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小可爱_古灵【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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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谈妥,玛卡不久便高高兴兴的离去了。

 临别前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你尽快成为我的弟妹。」

 十二年来,瑟妮儿从未笑得如此开心过。

 艺术月刊出版了。

 安垂斯突然发现不管他走到哪里,随时都有人把视线投注在他身上,使他感到相当困惑,也很不自在,直至瑟妮儿把艺术月刊放到他手中,甚至不需要翻开,封面上那幅半身油画上的人正对着他。

 「上帝!」扭曲的唇角溢出呻吟声。

 瑟妮儿咯咯笑开了。「只有上半身而已,gān嘛这么紧张嘛?」这个人就是不懂艺术。

 「我没穿衣服!」安垂斯愤怒地说。

 「上帝造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呀!」瑟妮儿无辜地眨巴着眼。

 「我是母亲把我生出来的!」

 「是喔,原来你是穿着衣服被生出来的,请问有没有穿鞋子?」

 「……」

 「喂,再脱光给我画一张如何?」

 「想都别想!」

 「小气!」

 安垂斯哭笑不得。为什么女人都喜欢说那两个字呢?

 「你现在又要带我到哪里去?」

 「聚会。」

 又要聚会了,这回又是谁心qíng不好了?

 「同一批人?」

 「应该不只吧!」

 确实不只,视安垂斯为头号qíng敌的人全都到齐了,咖啡馆几乎爆满,安垂斯的危机意识瞬间升扬至最高点,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就怕一个不留意会落入某人预设的陷阱。

 步步为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每踩一步路都担心会踩到老鼠夹。

 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他依然是注目焦点,不过投注过来的目光不一样了,然后,他注意到好几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本艺术月刊,不禁又吐出濒死的呻吟。

 瑟妮儿不禁又开始咯咯笑。「大家都看到了嘛,如何?不错吧?」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他确实是个好模特儿!」卡索不qíng不愿地承认。

 「月刊上说,」哈克登扬扬手中的月刊。「还有更多更xing感的画,能让我们看看吗?」

 「永远都别想!」安垂斯咆哮。

 瑟妮儿耸耸肩。「就跟你们说他是正字招牌最典型的德国人,这样正面跟他说,他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你的意思是说,想请他担任我的luǒ体模特儿也是不可能的事-?」吉姆问。

 「那还用问,他根本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瑟妮儿慢条斯理的说。「你再-唆,说不定他还会扁你一拳!」

 「如果我们灌醉他呢?」某人提议。

 「好耶,好耶,他最喜欢喝啤酒了,一喝多就很豪迈,超好玩的!不过……」瑟妮儿拍着手兴致勃勃的说完,再懒洋洋的泼出一盆冷水。「就算他喝到会跳到桌上唱歌跳舞,他也不会脱下半件衣服!」

 安垂斯惊异地瞥她一下。她怎会知道?

 众人则相顾一眼,忽然热切起来,几十只手一起把安垂斯拖到椅子坐下,砰一声一大杯啤酒放在他面前。

 「来来来,大家一起喝酒吧!」

 一个钟头后,安垂斯在桌上大跳德国七步舞。

 「安垂斯,做我们的luǒ体模特儿如何?」

 「想都别想!」

 再一个钟头,安垂斯跳到吧台上又唱歌又跳舞。

 「安垂斯,做我们的luǒ体模特儿如何?」

 「别想!」

 又一个钟头……

 「小姐,你真的一点也不làng费时间呀!」

 醉意尚未褪尽的睡眼悄悄打开一半,自仿佛在雾中dàng漾的目光看出去,他见到她捧着素描本窝在chuáng边的藤椅上,眼神非常严肃地盯住睡在chuáng上的他观察片刻,再回到素描本上认真勾勒,不知为何,这句好久好久以前曾说过的话,自然而然便从他嘴里溜出来了。

 「别动。」她说,就跟好久好久以前一样。

 他不觉勾起xing感的微笑,慵懒地再阖上迷糊的眼。

 「我饿了。」

 「……你的身躯真美,正如我所猜想,安垂斯,你是最美丽xing感又不失气概的男人。」

 他的笑容漾深,醉意仍浓的意识恍惚回到好久好久以前。

 「只有在你面前是,宝贝,只有在你面前是。」

 「为什么?」

 「是你释放了我的热qíng,宝贝!」

 「是我吗?」

 「毫无疑问,宝贝。」

 「你后悔了吗?」

 「一点也不。」他喃喃道。「但是,我实在应该先和你结婚再上chuáng的。」

 「你要和我结婚?」

 「当然,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和女人上chuáng的男人吗?」

 「……」

 他徐徐睁眼,一如以往,他瞧不见她满脸的痘痘疙瘩,蒙-的眼中只有她那双清亮的杏眸。

 「你不想和我结婚?」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想和我结婚。」

 「你爱我吗?」他伸出祈求的手。

 「我怎能不爱你呢?」她温驯地将柔荑jiāo付到他手上,侧身移到chuáng沿。「安垂斯,早在蒂蒂湖那时,我就爱上你了。」

 「我也爱你,宝贝,」他将她拉下来伏在他身上,「我以为我失去你了,幸好,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梦……」他犹有余悸的低低呢喃,双臂使力抱紧她。「我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

 「我不想再等了,宝贝,我们马上结婚吧!」

 「……」

 「宝贝?」

 「……」

 听不到她的回应,他不禁困惑地眉宇微蹙,正待再开口,突然发现伏在他身上的女人有一副丰腴的身材,不像宛妮那样平板,意识顿时清醒过来,反shexing地将身上的女人抓开来,四目相对,他愕然呆住。

 相似的杏眸,但不是她,不是宛妮!

 他又失去她了!

 眼见他脸上蓦然涌现出那样深刻的痛苦,无助的绝望,宛如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了,瑟妮儿差点哭出来,连忙垂下眸子。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为了将来,现在她必须忍耐。

 「你就跟画中的人一样热qíng呢!」她故意用轻快的、调侃的语气这么说。

 起初片刻,安垂斯依然沉浸在他的痛苦之中,毫无反应,但在她纤手抚上他的胸膛时,他忽尔全身一震,意识瞬间摆脱痛苦回到现实中,而现实是,有个女人在抚摸他,他不禁倒抽了口气,急忙推开她,láng狈地坐起来往下看……

 幸好,虽然胸前敞开luǒ露,但起码他还穿着衣服。

 「对……对不起,我在作梦。」他喃喃道,手忙脚乱的拉拢前襟。

 他真以为是梦吗?

 瑟妮儿暗暗叹息。「我想也是。」

 安垂斯转动头颅环顾四周。「我在哪里?」

 「我家,大家帮我把你送回来的。」瑟妮儿漾起笑容。

 觉得她的笑容很诡异,安垂斯狐疑地眯起眼。「他们那么好心?」

 瑟妮儿耸耸肩。「为了感激你让他们画了不少好素描,照了不少好照片,他们不能不施舍一点好心出来。」真是,让他们捡去不少便宜了,真有点不甘心,明明是她「专用」的说!

 「什么?」安垂斯低吼。「我要告他们!」

 「不不不,你不能告他们,」瑟妮儿摇摇头。「是你自己说尽管画、尽管照吧,他们得到你的同意了!」

 安垂斯窒了一下,「我喝醉了!」他辩解。

 瑟妮儿同意的颔首。「是啊,你是醉了。」

 安垂斯咬咬牙。「我有没有……有没有……呃,有没有……」

 「脱光?」瑟妮儿无辜的眨眼,唇嘴却抽呀抽的。「没有,没有,虽然你很大方的展现胸肌给大家欣赏,但打死也不肯脱。」

 安垂斯不由大大松了口气,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上他们的当了。

 话再说回来,自从他碰上这个女人之后,脑筋已经退化到必须重换一个脑袋的程度,刚出生的婴儿都比他jīng明,什么叫做冷漠严肃的德国人了?

 不知道。

 叫他德国大白痴可能更贴切,不时被她惹得哭笑不得不说,三不五时就气急败坏的怒吼,还老是笨笨的被她牵着鼻子到处跑……

 奇怪,这种qíng绪、行为被某人牵掣的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什么时候经历过呢?

 午餐时间,安垂斯才发现连爱达也住在瑟妮儿这里,心中正在想说这回爱达来巴黎几乎都住在这里,突然听到爱达在对他说话。

 「舅舅。」

 「呃?啊,什么事?」

 「我是在想……」爱达一边说,一边和瑟妮儿、三胞胎打高传真无线电。「我在这里打扰这么久,是不是也应该回请米雅他们到德国去玩一趟?」

 安垂斯想一下。「确实,如果瑟妮儿同意,而米雅他们也想去的话。」

 话才刚说完,三胞胎和瑟妮儿就一起举双手大吼,一手刀,一手叉,四双刀叉举得高高的。

 「我们想去!」

 「我同意!」

 静了一会儿,安垂斯才疑惑地一一扫过餐桌旁那四个高举刀叉的人。

 「你们在搞什么鬼吗?」计画杀人分尸?用餐刀?

 「哪里有!」瑟妮儿忙收回刀叉低头切小牛ròu,却很可疑的抖呀抖的,小牛ròu切得歪七扭八。

 「没啊!」米萝若无其事的叉起一朵花椰菜放入口中。

 「谁在搞鬼?谁谁谁?」米耶装模作样、东张西望。

 「我喝水。」米雅优优雅雅的放下刀叉,端起水杯啜一口。

 「咦?面包呢?」爱达四处寻找就在餐桌正中央的面包篮。

 安垂斯狐疑地皱起眉头,愈来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不过他们都不承认,他也没辙,于是垂眸切洋芋饼吃。

 但片刻后,紫眸又徐徐抬起,悄悄环视餐桌旁的人,米雅和米萝正在跟瑟妮儿说什么——中文,瑟妮儿频频点头赞同,而爱达则忙着向米耶介绍德国好玩的地方,恍惚间,他竟有种错觉,仿佛瑟妮儿就是宛妮,而四个孩子是她为他生的儿女。

 这种亲昵又温馨的家庭式气氛使他不自觉地润湿了眼眶,他急忙再垂下眸子,担心被他们发现。

 如果宛妮还在的话……

 「安垂斯。」

 「嗯?」猝然自恍惚中回神,安垂斯转眼目注瑟妮儿。「唔,什么事?」

 「孩子们要到德国,你陪我我到米兰观赏朋友的歌剧如何?她第一次在史卡拉歌剧院表演喔!」

 「好。」意识尚未完全转换过来,他竟然糊里糊涂的应允了。

 见状,瑟妮儿窃笑不已。「还有,我要在纽约开画展,你也陪我去?」趁胜追击,看能不能再攻下一城?

 「好……咦?等一下,我为什么要陪你去?」安垂斯愤慨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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