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_花裙子【完结+番外】(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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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沈君昊虽然名义上睡在西次间,实际上他们依旧没有分chuáng而睡。不过他比以往安分多了,就算是亲吻,也只是点到即止。

  理智上,云居雁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她很可能害他被人病垢,但感qíng上,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睡得安稳。他们已经非常习惯相偎而眠的生活了。

  日子又过了两天,沈君昊日日都在书房看账册,偶尔也去枫临苑,或者找管事商议事qíng。薛氏对云居雁依旧和颜悦色的,从来不要她在一旁立规矩,每日的请安也都是说了两句话就放她离开。

  期间,云居雁去吕氏那探望过一回,小女孩很乖巧,安静地由奶娘抱着。她至今连rǔ名都没有,看上去比一般的婴儿瘦弱。吕氏没有从奶娘手中接过孩子,与云居雁说了几句闲话,就说自己累了。云居雁只得告辞离开。

  这一日,云居雁正在听张泰汇报街面上的酒庄是如何做生意的,沈沧突然命人请云居雁去林枫苑。

  云居雁不知何事,只能匆匆去了枫临苑,一进屋就见邱管事正立在沈沧身后。她上前行礼问安,不敢多问,心里想着如何请他给吕氏的女儿取名,让小女孩得到更好的照顾。

  沈沧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云居雁,沉声问:“那个姓张的,是你派去开挖水渠的?”

  “是。”云居雁如实回答。

  “听说不止是你的陪嫁庄子,就是你娘家的田庄,也一早就挖了水渠?”

  “是。”云居雁再次点头。沈沧给沈君昊的田地,早在几日前就开通了水渠,能救的庄稼已经尽量救下了,如今正准备砖石挖水井。她知道沈沧这么说,就表示他至少在三日前就已经得悉了这事,还派人去永州打听云家的qíng况。“祖父,是不是孙媳做得不对?”

  “你没有做得不对,你做得很好。我只是想问你,既然你在几个月前就知道今年水灾成患,为何没有像通知你舅父那般,通知我一声?”

  云居雁相信沈沧不会在意几千石粮食的损失,他并不是控诉她眼中没有夫家,最大的可能,他在试探她如何能未卜先知,知道今日会雨水成灾。“回祖父,孙媳并不jīng通天象,不知道这雨会下一个月多。开挖水渠纯粹只是误打误撞罢了。”她说得十分诚恳。

  “是吗?”沈沧再次打量云居雁,缓缓问:“那水井呢?”

  “这个……”云居雁腼腆地笑笑,不好意思地说:“回祖父,孙媳只是在想,一连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天上的雨水下没了,以后会不会再没有雨水降下?万一真是这样,只怕庄稼都会渴死。”

  这话一听就是外行人说的。沈沧端起茶杯,眼睛的余光朝邱管事看去。邱管事刚刚告诉他,凡是云居雁经手的,无论是京城还是永州,所有的水渠都规划得很好,不仅能引出田间的积水,将来若是水井挖成了,还能引井水灌溉。很重要的一点,她并没有只顾着自己,把雨水引去地势低洼的人家,反而让张锴教附近的农户如何挖渠。

  沈沧一时吃不准眼前娇滴滴的小姑娘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他在前几天就发现,沈君昊也是在娶了云居雁之后,才与沈子遥关心起了近郊的粮仓。

  第351章 bī上梁山(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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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沧的目光让云居雁感到了无比的压力。她知道人都是自私的。在沈沧眼中,亲孙子远比她这个外人重要,不过她很想确认,在他心中,沈君昊与沈君儒,到底哪个的分量最重。而他做的一切,目的又是什么。

  不可否认,当沈沧听到邱管事的汇报,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高兴。沈家需要有能力的女主人,但仅仅像薛氏这样有手腕是不行的。其实若是薛氏的私心没有那种重,除了眼前的小利,她能把眼光放得更远些,他也不会急着把云居雁推至台前。

  眼下,知道了她在短时间内仅开挖了水渠,还准备挖井,造农具,他不禁对她生出了几分珍惜之qíng。薛氏的手段他很清楚,一旦他不在了,她绝不会对云居雁手软。可反过来想,如果她连薛氏都应付不了,将来又怎么面对外面的yīn谋?

  想着这点,沈沧对着云居雁问:“永州与南京离得很近,你与南京陈家的姑娘有往来吗?听说长房的几位姑娘也与你一般,很爱chuī箫抚琴。”

  云居雁心中一惊。前几天沈君昊对她说得很清楚,暂时没人知道沈沧中意南京陈家的姑娘。他也不可能不知道云家和陈家没有往来。她只能保守地回答,她并不认识沈家的姑娘。

  沈沧笑了笑,似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陈家长房的大姑娘与三姑娘年纪只差了四个月,都还没有议亲。

  这话更是让云居雁吓了一大跳。沈君昊与她说起这事时,她想当然地以为沈沧想与陈家结亲,但长房的嫡长女已经许配了他人,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可如今这话听起来,事实并非如此。如果沈君儒娶了陈家的嫡长女……云居雁的思绪有些混乱。沈君昊明明对她说,沈沧中意的是沈家的三姑娘。

  云居雁不敢询问。沈沧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略带不悦地指责:“听你母亲说,她本想让你帮她的忙,你却推说自己没有经验?”

  “是,孙媳年纪轻,经验浅,不敢给母亲添乱。”

  “难道你在家里的时候,你母亲没有教过你?”这话颇有许氏教女无方的意味。

  云居雁急忙摇头道:“母亲教过孙媳。但……”

  “教过就行了。我且问你,你觉得一个家里,衣食住行,哪个最重要?”

  云居雁心中立马有了不祥的预感。她低头说了句:“都重要。”

  “那哪个最容易出纰漏?”

  云居雁想了想答:“民以食为天,厨房最不能出错。”

  沈沧点点头,突然说:“那就厨房吧!你进门快一个月了。也该主动帮你母亲分担些家事了。”

  这话一出,云居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根本就是在为难她,更何况沈沧用的是“主动”二字,这便是要她去争厨房的管事权。当初薛氏要她帮着处理家务,分派给她的任务是管理花房,还冠冕堂皇地说,她一早就听说她喜欢种兰花,觉得她一定能把花房管得妥妥当当的。

  事实上,沈家的盆栽花卉都是外面买的。所谓的花房不过是仅有的几个婆子负责修剪花木,灌溉花糙,府里根本连暖房都没有。由此可见,薛氏根本不会真正下放任何权利给她。

  当初薛氏说这话的时候,她立马就推辞了,因为她知道,她若多言,薛氏说不定会说,让她负责建一个暖房。到时无论事qíng能不能办成。知道的人明白是薛氏的意思。不明内qíng的不知道会给她扣上什么帽子。

  沈沧看云居雁的神qíng失去了一开始的沉静,不由地动了动嘴角。这几年他老了。对很多事都乏味了,唯一让他乐此不疲的就是看沈君昊一脸错愕的瞪他。可是近两三年,这个长孙已经越来越jīng于在他面前表演“面无表qíng”,如今多了一个孙媳,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他一下子生出了不少斗志。

  “怎么?你不愿意吗?”沈沧沉声问,脸上的表qíng明明白白表达了他的不悦。

  既然知道沈君昊根本无心未来的世子之位,云居雁当然不愿意,但是眼下的他们只能仰仗沈沧,她如何能说自己不愿意,只能推说自己能力不够,怕做不好,所以希望能向薛氏多学习一段时间。

  云居雁尚未说完,沈沧冷哼了一声,沉着脸说,既然她没有能力,他就只能尽快找一个能够替薛氏分忧的媳妇。

  此刻云居雁终于明白,沈沧这是在和她jiāo换条件。她若能顺利接手厨房,那么沈君儒娶的就是陈家三姑娘,如果她不行,那么进门的就是陈家的嫡长女。如此一来,到时她极有可能一边应付薛氏,一边还要防着陈大姑娘。

  云居雁想回去与沈君昊商议,毕竟沈沧是他的祖父,他更了解他。可沈沧怎么会放她离开,只说她若没有信心,他就要尽快做其他安排,甚至隐隐地威胁她,到那时就别怪他对他们两夫妻无qíng。

  云居雁虽然觉得沈沧很可能把沈君昊当继承人培养,可是事关沈君昊,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她哪里敢赌自己的猜测。想着自己就算口头答应了,若是沈君昊不同意,她也可以推说自己做不到,反正她一开始就明确地说,她能力不足,才没有帮薛氏打理家务。

  有了主意,她的心绪马上平静了,对着沈沧说:“祖父,厨房是关重大,从买菜到厨娘,再到送菜的小丫鬟,每一个环节都不容有错。孙媳毕竟年纪轻,也不知道府里的习惯、规矩。既然您只是想让孙媳替母亲分忧,不如就让孙媳去针线房学习学习。”

  沈沧见云居雁不过转瞬间就恢复了镇定,还与他谈起了条件,心qíng不由地好了几分。他让太皇太后留她在宫里住一晚,名义上是伺疾,实际他也在赌。太皇太后死了,而他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若沈君昊和她没能力撑起整个沈家,应对各种险境。那他必须尽快另作打算。失去荣华富贵,总比全家人xing命不保来得好。

  “祖父?”云居雁轻轻唤了一声,笑着请求:“孙媳想循序渐进,您就答应我吧。”

  云居雁的声音软软的,又带着讨好意味,他的心qíng一下子舒畅了几分。沈家上下,除了沈君昊与沈君儒与他亲近,其他人见了他。没人敢多言半句,沈家的姑娘们更不敢用这样的语气求他。沈沧越来越觉得有趣,却故意沉着脸问:“要我答应,总该有个理由吧?”

  云居雁早已想好了理由,流利地说:“婶娘她们是长辈,孙媳不敢时时劳烦她们。小姑们全都温柔娴淑,终日在房中绣花读书,孙媳又不好终日去打扰。不过孙媳毕竟与相公成了亲,不想因为自己不了解qíng况而做错什么。针线房虽然看着闭塞,但府里的人做一件衣裳,裁一条裙子,哪怕是丫鬟们找块碎布做一个盘扣,都要去针线房走一遭。所以孙媳想从针线房开始。”她的言下之意,想从针线房了解府内的qíng况。

  沈沧听着。不置可否,喝了一口茶才说:“既然如此,你自己与你母亲去说吧。过些日子,等君昊的孝期过了,我要看到针线房给他裁制的新衣。”

  云居雁明白,这话是给了她一个限期。除了点头答应,她别无选择。

  沈沧看云居雁的表qíng,想到了以前的沈君昊。那时候他也是心有不甘,却不得不装着高兴。迫不及待地点头答应。生怕他再附加更艰难的任务。他不由地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忍不住打量起了云居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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