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人家是郡主,比起那个魏香香,是更可恶了。以朱永乐的条件,想挑什么样的老公能没有吗,何必和她们抢。太过分了,是仗势欺人。
“回去吧。”李欣儿说。
主要是继续留在这里没用。李欣儿想好了,不如bī迫自己母亲在李敏那儿使点劲儿,绝对好过她们在这里高偷窥。
柏喜惠和李元珠好像都知道了她的想法,一起往回走了。走了几步,柏喜惠忽然哎一声:怪了,朱理都在这里出现了,朱湘怡呢?
进到院子以后,朱永乐不用吩咐,福子和chūn梅,都张罗给客人们端茶倒水了。
朱理接过茶盅时看见了福子。
福子冲他拿袖管抹了抹眼角,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朱理嘴角抿紧成一条fèng儿,到至今,有关她的消息依然毫无。
徐有贞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里,其实巴不得想逃之夭夭的。他真的觉得,这事儿太荒唐了,如果他表妹李敏是被迫接受郡主的威胁恫吓的话,不,按理说,他表妹李敏不可能受到任何人的胁迫,也就是说他表妹李敏都觉得这事儿是有可能的。
他回头必须和李敏说清楚了,徐家人对于郡主没有兴趣。
“徐状元,本郡主有一事想请教徐状元。”
“郡主请说。”徐有贞挺了挺胸背,口吻淡漠。
朱永乐却好像对他那副冷淡的脸都视而不见或是习以为常了一样,没有刚才那样一激就怒,让福子拿出一幅字来递给徐有贞,说:“隶王妃的楷书,号称天下一绝,甚为惊艳。但是,本郡主一直认为,徐状元的隶书,才真正叫做仙风道骨,自成一格。”
徐有贞像是脸上一怔,接着,在看到福子递上来的那幅字以后,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朱理好奇的时候,凑过去看了一眼,见那幅字上面写的隶书,确实不同于一般人所见到的隶书,行风更为自由和潇洒,比起李敏那种端秀的小字,有种高瞻远瞩的大气,犹如破晓的明月一般,璀璨的光芒依稀可见,让人是感受到比惊艳更明亮的豁然。
“这是徐状元的字?”朱理一样略显吃惊,毕竟徐有贞作为有名的状元郎,那个字也是在京师里流传百巷,他朱理不可能没有见过。记忆中,徐有贞的字,从来不见得是眼前这种几乎无拘无束的风格。
徐有贞对此像是难以启齿,只是用一抹很深意的目光,望到在那儿端着茶杯不动的朱永乐。
这是他写的字,没有错的。但是,这个字,是他很久很久以前,在参加殿试之前曾经来京师里先打探qíng况时,盘缠用尽,被迫在街头摆了两天摊卖的字。
朱永乐怎么有他这幅旧作的,而且,知道他以前的事儿?
看了看他们两个的表qíng,朱理耸了耸眉头,借口起来,不当这个电灯泡了,走去茅厕的时候,到半路上,回头问跟来的福子:“你随你主子出来时,八爷怎么说的?”
“八爷?”福子愣了下,好像不明白他这句话,“八爷让十一爷一定要事事小心。当然,八爷一直有劝过十一爷,说二少爷是个冷血心肠的,下次再见到十一爷说不定还会对十一爷动手。”
“那就对了。”朱理道,“以后如果你再遇到十一爷,赶紧带着她,离我远远的。所谓刀剑无眼,我以前,你福子不是不知道,曾经想给一只兔子留条xing命,结果,一箭过去,照样要了那兔子的小命。”
呵呵呵。福子gān巴巴地抖着身子:“奴才都听二少爷的。见到十一爷的话,一定把二少爷的话如实告诉十一爷。”
在欢歌载舞声中,雪慢慢地下了起来。冬至宴接近尾声,宾客们开始依次向主人家告辞。大家说是受邀来吃酒享乐,其实都是带着目的来的。
马氏和柳氏,站在等候李敏召见的长龙里。柳氏的儿子年纪还小,早在宴会半路呼呼大睡了。让奶娘给抱在怀里先送到马车上去了。
两个李家小姐和柏喜惠偷窥完,回头和几个母亲一说,几个夫人心里一样揪起个疙瘩。
潘氏要女儿放心,让女儿先坐车回家,再回来找马氏和柳氏商量对策。来到这里一看,见李敏的那队长龙是越排越长了。每个人都想和护国公府的新女主子打好关系。
相比李敏这边的热闹。尤氏那儿门前,简直是门可罗雀的地步,都没有人上访。
李敏坐在屋里的热炕上,把宾客们送到王府里的礼物清单一份份地耐心地详看着。这不是说她和他老公贪财,而是,在请帖发出去的时候,请帖里都注明了,说了上次那场冰雹对于燕都百姓影响之大。
说白了,冬至宴是募捐的慈善宴会。接下来,就看这些人,哪些人会做人,哪些人不会做人了。
看来,会做人的人,不是很多。瞧瞧,这些说是送来给护国公府她这个新女主子的见面礼,却许多都没有仔细用心地阅读她李敏亲手写的请帖。送东西,肯定是送的。送的东西五花八门,她也可以理解。可是,大多数东西华而不实。她拿来做什么,说句实话,连换成银子捐给百姓都不成。
见李敏突然歇了手,喝起茶来,尚姑姑都知道她这是心里头被气的不行了,快被磨去耐心了。
“外头还有很多人吗?”李敏琢磨了下,问。
“是的,大少奶奶,外面等着大少奶奶召见的,有上百人。”尚姑姑保守估计。
因为李敏不是什么人都见的,李敏只见有必要见的,比如说诚心诚意读了她李敏的请帖,愿意跟随她这个护国公夫人做事的。至于那些根本都不管她李敏怎么想的人,她见来做什么,志不同道不合,见了只给心里头添堵生麻烦。
虚伪的东西她李敏不喜欢,少做,可以不做就不做。
那些没有得到李敏召见的人,这不,都在屋外等着,赖着一张厚脸皮,怎么都想蹭一面再走。
“看来,这群人是觉得人多势众,大伙儿都不做的事儿才叫做真理。”李敏凉薄的嘴角勾了勾。
尚姑姑理解她这个意思,那些人,正是因为看着几乎大多数人都和自己一样,gān脆不怕了。俗话说的老赖,都是这样来的。
李敏歇过一口气,手心里还压着三份帖子。这三个人,却都是她想见的。只是这个时辰也晚了。不如一块儿见了,于是对尚姑姑说:“把柏家的夫人,和吕夫人,邱夫人,一块叫进来吧。其余的人,都让她们回去吧,免得耽误了休息。”
话传到屋外,大部分的人当即黑了脸。她们都在这里刮了多久冷风了,结果,李敏在她们面前露个脸儿都不肯,直接放话让她们回去了。
潘氏几乎是趾高气扬地扭起了腰来,论拍马屁的功夫,这些人真是差远了。拍主子的马屁,可不能乱拍。
之前,有个夫人对着她炫耀说自己给李敏送了一个孔雀毛织成的美冠,全天下只有这一件,李敏保准喜欢。
或许,其他女主子见了会喜欢吧。但是,潘氏知道,李敏肯定不喜欢。因为李敏的xing子就是那样,别人喜欢的庸俗的东西,李敏通通不喜欢。李敏的注意力都不在这儿转了。
不过这些人以为李敏清高给李敏送药书的话,那绝对又是错的了。看看,这里头谁给李敏送药书当礼物的,通通都得栽。在潘氏看来,李敏为一代神医,这些人给李敏送药书以为投其所好,其实是班门弄斧自取其rǔ。
李敏喜好什么?用得着说吗?是主子,最喜欢的是听话的人了。照李敏说的去做就行了。只是她潘氏没有想到,和她一样聪明的人,不止她一个。
百分之九十九妒忌眼红的目光,全在她潘氏和吕氏、邱氏身上打转了。
柳氏都不禁把潘氏拉住,问起潘氏究竟给李敏送了什么。
潘氏安慰起了柳氏说:“你和三夫人,都是王妃的伯母和婶子,等等吧。王妃总得见了我们这些外人以后,再来见你们这些家人。因为王妃和王爷一样,都是以公为先。”
两句话,让柳氏和马氏吃了定心丸。
潘氏当然是打着不得罪李家人总有利益可图的主意。
那边,被人团团围住的吕氏和邱氏,只得实话实说道:“照王妃帖子里说的,捐了粮食和布匹到王爷的军部。王妃这儿,倒是不敢送的,因为王妃说了,体恤民心,是王妃想我们送的最好的见面礼了。”
这话谁信?没人信!
尚姑姑再三qiáng调李敏要生气了,众人才让开一条路,给吕氏和邱氏让开。
三个夫人进了李敏的屋里,行了礼。
李敏道:“你们三位,深得本妃的心意,本妃决定,今后有些事儿,希望由几位夫人扶持本妃来完成,辅佐王爷的大业。”
三个夫人一听,眼睛都亮了。
由于三人不是全都是在燕都内的,需要彼此先熟悉下,李敏让她们彼此先熟悉了,然后,再找机会和她们定期会面。李敏要做的事qíng很简单,打算成立一个类似现代妇女会一样的组织,让这几个牵头,尽可能把社会里的女子都组织起来,以后有许多事儿,都需要妇女在后面支撑的。
见完这三个人,尚姑姑报告说马氏和柳氏都在门口等着。
李家人必定得见的,李敏没有含糊,让她们两个进来。
柳氏和马氏进来时,和出门的潘氏是擦身而过,潘氏对柳氏挤的那个眼神,柳氏接到。柳氏想到之前潘氏对自己的好,是想为潘氏的女儿说几句好话的。
那些小动作,都没用逃过李敏的眼睛。看来,这个大伯母和三婶,要她在面前求的是自己女儿的婚事,没有其它。
李敏清了清嗓子,对柳氏马氏道:“大伯母和三婶都坐吧。今儿敏儿是第一次主持宴局,难免有疏忽了大伯母和三婶的地方。”
柳氏和马氏连忙答:“敏儿这话言重了,今晚上,帮不上敏儿什么忙,做婶子的心里觉得挺愧疚的。”
李敏眸子里划过一道光。那是,算这两人有些自知之明,在那个假爹出来的时候,这两个人都一声不吭的,其实心里面一样是害怕被秋后算账。还有,李老太太突然说不来了,肯定有什么原因的。
刚好。
“敏儿之前答应过两个皇子,要去探望老太太。不如大伯母和三婶一块同行吧。”
柳氏和马氏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和李敏一块坐在回李家居所的路上了。
“敏儿这是什么意思?是打算见了老太太,再让我们提她妹妹的婚事吗?”柳氏悄声问马氏。
马氏拧着帕子:“肯定是的。敏儿不是只省灯的油,你看看她,如今她继母都还在牢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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