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平安顺利的qíng况下,队伍是势必要走出北燕,抵达高卑了。说到北燕和高卑的边境线,挺长的一条边界,因此,如果在全部边境线上步军,肯定是不切实际。军队把守的边境线,一般设置在险要的地方。于是,在走到这些地方之前,要经过的路,要越过的高山,肯定是越来越不好走,越来越险峻。
险峻的路况,如果再遭遇上难得一见的恶劣气候,结果可想而知。不仅仅是对于北燕而已,对于高卑一样。
只见那日队伍终于抵达了北燕开放于高卑的边境口岸,汝阳城。在城里短暂休整了一夜过后,隔日继续开启,出了北燕。
那天,队伍里的大明人,qíng绪都稍显低落,这是正式离开大明和北燕的国土,进入陌生国度的国土了。
与此同时,护国公特意增加的那上千人护送他们的部队,只能留在大明的国土内,不能出城。
可他们出了汝阳城之后,由于两国签署的条例,两国设防的边境线之间有个缓冲的地带。要经过这个缓冲地带,抵达高卑所设的边境城市,才能见到高卑国迎接他们的队伍。
对此按照卢毓善的说法,高卑国内的气候比大明更恶劣,因此,迎接他们的队伍启程比较慢,和他们相遇的地方比较远一些。但是,高卑国绝对是按照两国之间的惯例,会在边境口岸前面,派队伍过来亲自迎接和护送他们的到来。
队伍只能照常向前行走着。没想到那天到了午后,天色骤然变黑,乌云云集,偏偏,队伍走到了一个岔口上。对这里的路,仔细对照了下地图上绘制的地形,孟浩明等人摇了摇头。
地图的绘制,不是说每年都有的。在古代,地图绘制,更是一项非常艰苦的工作,要历经数十年,才能绘制出一张比较详细的地形。有时候,绘制地图的时间,赶不上大自然的变化的话,会发现地图和大自然对不上号。
孟浩明收起已经没有什么用的地图,和李敏说:“这里距离我们军队的边境口岸,有数百里远了,应该说,这里是隶属于高卑国的地方了。我们对于敌国国土内的地形,并不是很清楚。”
这样的qíng形下,唯有问高卑人了。
可卢毓善在他们大明人面前,挠起了眉头:“这里本官来时,并没有见到有岔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卢大人,你是指,我们迷路了吗?”见这种qíng况,平常很是稳重的三爷都不禁声色严厉,犯起了急。
“迷路应该没有,方向是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成两条路。”卢毓善边说,边与自己队伍里的人商量的样子,“以前,本官和本官的人都未曾见过。可能是前段时间灾害特别厉害,导致一条路变成两条路,也有这个可能。”
紫叶掀开车帐,钻进马车内,和李敏说:“孟旗主说了,说卢大人建议派出两支尖兵,分别查看前面两条路的qíng况。可是三爷不同意。三爷决定按照大方向走,认为应该大部队都往一个方向走。”
原因很简单,这个道路都不明确,有可能一条路是死路的qíng况下,派出去探路的人,都有可能会死。朱璃绝不想在这里làng费一兵一卒。
好好的队伍,由高卑国人自己亲自带路,怎么会不知道路了。
协商不成的qíng况之下,在这样一个岔口上,合起来只有五六百人的队伍,突然遭遇到了风bào。
风bào来的快,一如李敏上次逃亡北燕的路途中遇到的那次,不,比那次更厉害。只听大冬天的,居然云层里打起了雷。众人一听这个雷声,立马响起了冰雹的噩耗。四处开始找地方躲。
可是,在听到打雷声的时候,风bào已经席卷到他们身边了。弥漫的黑色风沙,犹如将一切掩盖的洪水,向人马车急速淹来。
有上次的经验以后,这回李敏和孟浩明反应的要比朱璃那边的人快得多,召集所有人马上就近找到掩蔽物藏躲。另一方面,李敏找到孟浩明:“高卑国人一定在打什么主意。你让人,紧盯着那个高卑国的使臣不要放走了。不过,我看他,也不会走。”
孟浩明愣了一下,还不懂她这话什么意思时,卢毓善那边果然派人过来,说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掩蔽场所。
李敏他们跟着卢毓善的人,看到了一个山dòng。山dòng里面,卢毓善本人是坐在下面人搭设好的火堆旁边,脱下靴子在烤双脚了。看起来也不是那样惊慌失措。看得出来,对于高卑人来说,这种突发的恶劣天气应该很常见,导致他们都习以为常了,并不难以应付。
“隶王妃,坐。来人,给隶王妃放条羊毛毯子,这地上湿,隶王妃身子金贵,小心些侍候。”卢毓善一边仰脸冲她笑着,一边吩咐其他人。
李敏走了过去,没有坐下,站在卢毓善的面前,问:“三爷呢?”
“三爷?隶王妃是在关心三爷吗?对——”卢毓善嘴角边弯起一抹弧度,“听说,隶王妃在嫁给隶王之前,是三爷的未婚妻。”
“本妃问的是,如今三爷人呢?你作为高卑国的使臣,有义务带我们大明的使者安全抵达高卑的国都觐见皇帝。怎么,现在三爷人都不见了,你在这里倒是谈笑风生,是什么意思?”
卢毓善摊摊手:“隶王妃关心三爷的心qíng,本官可以理解。旧qíng难忘嘛。但是,如今这样恶劣的天气,你叫本官上哪儿去找三爷?本官的人也是人。不然,隶王妃让自己的人去找三爷不是更合适吗?都是大明人。”
说时迟那时快,李敏伸出去的手忽然拎起了这个小不点使臣的jiāo衽。速度之快,连卢毓善和她自己身边的人都愣住了,只瞪着眼睛说不出话。等到顺武反应过来时,见自己主子是被李敏伸手这一拽,给拽到了地上。
卢毓善那张自得的笑颜早已没了得瑟劲儿,脸色涨得通红铁青,两只手意图抓住李敏抓她衣服的手,把她反掀在地上,但是,没能成功不说,这人,是自从被李敏掀翻在地上以后,想爬起来都没有办法爬起来。只见李敏一条腿踩在他肚子上,踩的xué位刚好,让他周身乏力,没有办法一个鲤鱼打挺起来。
高卑人早是都目瞪口呆了。从来没有听说隶王妃会武啊。
顺武刚要拿刀,身前闪来孟浩明和兰燕两个人。孟浩明对他道:“放松点,我们主子只是想劝卢大人几句话。卢大人的脾气你知道的,吃硬不吃软。”
卢毓善听到这句话,张口大骂:“堂堂护国公的妃子,竟然欺负起了高卑国的使臣,是什么德行?!”
“你好意思说你是高卑国的使臣,简直一个小孩子的脾气和小孩子的气量。怎么,看不惯本妃,所以,使劲儿找茬给本妃,结果,却也知道动本妃不得,把主意打到三爷身上了。三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妃因为同在一个队伍中,有同谋的嫌疑,就此,大明的皇上可以借口此事,向护国公兴师问罪。”
卢毓善的脸上瞬间变了脸色,俨然没有想到她猜的那么准。本来,已经听说她和朱璃是势不两立的人了,要是平常小jī肚眼的女人,早就对他的所作所为拍手称快,最少可以装作不知道。没有想到她李敏,居然在这个时候力挺起朱璃的安危来。
眼睛,在她的素容上扫了两下。
李敏冷冷一声笑:“怎么,承认本妃的气量比你大的多了?”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孩子闹别扭的时候,就会冒出这样的话,你敢说你不是个小孩子?想必,你们太后派你出马,也就知道哪怕你心里存了算计,也成不了气候,误不了大事。”
“你——”
“赶紧去把三爷找来。本妃也不想和你多废话。三爷出了什么事儿的话,本妃不用去高卑了,直接回国,把这事揭了。你说到时候,你们高卑主要是想让本妃去给谁治病,本妃这一回去,而且本妃向来是个宁死不屈的,宁愿死也不会给自己不想治病的病人治的人。你的主要任务,也不是想把三爷怎么了吧,你自己想着怎么回去jiāo代其他人吧,三皇子。”
卢毓善对她最后那句三皇子猛然抽了口凉气。顺武走过来,扶着他起来,在他耳边说:“算了吧,主子,都到这份上了。她说的也没有错,如果三爷真出了什么事儿的话,我们怕也抽不开身。”
李敏据此转身,再给这对主仆放一句狠的:“听说láng来了的故事吗?告诉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是小孩子,未成年,可以为所yù为,玩笑一次两次,到第三次,已经不叫不伤大雅,你身负的是高卑,本妃和三爷身负的是大明,为一个孩子的玩笑两国之前争战的话,牵涉多少无辜百姓,本妃看你这个千古罪人也坐定了。”
卢毓善红着一张脸,对她这话却也反驳不了。
“来了,来了!”山dòng口,突然跑来一个人,大声激动地喊道。
山dòng里所有人闻声望过去,只见卢毓善和顺武等高卑人,在接到消息的一刻,一样的脸上充分显现出吃惊的神qíng。可见这事儿他们完全事前不知道。
李敏走到dòng口,只见袭击他们的bào风雪,并没有完全过去。在如此恶劣的风bào中,有一支队伍,却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样,一直对准他们这个方向行进着。
身后,卢毓善的声音听起来是既沮丧又愤慨的:“他跑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好,由闵将军来接我们吗?而且,你不是通知了他,让他慢点启程吗?”
“三皇子,看来,大皇子是回国之后,见过太后了。”
“胡扯!他什么时候启程的,能这么快见过了太后率兵来接我们?莫非,他是提早——”卢毓善的声音里忍不住一阵惊惧的打抖。
顺武对他点了点头,好像同意了他惧怕的想法。
伴随那队伍在风bào中越来越清晰的身影,站在李敏身前当护卫的兰燕,第一个脸色骤变,把手按在刀柄上,手指尖不忍泛过一道哆嗦。
来的人,不就是屠少吗?
☆、【218】所谓的亲人
高卑国的军队行走到了dòng口,一个个,不仅都是高头大马,而且身披银色铠甲和披风,在bào风雪中依然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俾倪神气,尤其领头的将领那身冰冷如铁的气势。
屠少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遮挡风沙的黑绸,只露出了一双丹凤眼。妖孽的一双眸子,让其宛如一个冰冷的美人一般,骑在马背上,俯瞰着山dòng里的人。
顺武走了出来,对着屠少一躬身,道:“屠少来了。奴才听说,太后娘娘派了闵将军过来接大明的客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肥妈向善 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