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没跟你一块回来吗?刚刚妈还打电话过来问阿雅是否还要回香山,你们有没有打电话回去跟他们说一声?”
慕煜北又几口喝下了那碗汤,动作虽然快,但是依然不失他一如既往的优雅,有时候云舒觉得吧,估计她也就是被这男人这样与生俱来般的优雅给紧紧扣住了,就移不开视线了。
“应酬,陪顾客喝了点酒,我直接送她回房间了,妈那边我让布诺斯打电话回去了。”
云舒点了点头,仰着头,轻轻的望着他那清俊平静的脸庞,没有错过他隐藏在眉宇间的淡淡疲惫,这几天他很忙,早出晚归的,就连晚上也是都是在书房里奋战到凌晨一点左右才入睡,电视也没时间看了,看着就是清闲起来让人嫉妒,忙碌起来让人觉得可怜的主,星眸里禁不住染上了些许清浅的心疼,轻轻的伸手给他拉了拉那褶皱的衣袖,动作挺轻柔的。
“还要吗?”
沙哑的嗓音中伴着一丝难得的柔和。
慕煜北这么一听,忽然感觉特别的受用,深眸一转,微微低下眸光,居高临下的对上了她那清淡而柔和的眸子,今晚的她跟往常一样,还是穿着一身淡米色的睡袍,柔软的腰带在腰间系着,乌黑亮丽的秀发披肩而下,清秀淡雅的脸上染着一道若有若无的担心,第一次,男人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就跟自己脑海里的,幻想中的她那贤惠的样子重叠了,这会儿的她,特别像那等待着晚归的丈夫的贤惠的妻子,眼底关怀的意味不深不浅,正好,这般看着,说真的,他竟然觉得心里有点美了,真的!
但是他掩饰得很好,这点波动的痕迹被他都尽数的隐藏眼底了,清俊的脸上一丝细微的起伏也没有,其实这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不要了,洗洗休息吧。”
低柔的嗓音伴有一丝感xing的深沉,说着还拉过她的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
云舒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嗯,你去洗洗吧,一身的酒气,今晚上应该挺逍遥快活的!”
说着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眼神让慕煜北看得有些不舒服。
“什么也没gān,就跟南宫逸喝喝酒而已,不然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
慕煜北皱了皱眉,忍不住还是开口解释了,连他都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有些着急的解释,心里明明知道她这就是纯属简单无聊的在跟他消遣而已的。
“行了,别说了,快点洗澡去吧,我收拾一下,很晚了,明天早起上班呢。”
云舒浅浅一笑,看到这男人急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心qíng好像挺好的,一边拉过餐纸递给了慕煜北,示意他擦擦,自己则是弯下腰收拾桌子。
“等下给我找衣服,我泡会儿。”
男人只留下了这么一句,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云舒无奈的摇了摇头,望了那空dàngdàng的门口半响,最后只能低下头继续收拾了。
收拾完之后,才转身回到了卧室里,倒是挺耐心的从衣柜里找出他的衣服,准备好放在浴室门边的架子上,刚好男人就围着一条浴巾开门伸手过来拿衣服了。
云舒耐心的站在门边,等待着他收拾好,她好洗漱,没一会儿,浴室的门就开了,云舒便走了进去,男人正在悠闲的对着镜子刷牙,梳洗台上,也顺带帮云舒把牙膏都挤好了,看到云舒走进来,男人就偏过头望了她那么一眼,然后又转过脸,继续他的动作。
云舒有些疲惫的捶了捶酸痛的肩膀,皱着眉头,漫不经心的执起了牙刷,有一下没一下的刷着……
回到chuáng上的时候,男人早就躺下了,看到她走过来,很体贴的帮她拉开被子,云舒一身疲倦的躺了进去,伸手将灯也关上了,而她才刚刚躺下来,肩头忽然搭上了两只大手,轻轻一个捏揉,用力得当,云舒顿时感觉特别的舒服,gān脆翻身自己趴chuáng上,让他好好的伺候自己一趟。
“技术不错,好好给我捏捏,最近老感觉累得不行,年底一到事qíng多,什么都赶上了。”
云舒有气无力的开口道,语气很清淡,但是神qíng却很是享受。
“你这个局长倒是做得挺称职,前两天还跟你们总部的陈局吃饭,也没见人家像你这样拼着。”
慕煜北低沉道,房内的灯光有些昏暗了,就是他那边的那盏壁灯还看着,昏huáng的色调挺是暖和的,洒在两人的身上,漾出一层淡淡的光辉,挺温馨惬意的。
“人家陈叔叔也有他要忙活担心的事qíng,反正我们可就没像你们这些做生意做老板的好命了,上头时刻盯着你,工作做不好受批评,嘶,用点力,对,就是那里!”
“这里吗?”
“嗯!”
云舒舒服得昏昏yù睡了,但是忍不住又是努力地抬起眼皮,望了男人一眼,难得的卸下那一身的清冷,沙哑的嗓音伴有一些埋怨的撒娇意味,“慕煜北,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我怎么老感觉累得慌,稍微一坐久了就是一阵腰酸背痛的,拿了一晚上的笔,这肩膀也酸痛得厉害,连记忆力好像都下降了。”
“你那是压力太大,等你休假我们就出去走走吧,放松一下。”
“嗯,再说吧,行了,睡吧。”
云舒一个翻身过来,缩了缩肩膀,觉得好受了不少,倒也感觉累了。
慕煜北这才抬手关灯,睡了下来,一把将云舒搂进了怀中,随着那温软的触感传来,慕煜北这会才感觉好像心里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一样,感觉有些踏实了,于是环在她腰间的大手越发的用力了。
“慕煜北?”
她忽然又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嗯?”
他淡淡的应道,嗓音沙哑略伴着一丝感xing的温柔。
“你说我是不是胖了?姐他们让郑伯给我熬了那么多的补药补品的,姐今天说我气色不错,是不是说我长胖了?阿秀说女人最美丽的时候应该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又沧桑,老了,也胖了?你觉得吗?”
云舒一边往慕煜北怀里蜷曲着,一边有些沉闷的对着慕煜北开口道,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几分慵懒。
爱美是女人的天xing,云舒自然也不例外,难得被伺候好了,脑袋昏呼呼的,呈现出这么一副小女儿家的样子,曾经听谁说过了,说男人跟女人都一样,只有在自己中意的人的面前才会表现出天真可爱的一面,特别像小孩子。
听到云舒这话,黑暗之中的慕煜北忍不住轻笑了起来,漆黑的眸子清亮得跟天边的星辰似的。
“你倒直接把你那朋友阿秀的话信奉为真理了不成?”
“阿秀是优秀的心理医生,她的很多话都是对的。我问你问题,你就快点回答我,回答我,磨蹭什么!”
云舒就直接说出了她的心思。
“女人丰腴点好,再胖点也没关系,反正你都嫁了,也不用在乎老不老,胖不胖了。”
慕煜北想了很久,才吐出了这么一句,他自己可以理解为算得上安慰的话,然而怀里的女人听了,当场就不高兴了。
“你是说我真的老了?胖了?”
沙哑的嗓音有些yīn冷,感觉怀里那柔软的身躯似乎僵硬了起来,慕煜北马上就感觉到qíng况不对了。
任何的女人绝对是不中意听到男人说她老,说她胖的,尤其是自己的男人,这一点上,姚云舒,姚局长,那也是绝对绝对不会例外的!
“我……没有……”
“听你这语气就不对,放开我……”
“真没有,不信你明天自己称一下,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什么ròu感……嘶!”
大腿上传来的疼意,让慕煜北觉得自己特别的冤!特别的委屈!
——《假戏真婚》——
人的心qíng也是因为天气而变的,就如这般阳光灿烂的日子,走过那繁华的闹市的时候,从身边走过去的人脸上都是洋溢着一股淡淡的喜悦,也许是临近年底了吧,心里有了一些希翼了,步履匆忙,脸上的笑容却很是灿烂。
云舒大早就到了办公室了,将手头的工作jiāo代了一下,又跑了一趟总部,心底一直沉淀着的疙瘩终于也再次浮上了心头,该要面对的事qíng迟早也是要面对的。
穿过挤挤攘攘的街道,一栋宏伟富丽,耸入云端的大厦便出现在了眼前,云舒站在那大厦门前淡淡的仰起头看了一眼,眼底竟然拂过一道浅淡无痕的不屑,步履轻盈的走上前去……
冷氏高级会议室内。
一名身材枯瘦的老人就坐在主位上,jīng锐冷寂的双眼仿佛那经过了无数岁月dàng涤却越来越锋利的寒剑,脸上是一副威压中带着冷冽的愤怒的表qíng,下面坐着的一圈高级主管经理一类的男男女女都被吓得噤若寒蝉,包括脸冷挽诗,方子卿在内的人,都不敢抬头看那位老人,会议室里顿时冷冽如同腊月的冰窖一般,冷得让人觉得生疼。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开会的时候不要打断吗?这话也没听进去?”
冷淡的声音响起,明明听着觉得很平淡,可是还是让人不住让人轻颤了起来,这位老人在他们眼里却对可以比拟那洪水猛shòu的!老人一边说着,那冷锐的鹰眸也朝门边望了过去。
助理安藤顿时一颤,身后都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朝老人走了过去,轻轻的凑到老人的耳边,低声开口道,“老爷,云舒小姐来了,我刚刚回来刚好碰见了她在下面,她说找您有点事qíng,我本来想直接带她上来的,但是她说她在下面的小广场的长椅那边等您,您看?”
安藤的话一落,明显地感觉到身旁的老人那身子顿时就僵硬了起来,苍老的眼底拂过一道隐忍的波澜,转瞬即逝,扶着手杖,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步履坚定的朝门口走了去,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
老实说,在云舒的心里,每次见到这个老人,她心里都是复杂的,曾经有怨也有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忽然也就发现这些qíng绪都淡去了许多,剩下的,便不过是一阵淡淡的惆怅落寞而已。
“云舒小姐!”
安藤朝云舒鞠了个躬问候道。
云舒淡淡的点了点头,清冷淡定的眸光却是落在安腾身旁那位枯瘦一脸沧桑却依然一身的威压锐气的老人的身上,微微卷起的睫毛闪动了几下,终于垂下了眼帘,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沙哑的嗓音响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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