处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宅院,与凝香院相比,这里大概只比东跨院稍大。“这是哪里?你为什么带我过来?”她不明白,他也不回答。
走过垂花门,一个小巧的院子映入她的眼帘。两间正屋、两间厢房显得有些局促,不过院子里有个小小的荷花池。不止莲叶摇曳,更有假山屹立其间。走到荷花池边,水中隐约可见锦鲤正欢快地游来游去。
“沈君昊,你再不说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真的要生气了!”
沈君昊转身面对她,暧昧地问:“你说我想gān什么?”说着,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颊。
“你……”云居雁后退了一步。“现在是大白天。”她的声音在颤抖。这几天的晚上,他都是亲够了才愿意睡觉。她虽然已经很习惯了,甚至偷偷地喜欢他的亲吻,可现在他们正在大庭广众之下,虽说好像四下无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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