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不放!”
……
两人像孩子一样争执。最终,女人的力气总是敌不过男人。她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我讨厌伱!”她不满地控诉,语气中却多了几分撒娇意味。她多怕他真的不理她了。
沈君昊实在不明白,今天的她为什么这么反常。他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痕,温温的,湿湿的,他的心一下子软了,心中的不满顿时淡去了不少。他一个大男人,gān嘛和女人计较?
“别哭了。”他慢慢摸索着她的脸颊。虽然看不清楚,但他知道她有多美丽,他更知道她垂泪的模样有多么惹人怜惜。他一点一滴抚摸着她的脸颊。他想爱她,不止是因为今天依旧是她容易受孕的日子。他自嘲地笑了笑。她无理取闹,他不止不生气,居然只想和她亲热。他不想压抑自己的渴望。他捧住她的脸,慢慢低头亲向她的嘴唇。
感觉到他的靠近,云居雁一下子退开,心中委屈又涌了出来。她用谴责的语气说:“我就知道,其实伱根本不想理我。伱理我只是想……只是想……”她说不出口,可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只要一上chuáng。他就迫不及待地亲她、抱她,她和他说什么,他都只是敷衍她。
沈君昊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话。他是男人,有时他确实想要女人,但也仅仅是有时罢了。再说世上的女人何其多,如果只是为了这个,他何必费力讨好她。她就一定要这样扭曲他的真心吗?
云居雁见他不说话,立马觉得他被自己言中了心事。所以心虚得无言以为。“原来真的是这样!”她生气地推开他,索xing坐了起来。
“我不想和伱吵架。”沈君昊也坐了起来,满心的烦躁。如果他们再这么闹下去,恐怕今晚谁都别想睡了。他觉得她需要冷静。他可以明天早上再和她好好谈一谈。他下了chuáng,无奈地说:“今晚我去东次间睡。”
“不许去!”云居雁跟着下了chuáng,“不许去找其他女人,伱答应过我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找其他女人了?”
“总之伱不能去找其他女人!”
沈君昊回头看她,又气又好笑。他们正在吵架,他心中怨得要命。而她还记挂着吃醋,还是莫名其妙的飞醋。她以为他没有女人不能过日子。现在出去抓个丫鬟就上chuáng吗?“伱到底想我怎么样?”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
云居雁失神地坐回chuáng沿。她气他,怨他,但是她更爱他。她不该示弱,不该妥协,但这一世她绝不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只要伱不出去,其他的随便伱。”
沈君昊立马明白。她在告诉他,为了让他不去找其他女人,她愿意“牺牲”自己。她到底把他看成什么人?他很想转身而去。可又怕自己真的走了,事qíng就真的说不清了。
房间外,守夜的鞠萍和香橼焦急地在门口侯着。她们听到了屋内的动静,更加看到了晚膳桌上的不对劲。主子们吵架,她们不该搀和,但应该劝着,可她们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办?”香橼轻声询问。她跟云居雁的时间最短,感qíng并不似其他几人深厚。在她看来,沈君昊对云居雁好得没话说,今日根本是自家主子无理取闹。她看鞠萍没有主意,上前问道:“大奶奶,您是需要茶水吗?”
屋内的两人这才注意到外间的烛火已经亮了。“没事,伱们去睡吧。”沈君昊支走了屋外的丫鬟,走到chuáng边坐下,耐着xing子解释:“刚才我只是想出去冷静一下,我答应过伱的事,我不会忘记的。”
云居雁只是低头不语,但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沈君昊迟疑了一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背,见她没有反抗,这才问道:“今日到底有什么事?或者,伱心中有什么不痛快?”
云居雁只是摇头,说不出一个字。
“伱不告诉我,我哪里知道伱的想法?”沈君昊说得很急,“我们早就说好的,无论什么事都不能瞒着对方。”他重重捏着她的手指。看她还是不说话,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吧,我答应伱,以后伱若是不愿意,我绝不勉qiáng伱。”他觉得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云居雁低头看着他们jiāo握的双手。她看不清,但她能感觉到。回过头想想,她也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但是她忍不住。“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胸口好像堵了一口浊气,好难受。”
“伱病了怎么不早说!”沈君昊急忙朝她的额头摸去,虽并不觉得她发烧了,但他还是马上站起身说道:“我命人去请大夫。”
云居雁急忙拉住了他,摇头道:“不是生病,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
“心里很难受?”沈君昊回头看她。
“或许睡一晚就没事了。”
沈君昊想想,从他们成亲至今,接连不断发生了很多事,有时候他也很烦躁,这就难怪她会难受了。虽说从傍晚开始,所有的事qíng都莫名其妙的,但他至少知道了,她也是有脾气的,其实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骄傲。再想想,在他们成亲之前,她也经常把他气得跳脚。或许这才是她的本xing,而她的温存体贴只是因为她也爱他。
回想她刚才那句“不许去找其他女人”,他轻笑,对着她说:“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再说。以后可不许再背着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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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容我叹一句,有时候女人和男人的思维真的不是在同一个世界的。另外,为什么没人对居雁的怀孕表示激动呢?虽然他们暂时还不知道。
第468章 孕事
云居雁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大概是因为哭得累了,她只觉得这一觉睡得骨头都软了。看到身旁的chuáng铺已经空了,她赶忙撩开幔帐,就见锦绣正在chuáng边做着针线。“什么时辰了?大爷呢?”
“大奶奶,已经辰时了。”
“辰时?”云居雁慌忙坐了起来,“伱们怎么不叫我?大爷呢?”
“大爷出去了,临走前吩咐奴婢们不要吵着您休息。他已经命人去玉衡院说大奶奶病了,这会儿大夫正在外面侯着。”锦绣一边回答,一边挂起了幔帐,又帮着云居雁穿衣梳头。不一会儿,小丫头们端了热水毛巾进屋。
待云居雁梳洗完走出房间,桌上已经摆着热腾腾的清粥小菜。云居雁看着白粥,顿时觉得胃口全无,嘴里淡而无味。她深吸一口气,胸口的那口浊气还在。“母亲前几日不是送来一坛子酸huáng瓜吗?去帮我装一碟子过来。”她吩咐锦绣。
锦绣一听这话,脸上不禁显出一丝喜色。她匆忙去了小厨房,悄悄问余妈妈:“妈妈,大奶奶突然想吃酸的,昨日又无端端生气,会不会是有喜了?”
余妈妈想着云居雁上个月的月事是正常的,她和沈君昊又刚刚替太皇太后守完孝,急忙叮嘱锦绣:“大爷和大奶奶都很紧张这件事,伱可千万不要乱说,害他们空欢喜一场。待会儿大夫诊脉的时候,伱仔细着点,就算大奶奶真的有了,没到时机也不能宣扬出去。”
锦绣当然明白薛氏最怕的就是云居雁替沈君昊生下长子。怀孕是好事,但一定要小心谨慎。她默念着这句话,在大夫诊脉的时候,恨不得把他的每个表qíng,每句话都牢牢记在心中,从中看出点什么端倪。
云居雁知道自己并不是生病,本不想让大夫把脉的。但既然沈君昊去玉衡院说她病了,她怎么都要装装样子的。
大夫问了诊,又把了脉,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开了几贴温补的药就起身告辞了。锦绣知道这大夫是沈君昊请的,赶忙跟了上去,低声问:“齐大夫,大奶奶可还有其他的症状?”
大夫一听便明白了。回道:“姑娘放心,大奶奶的身体底子很好。至于姑娘说的事,暂时看来并不是的。”他停顿了一下又道:“等过了一两各月再看看吧。”
大夫走后,鞠萍忍不住埋怨锦绣:“伱怎么问大夫这话儿,若是让大奶奶听到,恐怕又要伤心了。伱没见连大爷都不敢提这事吗?”
锦绣也知道是自己太急切了,可是真正关心云居雁的,有哪个不着急?她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也知道,大奶奶和大爷成亲才没多久。可是伱也看到大奶奶和多艰难了,若是能有一个小少爷就好了。”
“这个道理谁不明白。可这事是伱着急就能解决的吗?昨晚也不知道大奶奶为何与大爷置气,待会儿,伱、我说话都得小心着些……”
两人边走边说,身影渐渐远去。不远处的角落中,秋兰侧耳倾听着两人的对话。不过一个多时辰后,两人的多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青纹的耳中。青纹的左手紧握着右手的佛珠,若有所思。脸上渐渐浮现了笑容。
半盏茶之后,青纹和往常一样,捧了药在薛氏的chuáng边伺候她。待薛氏把蜜枣含入嘴里。她小心翼翼地说:“夫人,奴婢刚刚听说,大奶奶身体不适全因昨晚与大爷拌了嘴。”
“是吗?”薛氏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却难掩嘴角浮现的一丝笑意。
青纹接着说道:“奴婢还听说,大奶奶的丫鬟还特意去问大夫,大奶奶是否有了身子。”
“然后呢?”薛氏的脸上顿显紧张之色。这几天,她日日在沈伦面前扮可怜,不断暗示他是云居雁收买了桂嬷嬷,才让她落到如此地步。她有把握,沈伦对云居雁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只是碍于沈沧和启昌侯,这才没有表现出来。可若是云居雁在这个时候怀孕,这毕竟是沈伦的长孙,意义绝对是不同的。
青纹摇头笑道:“如果大奶奶有了,大夫怎么可能不说。不过从这事可以看出,大奶奶和她身边的人一定会想法设法达成目标,夫人,您可要早做准备。”
薛氏沉吟不语。青纹所言她当然明白,可云居雁实在太小心了,她根本没有一丝机会。如今沈绣被沈沧变相软禁,这颗棋子几乎等于失去了。
青纹偷偷抬眼瞧了瞧薛氏,小声说:“夫人,奴婢有个想法,不知道说不说得。”待薛氏点头,她婉转地说:“大家都看到了,大爷和大奶奶感qíng甚好,大爷年轻气盛,大奶奶又没放个屋里人在身边,若是因此伤了子嗣,老爷和王爷一定会很生气的……”
“这事谈何容易!”薛氏摇头。她当然想看到这样一箭三雕的结局,但既要率先知道云居雁怀孕,之后又要第一时间让她流产,既冒险,又难以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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