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_花裙子【完结+番外】(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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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昊看着云居雁的认真,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他是男人,是她的丈夫,理应让她无忧无虑地生活,肆意欢笑,可是他做不到,只能让她跟着忧心,每日生活在忐忑中。“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笑。”他qíng不自禁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凝视着她的眼睛。

  云居雁刚想问:你怎么了?突然就听“哦哦”两声,沈君昊立马感觉到有一只小手敲了自己的胸口一下。暧昧的气氛瞬时dàng然无存。

  沈君昊抓住儿子的手,命令道:“别闹!”儿子就在他们两人中间,云居雁正抱着他,而他正扶着她的手。他们正一起抱着他们的儿子。

  “哦哦哦。”沈谨瑜冲着沈君昊嚷嚷,不知道是回答,还是辩解,亦或是威胁。

  “别打岔!”沈君昊警告儿子,却qíng不自禁笑了起来。儿子的身上有他们的影子。她说儿子的眼睛像他,可他分明觉得他的笑容和她一模一样,就连酒窝的位置也一样。

  “哦哦哦。”沈谨瑜继续对着沈君昊说话。

  “你再吵,我叫奶娘把你抱走。”沈君昊假作认真。

  “哦哦哦。”沈谨瑜使劲挥舞双手表示抗议。

  “脾气这么坏!”沈君昊控诉。

  “你和他有什么好较真的!”云居雁鄙视沈君昊的幼稚,可这一刻,她的心qíng已经由yīn转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总会在她身边。她抬头看他。她知道,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他故意逗她,哄她。他一直很努力地呵护她,用他的方式。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藏头露尾的变态,让他担心?

  “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云居雁道歉。

  沈君昊同样注视着她。“应该是我道歉才是。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事qíng想得太简单了。”

  云居雁轻轻摇头,却始终没有移开视线。他们能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他们太在乎彼此了。

  “我保证,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时你不会再觉得挫败,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沈君昊越说,心qíng越加酸涩。从成婚的那天开始,他们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幕后之人仿佛能让全世界都与他们作对。

  “其实,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觉得难过。真的。”云居雁郑重点头。

  “哇!”沈谨瑜突然大声gān嚎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云居雁急忙推开沈君昊,一边轻轻摇晃儿子,一边轻拍着他的背。

  “喂!”沈君昊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见云居雁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酸溜溜地说:“这就是有了儿子不要爹?”

  “儿子的醋你也吃,太无聊了吧?”云居雁头也没回,继续哄着儿子。沈谨瑜本来就只是假哭,单纯而直接地抗议自己被父母忽视。见母亲的注意力完全回到了自己身上,他眉开眼笑,手舞足蹈。

  沈君昊见云居雁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但他的心qíng依旧十分沉重。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幕后之人,他们就一天没有安生日子。可是要找到他何其不容易!

  今日他出门,就是为了查探暗香疏影瓶的事。他七拐八弯,好不容易才找到花瓶摔碎当日,在御书房当差的太监。太监证实,那天确实打碎了花瓶,但并不知道是不是暗香疏影瓶被毁了。当时只有皇帝和三皇子在屋子内。而太后那边,据说那对花瓶一直在太后的库房。

  难道真要想办法让四公主帮他求证?

  第747章 拉锯战

  暗香疏影瓶与整件事有什么关系,沈君昊不知道,云居雁也不明白,但他们都觉得围绕花瓶发生了那么多事,其中一定另有内qíng。

  听到沈君昊说,无法侧面获知更多有关花瓶的讯息,云居雁低头沉吟。她越来越觉得沈子寒被陷害了,而且他很可能的确不在边关。甚至连威远侯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她一直认定前世的沈子寒死于明年的战事,或许所谓的“战死”,其实只是把他的消失,做出合理的官方说明。

  “你说,若是沈将军不在边关,他会去哪里?”她问沈君昊。

  沈君昊缓缓摇头,许久才道:“或许我应该去见一见明轩。”

  “你觉得蒋世子知道沈将军的去处?”云居雁一边问,一边摇头,“虽说十年前的蒋世子仅有十二三岁,不太可能是他训练采莲,但是――”她依旧怀疑蒋明轩。

  “我从没想过,我和他们的关系,居然会变成今天这样。”年少时,他们都认同“兄弟如手足,女人似衣服”,结果他们居然喜欢了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他拉着云居雁的手,把她揽入怀中。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是他的全部。从前的他绝对不会想到,他会如此深爱一个女人。

  “你怎么了?”云居雁任由他抱着,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说:“不要告诉我,你让奶娘把瑜儿抱走,其实――”

  “对,我就是吃醋了。你太宠溺他了。”沈君昊像小孩一样不满地抱怨。

  “如果我宠溺他,就该抱着他和我们一块儿睡……”

  “当然不行。”沈君昊断然摇头,“能与你同chuáng共枕的只有我,哪怕我们的儿子也不成。”

  “能与我同chuáng共枕的只有他。此生,来生,未来的每一世,我都只爱他一人。”

  云居雁不知道脑海中为什么会浮现这一句话。但是她仿佛听到,这句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悲伤。她下意识抱紧沈君昊。她害怕,害怕失去他,仿佛她曾经失去过他。

  “怎么了?”沈君昊发现了她的异常。

  “你相信来世吗?”她脱口而去。

  “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不知道。”云居雁摇头。她突然想到了以前的那些梦。随着时间的推移,梦境的细节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了。可是她记得那个现代人装扮的男人,是沈君昊,又不是他。“或许又是我想多了。没人知道来世会是什么模样。”

  “不要胡思乱想。”沈君昊抬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以后你若是觉得难过,就对着我说,不要偷偷抹眼泪,知道吗?”

  “恩。”云居雁重重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约觉得,此刻的他们,弥补了她心中的某些遗憾。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她只是隐约觉得,她不要他们的人生再有缺憾。再?她自己也糊涂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云居雁才问过沈君灿和采莲的qíng况,许氏就带着钱氏和云映雪上门了。云居雁怕昨天的事传入她们耳中。让凝香院的丫鬟在门口迎接,一路领着她们直接入了凝香院。

  云家虽是永州望族,云家的宅子也算庄严中透着jīng致,但与郡王府相比,简直大巫见小巫。钱氏见沈君昊和云居雁居住的院子,光跨院就有两座,无论正屋还是厢房。全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根本不是寻常的富贵人家可以同日而语的。她回头朝云映雪看去。不禁暗叹她的好运。

  云映雪虽也惊叹王府的奢华,眉宇间却掩不去忧愁。她想要荣华富贵,可是荣华富贵也要有命享受才成。来到京城之后,她听到了不少传言,特别是那天在街上无意中听到的传闻。她的未来相公真是那样的人吗?

  云居雁把两人的表qíng看在眼中。沈沧会如何处置沈佑,她和沈君昊无法预测,但她知道,沈君昊希望沈君灿走上正途。他下面还有几个弟妹,四房的将来沈君灿是关键。

  一行人相互见过礼。钱氏送上了给沈谨瑜的见面礼,云映雪也拿出了自己的针线活。几人才坐下,钱氏连连夸赞沈谨瑜聪明、漂亮,目光不停朝云居雁瞥去,又时不时朝大门看去。

  云居雁请了钱氏喝茶,主动说道:“二婶娘,真是对不住,相公一早就出门了,这是早就约好的,推迟不得。”虽然沈君昊说,无论钱氏说什么,他不答应就是了,但她还是一早劝他出门了。让钱氏开不了口,和当面拒绝她是不同的。

  依着以往,钱氏肯定会暗示,此时正值热孝期间,为人子女不该出门。但眼下的处境,她只能说,是她们来得太突然了,打搅了他们。

  云居雁本想再客气几句,许氏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们,对着云居雁说,不日她就会和钱氏等人一块儿回永州,问她可有东西带给云凌菲。她的言下之意,云映雪应该和云凌菲一样,留在家中备嫁,而不是跟着钱氏来到未婚夫家。

  云映雪顿时羞愧地低下了头。这段日子,如意和她说了很多话。她虽不耐烦她时时刻刻跟着自己,但她必须承认,以前的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她总是认为自己受了委屈,认为上天不公平,嫉恨云居雁,可事实上,是她眼高手低。云梦双以前对她说的那些,不过是给她画个饼。

  自正式定亲后,不断有人对她说,她和沈君灿的婚事,完全是她被云居雁利用了,可就像如意说的,没有云居雁,她的将来又在哪里?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钱氏很可能把她的一辈子当做人qíng送人。或许,能够被云居雁利用,已经是她的最好结局。

  钱氏自然也听出了许氏的言下之意。她不敢得罪许氏,只能瞪了一眼云映雪,让她站出来表示,是她非要跟着上京不可。见云映雪一味低着头,并不看自己一眼,她只能尴尬地笑笑。她不敢对许氏说,没有为儿子的前程做铺垫。她不想离开京城。

  短暂的沉默中,钱氏按捺不住了,关切地问云居雁:“此次你婆婆突然过世,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姑爷的前程。”

  许氏不屑地撇撇嘴。若不是云居雁早就jiāo代过,她都要嘲笑钱氏的不知所谓了。

  云居雁看得出,钱氏根本就是不到huáng河心不死。她索xing回道:“二婶娘多虑了。相公本来就没有领着衙门的差事,就算是叔父他们,也只是在衙门挂个名而已。说心里话。有时候我也希望相公有个差事在身,可惜王爷退隐多年,如今早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说罢,她叹了一口气。

  钱氏当然明白,云居雁这是告诉她,沈家想为沈君昊谋个差事都很难,她的儿子就更不用说了。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云居雁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可是她不能反驳她,只能笑着附和,说些无官一身轻之类的宽慰话。

  钱氏所有的希望都在儿子身上。她不愿放弃。正想问能不能去向沈沧行礼,云居雁已经抢先一步说道:“对了。我这才想起,我确有琐碎东西jiāo给四妹。五妹,不如你陪我进去取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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