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宇泓墨从前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思,现在为了杀母之仇,为了自保,只怕也要争夺皇位,和烨儿不死不休吧?
柳贵妃居然觉得眼前一黑,脑海中一片眩晕。
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会做这样愚蠢的事qíng!宇泓墨说不定也是年轻气盛,和烨儿有着同样的心思,认为名声并不重要,所以才肆无忌惮!一定是这样!柳贵妃努力地说服着自己,反正现在再想这些也都没有用,现在她和宇泓墨就是仇敌,不死不休……
尽管心中一再地重复着这些话,却仍然难以消除柳贵妃心中的懊悔。
早知道,不该对王美人下毒手的!
而最近,她似乎经常在懊悔……柳贵妃心中一惊。
见柳贵妃神色异常,宇泓烨以为她仍然在为名声的事qíng担忧,有些不耐烦地道:”母妃你放心好了,后院的事qíng终究都是小事,朝堂才真正重要!只要儿臣差事做得好,在朝堂站得稳,就算后院有再多的麻烦,最多被人说一句娶妻不贤,怪罪不到儿臣身上的!你放心,以儿臣的才能,不会让人在朝堂上算计了,只要这根本不动摇,儿臣便不会有事!“
然而,宇泓烨没有想到,就在他自信地说出这番话后没多久,便发生了意见震动朝堂的大案。
而他宇泓烨本人,更是莫名其妙地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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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大家明白的,某人要在朝堂上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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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柳贵妃设宴庆贺李纤柔怀孕,却没有想到,正因为她的设宴,让众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李纤柔亡故的原因,以及德昭宫的混乱。在场的贵妇众多,消息很快就传扬开来,加上没多久皇室便为李纤柔发丧,更是震动京城,一时间御史口诛笔伐,街头众口纷纭,热闹非分。
消息自然而然地传到了温府,温睦敛惊得从病chuáng上跳了起来。
自从定下温逸静的婚事,或许是过于兴奋,当晚他便感染了风寒,一直卧病不起,却听说许多同僚官员络绎不绝地想要来探视他,虽然被温璟阁挡在门外,但是想到自己现在众星拱月般的地位,温睦敛心中十分得意。谁知道,还没得意多久,便又传来了这样的噩耗!
静儿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这怎么可能?
“爹!爹!”温睦敛跌跌撞撞地跑到书房去找温璟阁,哀求道,“爹,您要为静儿主持公道啊!静儿素来最乖巧文静,心地善良,怎么可能会在七皇子妃的汤药里下红花,害得七皇子妃一尸两命?爹,这是有人故意陷害静儿,您要为静儿主持公道啊!静儿现在落到了冷宫里,她才十七岁,怎么承受冷宫里漫长的岁月?爹,您是当朝首辅,静儿是您的孙女,你快救救她吧!”
到这个时候,温睦敛还要为温逸静求qíng?
温璟阁心中充满了失望,面色冷淡:“当初是你要将温逸静送入皇宫,如今出了事端,就想起来我是当朝首辅,想起来温逸静是我的孙女?”
“爹!”温睦敛面色畏缩,“静儿能够嫁入皇室,也是咱们温府的光彩啊!你看那个裴诸城,不就是因为女儿嫁给九殿下,结果连升三级,朝堂的官员都对他另眼相看,如今在刑部和京城说一不二!您是当朝首辅,难道还不如一个裴诸城吗?”
温璟阁冷笑道:“那你怎么不看看李府?李纤柔嫁到德昭宫后,李府的qíng况可曾有半分好转?就算有,单凭姻亲关系,能够富贵多久?若是没有足够的本事,就是温逸静的下场。你之前鬼迷了心窍,一心要将温逸静嫁入皇室,我是怎么劝你的?你可曾把我的话放在心中半点?现在事qíng已经牵连到咱们温府,我被皇上斥责,已经写了病呈,首辅之责暂时jiāo由孟阁老。你还想着救温逸静?告诉你,谁也救不了她!”
“爹!”温睦敛病后体弱,一时瘫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这就是你宠着容姨娘,将温逸静养得眼空心大的后果!倘若当初老老实实地给温逸静找个门当户对的婆家,如今她又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被打入冷宫,断送了终身?偏你要听信容姨娘的谗言,一心想要让她攀高枝,结果呢?”
温睦敛咬了咬唇:“爹,静儿是被人算计的……”
“算计?皇宫那种地方,本来就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难道你以为那是个能够让人随随便便耀武扬威的地方?只要进去就能安享荣华富贵?就凭温逸静那点道行,只知道装哭卖可怜,妖妖娆娆地学那些争风吃醋的招数,就算她自个不闯祸,早晚也会被人算计,落得这样的下场!不止她,你也一样!”
听到温璟阁训着训着,竟然又训到了他的头上,温睦敛不免觉得有些委屈。
“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恨我,认为我既然是当朝阁老,为什么却不肯提拔你,让你在翰林院死呆着,没有出头之日!官场和皇宫是一样的,镇日里勾心斗角,彼此谋算,总有人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就算我把你提到高位,你坐得稳吗?那结果,只会和温逸静一样,没有足够才能的人,被勉qiáng驾到了高位,最后的结果,不是傀儡,就是死!看看温逸静的下场,再想想你自个,看我这番话是不是危言耸听?”
温璟阁说着,苍老的眼眸中带着慑人的jīng芒,直直地盯着温睦敛。
想到温逸静嫁入德昭宫还不到两个月,就遇到这样的祸患,终身被毁,如果换了是他做到高位……温睦敛想着,忽然不寒而栗。
“可是,爹你是当朝首辅……”
“是,我是当朝首辅,如果你遇到事qíng,还有我这个父亲能够帮你。睦敛,你是我的儿子,就算搭上我这条老命帮你,也不为过,可是,我能帮你一时,能帮你一世吗?等到我死了,到时候你靠谁去?难道为了你一时的私yù迷心,我明知道将来会给整个温府带来灭顶之灾,还要纵容你不成?”温璟阁声色俱厉地道。
温睦敛一时有些心慌意乱:“爹……”
“温逸静被打入冷宫,是你和容姨娘造的孽,我也没有办法,谁叫她有你们这样糊涂的生父生母?”温璟阁冷冷地道,“你也别来求我,你和容姨娘神通广大,瞒着我在京城放风,bī得七殿下不得不娶了温逸静,如今你们自个想办法去吧!松烟,送大老爷出去!”
等到温睦敛离开后,温璟阁叹了口气,让人请来了温夫人。
“容姨娘现在还在病重,按照药量,应该过几天就会bào毙,不过,现在可以把温睦敛和她的药都停了,让温睦敛到翰林院去任职去。”温璟阁冷冷地吩咐道,原本他担心容姨娘会接着温逸静生事,闯出大祸,才要处置掉容姨娘,现在温逸静既然已经被打入冷宫,再兴不起波làng,这样就让她死,未免太便宜她了!
温夫人没有询问缘由,也没有不满,躬身应道:“是,父亲!”
“我知道,你看似直慡,却是个聪明的,想必也明白我的意思。”温璟阁含笑道,“虽然说七殿下和柳贵妃没有追究温府的责任,不过我也要做些礀态,因此已经递了病呈,称病在家,将首辅之责暂时jiāo由孟阁老。想必这段时间,京城也会有谣言说,我因为温逸静的事qíng触怒了皇上,因此被呵斥停职,女儿刚闯下大祸,被打入冷宫,父亲受牵连丢了首辅的位置,温睦敛这时候去翰林院,处境定然不会好,怕是要处处碰壁,就让他碰去吧!”
他故意对温睦敛说,他是因为温逸静之事受连累,等到京城谣言一起,温睦敛会更加信以为真。
没有了他的庇护,温睦敛在翰林院定然会qíng形凄惨,备受冷落嘲讽,以他的心xing,肯定会满心都憋着怒气。在外面越是受气,温睦敛就越是会想到,这件事是因为温逸静而起,而温逸静之所以会闯下这样的大祸,是因为容姨娘的撺掇,到时候定然会把气都撒在容姨娘身上。
所以他才暂时改变处死容姨娘的决定,那太便宜她了!
但愿经过这件事后,温睦敛能够明白些事理,以后不要再犯糊涂了。
温夫人有些担心地道:“父亲,皇上那边……”
“放心吧,皇上虽然圣心难测,但是个英明之主,我从开始就表明要和温逸静划清界限,这些天也没有因为温逸静而偏袒七殿下,皇上都看在眼里。温逸静之事后,皇上特意找我,闻言抚慰,表示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到温府,我只是借机教训教训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温璟阁笑着道。
温夫人这才放心:“听父亲这样说,媳妇就安心了。”
“对了,郡宴现在怎么样了?”温璟阁问道,原本因为温睦敛而显得疲累的容颜也绽放出些许光彩。
温郡宴是温睦敛的嫡长子温逸梁所生的嫡长子,今年五岁,不像他父亲的怯懦,却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尤其在读书上格外有天分,人又乖巧伶俐,因为深得温璟阁的喜爱,每日都要询问,十分关切。而提到这个聪明的嫡长孙,温夫人神qíng也变得欢喜而骄傲:“听先生说,启蒙韵律已经学完了,前些天还舀着论语去问先生,竟是要准备着四书五经了。”
“真的?”温璟阁欣喜地问道,“我这三个儿子都不成器,孙字辈也都泛泛,倒是郡宴这孩子深得我心,将来咱们温府只怕就要靠他撑起来了!左右我这些天我称病,在家闲着也没事,就将郡宴带到我这里来,这些天我来教导他!小孩子也不能太娇宠了,以后就让他跟着我吧!惠心那边不会有问题吧?”
惠心便是温逸梁的妻子,温郡宴的母亲。
温夫人欣喜若狂:“父亲肯教导郡宴,惠心也会高兴的。”
温璟阁是清流之首,文采jīng华连沉默的皇帝都赞不绝口,只不过朝堂事务繁忙,几乎顾不得家里的事qíng,没想到这次居然要亲自教导郡宴,这可是难得的福气,有父亲教导,郡宴定然能够成为温府的顶梁柱!温夫人想着,满怀欢喜。
“还有逸清,过段时间就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这次就让逸清下场试试身手,这段时间让他也到我的书房来,我来考校教导他!”温璟阁笑着道,脸色也颇为柔和,孙字辈中,也就这个温逸清还算得他的心思,虽然不够机敏聪慧,但胜在踏实稳重,若是能够考中科举,倒是可以为他谋划谋划,应该要悉心教导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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