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诉我,你害怕他的鬼魂bī你去跳湖,然后我去湖里救你,结果……”
“我像那么无聊吗?”云居雁白了他一眼,许弘文死了就是死了,这是毋庸质疑的。
“那你在害怕什么?难不成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会误会你和许弘文的关系?”
“不是。”云居雁摇头。有些事她仍旧说不出口。“其实是我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所以才担心。在第一封信之后,我还收到了第二封信。”她把事qíng的经过简略地叙述了一遍,问道:“你说,那人是不是在说,父亲一定会娶某个女人,他可以未卜先知,可以控制皇家的决定?他这样算是威胁吧?可是威胁我,又有什么用?”云居雁连番追问。引开了沈君昊的注意力。
沈君昊想了想说:“既然你这么担心,这些事qíng横竖都要解决,不如我明天就去见祖父,看他是否有什么想法。”
云居雁点点头,yù言又止。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我……我只是在想……你说,上辈子,上上辈子。我们是不是夫妻?”
“谁能知道上辈子,上上辈子的事?”沈君昊摇头,“你想这么gān什么?还不如过来替我宽衣。”说着他已经上前抱住她。他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如今总算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沈君昊果然如前一晚所言,去了枫临苑。他到的时候,沈伦已经在了。看两人神色凝重,沈君昊问:“祖父,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沈伦答道:“关于太后的‘好意’。你祖父刚刚得到消息,这事基本是皇上的意思。最终选定的人选是贵妃娘娘的内侄女。”
“贵妃的内侄女?”沈君昊错愕。沈伦毕竟年纪不小了。又是第三任继室,贵妃下的“本钱”为免太重了。“皇上是什么意思?玩平衡之术,还是不想我们和大皇子和三皇子搅合在一起?”
“大皇子早已成年,而皇上正值chūn秋鼎盛,如今又加上一个二皇子。”沈伦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叹了一口气。他一向都是闲人一个,文武都不行。除了逢年过节谢个恩,和皇宫根本没有任何jiāo集,皇上为什么突然这么“看得起”他了?
沈君昊见沈沧不说话。问道:“祖父,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父亲,皇上前两日请了两个炼丹的道士进宫。”
“炼丹的道士?怎么这么突然?”沈君昊只觉得不可思议,可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若是皇帝知道自己会英年早逝,自然会紧张。除了不断让太医把脉之外,聘请道士也在qíng理之中。
回到凝香院,沈君昊把这事当笑话说给云居雁听,云居雁反问一句:“难道皇上不知道,历史上很多人都是误食丹药过世的?皇上会不会弄巧成拙?”
“不管皇上能不能得道成仙,我只知道,他一定知道谁是幕后之人。”他一声叹息。胭脂铺老板娘那边的线索又断了,沈子遥在威远侯那边也查不出什么。所有的事qíng,什么时候才是头?
又过了一天,枫临苑传来消息,沈伦与沈佑起了争执。沈沧把两人斥责了一顿,把他们都留下了。沈君昊等人去问候,被挡在了枫临苑外。当天晚上,沈沧派人请大夫回府看病,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所有消息被严严实实捂在了围墙后。
沈君昊知道,这是沈沧和沈伦决定一次xing一劳永逸解决继娶的问题,因此并不担心。沈君儒见沈君昊并不着急,跑了几次枫临苑之后,复又关起门玩自闭。倒是沈君烨,大概是章氏通知了他,他一大早从暨阳赶回来。因为沈沧早已进宫去了,他进不了枫临苑,被章氏热qíng地迎回了庆chūn苑。
不过大半日的时间,沈沧还没从宫里回来,庆chūn苑便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吵闹声。云居雁和沈君昊本想就当不知道,但章氏的丫鬟哭着来找云居雁。
知晓云居雁不想看到沈君烨,沈君昊只能先一步把沈君烨从庆chūn苑带走,再由云居雁过去劝慰章氏。
章氏看到云居雁,就像看到亲生父母一般,顿时泪流满面,哭着控诉:“大嫂,你说,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是我唯恐天下不乱?难道枫临苑发生的事都是假的吗?是我无中生有吗?还有,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他居然一直说,他要专心读书,还说什么今年都不回来了……”
章氏一个人哭诉了小半个时辰,云居雁一句话都搭不上,只能在一旁听着。直至章氏哭得累了,她才gān巴巴地劝了两句。
因为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云居雁的身子也越来越沉。她不敢坐得离章氏太近,结果章氏却在半途,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小半个时辰虽然不算长,但云居雁还是被她勒得快喘不过气。
回到凝香院,见沈君昊已经回来。她忍不住向他抱怨。沈君昊急问她有没有受伤,又孩子气地要求儿子踢他两脚,证明他好端端的。被他这么一闹,云居雁的心qíng明亮了不少。两人腻味了好一会儿,云居雁才问:“你与二叔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只是再次表示,他想专心读书。若是家里没有重要的事,他就留在暨阳过年。另外。过完年,他想拜师。苦读三年之后再参加科举……”
“所以,他果然想参加兴瑞十年的科考?”云居雁顿时紧张了。见沈君昊点头,她又问:“你觉得他的学问,与三妹夫比,如何?”
“科考不全是考学问,再说――”沈君昊叹息。皇帝和幕后之人有那么深的联系,沈君烨近期虽然很安静,貌似和幕后之人没联系,但他和云居雁几乎可以肯定。沈君烨和幕后之人有更深层次的关系。甚至极有可能,幕后之人答应让沈君烨继承淮安郡王府。
夫妻俩说着话。沈沧从宫里回来了。沈君昊急忙去了枫临苑。沈沧把大房、四房所有的孙子,大大小小全都叫了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已经禀明了皇帝,让沈伦和沈佑一起去城外的庙宇清修,静思己过。他用沈家的名义,捐了一大笔银子给寺庙。专门给两个儿子辟了一个院子。因为是去寺庙,他们二人谁都不能带随从丫鬟,也不能带银子或者贵重物品。两人一日没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就不许回家,家里的人没得到沈沧的允许,也不许去探望他。
此事沈君昊一早知道,除了让续弦的事作罢,也是让沈伦看着沈佑。听到沈沧并未提及沈伦不再是郡王府世子一事,沈君昊明白,沈沧此番进宫并不十分顺利。至于所谓的捐银子给庙宇,恐怕是皇帝依然念想着先帝留给沈沧的那笔财产。
沈君烨和沈君儒都不相信沈伦会打伤沈佑,要求面见父亲,被沈沧赶走了。沈君灿在沈君昊的高压教育下,见到沈君昊就见老鼠见了猫。当然,他更怕的还是沈沧。两厢权衡之下,他在枫临苑门口等待沈君昊,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君昊推说不知,下一句就要查问他的学问,吓得沈君灿一溜烟跑了。
对沈沧而言,未能改立沈君昊为世子,他此次进宫根本不算有收获。不过在沈君昊看来,能由沈伦看守着沈佑,又知道了沈佑再也不需要女人,也算是一种结局。
当天傍晚,沈君昊派去查探小屋归属权的管事回来了。令他和云居雁震惊的是,连同小屋及周全的田地全都是属于沈子寒的。按官府的记录,他是在六七年前买下的。
沈君昊连夜去了威远侯府,询问沈子遥是否知道这件事。沈子遥摇头,直说不可能,他从未听说,又说他们几兄弟虽然都有私产,但都是长辈做主,他们不可以私下囤积产业。
沈君昊相信官府的记录不会有错。沈子遥亦坚持沈子寒不会违背家规。听到沈君昊说,会不会是沈家长辈私下给沈子寒的,沈子遥连夜去问了自己的母亲和祖母,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第二天早上,沈子遥亲自骑快马出城。次日中午,他风尘仆仆站在沈君昊面前,问道:“你为何突然去查那边的土地是属于谁的?”
前一日沈子遥没问,沈君昊也就没提及。此番见沈子遥问得认真,他只能回答:“那块林地正好在京城和永州之间,我本来是想买下送给岳家的。”
沈子遥看着沈君昊,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沉默片刻,他压低声音说:“你和二哥,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你也证实,那块地是子寒早在六七年前买下的?”沈君昊不答反问。
沈子遥点点头,自顾自坐下,喃喃:“我不明白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块地对普通人家来说虽然不小,但那不是良田,也非成片的山地,亦无矿石,他买来gān什么?”
沈君昊自然知道,除了那间暂时荒废着的小屋,那片林地对他们这样的世家而言,确实毫无用处。所以沈君昊相信,沈子寒的目的是那间屋子。可是根据云居雁所说的梦境。那里只是他们相见的地方,与沈子寒有什么关系?
沈子遥只是略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这事让他更加确信了找到沈子寒的决心,只是人海茫茫,一个人若是刻意躲藏,又岂是别人能够轻易找到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便是兴瑞七年的深秋。沈子寒依然杳无音讯,蒋明轩亦没有再次出城,只是偶尔派人去暨阳。而沈君烨和沈君儒都是闭门苦读,一个在暨阳,一个在淮安郡王府。
威远侯府方面,沈老夫人两次派人去边关,但沈侯爷给出的答案依旧,只说一切等沈子寒回来解释。沈老夫人问得急了,他便说,若是过年的时候沈子寒仍然不见踪迹,他会亲自回京一趟,向家人。向皇上解释。
年关过后就是沈子遥和云凌菲的婚期。因为这事,年前无论是云家还是威远侯府都特别忙碌。云居雁已经有一两年没见云凌菲了。她虽然怀了九个月身孕,但难以掩饰激动和紧张。这一世,她绝不会再与云凌菲生分,也不希望她和沈子遥会远走他乡。
因为沈子遥一心讨好未来媳妇,经常透过沈君昊问东问西。有时候沈君昊被问得烦了,索xing直接带了他与云居雁面谈。一来二去间,沈子遥与云居雁渐渐熟悉了。
这一日。云居雁正因收到云凌菲的书信而高兴,玉瑶突然带来消息,许惠娘回娘家了。打算留在娘家过年。
许惠娘在几个月前才与陆航成亲,不要说孩子,就连肚子都没有。这个时候,她若是千里迢迢回家探亲,那只能说陆家宽厚。可是在成亲第一年就留在娘家过年,这事一定会落人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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