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碎·盛世红妆》
中原的皇宫,原来竟是这般繁华的光景。九大殿项层铺着金huáng色的琉璃瓦,四角是铜铸shòu形水漏,风拂过的时候。会发出悦耳的声响。傍晚时分,重重楼宇映着苍茫的天色,绽放出橘色的瑰丽的光辉。我举目四望,身上红衣凌乱——后半生几十年的漫长时光,我就要在这里生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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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巧摹盛世红妆,笑叹qíng深不寿
继《兰陵皇妃》速创畅销神话后千万读者深qíng呼唤
古言天后、飞魔幻当家花旦杨千紫
再次演绎凄美神伤的旷世绮恋
字字珠玑句句倾心
2010与她共赴一场灿若烟花的古典爱qíng盛宴
《烟花碎-盛世红妆》,里面缠绵悱恻的古风小说是我们年少时对爱qíng的向往。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这样的心qíng,我们都曾经有。——杨千紫
……巨大的木麒麟里躲藏着八百个贺兰勇士,待我在听云亭放了红色烟花,城外的贺兰军队就会一举攻城,里应外合。
我捂着左肩的伤口,殷红的血液绽放成一朵无望的莲花。
“梅苏……对不起。”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背后的烟火冲天而起,闪烁的却是一簇白光。
如月光,如寒霜。
我点燃的,终究是放弃的信号。
我不得不放弃,因为我发现我做不出任何伤害你的事qíng。
梅苏,你能明白我的心么?
盛世红妆
我想过要好好爱你的。——就像从来未曾受过伤害,就像永远不会曲终人散。可是梅苏,你知道等待一个人的感觉么?
那么疲惫,那么无可奈何,累到随时都有可能放弃,却又在每一个哭泣的关头舍不得放弃。——就是怀着这样忐忑的心qíng往前走着,不知不觉,就是一辈子了。然后你会发觉,他喜不喜欢你,会不会来,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份感qíng,已经白发苍苍。
一。{可怜青铜镜,挂在白玉堂。}
中原的皇宫,原来竟是这般繁华富丽的光景。九大殿顶层铺着金huáng的琉璃瓦,四角铸着铜shòu水漏,风过的时候,会发出泠泠的声响。傍晚时分,重重楼宇映着苍茫的天色,绽放出橘色瑰丽的光辉。
我举目四望,身上红衣凌乱。——后半生几十年的漫长时光,就要生活在这里了吗?
此时正是夏日,大路两旁绿树成荫,柳媚花娇,这里的一切都与大漠那么不同。远处有身着暗红色服饰的太监从甬道处走过来,不冷不热地作个揖,垂首道,“老奴参见公主。请这边走。”
送亲的队伍并不算庞大,陪嫁的珠宝也只有区区几车而已。送亲队伍走在可以并排行驶四辆马车的宽阔大路上,很快便淹没在夕阳西下的皇宫一角里。所以当我与一位三品美人迎面走过时候,她揭开轿帘,轻笑一声,说,“堂堂贺兰公主,嫁过来就是这种排场。与初进宫的秀女相比都好不了多少呢。”
“停轿。”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那位美人尚未走远,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从窗子里斜斜地瞥我,倒也算得上是花容月貌。我端端站着,一袭喜服迎风招展,看着她的眼睛淡淡说道,“怎么这么没规矩?你既知本宫是贺兰公主,便该知道,本宫早已被封为二品昭仪。按照规矩,初次见面,你该要伏地叩首的。”
那女人微微一愣,随即掩口轻笑,“你看我的仪仗,知我是三品美人。却也应该能看出,我的衣着穿戴,远非区区美人可及。”说着她柳眉一竖,说,“你可知我爹是谁?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我眯眼打量她,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近来圣眷正隆的姚美人吧。你爹是封疆大吏姚长远,他的威名,我倒是听过的。”
姚美人面露得色,声音清脆,嗤笑道,“知道就好。若不是你们贺兰军队被他老人家打得连连退败,也不用派你这个什么公主来和亲了。”
想来这位美人是从小被人捧惯了的,竟敢对我如此不敬。我扬起唇角,说,“我在贺兰排行十四,封号光华公主,你记住了么?”说着我上前一步,亲手将她从轿子里拉出来,往地上一甩,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现在,你给我跪在这里。天黑之前不许起来。”
姚美人弱不禁风,被我拉倒在地上,愣住了片刻,怒道,“你……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么对我!”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又推她一下,手无缚jī之力的美人再次栽倒在地上。她手下的人想要过来扶她,被我的人尽数拦在轿子旁。贺兰人生来就比中原人高大,送我来和亲的这些侍卫又是经过jīng挑细选的,善战之余也是无比的忠心。
我看着姚美人,说,“我是二品昭仪,你是三品美人,初次我不但不下跪,还出言不逊。按照宫里的规矩,我罚你跪几个时辰也不算过分。”姚美人再一次试图要站起来,我踢一下她的膝盖,她呻吟一声跌倒在地上。我转头吩咐左右人,“你们留在这里看着她。天黑前她要是再敢站起来,就给我打断这双腿。”
姚美人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咬牙恨道,“贺兰蛮夷,果然粗鲁蛮横!耶律光华,这笔帐你给我记住了!我姚甘薇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我转身走向喜轿,闻言回首一笑,说,“是的,贺兰蛮夷,粗鲁蛮横。以后,我希望你和其他宫人都能牢记这一点。”
中原皇帝赐我饮月阁。位于未央宫之西,是仅次于皇后的居所。略略一扫,白玉堂,青铜镜,两盏红烛轻轻摇曳,算不上多奢华,却也淡雅清新。
我拎着凤冠四处打量,一旁侍候的婢女犹豫半天,嗫嚅着上前,说,“一会皇上就要过来了。请公主将凤冠戴好,以行夫妻之礼。”
我抬眼看她一眼,那婢女立时噤若寒蝉,有些讪讪地推到一旁。可见我方才对付姚美人那一套,大概已经传遍了整座皇宫。我笑着摇摇头,戴好凤冠坐到chuáng边,柔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还未有名字。”她跪在地上说,“奴婢刚来饮月阁伺候的,您是奴婢第一个主子。”
“以后我就叫你皓月吧。”我叹了口气,说,“好了,皓月,你先退下吧。”
“谢公主赐名。”小姑娘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微笑着退了下去。
皓月,皓月。倒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当我也像她这般年纪的时候,第一次遇见连皓月时的样子。
大漠huáng沙,绵延万里。那时我只有十五岁,费尽周章才能跟着父皇出行打猎,却住在所有子女中离他最远的帐篷里。我排行十四,并不靠前,也不是最末,因为母亲出身卑微,没有外戚势力可以依靠,相貌又寻常,父皇一直未把我放在眼里。夜半风凉,早慧的我不能入眠,独自坐在帐篷外的大石上看月亮,想起这些年来我和我娘所受的苦楚,不由抱紧了衣衫单薄的自己。
那一夜的月亮是红色的,我始终记得。他骑着马从我面前经过,黝黑的皮肤在月光下闪耀着异样的光泽,斜斜看我一眼,说,“这里入夜有láng出没。早点回帐篷吧。”他也不见得比我年长几岁,目光里却有一丝轻视和漫不经心。
我生平最恨别人轻视我,冷冷看他一眼,说,“我不怕。”
他微微一怔,随即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种笑容慡朗而灿烂,在暗夜里仿佛光芒盈目,让我在多年以后依然记忆犹新。他跳下马,伸手拍了拍我的头,说,“喂,你叫什么名字?”
“耶律光华。”我一字一顿地说,有些刻意的高傲,抬起下巴反问,“那你呢?”
“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自会知道的。”他扬手扔过来一把短剑,我下意识地接住,转眼间他已策马而去,声音也渐行渐远,雾气一般四散在风里。
他说耶律光华,我知道你眼睛里为什么会有落寞。所以,当机会到来的时候,你一定要抓住它。
二。{玉堂有美女,娇弄明月光。}
段梅苏揭开我盖头的时候,我还沉浸在有关连皓月的回忆里,忽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白玉堂前红烛摇曳,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里拈着那顶珠光颤颤的凤冠。
我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中原的皇帝,竟会是一个如此年轻俊美的男子。他的脸庞白皙儒雅,有贺兰男子身上少见的一种韵味,上挑的眼梢里,却又有种锋利在里面,尊贵而冷峻。
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一早准备好的那些台词却于刹那间不知去向。我后退两步,有些láng狈地撞到梳妆台上,却还是扬起下巴故作镇定,说,“段梅苏,有些事,我要跟先跟你说清楚。”
我直呼其名,他也不以为忤,淡淡看着我,略有一丝饶有兴味的样子,说,“哦?什么事?”他顿了顿,漂亮的眉毛一挑,又说,“关于姚美人么?”眉梢里无声地攒了一丝bī视。
此刻我却真的镇定下来了,歪头看着他,说,“我知你登基后政绩斐然,知人善用,国泰民安,几乎将我们贺兰bī到了死角。——所以,你是个聪明人,对么?”
段梅苏微微一怔,只是不动声色地看我。
“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嫁给你。”高悬的铜镜中,我看见自己眼中隐约的悲戚。
——不过是为了一段短暂的和平吧。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区区一个和亲公主,是不可能让他打消扩张版图的念头的。我挑了挑眉,又道,“对你,我既不会有夫妻之qíng,也不会有夫妻之实,所以我也不指望后半生你能在这粉黛三千的后宫里护着我。”
段梅苏淡淡地看着我,忽然接口道,“你会自己护着你自己。”
我知他是指姚美人的事,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段梅苏,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讨好你呢。”他的目光微微一动。
“姚美人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封疆大吏,越来越骄纵无理,你早就想挫一下她的风头了不是么?”我细细看着段梅苏的反应,又说,“否则,当你知道她被我惩治的时候就该去救她的。而不是充耳不闻地任她跪倒天黑。”
段梅苏不置可否,目光仍是淡淡的,说,“你们贺兰人,都很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意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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