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心_瞬间倾城【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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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我听见凌棠远又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什么,朦胧中,他翻个身,把几乎滑下的我抱在怀里,下颌抵靠在我的颈窝,我被迫睁眼,却看见他依旧紧闭的双眼,和长长颤动的睫毛。

他说:“别瞎想了,一切有我。”

他握紧我的手,深深的呼吸,分明没了熟睡时的酣然。

我已经不在乎他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了,慢慢闭上双眼,享受他臂弯里的天荒地老。

不管明天到底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放弃彼此,已经足矣。

还说什么呢,又是个美好的天明不是吗?

我们等着天亮,等着天亮后的最后一刻。

凌棠远站在我的面前说:“如果失败了,我们大不了拿属于自己的那部分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王国。”

我挽住他的胳膊,垂低眼帘为他整理衬衫领角,鼻翼有点酸。

孟屿暮见状连忙上来逗我们开心:“别弄得生离死别一样,我们现在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不必这么担心。”

我仰头,不敢置信:“真的有办法了吗?”

凌棠远抚弄着我的头发,笑着反问:“当然,不然我怎么会笑的出来?”

我突然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头,凌棠远愤怒地捂住被我揍过的地方瞪大眼睛:“你gān什么?”

我怒极:“那你刚刚说什么重新开始,吓死我了!”

凌棠远捂住头,扭过身子看孟屿暮,不了孟屿暮耸耸肩,故作什么都没看见,把脸扭向一边偷笑。

恼羞成怒的凌棠远又反手卡主我的胳膊:“你这个丫头,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别以为有仰仗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倔qiáng的仰起头。

凌棠远咬牙切齿和我对视几秒,见我无动于衷才不得不放弃恐吓这种卑劣的手段:“算了,反正吓不倒你。”

孟屿暮笑着出来打圆场:“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老天爷是公平的,有凌棠远这样别扭的人,就要有个降服他的女人,我们看着都很解恨。”

凌棠远扭头失笑,“就知道你们都偏心她。”

我也在笑,但看着他的侧脸自心内开始忐忑。

我不相信凌棠远和孟屿暮真的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事qíng,谨慎如孟屿暮,如果早有完全之策一定会认真说出项目实施计划,骄傲如凌棠远,如果有把握必胜一定不会事先说出破釜沉舟的丧气话。他们这样,分明在隐瞒我什么。

我靠在凌棠远身边,“不管怎样,我们还有最后的退路,不怕。”

凌棠远拍拍我的肩膀:“不行,我怕。”

“你怕什么?”我不解,紧张地问。

凌棠远发现我真的认真了,一把把我搂到怀里,我几乎被他勒得喘不上气,他拧着我的鼻尖大笑:“我还有妻儿老小要养呢,当然会怕。”

孟屿暮笑得转过身,我脸红,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可凌棠远就是不松手,我急了:“快点松手!”

“不松。”凌棠远一改往日高傲模样,如同土匪无赖,不肯放松。

我们还在纠缠,孟屿暮却已经走到窗边接电话:“好,我知道了。”

他回头,若有所思地朝我们一笑:“别闹了,我们的把握又少了一成。”

凌棠远停止动作,捆绑在我身上的力道顿时松了些许,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

他面色yīn沉的走过去:“怎么了?”

“银行贷款出了问题,我们最后的机会没有了。”孟屿暮把手机jiāo给凌棠远,凌棠远低声和电话里的人询问起来。

原来,他们的把握只有一成,而现在这一成的把握都没有了。

孟屿暮破天荒地靠在窗台上点燃一支烟,用力吸两口:“棠远,我们没退路了。”

放下电话的凌棠远,还坚持不认输:“也不一定。”

“你还有别的办法?”孟屿暮苦笑。

“我们一定会赢。”晨熠抚过凌棠远的面容,金色光晕下的冷颜让人心生冷意。

“希望如此。”孟屿暮淡淡地说。

我们三人去凌,刚走进大堂就发现多了几个记者正围着方静,方静远远看见我进门,立即低下头不敢对视。

我从出院至今,不曾跟凌棠远说过方静对我不肯施加援手的事,所以凌棠远没有察觉她的愧疚。

我相信,她的错只是一秒钟的良心丧失,如果孩子因此离开了我,我一定会跟她拼命。后幸老天厚爱,没有夺走孩子,那么,我愿意为孩子以最宽厚的心待人,对于方静那次刻意所为,我不会再追究,因为她自己已经开始心虚。

方静看见我们,踌躇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又扫扫我们,犹豫着不知该阻拦还是放任我们上去。

我看着她,她最终还是把手机放进手袋,装作自己不曾看见。

我和凌棠远孟屿暮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瞬,方静突然对着电梯里的凌棠远唇语。

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凌棠远身子一僵,随即电梯门关上。

我看不懂唇语,但我可以感受她话中的感qíng,因为我分明在电梯门关上那一刻,看见方静面颊有闪闪泪痕。

凌棠远在电梯里沉默片刻,突然对我说:“她说,他母亲在上面。”

“哦。”只要他愿意告诉我的,我就愿意听,哪怕他只告诉我一部分,我也愿意听。

“她还说再见,祝我们成功。”凌棠远松口气,低声说。

电梯门再开,凌棠远先走一步。

我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穿过走廊,直奔会议室,我知道他此时心中一定忧虑更多的事,我没有必要为这些小事与他斤斤计较。只要他在最后肯给我一个jiāo代,我愿意等他的解释。

这次凌伯笠站在金碧辉煌的主席台上正在演讲,我们推开门的动静惊动了他,看清楚我们几个人后,他先带头鼓掌:“欢迎我们凌翱最后三位古董参加签字仪式。”

凌棠远朝他微笑,一派安然洒脱的摸样:“不用客气,我们今天是来恭喜二叔能够出卖凌翱股份成功,我们来给您锦上添花。”

凌伯笠站在主席台从容不迫地回答:“我也欢迎你们效仿我,要知道真正的商业决策者是能知大体识时务的。

凌棠远微微一笑:“那可不行,真正商业决策者不光要知大体识时务,还要心狠手辣,为排除异己不择手段,这点我们永远学不会二叔的手段,所以我们消防不了您。”

老jian巨猾的凌伯笠怎么会受我们的威胁,他把手放在话筒上,扬手指向台下的股东示意:“棠远,你可不要这么说哦,现在台下坐的叔叔伯伯们都是你的前辈,哪个不是商业决策者,你这么一说可是受用一片!”

凌棠远正要开口说话,孟屿暮伸手给他示意眼神:“棠远,叔叔说的没错,我们好好做下来,看叔叔怎么完成股权移jiāo。”

凌伯笠哈哈大笑:“还是屿暮懂得事理,相信叔叔伯伯们也会原谅我的侄子不懂事。现在箭已在弦不可不发,你们除了看着,已经没有其他办法。”

我紧紧拉住凌棠远的胳膊,他低头望了望我担忧的表qíng,才听话坐下来,我用眼角余光打量,发现瞿林飞在我们另一侧不远处端坐。

今天的她衣着名贵,一反常态的佩戴很多珠宝首饰,一身红色套裙因搭配得当反而显得端庄肃穆,看来,她也很重视这次签约……

凌棠远也顺着我的视线看见他的母亲,随后鄙夷的目光立即闪开,也拉不住我不许再看,我叹息,只能注视台上凌伯笠的一举一动。

凌伯笠轻易解决我们的发难,还在得意洋洋地发表长篇大论:“鄙人生在凌翱,长在凌翱,眼见它从最初的手工作坊,到现在遍及零售业、地产业、制造业成为超级集团,心中是有很深厚的感qíng的。先父曾经说过,他毕生目标就是将凌翱发扬光大,可我知道,单凭我一己之力是绝对不可能完成先父愿望的。所以我宁可让贤给信霖集团,只要未来他们能用新型管理系统来整合凌翱,为凌翱的发展注入新的生机和活力,那么我的损失就不算得什么,我最欣赏一句名言,世界皆是我家,我认为凌翱同理,我愿意和信霖集团达成收获协议,一同签约!”

台下众人掌声如雷,显然小股东们已经被他成功洗脑。凌棠远刷地站起身来,愤然道:“凌伯笠,我不会允许你卖掉凌翱!”

凌伯笠睨着凌棠远,嘴角噙着冰冷的笑容,话音里暗藏威胁:“棠远,我们自家的事自家说,这是公事,你不会公私不分吧?”

“我是凌翱的股东,我有理由反对卖掉凌翱!”凌棠远笑着把话题再次引回来。

凌伯笠缓缓地抬起手,故作沉思:“你是凌翱的股东不假,但我现在只是在卖属于我的股份,至于其他小股东的股份,他们愿意跟随我,我没办法,你不想卖,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他话音未落,凌棠远突然笑出声来:“凌伯笠,你说你的股份?你那些股份到底是怎么来的,还用我跟所有的股东再说一遍吗?”

凌伯笠微笑扬手:“好,你但说无妨。”

“好!那我问你,你为了排挤我父亲,爷爷临终时你是怎么贿赂律师改了遗嘱的?”凌堂远伸手指着凌伯笠,大声质问。

这突如其来的诘问让凌伯笠当场愣住,台下也是隐隐泛起窃窃私语。

老练的凌伯笠脸上还挂着微笑:“堂远,我知道你当年没得到过父亲的宠爱,我一直如同父亲一样关照你,但你记住,如果你诽谤我,我就不能不替大哥教训你!”

凌堂远从孟屿暮那里接出一份文件,一边拆开一边冷笑:“我父亲是养子,又得到爷爷的喜爱,你唯恐他会影响你的股权继承,故意处处排挤他,这个我不替父亲委屈,毕竟你是爷爷的亲生儿子,分多分少由不得我们质疑。但你为了独吞所有的股份,最后将亲生妹妹送到jīng神病院,又把你的外甥女凌婷婷送给别人领养,不知道你这些手段下面的合作伙伴是否知道呢?”

台下一片哗然,议论声越发大起来。

凌堂远拿起那一叠资料朝众人扬手示意:“这里,是我这两个月收集到的证据,我不是想借此阻止你们卖股权,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项目有可能因此会在我和凌伯笠之间扯皮,最终得不到信霖收购,反而影响你们手中股份的含金量呢?”

如坐针毡的小股东们开始jiāo头接耳,原本对收购案斩钉截铁拥护的他们似乎也开始动摇起来。

凌伯笠意识到凌堂远在煽动小股东,他握紧话筒大声诘问:“堂远,我问你,这些证据又能代表什么?一,不能阻止我们股东卖股权,二,不能代表我们的收购项目有问题,三,甚至你手中证据的真假在座的各位也难分辨。难道你认为台下这些和我打jiāo道二十几年的老牌友们会不信我相信你?”

台下小股东停止jiāo头接耳,立即随之回答:“是啊,我们怎么相信?”

我站起身,直接靠在凌堂远身边,右手和他十指jiāo扣:“我相信他!”

孟屿暮也站起身:“我毫无保留的相信我的弟弟!”

凌伯笠见我们如此,毫无顾忌地大笑:“你们三个加在一起又能代表什么?你们想让叔叔伯伯们看看你们的兄弟qíng深?伉俪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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