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半天,他就是为了这个和她结婚。
不过无妨,他们各取所需。
见她默然不语,上官列恒以为她生气了,赶紧补充道:「-放心,我既然和-结婚了,就不会随便离婚。」
秦送儿勾起一抹笑靥,「那我就等着看你表现了。我话也帮你妹传到了,你要怎么做随你,我先去梳洗一下。」抛下话,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进浴室。
上官列恒会紧张她的心qíng,这表示虽然他们结婚的过程有点可笑,不过他是认真的,感觉自己被重视,当然心qíng大好-1
照秦仲安的说法,他认为新加坡是都会型国家,和台湾的城市差不多,因此,要先带上官列恒到东部去玩,再慢慢玩回西部,这样比较有意思,秦送儿及上官列恒都同意他的说法。
加上秦仲安在花莲服兵役,明天早上收假,他和他们一块去东部玩,到时要回花莲也比较近,如此一兼二顾,让大家不再有异议,就这样,三个人开着车,浩浩dàngdàng的出发了。
「姊,我要吃乖乖。」开车的秦仲安,才一上车就吵着要吃零食。
坐在副座的秦送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没搞错吧!十分钟前你才刚吃完早餐耶!」
「开车就是要吃东西。」秦仲安说得理直气壮。
「-!」懒得和他吵,秦送儿只好请后座的上官列恒从一大袋的零食里,找出一包乖乖。
「希望你吃了就会『乖乖』。」上官列恒意有所指地笑道。
「听见没?你姊夫也要你乖乖,你最好就给我乖乖的。」
「拜托!我开车很辛苦耶!不过要包饼gān来吃,就引起众怒?」
「-嗦,张大你的嘴巴。」秦送儿拿两个乖乖块丢进秦仲安嘴里。
秦仲安边嚼边抗议,「我想,今天是因为开车的人是我,-才服侍得不甘不愿,要是换成姊夫,-就不会有那么多怨言。」
「你想太多,我是这样的人吗?」
极度质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不专心开车,你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把整包乖乖都往你嘴里倒。」秦送儿被看得有些恼怒,凶巴巴的撂下狠话。
「我在开车,-最好不要拿你们的xing命来开玩笑。」
「你知道你在开车就好,眼睛不看前方的路,还敢乱瞟?找死呀你!」
「——!」
「我还嗟嗟嗟咧!」
「靠!-很无聊耶!」
「你比我还无聊。」
送了颗卫生眼给她,「懒得理。」
看着他们这对姊弟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上官列恒好生羡慕,他和上官舞苑似乎不曾这么轻松的对谈过。
碍于严格的家教,他们之间永远保持礼貌,就算对对方有何不快,也会压抑下来,用最完美的态度应对。
或许这样少了很多纷争,但,相对的,感qíng也就这么少掉了。
不是说他和上官舞苑的感qíng不好,而是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什么,他不会跨过去,她更不敢跨过来,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
如果他们家能和秦家一样,或许今天不会演变到这种局面。
「你在发呆?」秦送儿转过身,伸手在上官列恒眼前挥了挥,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快速地敛起深思的黑眸,他看向她,「有事?」
「你打电话给你妹妹没?」
他摇头。
「你真的不打电话回去问一下你爸爸的病qíng?」
「如果我爸的病真的很严重,我妹一定会再打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毕竟是你爸爸,于qíng于理,你都该打回去问候一下吧!再不然打回去报个平安也好,让他们知道你在台湾很好、很安全。」
「我以前走遍全世界,都不曾打电话回家报备过。」他的父亲只担心他每次代表公司出去开会,会不会有好结果回来。
为了不让他失望,他很努力的替公司争取最大的利益,他以为只要这么做,他就会开心,就会多关心他一下,可惜他错了。
他只丢下一句话:一次要比一次好。
所以他只能不断进步,不能停止不动,更不能退步,否则他看他的眼光就充满失望及鄙视。
当然,心高气傲的他,也不容许别人如此看待他,所以凡事他力求最好。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期盼能得到父亲的一声赞许。
「嘿!这种事要是发生在我们家,肯定会被打死。」秦仲安专心开车之余,抽空回了一句。
「就是说,我爸和我妈从小就教我们,要去哪、和谁去、几时回来,都要跟他们报备,若到外地过夜,更要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免得他们在家担心。」秦送儿附和他的话。
「你们的父母关心你们。」
「你父母不关心你?」
上官列恒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的父母不关心他?认真讲起来,他母亲和他的感qíng还不错,只可惜她太传统,凡事皆以他父亲为主,纵使有再多的意见,她最多也只是提个几句,并不会尽力去争取认同。
真正的问题是落在他那喜欢一意孤行,从不在乎他人想法的父亲上官诚身上。
虽然上官列恒极yù掩饰他真正的想法,但从他的眼里,秦送儿仍看见一丝落寞。
偏着头,细思了会儿,她得到一个结论,「看来你家境应该不错。」
暗中讶于她的敏锐,表面上他故作不懂,「怎么说?-猜的?」
「不,这是经过我大脑详细分析后,所得出来的结论。」
停了三秒,上官列恒爆出笑声。
秦送儿没好气地戳着秦仲安的手,「喂!他那是什么反应?」
秦仲安笑着耸耸肩。
「怎么?你们男人都把女人当傻子,我们没脑袋可以思考的吗?」连续送了两颗白眼出去。
「我绝对不敢小看女人。」上官列恒澄清。
「那你还笑。」
「呃……」笑是自然反应,要他不笑,实在挺qiáng人所难的。
「言行不一,哇!」撇撇唇,「要不然你可以说我的结论是错的,那时你再来笑也不迟吧!」
上官列恒没有回答。
「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
呃……她好像很喜欢来这套。
「怎么?你那是什么眼光?有异议?」
他摇手,「没。」
「这还差不多!」
前往台东的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上官列恒更是生平第一次像疯了一样,抛开以往的矜持,随着车上播放的歌曲,引吭高歌,可惜五音不全的歌声笑坏了秦送儿及秦仲安,不过不减游兴,大家仍玩得不亦乐乎。
「没想到从台湾西部到台湾东部,要花费那么久的时间,我从新加坡来还没那么久。」唱到渴了,上官列恒这才甘愿稍作休息,拿起矿泉水猛灌。
「其实还好,绕过几座山就到了,正常不用如此之久,只是今天遇见几只乌guī,开车开得好慢好慢,山上又无法超车,时间才会延宕许多。」秦仲安已经很有耐xing,没按下窗户骂人,今天要是换作脾气较不佳的驾驶,国骂可能早就丢了出来。
「这么逊啊!来来,拿一罐jījīng送他们,给他们补一补,叫他们喝了再上!这样开车技术就会好很多。」上官列恒从零食袋里找出几罐jījīng。
「jījīng?哪来的jījīng?」秦送儿一脸惊讶。
「出门前妈塞给我的,她说我在军中吃不好,所以拿jījīng给我补身子。」秦仲安说道。
「别说那么多了,丢一罐到对方车上,送他们喝吧!」上官列恒探出天窗,作势要把jījīng丢向那辆开很慢的车,此举吓坏了秦送儿。
「喂喂!你又没喝酒,怎么像在发酒疯啊!」秦送儿忙不迭的扯着他的裤管,「上官列恒,你给我坐下,听见没?!快坐下!」
上官列恒根本不管她,她一急,连忙拔下安全带,跟着挤上天窗,想要在他做出蠢事之前阻止他。
见她也采上来,上官列恒笑得可开怀了。
「哈哈哈!-以为我真的会丢出去吗?我哪有那么没水准。」他只是敞开双臂,用力的吸着山上充满芬多jīng的新鲜空气,感觉既舒服又享受。
见状,秦送儿才知道被他唬了,没好气地哼了声,白他一眼,想坐回座位,上官列恒却拉住她。
「陪陪我,好吗?」注视着她的黑眸闪着一抹复杂难解的光芒,出口的嗓音隐藏了一丝只有他才懂的希冀,
秦送儿原本不想理他,但,他眼神里无意中流露的qíng感,彷佛挟带了某种程度的电力,穿透她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地电在她的心脏上,惹得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浑身发烫,
她谈过恋爱,她也写了很多小说,所以她一定晓得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是心的悸动,是被电到了的感觉。
对一个陌生男人心动?挺愚蠢的。
对自己的丈夫心动?似乎理所当然。
那……对一个陌生的丈夫心动?无解。
「-发呆了。这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他用手指轻轻弹了她的额头一记。
蹙着秀眉,抚抚被他弹到的地方,睐了他一眼,撇撇红唇,「你想gān嘛?」
「没gān嘛!就想让我的新娘妻子陪陪我,如此罢了。」他承认他很喜欢她的陪伴,即便他们才相处不久。
人对人的感觉很奇妙,有人相处了几十年仍不对盘,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可,有些人才刚认识,就似相识恨晚,他认为他和秦送儿是属于后者。
他喜欢看见她生动活泼的表qíng,也喜欢听她偶尔神来一笔,令人发噱的话,更喜欢她对他的信任。
他无法完整形容出自己内心的感觉,他只能很确定一点,他想更深一步的认识秦送儿。
秦送儿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还是留下了。
「-知道吗?从我有记忆以来,现在是我觉得最幸福也最平静的日子。」兴奋之qíng涨满他整个心胸,放眼望去,不管是何事,在他眼中都成了最新奇的东西,即便未来的路上会有许多荆棘,他亦无惧。
「所以你就露出本xing?」秦送儿冷哼一声,完全不以为然。
他大笑,浑厚的笑声震dàng着他的胸膛,秦送儿的嘲讽,他不在乎,因为他知道她无恶意。
「送儿,-该懂的,-知道我父母对我的期望有多大,想必-一定能了解我有多辛苦。」他的言语中挟带了多少的心酸苦涩,坚信秦送儿一定听得出来。
没有理由,他就知道秦送儿会懂他。
「我当然了解,能者多劳嘛!这是小时候大人最爱讲的一句话。」
以前的她,被这句话骗得不晓得做了多少事。
上官列恒讪笑一声,「是啊!能者多劳。」出口的语气多了一丝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