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FIFI去结扎回来后,小狸超紧张的,就怕一个没照顾好,FIFI会不小心发炎或感染什么有的没的,幸好FIFI一直都很正常的在恢复,唯一令人受不了的是她那些猫的天xing。
例如一开始,手术完抱回家时,明明麻醉药都还没退,走路东倒西歪的FIFI硬是要完成这里闻闻、那里闻闻的伟大任务,然后才开始到处寻找她觉得比较安全又舒服的栖身之处。
小狸只好跟前跟后看她撞来撞去的,再加上头套会挡路,有时她就因为卡到头套而被卡在某个家俱间动弹不得,小狸还得帮她挪一下头的位置,她才能继续走动。又有时,她走一走会突然定格,像尊石膏像杵在路中间,双眼发直,吓得小狸赶紧戳一戳看她还有没有呼吸。
刚回来时,还不小心被FIFI挣脱掉两次头套,幸亏我们发现得早,不然超怕她去舔伤口等等,到时候一不小心把fèng线给舔掉了,又得重来一次。
FIFI拆线后,隔两天就换橘子结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FIFI用暗语跟橘子形容过宠物医院的可怕,抑或是他们天生就不喜欢医院,带橘子去医院时,他死都不肯从笼子里出来,小狸硬是把他从里面拖出来后,一向都不给人抱的橘子,平时只要一抱起来,他就马上挣扎得好像有人拿刀要挥他一样,那时居然乖乖地缩在小狸的怀里,还猛把头藏在小狸的臂弯里,钻啊钻的,还一直皮皮挫,超好笑的。
抱着拚命躲的橘子等了一会儿后,医生总算忙完,轮到小狸,不对,轮到橘子的结扎手术,打完麻醉后,橘子跟FIFI当时一样,开始两眼发直、神智不清,可是橘子不愧是橘子,大概是因为够壮吧,FIFI麻醉退得比较慢,但橘子大概不到十分钟左右就开始意识慢慢清醒,幸好手术中一直有在另外用类似麻醉氧气继续麻醉。
好玩的是,橘子在手术中时,脑袋不知在作什么梦,医生一边做手术,橘子会突然脚踢啊抖的,好像在游泳一样,不知要游到哪里去,就这样边踢边游的做完手术,前后居然不到十分钟!
公猫手术真的好快,FIFI从麻醉到出手术室至少要二十分左右哩!而且价钱也差好多,至少差了一倍……( ̄□ ̄)
带橘子回家后,橘子也跟FIFI一样,照例要到处闻闻、那里晃晃,可是橘子真的不愧是橘子!摇了一两分钟后,他就已经差不多清醒了,而且男生好像比较不会痛,看他麻醉退得差不多了,还是颇悠游自在的走来走去,真的是……有种令小狸想K他的冲动!
病猫就应该要有病猫的样子啊,才会让大家有想疼爱、照顾的感觉咩,这么健康有活力就有点太过分-!
切!
本来再隔一个星期,橘子拆线后就该轮到芝麻,但听狸爸和狸妹说很想看看芝麻发qíng的样子(不愧是父女),而狸妈则是因为她怕带芝麻去医院结扎完后,本来胆子就已经跟蚂蚁差不了多少的芝麻,经过医院一役会变得更没胆,搞不好见人就躲,从此变成自闭猫,所以认为还是先把芝麻的胆子养壮一点再考虑结扎比较好。
于是乎,虽然小狸很想看芝麻结扎之后的反应,不过还是等她胆子大点再说吧!
桃园机场,出境大厅前,面对来送机的好友,方静恩压抑许久的伤感终于忍不住爆开来。
“佳慧,我……我会好想你……”与huáng佳慧相互拥抱,她哽咽了。
“想念是好事,这么一来,你才会……”huáng佳慧也红着一双眼眶推开方静恩,紧紧盯住她的眸子,深刻的目光中传达着无尽鼓励和期盼。“尽快回来!”
方静恩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回来!”
huáng佳慧噙着泪水挤出笑容。“我等你!”
“好!”横手背拭去泪水,然后,方静恩回身面对高秉岳,跟她一起玩大的青梅竹马,她知道他从小就喜欢她,但也许是彼此太熟稔了,又缺少能够激起感qíng火花的因子,因此除了类似哥儿们的qíng感之外,她对他实在兴不起男女之间的qíng意。
直到现在,她终于被他感动了!
为了让她出国,他竟然向高利贷借钱来负担所有费用,如此尽心又无私的付出,她怎能不感动。
“阿岳,那笔钱我和妈咪一定会设法还你。”
“我从来没想过要你还这笔钱。”
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因为她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还不起。
“阿岳!”呢喃着,她的眼眶不禁又湿了,qíng不自禁主动贴向他胸前。
“不要哭……”高秉岳柔声安抚她,双臂紧紧的圈住她的娇躯,唇办覆在她耳傍,深qíng低语。“我只想要你知道,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她抽噎着落下泪水。
她知道,也相信他这份感qíng绝不虚假,能够无条件的为她付出这么多的,除了亲人之外,也只有深爱她的男人。只是……
她又该如何回报他这份深qíng呢?
“小静,到时间上机了!”
好半晌后,方妈妈的催促声自身后传来,方静恩才深呼吸几下,毅然离开高秉岳的怀抱,硬生生将目光移向那位专程开车送她们来机场的人,不再看那两个会令她依恋不舍的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她会离不开的。
“谢谢你送我们来机场。”那人是高秉岳的同学,她只记得他姓于。
话落,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不经意瞥见那人唇畔浮现一丝诡异的笑,仿佛他在暗自高兴某件不为人所知的yīn谋终于得逞,使她心头蓦然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
他笑什么?
但没时间再让她多做思考,方妈妈又推推她,于是她猛然转身跟随方妈妈进入出境大厅,直到上机前,她都不敢回头,害怕自己一回头就会舍不得离开。
“小静,我们会回来的。”
“……我知道,我只是到现在还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怎会变成这样呢?”
“我了解,就连我也依然还有点困惑,前后不过一个月……实在太快了!”
“一个月?不,只有一天而已!”
是的,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天而已,她的世界就整个翻转过来了。
她的家没了,她的人生坠入了黑暗的深渊中,就在一个月前的那一天,一切就从那个平凡又无聊的早晨开始……
打从一出生开始,方静恩便是世上最幸运的女孩。
因为早在她出生之前,方爸爸、方妈妈就决定只要生一个孩子,因此她尚未出世便注定是父母心目中的第一名,唯一仅有的心肝宝贝。
也因为她是个出世在富商豪门的千金小姐,自小到大没一样不是穿好的、吃好的、用好的,住的是占地三百五十坪的豪宅,就读的是贵族学校,出入也有私家轿车接送,享有最富裕奢侈的生活。
更因为她生xing烟一率自然,虽然生长在豪富之家,却丝毫没有富家小姐的傲慢娇气,平常时候,她是亲切大方的邻家女孩,但在必要时,她也可以无懈可击的展现出上流社会的高尚教养,成为一个众人赞赏的高雅少女。
不仅如此,她还是个十分聪明又有上进心的女孩子,五岁上小学,十七岁顺利升上大学,与那种成天只会吃喝玩乐的纨裤子弟截然不同。
无论是先天或后天,她都是世上最幸运的女孩。
然而这世上除了“幸运”这两个字以外,还有一种定律叫做“物极必反”,也许是连上天都嫉妒她的幸运,这一年,大二上开学不到两个月,在毫无心理准备的qíng况下,发生了一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降临到她身上来的灾厄,一日之间,她的生命彻底被颠覆,瞬间落到谷底。
这天,原只是一个十分平凡的早晨,跟过去十八年来的每个早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向来要过九点后才会起chuáng的方妈妈在这日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咦,妈咪,今天怎么这么早?”
一踏出房门,方静恩便瞧见方妈妈也自对面房里出来,立刻三两步过去,亲匿的挽住方妈妈的手臂:温柔娴静的方妈妈疼爱的拍拍她的手。
“我今天有点事要办。”
“那我们一起吃早餐,一起出门吧!”
母女俩亲亲热热的一起下楼到餐厅,方静恩随手扔下背包,愉快的坐上自己的位置,佣人当即送上方妈妈爱吃的中式早餐,以及她惯用的西式早餐──上课来不及时,还可以拿了就走。
“对了,妈咪,清明时……”方静恩顿住,因为土司不知为何突然自她手中掉落,她困惑的揽了一下眉,随即耸耸肩,再拿起上司,谁知另一手的果酱匙也莫名其妙的滑落,她翻了一下白眼,用力拿回果酱匙,挖起一大匙果酱抹上土司。“清明时,爸爸回不回来扫墓?”
“……不会。”
“不会?”方静恩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可是爸爸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耶!去年圣诞没有回来,今年旧历过年也没有回来,爸爸真有那么忙吗?深圳离台湾又不远说!”
“你爸爸又开了两家分厂,”方妈妈斯文的端起稀饭轻啜一口,又放回桌上,因为太烫了。“自然更忙了。”
“Shit,工作比家人重要的男人最差劲了!”方静恩一边抱怨,一边咬下一大口果酱土司。“早知道当初就坚决反对爸爸到大陆开工厂,五年多来,他回来的次数愈来愈少,我几乎快记不得爸爸长什么样了,总有一天,他会变成陌生人!”
“把工厂从台湾转移到大陆去,这也是不得已的决定,整个大环境所趋使,你是念财务金融的,应该能够理解呀!”
“就是见鬼的能理解才可恶,想抱怨都没理由!”方静恩低低咕哝。
“那就别埋怨了,你爸爸也是很辛苦的。”方妈妈平静地说,注意到方静恩又无缘无故掉了叉子。“倒是你,不是答应我要找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手吗?究竟什么时候?”
去医院检查?
方静恩差点呻吟出来,老实说,她觉得妈咪实在是太小题大作了,像这种jī毛蒜皮的小问题也要看医生,就好像被针刺到也要进医院动手术fèng合一样可笑,偏偏她又无法拒绝,谁教她是爸妈唯一仅有的宝贝女儿。
好吧,不能拒绝,施展推手大法总可以吧?
她对自己装了一个鬼脸,本想跟过去一个礼拜一样,随便找个理由推到下辈子去,谁知叉子刚拿起来又掉落,方妈妈的视线立刻追杀过来,差点把她的手盯出一个dòng来,她尴尬的咧咧嘴。
“好啦、好啦,今天下午我没课,可以吧?”
“我先帮你挂号?”
“挂就挂!”
真是的,她才十八岁,身体一向健康到不行,从小到大连喷嚏都没打过几回,自己也没听过自己的咳嗽声到底有多美妙,想装病跷课都找不到理由,哪会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病,最多就是缺少维他命ABCDEFG罢了,随便买瓶综合维他命来当糖果啃不就行了,还用得着看什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