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菲走的很快,不过她还没有到刘二郎家的老宅,就听到了说话声,而且声音也是相当的熟悉。
接着从屋里走出来的人,令李芸菲大吃一惊,这不是孙云和她娘又是谁?她知道孙云没有死的事qíng,只是没有想到她们母女居然正大光明的躲在这里,这确实是让人怎么都不会想到。
她站在那里继续看,心里想着这些事qíng会不会跟孙云有关系,那个叫做孙然的人,跟孙云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想到这里,她眉头不由的皱起了。
不过她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免得打糙惊蛇,到时候估计会更加的麻烦。
她转身刚想走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孙云的声音。“娘,你说然哥啥时候回来?他说好了要办一件大事,等办好之后就带着我们离开的。”
孙母看着孙云,半天没有说话,她知道孙然对她们母女不错,而且也知道自己闺女的心事,可是她总是有一种感觉就是那个孙然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所以她心里开始犹豫了,不想自己闺女已经受过一次伤,再继续受第二次。
“小云,孙然虽然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并不是适合你,救了你,让我们母女在这里生活,甚至帮你报仇了,可是你又怎么能确定孙然的心里就有你,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我觉得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决定,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想明白。”孙母语重心长的话并没有让孙云听下去,反而她很排斥。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然哥,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要不是他你估计在家里还受爹的打,要不是他我们现在能过的那么安生,刘家人能这样就放过我,你都不知道我在刘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李芸菲听到了这里,心里开始怀疑,此孙然是不是彼孙然?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她已经不能在这里继续偷听了,心里不由的一狠,凡事都要为自己做打算,孙云只好对不起你了!
做事要不留任何的痕迹,不让别人抓到露出的马脚,这是做事乃至作案的常识。
刘家人听到了孙云还活着的消息,而且听说她过的相当的滋润,脸都气绿了,立马就带着人一起去了刘家老宅,其实刘家人也是有几分不确定的,但是不知道谁给的信上写的明明白白,说不去的话,肯定会失望的,于是他们心动了,决定不管是否是真的也要探个究竟,就算不想孙云继续做他们家媳妇,也要把聘礼要回。
李芸菲并没有久留,而是直接朝着家里走去,赵二郎已经不在家里了,李芸菲看着家里现在的qíng况,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她心痛的是赵二郎说出的话,如果不是怕家人生气和担心,她早就回娘家了。
不过她现在更加想做的是把事qíng的真相调查清楚,不管是因为谁造成的,这事都必须有个jiāo代才成。
赵二郎扛起锄头就往田地里走去,他的jīng神十分的不济,就仿佛大病一场一样。他内心饱受着煎熬,这样的日子苦他受,痛他忍,可是他无法原谅自己说出那么狠心的话,他知道或许余下的时光里都要一个人面对,或许他的宝贝将永远的不在回来。
“二郎,你们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要不然怎么上梁就出了这么大的事qíng,真是让人震撼啊,对了你们打算怎么办?那房子还继续盖吗?”村里的人冷嘲热讽的口气,真的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赵二郎没有说话,他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那些事qíng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样子,简直无礼到家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难怪你家里会遭遇这样的qíng况,肯定是坏事做多了,遭天谴了呗!”
赵二郎依旧冷漠的不说话,心里此刻何尝不是一样的难过,可是他却什么都不想去想,别人说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他已经放手本该属于他的幸福,注定一生都在地狱中度过,何苦再去在乎外面人的想法呢?
“二郎,你说你家里的qíng况都这样了,要不你把地卖了吧,说不定还能有些银子呢?而且你不是还要给王家人治病吗?二哥王小哥摔的可不轻。”
赵二郎知道,也明白现在家里已经没有银子了,本来银子都压在房子上了,他们本来打算等房子盖好了,然后开一家饭庄的,结果事qíng总是想象的太过于美好,而现实中却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现在让他去卖地,他肯定不会这么做,而且过不了多久这些庄稼就要能收割了,到时候光是粮食也能卖上一笔银子,差不多也就能把债还上,他不是没有想过借钱,可是自从他们家房子上梁的时候失火了。村里的人原本对他们巴结的也变的冷漠了,而且都躲着他们,仿佛是害怕沾上了邪气一样。
人心就是这么的现实,当你风光的时候,各种巴结讨好。当你遇难了时候,人都躲得远远的,理都不理你。
赵二郎看着地里的庄稼长的不错,心里总算是有一点儿可以欣慰的事qíng了。
李芸菲回到家里的时候,二郎不在,她看着家里现在的qíng况,很想哭,她跟二郎在一起不是一个月、也不是一年,而是整整两年半,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不是没有吵过架,不是没有伤心过,不是没有遇到过问题,可是他们都会和好,而且两个人的感qíng从来没有终止过。她想就算哪天百年之后,他们可能也会握着彼此的手就这样一起走了。
看着家里的一点一滴,仿佛每一处都有二郎的影子,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qíng,要说不气愤不伤心不失望,那根本就不现实,可是心里有他,她宁愿自己痛苦,宁愿把沙子揉碎在眼里,也不愿意轻易的分开,可是二郎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话。
现在的条件是不好,即使二郎是为了她好,但是她依旧觉得不可以原谅,他凭什么要为自己做决定,凭什么这样对自己,他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可是到头来呢!
李芸菲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样?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是想过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就是他希望的那样吗?可是当自己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她又会迫不及待的收回来,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回家……可是家在何方?她决定要不然就先去一趟帝都,找到赵恩生,让他帮忙解决这些问题,她没有办法再这里继续面对二郎。
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么他会不会有一丝的挽留,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就已经变得窝囊了,可是人总是会有犯贱的时候,尤其是对自己所爱的人的时候。
可是这里的事qíng刚刚有了一些眉目,自己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让别人笑话了去,如果连自己都抛弃了二郎,他还剩下什么?
赵二郎从田里回到家里的时候,他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那熟悉的味道,冲热了他的眼眶,可是他依旧冰冷的看着李芸菲,冷漠开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李芸菲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她把自己的饭盛好,安静的坐在板凳上吃着自己的,一句话都不说。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如此,心乱如麻,她跟着自己只会受苦,为什么不走,不离开?
“李芸菲,你打算赖在我家里到什么时候,我不要你,你非要bī我写休书是不是?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他痛的已经麻木到冷血,他不敢看着李芸菲的眼睛,不然他怎么敢说出如此绝qíng的话。
李芸菲忽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苍凉:“赵二郎,你也就是只有这么一点儿出息,你就知道折磨自己,你这个笨蛋,我走了你就会开心了是不是?我就偏不让你如意,这里是我家,你让我走去哪里?我就赖在这里了,气死你也是活该,你有本事写休书休了我啊,我巴不得呢,不过我就是不走,看你怎么办?”
她耍无赖的样子,真的一点儿qíng面也不给,赵二郎脸上虽然铁青无语,其实心里何尝不是想她留下来,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激发了出来,可是这样的日子,她跟在自己身边,会多么的痛苦,她是自己最爱的人,自己宁愿她恨自己,也不愿意让她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李芸菲观察着赵二郎脸上每个表qíng,她心里不由的冷笑,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愚蠢,有些女人宁愿跟你过苦日子,也不愿意离开你,你伤害她,她伤了心,但是却死皮赖脸的不走,或许可以用犯贱来形容,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深入到骨髓里的爱,岂能是说不放就放的?
如果有一个人、一段感qíng说放手就放手了,那肯定不是深爱,不是唯一想要的。
赵二郎不在理会李芸菲,他真的真的不忍心在伤害,真的真的不忍心在说绝qíng的话,刺痛的何止是对方,自己也是一样。
他坐下来,二话都没有说,呼哧呼哧的吃着饭,趁着李芸菲不注意的时候偷看一两眼,她只要一抬头,二郎就立马低头吃饭,不说话冷淡。
吃完饭之后,赵二郎出于本能的反应就是收拾碗筷,李芸菲也不给他抢,其实就走了,孩子一直放在赵大郎的家里也不是办法。她起身不给二郎说一句话,既然决定留下来,就跟赵二郎抗争到底,等这事过去之后,到时候看自己怎么教训他,让他这样对自己,真是胆儿肥了。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原本僵硬冷漠的脸,瞬间塌了下来,天知道他这样僵持有多么累。
外面的人说他变了,冷漠无qíng,他何尝想这样?上梁遇到这样的事qíng,他想不管,但是能吗?王家人一直闹个不停,不给银子行吗?地里还有那么多的活计?而且房子就这样盖了一半怎么办?王家人一直要银子?去哪里弄去?他不是不去借,可是他借了之后,拿什么去还啊?而且赵大郎的日子也刚刚有些起色,自己怎么去借?
李芸菲走出家门,就听到王家人的吵闹声,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难看,她现在如何把豆包给抱回家,万一出了什么事qíng怎么办?她承认这件事真的够烦,有钱使得鬼推磨、无钱的日子分外难。
“二郎媳妇,你们说好今天给银子的,银子都准备好了吗?要是银子没有准备好,我们就要开始搬东西了?要不然你们把田地卖了吧。”王家媳妇也不是个软蛋,她口气十分的不好,说的李芸的脸色都青了。
田地对于庄户人家来说相当于是命,立足之根本,让他们卖地简直就是敲诈,而且他们地里现在的麦子差不多就该收成了,就算是卖地也不会选择现在这个时候,不然亏本的也不就是他们?
李芸菲看着王家媳妇,眉头皱了起来道:“地我们是不会卖的,而且就算卖也不会是现在。上次我们家里也已经给过你银子了,这还没有三天你又来,我们就算是去借,也要有个时间吧,你这样弄我们家哪里有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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