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请多指教_古灵【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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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乐乐又傻了。「为什么?」

 「因为她是个既刁钻野蛮,又jian诈狡猾,还很爱多管闲事的女人!」

 这么惨?

 「那你那天……」

 「她中了毒针,我在为她吸毒。」

 「啊!」好象……好象真的是误会耶!

 「我想那天她一定很生气,因为……」

 也许不是误会!

 「……我丢下她就跑,不过,那也是她活该,能气死她最好!」

 应该是误会。

 「但我还是很担心……」

 可能不是误会!

 「……师母要是知道了,可能会不太高兴。」

 是误会!

 「假使……」

 「够了!」麻烦请停在「是误会」这边就好了!「我还要问你别的呢!」

 「嗯?」

 「你为什么要邀我和你同行?」

 宫震羽眼光深沉莫测地注视她片刻。

 「回中原后你就知道了。」

 回中原后就知道了?这是什么答案呀?

 「为什么要回中原后才能知道?」

 宫震羽垂眸望着放在膝盖上的孤煞剑。「因为我必须先确定一件事。」

 嗄?怎么……怎么越说她越迷糊了?

 「什么事?」

 「……回中原后你就知道了。」

 又是回京后就知道了?!-!说得这么复杂gān什么?简单一句话:不告诉她就是了嘛!

 实在是有点火大了,「那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也不想再跟你同行了,我要到西域去,听说那儿也很好玩,对,我明天就去!」乐乐赌气地说。

 宫震羽闻言,神qíng骤沉,「我的伤是你捅出来的,你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他的语气既辛辣又狠厉,同时,孤煞剑还有意无意地晃了一下。「你当黑煞神很好欺负的吗?」

 一见他那副冷酷的模样,乐乐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少蹦了两下,背脊也泛了凉,qiáng硬的态度立刻松软了下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她忙道。「你……你那把剑放好,别乱晃行不行?」

 屈伸了一下五指,「那些蒙古人并不是用这把剑伤的。」宫震羽冰冷地道。

 脸皮僵了僵,「嘿嘿!那……」乐乐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头,「麻烦你……」把宫震羽还在屈伸的手压下去,「也把这只手放好……」然后像拍小猫咪的头一样拍抚两下。「乖乖的别动呀!」

 看他果真没再动,乐乐才放心地收回手去,不料,她才刚松了口气,宫震羽却突然竖起孤煞剑,而且刚刚那只小猫咪……哦不!那只手也闪电般地攫住她的柔荑,乐乐不觉脱口失声惊叫,脸色也在瞬间变绿了。

 「你……你想……」

 宫震羽yīn森森地盯住她。「在我的伤还没有痊愈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乐乐愕住了,好半晌后,她才咽了口唾沫,不qíng不愿地说:「好……好嘛!」所谓能耍能赖真英雄,能屈能伸大丈夫是也。不过……

 为什么她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呢?

 宫震羽又看了她一会儿才放开她。

 乐乐兀自委屈地噘高了嘴,还忙着在嘴里咕咕哝哝的不晓得嘀咕些什幺,反而没注意到宫震羽虽然形容凛酷森然,却不带半点煞气。

 「那……那你的事到底办完了没有啊?」

 宫震羽阖上眼。「办完了。」

 「哦!」乐乐把脑袋探出帐篷外瞄了一下。「哇——好象很远耶!」

 冷冷的,「想都别想!」宫震羽断然道。

 僵了一下,乐乐这才慢吞吞地缩回脑袋瞟他一眼,而后叹了口气。真的放弃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她也很想问个清楚,但这种气氛又好象不太适宜询问那种问题,事实上,她也不晓得该怎么问,因为那真的是一个很尴尬、很尴尬的问题。

 那天他为什么要亲亲她呢?

 ☆☆☆

 他又亲亲她了!

 这是宫震羽他们在塔尔部的放牧地那儿住了两天之后的事。

 一早,乐乐让宫震羽喝过药和ròu粥之后,看他好似无意再睡个回笼觉什么的,于是就在他chuáng边坐下,开始滔滔不绝地叙述塔尔部落人民有趣的生活习惯给他听。

 她的本意是为他消郁解闷免得他无聊,至于他是怎么想的她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始终静静地聆听着,连cha上半个字也没有,而且在叙述过程中,他凝视着她的眼神一迳保持不变的专注,始终是那么幽长而深远地凝视着她。

 看她神采飞扬地叙述蒙古人祭祀的盛况,听她生动灵活的描绘蒙古人游艺比赛的紧张刺激,比手划脚又手舞足蹈,讲的人比听的人还要兴奋。

 而后,毫无预警地,他突然伸手一探,便将她的脑袋攫向他,在她还一脸茫然不知所以之际,他就深深吻上了她的唇瓣。

 她急抽了一口气,顿时傻住了。

 上一回,她是在失神之际,又是在愤怒之中,所以一回过神来就甩了他一巴掌。

 但是,这一回她却是清醒的,而且心qíng还很好,所以……

 她该怎么办?

 不知道,但是,她总不好再甩他一巴掌了吧?呃!至少她不想,手会痛耶!

 唔……或者她应该先好好想一想再说吧!

 于是,在她想到最佳策略之前,只好任由他亲、任由他吻,而且越吻越深、越吻越烈,直到她身子瘫软了,直到她呼吸急促得快要窒息了,直到……

 「宫大侠,已经……啊!对不起。」

 两颗脑袋骤然分开来,宫震羽脸色不悦地瞪着尚在飘动的门毡;乐乐则是双颊如火、两眼若雾似幻地捂着小嘴,既不可思议又满怀困惑地望着宫震羽,yù语还羞却又不太甘心。

 可就在她下定决心要问个明白时,宫震羽却抢先开了口。

 「有事就进来!」

 ㄝ?居然不是先跟她说话,又想当没那一回事了吗?

 她正想抗议,沈君陶却已经进来了,虽然他目不斜视,而且一脸正经,好象完全没刚刚那一回事似的,可大家都心知肚明,刚刚那可不是无影戏。所以,她还是赧红着脸赶紧离开chuáng边到一旁的柜子去,背对着他们拉长了耳朵假装要找什么东西。

 「什么事?」

 沈君陶瞄了乐乐一下。「时候到了,在飞云壑。」

 宫震羽颔首,随即唤了乐乐一声,乐乐回过头来。

 「gān嘛?」

 「过来。」

 乐乐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但她仍然不敢看沈君陶。

 「gān嘛啦?」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如果我带你去看热闹,你可以答应我只用两只眼睛看,绝对不动手吗?」

 乐乐似乎有点困惑,「热闹?什么热闹?又有祭祀……」她突然一顿,继而惊喜地陡然瞠大眼。「不会吧?你是说……你是说要带我去看……看军队打仗?」

 宫震羽点头。「可是要你先答应我刚刚说的事。」

 「那当然没问题!」乐乐马上允下了诺言。「我说过只是想看看那种浩大的场面而已不是吗?」

 但宫震羽似乎还不大放心。「你发誓?」

 「我发誓!」乐乐也很认真地回道。

 宫震羽注视她片刻。

 「好,我相信你!」

 于是,三人两骑上了路,不疾不徐地往静虏镇而去。宫震羽和乐乐同乘一骑,说是马不够,其实是要让乐乐支撑住血气未复的宫震羽,所以他们也不敢骑太快。

 而后,感觉离着飞云壑尚有一段距离时,他们便已听到一片撼人心弦的厮杀怒吼,还夹杂着震耳yù聋的火pào轰击声,看样子,大杀伐的序幕已经拉开了。

 沈君陶立刻策马奔向前,先行攀至五百尺外的高丘上,之后回首比了一个手势。

 「开始了。」

 宫震羽低沉地说,同时策马加快了速度。

 一到了高丘上,乐乐立刻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兴奋地往下望去。

 乍一目睹那黑压压一大片千军万马时,乐乐蓦觉一股热血直冲顶门,呼吸也在刹那间沸腾了,恨不得马上冲下去置身其中同享荣耀。

 然而,当她再继续往下看后,却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胆寒,直到实实在在看清楚战争所代表的真面目后,她的兴奋消失了,脸色也跟着发白了。

 这……这是什么?!

 是血海屠场?还是阿修罗地狱?

 她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惊心动魄地望着那片血ròu横飞的屠宰场。

 人影在奔掠,脚步乱纷沓,鞑靼人与汉人的身影混杂的追逐着,血眼切齿的拚战与缠斗,刀光刃芒凄寒如冰,枪刺盾飞旋,怒骂声、厉叱声、悲呼声、长嚎声,掺揉着人体跌地声,痛苦的呻吟声,血在洒、命在逝,他们却依然前仆后继,奋不顾身,挥舞着染满鲜血的兵刀横劈直贯。

 从不知人xing如此残酷、如此嗜血,在这一刻,生命似乎是毫无价值的货物,只要眨一下眼,又是好几条生命同时陨落,从此再也不能呼吸、不能享受这花花世界的一切了。

 但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一颗鞑靼人的脑袋刚滚到地上,另一个汉人也被大弯刀砍掉两条腿,喷着鲜血的砍刀狠狠刺穿了一个鞑靼人的胸膛,又cha进另一个敌人的肚子里,眼一眨,大弯刀亮光一闪,握着那把大砍刀的手连同半边身子也倒了下去,红红白白、花花绿绿的肚肠淅沥哗啦地泄了一地。

 一具尸体躺下,立刻有另一个人踏在他的尸体上扑杀过去,刀影晃闪,血洒着、汗淌着,刚刚踏在别人尸体上的人瞬间后,也同样被别人践踏,连空气中都充满了血腥味和烟硝味。

 就这样,命与命舍生忘死地搏斗着,大砍刀与大弯刀尖啸着翻砍猛打,拚战的双方都已杀红了眼,怵目惊心的尸体láng藉遍地,残断的肢骸抛置四周,血迹洒染大地,斑斑点点,一条条、一摊摊,场面是如此的凄厉与残bào,却又如此的悲壮与无奈。

 乐乐呆住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这就是你要看的吗?」

 乐乐吞了口口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早说过这不适宜姑娘家看的了!」

 她想逞qiáng说两句场面话,但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太残酷了。

 「我们回去吧!」

 这大概是今天到目前为止最好的建议吧!

 她正准备点头,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目光一凝,继而惊呼一声,随即便飞身冲下去了。

 宫震羽错愕地呆了呆,旋即怒吼一声yù随后追去,沈君陶及时拉住他的手臂。

 「二爷,属下去!」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一条健朗的身影便抢先从他们左后方冲天而起,再如飞鹰般掠往乐乐的方向而去,并留下两句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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