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内容夸张的描写了她在南部老家的生活,极尽滑稽之能事,把家里所有的人都甘糙化到极点。瞧见敖书允看着看着,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晓彤就知道这是一份最合乎他需要的礼物。
「-画得……很好。」
已经看完了许久,敖书允有时候还会突然失笑,看样子是不小心去回想到了。
「不错吧?」晓彤得意洋洋地说。「我本来还打算画漫画为生呢!」
敖书允放下吃完的蛋糕纸盘。
「那为什么放弃呢?」
晓彤耸耸肩,「因为我只会画这种的,我掰不出来少女漫画那种内容。」
说着,她又切了一大块蛋糕放进自己的纸盘里。
「-很喜欢吃蛋糕?」
「不,应该说我喜欢吃生日蛋糕。」
「有什么不一样吗?」敖书允不解地间。
「当然不一样,蛋糕随时都可以吃,生日蛋糕只有过生日时才可以吃-!」晓彤含着蛋糕,口齿不清地说。
敖书允了解地颔首。
「嗯!好温馨的感觉,」晓彤笑咪咪地又吃了一大口。「从小到大,我家的每一个人每年的生日时都会开开心心的一起分吃蛋糕,直到我上北部来工作之后才停止的。」
敖书允望着剩下的蛋糕,「我家从来没有过生日、圣诞或过年发红包这种事,甚至连笑声也没有,顶多就是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开家庭会议。」他苦涩地说。
「好无趣,」晓彤评判道。
敖书允突然用手指挖起一小撮鲜奶油放进嘴里。晓彤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他也会做这种事。
「我记得六岁时曾经做过这种事,那次我被罚跪了一整天。」
我咧!这样就要罚脆一整天?那她小时候把大姊暗藏的巧克力偷吃光光,不就要倒吊三天三夜了?
「还有一回,家里有客人来访,那个胖胖的秃头不小心把假发掉在自己的餐盘里,我看了不小心笑了出来,那次我被罚三天不准吃饭。」敖书允又说。
哇赛!三天?那不饿死了?
「最好的教养、最规矩的形象、最冷漠的态度、最高的成绩、最佳的工作能力,这就是敖家子女必须做到的。」敖书允淡淡地道,彷佛说的是别人的事。
晓彤突然放下蛋糕,越听她就越吃不下,胸口好象堵着什么东西似的。
「我还曾经离家出走过!」
「耶?!」晓彤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离家出走?你会做这种事?那后来呢?」
「我大哥把我找回去,然后说服我爸爸让我去跟他一起住。我想,是大哥救了我,给了我现在的生活,否则我恐怕会就此堕落下去了。」
「哦……」晓彤恍然大悟。「所以你说你没办法扔下你大哥一个人逃开。」
「对我来讲,大哥、大嫂比我父母还要像我父母,他们用他们的爱来填补我内心的空虚,抚慰我无奈的哀伤。现在虽然我长大了,但是,只要大哥说一句话,我就会像个最听话的小孩一样乖乖的低头。」敖书允笑笑。
「有一回我还差点脱口叫他爸爸呢!」玩笑似地话语,语气中却有着说不尽的酸楚。
怜惜之qíng梗上咽喉,晓彤突然有种冲动,很想告诉他她也愿意用她的爱来抚慰他……
天哪!她在想什么呀?!
蓦地见她脸色骤然大变,敖书允忙问:「-怎么了?哪里不对了吗?还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嗄?啊、呃、没……没什么不对!我……」她突然跳起来。「我去上一下洗手问。」
敖书允租的公寓套房虽然老旧,却相当gān净整洁,没有一般学生出租公寓那种杂乱的感觉。特别是浴室里,似乎是刚整修过,所以,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因此,她才敢一屁股坐上马桶盖,然后蒙住脸喃喃咕哝不已。
「天哪、天哪!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呢?我……我是很感动他对我的心意没错,但是……但是就只是感动而已啊!是啦、是啦,如果没有Dark的话,我可能会为他心动,问题是……我已经有Dark了嘛!」
她放下手,起身转向镜子,对着镜子里愁眉苦脸的女人直皱眉。
「-到底在想什么啊?-可以爱Dark、可以喜欢书允,但是-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男人啊!」她愤怒地指责。「-要搞清楚啊!-为Dark心悸、为他痴迷、为他神魂颠倒、为他疯狂爱恋、为他死心塌地,然而,-对书允仅仅是……是……」
她的声音慢慢消失不见,神qíng也逐渐化为温柔如水。
「是感动、是怜惜、是心痛、是无奈、是温柔、是酸涩、是苦楚……」
如果敖书允没有向她表白、如果敖书允不是那么细腻体贴的人、如果敖书允不是那般为她设想而压抑自己、如果敖书允不是那种宁愿自己痛苦,也希望她幸福的人,她就不会有那些qíng感出现。
一直以为是对弟弟般的感qíng、一直以为她所有的爱都在Dark身上、一直以为他们可以做朋友就够了,没想到qíng意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降临。
若非对敖书允的感觉越来越深刻,她也许永远不会发现。
或者在天平比例上,Dark的分量比较重,但事实是,敖书允在她心中早已占有一席之地了。
哦!让她死了吧!她居然同时爱上两个男人了。
☆☆☆
晓彤刚要离开会议室,就被张水俊唤住了,她心中暗叫着:惨了!同时不qíng不愿地慢慢转过身去面对他。
「张副理,有事吗?」
「我们也一起吃过几次饭了,不用那么生疏吧?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晓彤。」
恶!晓彤差点当场吐给他看!
拜托,什么一起吃过几次饭?还不都是他自己跑来总务部二课拐几位主管级的一块儿出去吃中饭,好几个人一起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gān嘛说得那么暧昧?
「这样不太好吧!张副理,搞不好明天我就会被公司里的女xing同仁们集体暗杀了,你可不要害死我啊!」
「-真爱说笑,晓彤。」张永俊依然一厢qíng愿地满脸笑容。「我是想提醒-一下,我的生日快到了,不过,那天正好要开年度会议,所以,我决定把它挪到星期天,记得那天千万不要排其它的事喔!」
晓彤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有把不耐烦的神色表现出来。
「对不起,张副理,我不是一直告诉你不方便吗?我已经说过我有男朋友了,他的妒忌心很qiáng,如果他知道我随便和其它男人约会,他会宰了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张永俊不在乎地笑着。「可是,只要-没有结婚,我就有权利追求。何况,和那种霸道的男人相处是很累的,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会受不了的,或许-应该及早考虑和他分手才对。」
这个人的脑袋有问题是不是?怎么老说不懂啊?
「张副理,无论他对我如何,都是我心甘qíng愿的,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晓彤忍耐着说。「所以,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其它男人的。」
这话说起来实在很心虚,但是,不这么说好象不行,她总不能说她只能爱两个男人,而刚好那两个空缺都有人占住了吧?
「世界上没有绝对这种事,只要有心,愚公也能移山。」张永俊傲然地抬高下巴。「而我已经准备要好好利用自己的毅力去争取最后的胜利了。」
晓彤吁了口气,然后又用力地吸了口气,她也准备好要以更坚定的态度来拒绝他了。但没想到她才刚张开嘴,张永俊便抢先开了口。
「啊!对不起,我和常藤经理有约,先走一步了,星期天记得喔!」
「咦?怎么……」
晓彤呆呆地望着刚阖上的电梯门,心里真是gān到家了!
☆☆☆
自从替敖书允过完生日之后,晓彤就一直不敢再和他联络,更别说是见面了。事实上,她连Dark都不太想见……呃!或者该说是不敢见。
然而,Dark当然是不可能让她这么随心所yù的,因为,随心所yù是他的权利而不是她的,如果她硬是要躲他,结果大概只会有一个——他会直接杀上公司逮她!
所以,她只好乖乖的继续和他见面,但是,这样做好象也不太好,因为每次她见了他,就会忍不住心虚地躲开眼,根本不敢直视他,嘴里说着没事,脸上却清清楚楚地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搞得Dark也越来越bào躁,没事总拿怀疑的眼光打量她,似乎是很想剖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想跟我分手了是不是?」
在又一次怀疑的凝视后,Dark突然这么说。
晓彤听了,心头一惊,冲口便大声吼道:「谁说的?」
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Dark紧绷的脸色终于稍微缓和了一点儿。
「如果不是,-最近为什么都好象不太愿意见到我?」
因为心虚!
晓彤又一次转开眼。「没有啊!」骗子!
Dark深深的凝视她半晌。
「是公事太忙,累了?」
「对、对!」大骗子!!
「-只是想多一点时间休息,不是不想见我?」
「没错、没错!」超级大骗子!!!
Dark的脸色倏沉。
「-在马扁我!」
晓彤尽力装出最最无辜的表qíng。
「哪有?」
又瞪了她片刻后,他突然-起双眼。
「-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吗?」
差点昏倒!
晓彤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有多苍白,她只是忙着把险些既出口的心脏吞回去,也没注意到Dark的神qíng也跟着变得相当狰狞恐怖。
「没……没有啊!」她低头心虚地嗫嚅道。
Dark似乎没听到她的回答。
「公司同事吗?」
「跟……跟你说没有了嘛!」
「没有吗?」
「没有啦!」
也不知道Dark信了没有,可是他没有再追问下去了,晓彤虽然暂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她也觉悟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她很快就会被套上特制服装送进疗养院里了!
她必须先厘清头绪,然后决定应该怎么做最好,最后再把事qíng以最gān净俐落的方法做个了断才行,她不能再……
天哪,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烂女人耶!
☆☆☆
张永俊是世界上最卑鄙的人!
晓彤只把一份生日礼物jiāo给他,却怎么也不肯去陪他过生日,所以,星期日那天,他就请同事帮他把晓彤骗到餐厅去,几个人再一起缠着她不让她走人。
于是,她被迫和他们吃饭,再被押到音乐厅听了一场她最讨厌的古典音乐演奏会。演奏会中途,那些同伙一一跷头,从音乐厅出来后,晓彤当然也准备落跑了,但是张永俊早已经警觉地抓住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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