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她讶异不已。
负其杰朝她看了过去,自然的露出笑容,「-回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她僵硬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疑惑的眼神在负其杰及钱韩藤身上飘来飘去。
「我正巧经过。」
闻言,她黛眉微挑,「这么巧?」她质疑地拉高了嗓音。
「就是那么巧。」他绝不会说出他是接到负品崎的电话,说他方才载钱织心和一个长相俊俏的男人相会,他才丢下手中的事务,急忙从公司赶过来。
「少来,」她对他皱皱小巧的鼻子,撇嘴嗤哼了声,「你撒谎也不打个糙稿,刚才我在化妆室,就算你经过也不会知道我在这,所以你别跟我来什么「正巧经过」这一套,我才不会傻呼呼的被骗。」
「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观察如此详细?」钱韩藤惊讶的说道:「我该买串鞭pào来恭贺才是。」
「够了你!」她恼怒地推了他一把,「说那是哪一国的话,你老姊我优秀也不是最近才开始,你早该知道的。」
「嗟!」真不晓得她的自信是打哪来的,要不是他们姊弟长得很相像,他会怀疑他们是不是打从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不然两人的个xing怎么有如天壤之别,他谦虚,而她却超级自恋。
「还有,我刚才出来时,看见你们二个有说有笑,你们认识吗?」
「当然没有,我们是第一次见面。」钱韩藤摇头。
「第一次见面就能聊的那么愉快?」
「我们一见如故呀!」
「我是问-弟弟有关报考调查局的事,我们昨晚才刚提过的,-还记得吗?」负其杰提醒她。
「嗯。」她点头。
「我没想到-弟弟居然如此出色。」方才他赶到这时,在咖啡厅外头瞪着二人状似亲昵的模样,他几乎快被嫉妒之火燃烧全身。
等到见钱织心去洗手间时,他才走进来,本想上前询问钱韩藤和钱织心的关系,可一看见钱韩藤那张和钱织心神似的脸时,他顿时明白他的身分。
更庆幸长久以来习惯xing的冷静,没让他没做出任何举动,否则岂不成为笑话。
「那还用说,光看我也知道我家的基因有多优良,只是跟你们比起来,是还差一大截。」二十出头就拿到博士学位,光这一点,她就不得不服输了。
「那正好,以后你们若结婚,生下来的宝宝一定更优秀。」钱韩藤故意这么提到,不着痕迹地分别观察二人的反应。
负其杰先是挑了挑浓眉,接着沉吟了片刻,最后彷佛认同了钱韩藤的话,脸上扬起高深莫测的淡笑。
至于钱织心,则一副快要昏了的模样,脸上的表qíng更像火在烧般,羞赧的咬紧下唇,娇嗔的赏了记卫生眼给钱韩藤,怪他胡乱说话。
呵呵!看了他们二人的反应,钱韩藤了然在心。
唉!他姊真是前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居然能让她如愿的找到了个金guī婿,真不晓得是要恭喜她,还是替他未来的姊夫哀悼。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她在桌下的脚狠狠地踹了钱韩藤,以示教训。
「唔!」钱韩藤皱了下眉头,痛不敢言,「我只是提议而已,那也要有人附和才行啊。」
「你还说!」还要有人附和?!谁?要她附和吗?!
「我附和。」负其杰噙着笑意,不慌不忙地说道。
闻言,钱织心的下巴差点掉落,她震惊地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我附和。」
钱织心霍地惊跳了起来,引来咖啡厅内其它人的侧目。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附和?!这代表你……」代表他想和她生个孩子?!我的天,他是台湾人吧?说的是国语吧?所以,她应该没有解读错误对不对?她要昏了……
「-弟弟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少来,他在说笑,你没理由跟着疯,这不像你。」她立刻否定。
负其杰及钱韩藤互相jiāo换了个彼此才明了的眼神,「我不以为我是在说笑。」
「够了,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傻傻的被你骗,你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要这么想,我无法反对,只是,我想-弟弟会明白我的心意。」
「韩藤?」狐疑的目光移向钱韩藤。
钱韩藤扬着灿烂的笑容,肯定的点头。
「那你倒说说,他的心意是什么?」她才不信他会懂。
「-怎么想,他就是怎么想-!」
「我想的是──他想和我生小孩耶!」
「对呀!」
「才不对,那是我想,他哪会这么想?」
「我以为说附和的人是他。」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也许他是别种意思,是我们想错方向也说不一定。」
「-在自欺欺人?」钱韩藤倾向她。
她一怔,想辩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
「就这样,我想,我还是先离开好了,你们慢慢谈吧!」钱韩藤很识相的把空间留给了二人,可,他才刚起身,就发现钱织心捉住他的衣角不放,「-gān嘛?」
「离开前记得先把帐结了,今天这一摊是你说要请的,别耍赖。」幸好她还记得帐还没结,不然一让他走掉,那她又得多花费一条不必要的支出,这种事她才不gān。
「好啦!我会结清的。」翻了翻白眼,钱韩藤拿起帐单,结完帐后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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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钱韩藤离开后,钱织心和负其杰就一直平视着对方,没人肯先开口。
许久,钱织心先按捺不住地开口质问。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我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他淡然的答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发生那件事后,你拿钱来搪塞我,急yù和我撇清关系,现在却──我实在搞不懂你的心思。」
「我以前一直以为-的眼里只有钱,-在乎的也只是钱而已。」
「那又如何?」她也以为自己是这样的人没错啊,而且她身边的任何人也都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所以发生那件事后,我才以为用钱就可以打发掉-,毕竟,我对一个只对钱有兴趣的市侩女人没兴趣。对公司而言,有-这种人是公司的福气,但对我而言,我无法忍受这样的女人在我身边。」
「我这种人又怎样?我哪里不好了?被你说的好象我有多-脏似的。」她不悦地抿着红唇,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好。
「没说-不好,只是立场不同,我所需求的对象就不同。」
「好,我懂,你继续。」她知道她的个xing真的有很多人不能接受,但她又没怎样,真搞不懂别人为何介意那么多,她只是爱钱罢了,这跟别人爱宠物或爱收集某样东西,不是都一样吗?为何偏偏对她的行为大题小作?
「我发现-其实并不是真的只要钱,-还是有-做人处事的原则,这点让我相当的惊讶,彻底打破之前我对-的观感。」
「然后呢?」
「然后……我发觉,其实-蛮好的。」好到足以令他动心,甚至还想娶回家好好珍藏。
「我蛮好的?」她蹙眉,「你在说什么?牛头不对马嘴。」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想娶-为妻,-会不会反对?」
「会。」她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拜托!亏她还一副认真的听他说话,没想到他居然在耍她?!过分!
她猛地站起身,冷冷地斜睨着负其杰。
「如果你以为身为公司的总裁,有钱有势,就能这样戏弄人家的话,那你就错得彻底,我宁愿嫁一头猪,也不会嫁给你。」-下话,她绷着一张俏脸,头也不回的掉头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负其杰的黑眸里有一丝愕然,他不明了钱织心怎会无缘无故就发火,他想娶她为妻,这哪里出了问题?他是真的想娶她的……
她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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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钱织心没有回负家,因为她觉得自己严重被负其杰给侮rǔ了,他凭什么如此玩弄她?
那夜的事,压根是不小心而擦枪走火,她都已经自认倒霉,不想再提起,他为什么还要故意拿出来大做文章?
他真以为和她有过一夜关系,就可以动不动的戏弄她?她钱织心不是没人要!她只是不想委屈自己随便找个人就嫁了。
撇开她的个xing不谈,单单就她的外表而言,想追她的人可是排到垦丁了,她何必要忍气吞声的让他一再地戏弄?!
他突然想到就吻吻她,一时兴起就说她不错,甚至离谱的说想娶她?!
呵!真是可笑!
他连爱她的感觉都没有,又怎会想要娶她?他认为他这么说以后,她就会像傻子一样,兴奋地期待他找个好日子把她迎娶进门?然后他就可以嘲笑她的痴心妄想?
够了!她才不会那么笨。
负其杰,我决定讨厌你到底!钱织心在心底宣誓着。
她决定把对他的遐想全部丢掉,从这一刻起,她不要再给他好脸色看,她也不要再和他有所牵扯。从此之后,他永远只会是她的老板,其余的,他什么都不是!
「织心是不是吃错药了?」魏伶伶纳闷地开口。
她及huáng锦锦一大早就接到负品崎的夺命连环Call,将她们两个从温暖的chuáng铺上挖起来,叫她们到这里来集合,好研究钱织心最近极为反常的行为。
此时,她们正在躲饭店的一隅,小心翼翼地隐藏住身影,唯恐被钱织心发现。
huáng锦锦佯装要看菜单,把菜单拿得老高好-住脸,借机偷瞄离他们几桌远的钱织心,如此蹩脚外加老套的伪装法,幸亏钱织心真的坐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否则白痴才会看不出来。
「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会突然转xing?」huáng锦锦一脸焦虑。
钱织心突然变得异常的大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甚至还打破以前打死不上餐厅的坚持,现在都上五星级的饭店用餐,着实跌破了大家的眼镜。
无怪乎负品崎会紧张到利用征信社查出钱织心好友的电话,并以最快的速度把她们找来,看看她们能否找出钱织心失常的原因。
「她是不是在负家受到欺负?」huáng锦锦臆测地询问也在遮遮掩掩的负品崎。
「她不欺负我就很偷笑了,我哪会去欺负她。」他抗议地反驳道。
「她在你家都很正常?」
他点头,「非常正常,一天到晚指使我做东做西,我完全看不出她有哪里不正常过。」
「那她怎么会突然这样?」
「我怎么知道?找-们出来,就是想问-们知不知道原因,不是要-们来反问我的。」
魏伶伶想想,忽觉不对劲,既而转头质疑地追问负品崎,「你怎会突然这么关心织心?你不是很讨厌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