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的东西都没人动过吗?你确定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动过他的东西?”
云舒疑惑的眯起眼,淡淡的问了一句。
“刚刚开始,这家里的人倒都反对我封了那个房间,但是我还是封上了,钥匙就是我拿着,连我自己也都没有再进去过,你改天要想进去看看,可以直接过来找我拿钥匙,现在那把钥匙,我并没有直接带在身上。”
冷振说完便叹了口气,乍然抬起头,也顺着云舒那清淡的视线望天边望了去,即使是沐浴在这样温暖的阳光底下,他也还是依然觉得有些冷,心冷,他的心这些年都是这么一直的冷着,今后,也许还是这样一直冷下去,直到他呼吸停止的那一刻。
年轻的时候失去了挚爱的人,老的时候,失去了他寄托以希望的儿子,断了一切与她的联系,想来,他冷振这一生也不过是如此而已,想了想,终于还是扬起嘴角,笑了笑,“这太阳,要是能一直都这么晒着,人铁定也就少了很多烦恼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过来找我,你可以直接上去的,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这太阳,晒着我不适合,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这冬天的太阳,晒多了也不好,哪一天想到我这个爷爷,就一起吃顿饭吧,就我们两个……”
冷振的声音一落,那枯瘦的黑色的身影已经迎着那金灿灿的阳光走了去,那孤寂苍凉的身影,云舒这么看着,仿佛就看到了一片枯huáng的老叶飘dàng在空气中,随时都有可能被那抹绚丽的光线吸进去一般……
云舒就这么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看着冷振那消失在广场尽头的身影,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轻轻地一颤,内心深处传来了一道淡淡的微疼,也许,他并不是那样的可恨,至少,对于她自己,云舒来说,这个所谓的爷爷,还能勉qiáng叫上一句的,可是,对于他的事qíng上,她还真的能坦然面对吗?又或者是,对姚梦诗,对她的父亲姚峥,对已经离开的姚毅来说呢?
……
“安藤……”
在走回办公室的走道里,冷振忽然喊了身后的安藤一声。
“老爷,怎么了?”
安藤十分恭敬的迎了上去。
“把孩子们的事都给我查查,为什么很多事qíng都没有听到消息?”
安藤点了点头,自然是知道冷振口中所说的孩子们,指的是谁了!只怕也就是时常让他倍感无奈的那两朵云了吧!
跟在冷振身边多年了,唯一能摸到冷振那些心事的,只怕也就是这安藤了。
------题外话------
现在,妹纸们应该知道冷振跟云舒的关系了吧?其实,我觉得冷振跟姚梦诗之间的事qíng让我写起来非常的沉重,我承认我是偏向于冷振的,唉…对了,妹纸们,那个评价票别给老云投,làng费钱,不如换几朵小花送给我吧,那个评价票都是给书院的,作者貌似没份拿,老实说,妹纸们直接支持老云的正版老云就很高兴了,啥也不说了,爱你们不解释~
☆、142 扳回了一局
冷振跟云舒当然都不会知道,他们闲坐的这一幕都已经落入了一个人的眼中……
云舒淡淡的将视线收了回来,握紧了手里的钥匙,往衣袋里塞了去,正想转身离去,然而忽然敏锐地感觉到一道冷冽的寒光朝自己袭了过来,于是便下意识的偏过头,只见一身秀雅端庄的冷挽诗正寒着一张脸朝她走了过来。
美目里尽是一片鄙夷嘲讽,云舒看了,那星眸里也浮现出了一片凌厉幽光,但还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清瘦纤细的身子一转,不打算搭理。
然而,她即便是不想搭理,人家也不见得愿意放过她。
“既然来了又何必走这么快?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qíng!”
轻笑声传来,是冷挽诗那一贯得体而温和的语气,但是这话里面暗藏着的意思那就难说了,这些年云舒是很少会过来找冷振的,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自从姚毅出了事之后,她前前后后过来找冷振的次数,连这次在内,也不过是第二次,而上次她过来的时候,也遇到了冷挽诗,真不知道是不是每次出门不看huáng历的原因,总要被这女人刁难上一番,这女人才算满意,不过,这次,这女人可算打错了算盘了,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势单力薄的小女孩了。
冷然一笑,倒是淡定了,缓缓的转过身,清眸里流淌着一丝冷漠与孤傲,漫不经心的打量了冷挽诗一眼,平淡如水的声音有些沙哑,“就是做了见得人的事qíng,所以才更不愿意让你看见。”
云舒说着,唇边还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冷眸微微眯起,隔着那和煦的太阳光,一脸的平静无波。
冷挽诗不是愚笨的人,一听就知道云舒这是骂人不带脏话的直接骂她不是人,想不到才没过几年,这小可怜的口水功夫见长了!那美丽端庄的脸上顿时有了一些扭曲了,但是还是被她很努力的隐忍了下去。
“你也就这点素质了吗?对自己的姑姑也这么说话?难道是记恨着那天的盛宴上的事qíng了?埋怨我们没给你解围了?”
冷挽诗到底也是有了一些见识的人,可没有那么快的就被撩拨起火了,美目里的那点愠火慢慢的消退了下去。
冷挽诗的话,不禁让云舒冷然笑了起来,淡淡的微凉从那清淡的眸子溢出了,不冷不热的语气听上去让人却感到有些寒冷,就像深夜间刮来的冷风一般,“姑姑?高攀不起!”
冷挽诗笑了笑,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抬头望了天空中那轮金灿灿的阳光一记,她本来是正好要下来吃午饭的,没想到走到小广场边的时候,竟然发现了站在小广场边上的安藤,她诧异了一把,目光一往广场那边搜寻,竟然就看到了自己的爸爸跟这个小可怜正坐在长椅上jiāo谈甚欢,这不禁让她心里提起了警惕。
“这午饭的时间也到了,你应该也没有吃午饭吧,敢不敢一起吃顿午饭?”
……
随便找了一间看起来挺高档奢华的餐厅。
云舒习惯xing的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餐厅的环境很优雅舒适,坐在这里可以看到下面街道的一派繁荣忙碌的景象,冷挽诗就坐在云舒的对面,两人点好了菜,便这么默默的坐着,云舒悠闲地喝着茶,浅淡的眸光落在了窗外那一派热闹的景象上。
纤细洁白的指尖捏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茶,坐在对面的冷挽诗却是一直盯着云舒看着,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的,也不知道都在想着一些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郁,压抑。
“你找你爷爷是为了什么事qíng?”
冷挽诗终于还是先沉不住气了,捏着那茶杯,一瞬不瞬的盯着云舒那张洁白的小脸,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的一丝变化。
“我好像没有向你汇报的必要,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安?”
云舒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清幽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在了冷挽诗的身上,只见她还是一脸的淡定,一副仪态高雅大方的样子,到底是出身名门的,这行为举止的方面倒也是挺令人看得舒服的,qíng绪也是能收敛自如,不愧是她妈生的,跟她妈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安?我为什么会觉得不安?就你一个小可怜?当初要不是冷家答应收留你,你当初只怕也直接进了孤儿院了!说话也不见得会客气点,尤其是面对一个长辈,果然是没妈的孩子就是没教养,当初就应该学学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孝道,什么叫感恩!”
冷挽诗冷笑道,想想刚刚冷振那么心平气和的跟她坐在一起聊着,她这心里就是不舒坦,她的这个爸爸向来话很少,平日里无论是对她跟方子卿,或者是她的妈妈陈芳,甚至是他那唯一的外孙女,也都是一副威严冷淡的样子,向来是有规有矩的,然而刚刚他跟这小可怜说话的时候,那自然温和的神态,是她很少见到过的,这怎么能让她不嫉妒,不恨?
这些年来,虽然冷振也对她们挺好,吃穿用的一想也没有吝色于她们,连方子卿也在冷氏也有了自己相对比较高的职位,方怡暖几乎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可是这静下心来想想,这心里也明白,她的这爸爸放在她们身上的心思,其实是很少的,更多的时候都是直接一心的扑在工作上了,她的妈妈陈芳曾经说过,冷振是一个很冷qíng的人,冷qíng到可以让人绝望,他那冷淡的态度曾经也让陈芳几乎要崩溃了,不过陈芳觉得自己稳居冷夫人的位置,得到了冷振的人,能待在冷振的身边,那她就算扳回了一局,这心里也就平衡了。
对于冷挽诗自以为是的样子,云舒说实在的,她觉得特别的厌恶,“要不是觉得不安,你会邀请我吃饭?会这么沉不住气的跟我询问qíng况吗?当初答应收留我的,抱歉,并不是你们冷家,而是我的叔叔跟婶婶,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你们冷家的人都反对了,除了叔叔婶婶还有……已经离开的冷老太爷,现在的……爷爷,其中反对最qiáng烈的人,就是你跟你那妈妈,小时候做过多少刁难于我的事qíng,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就是因为你们的挤兑,叔叔他们不得不搬出了冷家的主宅,住到冷宅旁边的偏院里,现在想以我长辈的身份让我尊敬你?你也不看看你够不够这个格!谈规矩,我看你才要回去重新学学,凭你也跟我讲孝道谈感恩?这是天底下最让我觉得可笑的笑话!”
“哼,你后面还不是如愿以偿的住进了冷宅了吗?供你吃穿让你上贵族学校,难道这些也是你那叔叔给你的?当初看着你那成绩,要不是没有冷家,你能进那贵族学校?说到你叔叔,他也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而已,你还觉得因为他脸上有光了?呵呵,真是可笑!”
冷挽诗不屑的开口,却是对着将菜端上来的温婉的笑了笑,表面功夫真是厉害,不愧是大公司的经理。
然而,冷挽诗的话却让云舒心里立马就冲起了怒气了,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沙哑的声音也变得冷冽而凌厉了起来,“你可以出言侮rǔ我,但是最好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他的不是,否则,后果你就自己承担!你以为我都稀罕什么贵族学校,说到贵族学校,你的女儿可没少给我小鞋穿,总有一天,这些帐,我一笔一笔的跟你们算!”
“我就知道你这还是为乔宇阳的事qíng怪罪暖暖吧?怎么我说,你们这父女都是一样了,连自己的人的看不住?暖暖本来就是跟宇阳是一对的,就凭你也能配得上宇阳?当初我就纳闷了,怎么宇阳竟然还愿意跟你这样的人呆一起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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