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正在数钱的梁悦心qíng还算不错,所以在听到遥远地方传来的模糊声音时,不由自主的撒娇梦呓反抗:“不嘛,就不嘛。”
慵懒的声音在暗黑的屋子里诱惑着男人放弃自己的自制力,电视屏幕闪过的光幽幽的照在她可爱清纯的脸上,让他忘记了曾经说过的保证
因为,有些东西,由不得谁说了算。
当睡梦中的梁悦感觉到自己大难临头时,身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衣服来遮掩。迷迷糊糊中,她反抗一直很无力,甚至在他的唇柔软落在胸前时甚至还会有些不可思议的苏麻感觉。
言qíng
小说里也有真理。梁悦想。
第一次真疼。虽然前面半场她还算是半qíng愿半推却,可是后面的疼痛却让她彻底开始革命自救。一时间,手脚并用,牙齿和指甲齐上阵,连抓再踢下,想用尽一切对付敌人的方法非要他停下动作。
满头大汗的他胡乱按住她挥舞的双手,万分láng狈的躲闪她猛踢过来的长腿,温柔低声哄着:“乖,马上就好,再挺会儿。”
马上?马上是多久?她心里顿时充满怨恨,用牙狠狠咬在他的胳膊的ròu上。
他并没躲闪,实打实的随她去发泄。
于是当悸动代替疼痛时,她也渐渐变得安静。夹杂着微微疼痛的快乐让她有些不自然的放松,抓在他赤luǒ后背的手指也开始软下来,有些忘qíng的她连声音都开始变得陌生,有些小小的伤感和雀跃。
夜色妩媚下,她第一次认识这样的自己。
一个蜕变成女人的自己。
电视里高亢的声音喊着最后十秒倒计时,在十个数之间,他倾身贴下来,停在离她面前不过几寸的上方,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抬手把她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别在耳后,轻声的说:“丫头,我爱你。”
下一瞬,他再次亲吻她的嘴角,轻柔而缠绵。梁悦突然心悸的发现,他原来也是很温柔的男人。
梁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横在腰上的胳膊在睡梦中一直停留在那里,虽然有几次因后背上湿腻汗水不耐烦皱起眉头,不过学乖的她还是没有改变被人从后拥在怀里的亲昵姿势。
梁悦清晨被一阵剧烈的鞭pào声惊吓醒来,神智还没完全恢复的她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在哪里,不过鼻子里都是jī蛋的香味,所以肚子也开始不争气的咕噜噜大叫。
睁开一只眼睛先偷偷扫描一下屋子,似乎他不在,梁悦赶紧爬起来满世界找裤子衣服,目光所及,遍地散落的衣服让她的血液又重新涌回头顶,昨晚的疯狂实在太刺激了,眼前浮想联翩的景象更让她面红耳赤。
她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回身望去。雪白的chuáng单上gān净无尘,什么都没有,顿时,兴奋一扫而过,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她曾经以为只有男人才会有处女qíng结的,可是在发现自己没有落红时,一向号称女子坚决能撑大半个天的她,也突然回到旧社会般表示遗憾和愧疚。
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二十三岁,还不算大。被错想有复杂的经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他那么小,不知道会不会钻牛角尖?
钟磊端着油煎荷包蛋进来的时候,梁悦还站在chuáng边发怔,晨曦中全身赤luǒ的她像是偷入凡间的jīng灵,茫然无措,纯净得几乎令人屏息氢气,脸蛋上的绯红让他险些拿不住盘子,浑身冒汗,有些láng狈的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故意咳嗽一声问:“就算屋里不冷,好歹也得穿上点,你大清早的折腾什么呢?”
她突然回头,怅然的表qíng配合晨起的迷离眼神儿,雪白的牙齿更是咬紧了嫣红的唇,所有的动作都仿佛用手来召唤他,于是两个人再次顺理成章的回到chuáng上。
美好的大年初一,除了中午吃了一盘子冷掉的煎荷包蛋,她始终躺在他怀里。
年少正好,芳华正妙,自然对身体的上的依恋和好奇也特别浓厚,知道了果子甜,谁还会饿肚子?
至极的缠绵又证明了两件事。第二次和第一次一样疼;她有落红。
chuáng单上类似于大姨妈崩溃的大片红色让两个激qíng过的人傻呼呼的坐在旁边。
梁悦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恐惧的她暗自在想,难道是得了绝症不成?
小说里的描写不都是说桃花点点的吗?
同样担忧的他连忙要下楼打电话去学校,梁悦满眼的惊恐未定连忙问:“你打到学校gān啥?”
他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坚定的说,“我先问问同学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咱们就上医院!”
她死死拽住正在穿衣服的他,颤抖着声音说:“这事儿还打电话问别人,还不得被笑死?如果你非要打这个电话,我就直接死给你看,反正活着也没脸了。”
大概年少的他也知道电话打过去的结果未必能问出什么解决办法,所以只好坐在她的身边默不作声,用手轻抚梁悦的后背……
梁悦看他面带愧疚不安,突然扯开嘴笑着说:“没事儿,别着急,一会儿它自己就憋回去了。”
这个一会儿和马上一样,属于广泛xing时间概念。谁都不知道具体是多少秒多少分钟。于是惹祸的两个人只能无助的对望,期待这一会儿的结束。
幸好大年初一的喜庆感染了听话身体,到下午时,梁悦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
没有抱头痛哭,没有举手欢庆,他只红着脸对她说:“我去买排骨和红糖给你补身子,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躺着休息,不许乱跑。”
他去的时间很长,梁悦趁机下楼在话吧里给母亲打了电话。
熟悉的声音在电话筒那头刚刚响起,她这边就哭得涕泪横流,怕母亲听到了担心,手连忙按住话筒蹲下来,等呼吸喘平了再说。
报平安,用不了几句话,可是她拿着话筒就是不愿意放下,她好想多听听母亲的声音,家乡的味道。
母亲说,父亲昨天买了好多菜,做完后,两个人围在桌子旁边发愣。
母亲说,父亲天天看中央新闻后面的天气预报,每每说到北京下雨下雪时,他就不住的叹气。
母亲说,父亲找人定做了一个书柜,把她以前买的那些乱七八糟言qíng
小说都装起来,归整好了。
母亲说了好多,梁悦这边只知道闷头痛哭,cha不上话。哭着哭着,胳膊被人从后用力拉起。她满脸是泪在冰冷的yīn影下可怜兮兮的回头,正迎上拎着两大袋东西沉默不语的他,脸上两道入鬓的剑眉拧在一起。
电话那边母亲还在絮絮的说着,梁悦只好在他的注视下听着。泪汪汪的她终于放下电话时,他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像抚摸小动物一样拍拍她的头:“乖,别哭了,想回家咱就回去看看。”
兔子眼似的梁悦摇摇头,“打死也不回,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把钱赚了,把男人找了再回去。”
他看她许久,随即淡淡笑着回身,弓腰,低头对她说:“上来。”
她不耐烦的问:“gān啥?”
他说:“你身体不舒服,我背你回去。”说完还不忘拍拍自己宽厚的后背以示安全。
四周打量一下,确定没有行人,梁悦决定就让自己任xing一把,说到底,她和家里决裂说到底他也是有一点责任的,所以蹦上去时,还心理黑暗的故意向下压一压。
他的身子随她的上来猛然一沉,他固定好她的位置后,又空出双手把东西拎上,然后扶在她的腿上,开始慢慢往家走。
平稳而安全的后背是他对她默默许下的承诺。
他在心底发誓,一定要让背上的女人过上最好的生活,一辈子。
他走的非常慢,一步,一步,脚步踏实。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跌回悲伤,接着哭鼻子。
沉闷的空气和外面喜庆的气氛有些不符。为了让她恢复以往的欢快qíng绪,他斜过脸笑着问:“我说,你是不是该减肥了?人家是猪八戒背媳妇,我们家是老公背猪八戒,太不人道了!”
梁悦恨道:“切,不满意就换人,想背的人多着呢!”
放在腿上的手猛地勒紧,“不许,你敢找别人背,我就不给你做饭吃,饿死你。”
识时务的她赶紧乖乖闭嘴,紧紧趴在他因上楼而倾斜的背上。
声音又停了好久,突然他说:“不行,明天我就帮你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好东西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安全。”
梁悦为了表示自己的抗议,扭过头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
“抗议无效,这事儿没讨价还价的余地!”他也不躲闪,坚定的回应。
于是委屈的小媳妇儿梁悦在大年初三那天躲在手拖着两个大行李箱的男人背后,极其愧疚的看着因不放心她独自过节先行返回来的方若雅。
虽然同居不是啥丢人的事儿,可是抛下组织,放弃流氓身份和男人私奔,说起来是有点没人xing。所以方若雅的叹息和无奈也被她理解成为无声的鞭笞。
黑了半天脸的方若雅最后只能扯嘴角冷冷问:“你们租房子也好,咱们也就有据点儿了。以后姐几个肯定要时常骚扰,你同不同意?”
她问的是那个要拐带走她姐妹的男人。
方若雅比他忠磊矮了一个头多,可是那种想保护梁悦的qíng绪还是感动了钟磊。他紧紧握住梁悦的手,表态说:“我们家当然欢迎我们的朋友。”
“那就好,你们赶快走吧,别耽误我睡觉,这两天,天天打麻将我都困死了。”她突然表现的很不耐烦,回身进门,然后学顾盼盼模样,抬脚把门咣当一声踹上。
梁悦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还想敲门进去看看方若雅,钟磊揽过她的肩膀安慰:“走吧,她没生气。”
瘪嘴的她跟他下楼,然后又跟他出了大门,上车,换车,她都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二十一岁的他看起来很成熟,宽大的后背和挺扩的肩膀似乎在证明自己完全可以承担起生活的重任。
可是即使如此,心里忐忑不安到底还是有的。
那个他租下的房子究竟是什么样,那个未来的家真的能抵挡风雨吗?
她一无所知。
yīn云密布的天空中,雪花没有预兆的开始飘落,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习惯冰雪气息的的梁悦呼吸着凉凉的空气,突然觉得很惬意,笑呵呵迎看冰冷的雪丝在风中飞舞。
他的肩膀和自己的头顶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灰白一片,可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冷意。
背后的他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双手撑起一方空间为她挡着风雪。
一件薄薄的羽绒服下,他低头俯身,贴在她的耳畔,“丫头,我爱你。”
温暖的气息让梁悦突然满眼是泪,终于决定了:嗯,啥也不说了,就他了。
梁悦宿醉从来都不影响工作,这也是她让韩离最为佩服的地方。
每每与客户谈案子应酬,与司法大人们拉关系,一律来者不拒,且三盅全会。第二天在场的人拖着残了的腿和呆滞的大脑走到严规时,她早已正八经的板起面孔在电脑前处理公事,好象昨晚跟大家在一个桌子上豪饮的人不是她。
就像,现在。她一身黑色套装,衬衫窄裙间没有一丝柔美的气息,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丝毫没有影响语气的严肃和专业理论的扎实,手里的卷宗拿个稳稳当当,跟他讨论案子甚至连眼皮都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