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夏马上跳过去拉住他。「不用啦!我很快就可以穿好了,你等我一下喔!」
担心他若是坚持要出去,莎夏也会跟著追出去,丹奥只好局促不安地背过身去,满头大汗地心想:要是多来几次这种qíng况,他真的会短命!
「好了,你看,我配合你穿的哟!」
丹奥回身一看,跟他同样的米色套头毛衣和铁灰色长裤,果然够帅气又潇洒,不过……
「我从来没有看过你穿裙子。」
「不方便嘛!所以除非必要,否则我是不穿的。」莎夏俏皮地歪著脑袋。「怎么,你想看我穿裙子?」
丹奥别开眼,拚命推眼镜,脸又红了。「我……我只是在想,你的……你的腿很美,如果穿裙子的话一定很……迷人。」事实上,每次见到她他都会这么想。
「真的?」莎夏两眼一亮。「好,那我马上穿给你看!」说著,当著他的面,她立刻褪下长裤,骇得丹奥惊呼一声又背过身去。
「你你你……你应该先通知我一声……」
莎夏没出声,片刻後——
「OK!」
他再次回身,眼前陡然一亮,眼镜掉了一半。
米色套头毛衣并没变,只不过多了一条淡彩雪纺丝巾作装饰,再换上一条中庸裙,杏子又替她把那头莲蓬松松的大鬈发绑成一条麻花辫,还特意留下几绺飘逸诱人的发丝,最後再点上一抹朱红,莎夏马上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妩媚柔婉的女人,风qíng万种又高雅迷人。
「你……好美……真的好美……」他喃喃道,两眼发直,好像中邪了。
莎夏开心的笑了。
「为了你这句话,还有你的眼神,我以後一定会常常穿裙子。」
丹奥一惊,忙收回目光,推好眼镜,「对不起!」并为自己的无礼致歉。
「对不起甚么?我喜欢你这样看我啊!」脱掉乎底鞋,莎夏熟练地换上另一双雅致的低跟淑女鞋,显见她对淑女打扮也很习惯。「其实我也有很多裙子的,迷你裙、中庸裙、一片裙、篷篷裙、荷叶裙、长裙、窄裙,随你挑。」
「对,而且除了任务之外,她从来不为任何人穿,」杏子又替莎夏挑了-个米色的淑女包包。「只为你。」
莎夏只看了一眼便摇摇头放回原位,自己另外挑了一个可以和裙色搭配的淑女包包,再把一些琐碎的东西一一放进去,不过在她摸到香菸之前,丹奥便先一步把菸拿走了。
「女孩子抽菸不太好,这包还是给我吧!」
莎夏一怔,看看杏子,再看回丹奥,耸耸肩。「是是是,以後除非任务需要,否则我都不抽了,OK?不过你要让我闻你身上的菸味喔!」
丹奥脸又红了,杏子一副呕吐的表qíng,这时,又有人敲门了,是恰卡,他一见到莎夏,下巴就拉到地上去了。
「老天,莎夏,你要去参加选美吗?」
「少夸张了你!」莎夏对他吐了一下舌头,背起包包,挽住丹奥的手臂。「好了,我们走吧!」任何人夸奖她她都不痛不痒,她只要丹奥的赞美。
「走?到哪儿?」他们有说要去哪里吗?
「喝酒!」
咦?她心qíng又不好了吗?
每个人都在chuī口哨,莎夏也对他们每个人装鬼脸吐舌头。
「莎夏,劲爆喔!今天是想到甚么了,居然穿得这么淑女?」以色列语。
「小姐我高兴!」莎夏——地呛回去。
「啧啧,穿裙子高跟鞋喔!」乌拉圭语。
「小姐我慡!」莎夏下巴拾得更高。
「瞧,连头发都……」墨西哥语。
「你们全都给我等一下!」莎夏蓦然大吼。「不记得本校的规炬了吗?在丹奥面前,大家只能说英文或中文!」
「咦?有这种规矩吗?」印度语。
「有啊!啊,对了,你是半年多前才来的,难怪不知道。」埃及语。
「他又是谁?」菲律宾语。
「历史文物馆副馆长。」法文。
「很了不起吗?」印尼语。
「完全不,不过他是特权分子。」希腊语。
「原来如此。」比利时语。
「喂喂喂!你们……」
「好好好,说英文,说英文!」异口同声的英语。
「莎夏,」丹奥倒是没注意到大家在说甚么,只注意到尼基的大便脸和跛脚。「你没有阻止尼基去参与阿富汗的任务吗?」他低声问。
莎夏也看过去一眼。「有啊,可是他不听我的嘛!」
「那他……」
「断了一手一脚,虽然装了义肢,但要使用到如同自己的手脚那般灵活还需要一段时间,他自己又很消极,说不定以後再也不能出任务,只能坐办公室或担任教练之类的工作了。」
「唉!如果他肯听你的就好了。」丹奥似乎颇为惋惜。「不过,这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他能够振作起来。」
奇怪的眼神立刻瞄过来,莎夏张口似yù询问甚么,好死不死的眼角瞥见杰森过来了,只好把问题硬吞回去。
「丹奥,他是杰森,我的新搭档。」亲昵的抱住丹奥的手臂,莎夏毫不掩饰对他的爱意,更不吝於大方的说出来。「杰森,这就是丹奥,虽然我们还没有机会说清楚,不过我爱他,他也爱我,所以他可以算是我的男朋友了。对吧,丹奥?」
丹奥尔雅的笑,斯文的颔首,「丹奥-查士敦,你好。」语声更是温和。
「杰森-泰佛。」原来这就是莎夏的丹奥,果然跟他们都不一样。
两人握了一下手,丹奥忽而蹙了蹙眉,深深凝视杰森一眼。待杰森离去後,他即对莎夏说:「有没有地方让我跟你单独谈一下?」
毫不犹豫地,莎夏牵著丹奥的手往联谊大厅的另一个出口走去,虽然沿路有不少人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因此停下来不少回喝杯酒吃块蛋糕甚么的,但闻讯而来的同学也越来越多,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两个人的离去。
出了联谊大厅後,莎夏直接走出宿舍,穿过王子花园,不久,他们即并肩漫步於下山的步道上。
「你就这样离开,可以吗?」
「我原本就不想去,只是答应过他们,所以不能不去。」莎夏侧过来一眼。「你想跟我说甚么呢?我不应该说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不,当然不是,呃,我是说,我很高兴你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莎夏立刻绽出甜美的笑靥。「那你是要跟我说甚么?」
「我是想告诉你……」丹奥的神qíng有点沉重。「你最好不要再跟杰森搭档下去了,事实上,这件事我会直接跟校长说,无论你同不同意都必须如此。我只是觉得应该先跟你说一声,希望你不会在意,甚至……生气。」
「为甚么?」莎夏并不在意,只是好奇。
丹奥迟疑了下。「因为一年後,他会为了你而背叛SA组织。」
「原来如此。」莎夏依然很平静。「那么,既然是一年後的事,你又怎么会先知道呢?」
丹奥沉默了。
莎夏盯住眼前的石板道。「就像你预先知道阿富汗那件任务很危险一样吗?」
「那……那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丹奥呐呐道。
「哦!那么是你跟你爸爸一样……」莎夏悄悄瞄过眼角来。「都能够预知某些未来?」
丹奥又静默片刻。
「不是某些未来,而是所有的未来,还有……」他看著自己的手。「过去。」
莎夏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能够看到那个死人所设定的密码?」
「是。」
「酷!」睁大双眸,莎夏惊讶又崇敬地望住他。「好厉害的能力,你真的能看到所有的过去和未来?」
「是的,所有的过去和未来,除了……」丹奥停下脚步,凝住她。「你。」
「咦?我?」
「我在你身上,」他握住她的手。「甚么也看不见。」
「-?你偏心?」莎夏立刻提出抗议。
「不是那样,不是我偏心,是……」丹奥啼笑皆非。「我们这种人在这世上一定会有一个人是我们看不见的。」
「是这样吗?」莎夏怀疑地斜睨著他。「你爸爸也是?」
丹奥点头。「我爸爸在我妈妈身上看不见任何过去与未来,我爷爷在我奶奶身上看不见任何过去与未来,而我,在你身上也看不见任何过去与未来。」
「你爸爸,妈妈……你爷爷,奶奶……」莎夏拚命眨著眼,脑筋迅速转动。「你是说,我注定要成为你老婆?所以三年前你才会一看见我就跑,因为你不想因为这样就莫名其妙的被……被……天知道是甚么把你和我硬凑在一起?」
「类……类似吧!」真正的原因他可不敢说,只要他不说出来,或许不会变成事实,可是一旦说出来了,有九成九会变成事实。
莎夏了解地点点头。「这样就真的不能怪你了,换了是我,大概也会做出跟你同样的事吧!」
丹奥有点下敢相信。「你……真的能相信并了解我所说的一切?」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莎夏认真地说。「当参与阿富汗那件任务的所有SA全栽了跟头之後,我就一直在思索:你怎么会知道?然後又联想到那次的非洲任务,其他九组SA全灭,却只有我们这一组能安全到达目的地,而且除了你之外,其他六人毫发无损,那是因为……」
她仰眸注视著他。「赫伦一切都听你的,不是吗?是你一直在设法带领我们避开危险,不是吗?所以那只光头海狗才会表示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得到你,因为你拥有如此惊人的能力,不是吗?」
丹奥沉默著,颔首。
「所以我想……」莎夏沉吟著。「这种事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你会像鱼饵一样被那些贪心又残忍的大鲨鱼撕裂得尸骨无存。」
丹奥依然缄默不语,只深深凝视住她。
「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不过……」莎夏有趣地笑了,挽住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想想真是好笑,大家都以为你是个无用的废物,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宝物,难怪那个光头海狗说牺牲所有的SA也必须保全你一个人,的确,像你这种人大概是绝无仅有……呃,不对,你爸爸还有你爷爷也是,不过就只有你们三个了吧?」
「不,还是有其他这种人,只是他们不像我们这么……这么……」
「厉害?」
「是这么说吧!」丹奥淡淡道。「他们能看见的相当有限,若是未来改变了,他们也无法立即得知。」
「而你能看见的……没有极限?」丹奥点头,莎夏立刻又问:「而且马上就能知道?」丹奥又点头,莎夏马上咧开谄媚的笑脸。「表演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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