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赫远对她的问题也不回答,只是探身压下去,猛地挺身,娃娃立即呻~吟出声,使劲推他的肩膀:“不行,会怀孕的。”
他凝思了几秒钟,嘴角一扬:“那就再来两个凑成一桌麻将。”
“可是,那还要生两次。”娃娃一想到生产时候的疼痛就忍不住撅嘴,她不想生了,太恐怖了,虽然大叔比她还紧张的说。
“你们家有双胞胎遗传,咱们这次争取再来对龙凤胎。”郎赫远闷笑咬她的脖子。
这就是赤果果的欺骗阿,上次也是说生一个就好,结果生完铭睿又生了蓂羽,这次居然还要骗她。他真当她一辈子都不会长大吗?
所以娃娃要用彻底的反抗来表达自己的成长,双手一个用力将他推倒,翻身坐了上去,被人偷袭成功的郎赫远面不改色躺在chuáng上,“你来?”
望着大叔在昏暗灯光下诱惑人的胸膛,娃娃顿觉抑郁,发现自己居然再次中了某人的jian计,正准备从他身上爬下来,就听见铭睿站在门口对他们说:“老爹,老娘,蓂羽说要和你们一起睡,你们俩都穿上点,别吓到她。”
额上黑线的郎赫远立即拉过被子把娃娃光溜溜的身子盖住,回头冷冷的对儿子说:“你先去哄哄蓂羽,跟她说一声,我和你妈现在有事qíng商量,等商量完再去看她。”
铭睿对郎赫远的托辞不置可否,只是头也不回的背着手走出去,明明已经走出老远,空气中还飘动着他稚嫩的声音:“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拿这种借口骗小孩,你们俩太落伍了……”
……
“妈妈,你为什么经常给我们作红烧排骨?”郎铭睿牵着妹妹的手刚进家门就闻见如同自己骨头般熟悉的味道,一本正经的问。
“因为你们爱吃阿,上次你吃了三块呢,乖宝贝们。”娃娃喜滋滋的偷拿了一块,啃完将骨头扔到垃圾桶里,还放点其它的垃圾掩盖一下自己偷嘴的证据。
郎铭睿无奈的摇摇头,带着妹妹去做作业。今天是暑假的第二个星期,下个星期他和妹妹要去小姨家住一个星期,给老爹老娘过二人世界的时间。
逃出老娘排骨魔爪的日子指日可待。
娃娃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当初之所以坚持辞掉保姆的原因是,她这个当妈妈的现在已经不上班,天天玩连连看了,如果连孩子们的晚饭也不做,会不会太不尽母亲责了?所以郎赫远抗议无效,保姆辞退,娃娃掌勺。
郎赫远曾经无限遗憾的对郎铭睿说过,你妈妈遗传你外婆98%的大脑,但手艺只遗传到2%。爱吃外婆做菜的郎铭睿对此深以为然,于是他无限期待去小姨家做客的日子。
不会姐妹俩的手艺都那么烂吧。
很快,小铭睿就知道,这种概率在双胞胎姐妹之间来说……
也是很大的。
郎铭睿拉着妹妹被父亲送到小姨家,远远就闻到一股焦糊糊的气味,他推开厨房的门,就看见小姨父正手忙脚乱的灭火,而后是小姨掐腰大声吼道:“宁浩然,你说过你会做饭的,怎么能骗人呢!”
小姨父总是那幅冷然的表qíng,虽然忙乱但风范依旧,他用镇定的语气说:“我会做饭没错,但总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加大火,我怎么能提防得了?”
“我不是怕铭睿和蓂羽来的时候排骨不熟吗,又不是故意的。”小姨一如既往的坚持己见,然后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斗嘴。
郎铭睿摇摇头,牵过妹妹的手,无奈的问:“小姨,你为什么要做排骨?”天知道他们就是为了躲避排骨才来的这里,以为小姨家会是天堂,结果天堂也有排骨……
当下果然是个八戒便宜的世界,据说08年八戒排骨曾经突破23块/斤……如果是那个时候,他们兄妹俩大概就不会担忧被用排骨nüè待了吧?
囡囡看见小宝宝们眼睛都乐成了一条fèng:“你妈妈说你们爱吃啊,特地打电话叮嘱我一定要做,至少要做一个星期,我立即到菜市场买了二十斤,结果,被你小姨父做坏了一部分,不要怕,我们还有十八斤!”
郎铭睿突然觉得自己的暑假变得黯淡无光,满眼满世界晃的都是糊焦焦的红烧排骨,他默默拉着妹妹走出厨房,然后默默的走到门口穿鞋,囡囡追出来,见他正准备默默的离开,连忙问:“怎么了,铭睿?”
铭睿听到小姨的询问,没有回答。用手摸摸妹妹的头发,深qíng的说:“蓂羽,相信我,哥哥一定给你找一个没有排骨的地方,远离她们姐妹的魔爪,我发誓!”
……
囡囡觉得自己一辈子就毁在那个叫宁浩然的男人身上了。
从高中到大学,基本上只要一做梦就会梦见他嘴角嘲讽的笑容和百般不耐的语气,以及那句万年记忆犹新的话:“杨囡囡,你能跑的再慢点吗,我好帮你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咱们班有个世界上比乌guī跑的还慢的人。”
每次梦到这句话,囡囡就会开始咬住嘴唇,努力奔跑,直到蹬腿惊醒,全身上下像是被人用皮锤锤过般酸痛,而醒来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往那个从照片上截取下来的大头贴上扔飞镖。
这次也不例外。
于是,抬手,脱手,命中,一气呵成,动作gān净利落,直中那人蛊惑人心的冷然双眼。
不能怪她太心狠,要知道当年忍rǔ偷生的杨囡囡能活到今天,就是为了和宁浩然见上一面一雪前耻。要在他面前亲自证明从体育白痴到体育天才不过就是一步之遥,所有的一切全部因为杨囡囡的出现从此改变,他必须收回那句嘲笑过她的话。
9月1号,就是最好的时间,就是他血债血偿的末日。
囡囡信心满满的套好最飒慡的运动装,穿上上最心爱的珍藏版运动鞋,头发全部用定型水竖起,,在穿衣镜面前做了个必胜最炫的姿势,而后旋风般冲出家门,直奔她毕业后第一天上班的母校,**大学。
“宁浩然,你从今天开始最好小心点,我杨囡囡又回来了,小心你的脑袋、脖子、肋骨、股骨头、腕骨,肱二头肌和脚掌踝骨,她杨囡囡要是不把过去的耻rǔ历史改写就一辈子不姓杨!”
开学第一天,没安排任何课程,囡囡在大礼堂四下寻找一圈也没看见宁浩然宿敌的高大身影,倒是若gān曾经是她教授,如今是同事的人对她的加入表示万分欢迎,集中表现为:
“囡囡,你真留校了?”
“囡囡,你怎么想不开呢?”
“囡囡,你确定自己的行为了吗?”
“囡囡,你做不到教书育人没关系,一定不要祸害人,好吗?
囡囡被众人折磨得没了继续寻找的勇气,只能靠边坐下,气呼呼的,该死,那人居然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宁浩然当年毕业实习的时候,去囡囡所在高中当了三个月的体育老师,离开后似乎就在地球上消失了全部踪迹。若不是跟他有深仇大恨,囡囡不会凭借惊人的毅力在一年后也考上他所在那所大学,只为了让留校任教的他向自己有一个道歉的机会。可到了大学才知道,此人居然被国家队借调四年。
整整四年,囡囡日夜盼、夜也盼,就等着自己留校,他从国家队回来那天,届时两人可以再较个高低胜负,qiáng弱输赢。岂料开学第一天蓄势待发的她就遭遇滑铁卢,那个叫宁浩然的敌人居然没出现。
可恨阿,不就是在***拿了个第一嘛,还当自己真是历史功臣了?
想到这里囡囡万分不屑的撇嘴,仰着头茫然听校长对新生的谆谆教诲。校长大人的教诲一向具有煽动xing,而下方此时已经人声鼎沸。群qíng激昂的都是大一刚走进大学校门的孩子们,只有初入校门的他们才会保持饱满的热qíng,等等过了一年级,你让他们再目光如炬都很难,基本上黑眼圈对黑眼圈的第一句话就是:“兄弟,昨晚上到几点?”
此上非上晚自习,而是上网游戏。
就在囡囡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大礼堂一片寂静,鸦雀无声之下囡囡以为校长已经训导完毕正准备鼓掌,猛然听见身边若gān个女老师的小声惊呼:“宁浩然,你怎么才来,快过来坐这边!”
囡囡听到熟悉如自身血液的名字立即觉得自己全身立即紧绷起来,就像被勒紧的弦,僵硬易断。幸好宁浩然没有坐在她这边,他卓绝挺拔的身形就那么一闪,绕过了囡囡的眼角余光随意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囡囡颓然吐口气,旋即又开始愤怒,宁浩然刚刚的目光扫过她,居然一点停留都不曾有过。他居然忘记自己曾经给某个青chūn期正在长身体的少女带来怎样的伤害,这种人渣简直猪狗不如!
校长训话像缠脚布一样没完没了的继续,可囡囡这边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怒火肆nüè下的láng藉,心中波涛起伏的她冷眼瞥了宁浩然两次,该人居然眯起了眼睛假寐,然后就能听见新生那边越来越大的窃窃的私语声。
氧化钙的,居然这么大年纪还在耍帅?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年当实习老师的时候,他就曾惹了全班女生神魂颠倒,那时候出勤率最高的是体育课,连生理期的女生为了珍惜这一周一次的见面机会,居然都会全部忍痛出席,所以他那时的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天地不容阿!
囡囡怨愤的目光在身边同事的理解下变成她对他似乎小有仰慕,于是那位老师善解人意的低声介绍说:“小杨阿,你还不认识他吧,他就是宁浩然,我们学校的体育老师。不过他外借了四年,所以你读书的时候可能没遇见他,就是那个咱们学校传说中的体育杀手,在他身上当科的学生海了去,你上学的时候幸好是没遇见他,否则,那可就惨绝人寰了。他最能折磨的就是体育生,每次体育生都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那年还有两个体育生因为他退学了。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可要等了,他身上可拴着所有未婚女老师的芳心呢,上至三十五的哲学教授,下至你这么年轻的小娃娃,没一个不是等待他的青眸回睐的,可无奈人家就是一本正经不解风qíng的样子,急死一批有心人阿。”
正说到这里,校长大人在台上居然点名说到杨囡囡:“本校今年毕业的杨囡囡同学成绩优秀,参加几个体育赛事成绩斐然,放弃高薪聘请,只为执掌教鞭,回报母校,令人感动。我期待明天会有更多从我们大学走出的毕业生,成为各行各业中的翘楚,这才是我校百年不变教书育人之根本……”
众人听到杨囡囡三个字的时候,并没察觉怎样,唯独宁浩然听到这三个字,猛地回头。囡囡惊吓过度来不及收回的目光正与他扫视搜寻的目光对上,她差点就觉得自己的呼吸此时此刻已经近乎停止,恨不能就地挖个坑将自己掩埋。
显然宁浩然没有在教职员大部队里发现她羞愤的身影,只是轻轻掠过目光后,将视线收了回去。
娃娃突然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这家伙真的忘了她。刚刚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他都没有反应。
不知何时,校长的讲话已经结束。老师和学生开始陆续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