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献给我心爱的女人,同时,我希望各位歌迷记住一件事,绝对不准伤害她,否则我会立刻退出歌坛!”
或许是酒意太浓,或许是歌声太醉人,也或许是他的宣言找对了时间公开,总之,佑晶并没有如他预料中出现激烈的反应,反而只是轻叹一声,更加偎入他怀里,仿佛飘泊的孤舟终于找到了避风港。
“佑晶?”
没有回音、没有动作,于是,紫桓佐薰温柔地横抱起怀中心爱的女人,往楼上主卧室走去。没有不安、没有害怕,也没有尴尬,更没有丝毫的抗拒,一切就那么自自然然的发生了。
在qíng人节的夜里,有qíng的qíng人们本就该依偎在一起的不是吗?
藤堂雷也匆匆上楼,在主卧室前停下,犹豫了一下便迳自开门,探头进去看了一下又关上。
“笨蛋,又跑到佑晶那儿去睡了,既然天天都去,gān嘛不gān脆搬到她那儿,或者叫她搬进你自己房里算了?”
他嘀咕着来到佑晶门前敲了敲。
“薰、薰,你醒了没有?”
隐约听到里面佑晶似乎在叫唤某人醒来,不到片刻,全身luǒ露仅围一条浴巾在腰间的紫桓佐薰睡眼惺松,还猛抓头发的来开门。
“gān嘛呀?!这么早来扰人清梦?”
藤堂雷也翻了翻眼。“还早?拜托,不早了,都十点多了耶!你昨晚不是很早就睡了吗?”
紫桓佐薰极没形象的张嘴打了个大阿欠。
“谁说的?我到早上四、五点才睡着的呢!”
藤堂雷也不由愕然。“四、五点?gān嘛?偷jī摸狗去了?”
“不,”紫桓佐薰轻笑着把大拇指往后一比。“偷香窃玉去了。”
“真拚哪你,”藤堂雷也嘲讽道:“居然搞了一整晚,小心身子哪!”
“少罗嗦,到底找我什么事?”
藤堂雷也突然蹩眉,他悄悄往内一瞄,注意到chuáng上的佑晶不但已经醒了,而且还特意坐起来注意听他们的对话,只好以眼神向紫桓佐薰示意,紫桓佐薰立刻会意。
“我先冲个澡,你到书房等我。”
二十分钟后,紫桓佐薰踏入书房并顺手关上门。
“什么事,说吧!”
“向日子到公司找你,你不在,她就把来找你的原因告诉我了。”
“向日子?”紫桓佐薰很意外。“她来找我做什么?不怕我爸爸生气吗?”
“这个……”藤堂雷也指指椅子,“你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说着,自己先在书桌前坐下了。
紫桓佐薰狐疑地在书桌后落坐。“到底是什么事?”
藤堂雷也略一思索,便神qíng凝重地开了口。
“去年十月,你不是明言拒绝了可奈子吗?向日子说可奈子回家之后很伤心,不吃不喝哭了好几天,后来也不晓得她母亲跟她说了些什么,反正她就是认为你只是歌还没唱够、女人还没玩够,所以她只要再多一点耐心等你收心就是了。”
“笨蛋!”紫桓佐薰咕味。
“也不完全是。”藤堂雷也耸耸肩。“在可奈子平静下来后,她养兄在她父母授意下,开始很积极的守在可奈子身边,陪伴她、安慰她,还追求她,听说她养兄是真的很喜欢她的呢!不过效果不大好就是了。结果上个月qíng人节时,你在特别节目上的宣言终于让可奈子明白你的心早已经被别的女人收走了,所以她又开始哭哭啼啼、不吃不喝,到前几天她居然搞自杀!”
紫桓佐薰错愕地张大了嘴。
“自杀?”
“她吃安眠药,不过很快就被发现了,所以没事。”藤堂雷也忙道。
紫桓佐薰不由得大皱其眉。
“搞什么嘛?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感动,或者同qíng她,进而接受她吗?真蠢!”
“是很蠢。”藤堂雷也赞同。“另外,向日子也说,自从你离家之后,你父亲本来是打算让你弟弟继承安jú屋的,可是你也明白,他们两个哪一个都及不上你的天份,甚至连你父亲都比不上你。这些年来,安jú屋的声势已经没落很多了。所以你父亲私心里一直期望你能回去继承安jú屋,只是他拉不下那个脸来找你回去。”
紫桓佐薰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我是绝不可能回去继承安jú屋的!”
藤堂雷也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你父亲似乎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可奈子出事之后,向日子一说要来找你,你父亲当然是不吭一声的默许了,而你母亲就说你至少要回去看看可奈子。反正你们两家相隔不远,你去看可奈子,当然也要回家里去看着罗!”
紫桓佐薰捏着鼻梁思考片刻。
“你认为我应该回去吗?”
“我认为你应该自己决定。”藤堂雷也不笨,他立刻推得一gān二净。“或者……”
“或者?”
“找佑晶商量一下,毕竟你早晚都是要告诉她的不是吗?而且关系到其他女人的事,如果能先得到她的谅解,你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紫桓佐薰考虑了一下,随即点头表示同意。
“也好,乘这个机会,让她知道我以前的事应该最适合的了。”
“好,那没我的事了吧?我要回公司了,你下午会去吧?”藤堂雷也站了起来。
紫桓佐薰也跟着他起身走出书房。
“我哪一天没去?只不过时间不一定而已嘛!反正公司已经进入轨道了,而且中川的能力也很好,人又相当稳重可靠,当初我本来不就是要让他负责公司的管理运作吗?我们只要负责演唱活动部分和发掘人才就行了。”
“那就是说,以后我不必老是跑到公司里去发呆罗?”藤堂雷也戏谑道。
“去!”紫桓佐薰猛拍了他一下。“啊!对了,向日子怎么知道要到公司找我?”
“虽然她不知道你住在哪里,事实上,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们住在哪里,可是圈内人都知道紫藤唱片公司是我们的,所以只要她问对了人,自然就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你罗!”
紫桓佐薰眨了眨眼。
“问对人?她该不会是刚好找上那个大声公吧?”
“答对了!”
“该死!那个家伙肯定先跟向日子说了一大箩筐我的坏话之后,才告诉向日子到哪里找我的,接着向日子一定会完完整整的向我爸爸报告一番,然后我爸爸就更会觉得我在外面学坏了。”
“又答对了!”
“真该死!”
☆☆☆
步行者的天堂,银座四丁目的中央大街每逢星期假日禁止车辆出入,加上与大街平行的各大小街道巷弄,这儿便是银座最繁华的地区。
而从圆形的三爱时装塔沿着晴海冲向东行,很快的可以见到一座美仑美失的建筑,屋顶灰色、高雅壮观,一进入里面,温和的室内设计、季节xing的装饰以及纸灯笼,更使整个剧院充满了亲切的气氛。
佑晶愣愣地环顾一圈,从广告座上注意到今天上演的剧码。
“你带我到这里来gān什么?我对这个又没兴趣。”
紫桓佐薰依然戴着黑色太阳眼镜,他盯着演员表许久不移。
“你看过吗?”
佑晶失笑。“怎么可能嘛?顶多就是看看广告而已,我不喜欢这种表演,我觉得好畸形喔!”
“是吗?”
“是啊!我就是不喜欢男扮女装,或许有的人喜欢,但是我就是不习惯,男人那么娘娘腔的样子,真的很变态耶!”
“我也那么觉得。”紫桓佐薰喃喃道。
“又不是同xing恋或者是人妖,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啊!”佑晶指着剧照。“你看看,即使化那么浓的妆,扮得那么娇柔,其实如果仔细看还是无法完全摆脱男人的影子。若是真的让人看不出是男的,我咧!那真的很恶心耶!要是我,我绝对不会和那种男人在一起!”
“是吗?”他的声音很无力。
“当然是!”佑晶重重地说。
紫桓佐薰叹了口气,而后拉着她到茶座里找个角落边的台子坐下,等茶送来后,他才摘下眼镜看着她,yù言又止地又叹了口气,佑晶奇怪地直盯着他瞧。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甚么奇怪的话要说?否则gān嘛脸色这么奇怪?”
紫桓佐薰又凝视她好半天之后,才慢吞吞地说:“你以为我没事带你到歌舞伎座来gān什么?”
佑晶故作无知,双眼睁得老大。“等你告诉我啊!”
紫桓佐薰长叹。“如果我告诉你,在我离家之前,我就是个歌舞伎演员,你会怎么想?”
佑晶呆了呆。“你在开玩笑?”
紫桓佐薰没说话,而佑晶怀疑地盯住他片刻,然后突然想到平面广告里那一张女人海报——华丽的艺伎扮相,明明是他,却一丝一毫也瞧不出男人的痕迹。她蓦然瞪大眼、张大嘴,似乎就要叫出来了,结果却是定住了,她傻了!
紫桓佐薰垂下眼眸注视着茶杯。
“我本来是安jú屋第十一代继承人,艺名是片山龙七郎,十二岁就开始登台。
“我很有名,梨园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我有天分,扮相又非常美。无论是男人或女人都非常迷我,只要有我出场,剧院一定爆满,当时安jú屋真是很风光。”
佑晶嘴巴始终大张,神qíng依然痴呆。超人气的摇滚乐歌星和名歌舞伎演员?
搞屁啊!这差太多了吧?
“但是,就如你所说的,我也觉得男人扮女人真的是很恶心,好多同学都在背地里嘲笑我。特别是他们很不满女生们都喜欢我,所以他们就故意说我是同xing恋、人妖。”
他耸了耸肩。“而且我喜欢的是唱歌、玩乐器,十四岁时就偷偷组了一个小乐团到餐厅表演,存了一些钱,当时我就计划要离家了。十六岁时爸爸bī我订婚,我就乘机逃掉了。不久,片山龙七郎就摇身一变成为别西卜了。”
他说完之后,佑晶又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所有的话消化完毕,又皱了半天脸来吸收,再眨了好半晌眼来接受,然后大大吁了一口气。
“受不了!”她咕哝。“要习惯你这张女人脸已经够累的了,现在你还告诉我,你以前就是专门演女人的歌舞伎?哇噻!你在考验我的忍耐力是不是?”
紫桓佐薰轻叹。“不是专门演女人,只是大部分时候都是扮演女人的角色。”
佐晶又盯着他的脸半晌,然后耸耸肩。
“算了,其实我爸爸就很喜欢看歌舞伎,他还说中国人的平剧里,最出名的旦角也是男人呢!”她倏而蹙眉。“继母和她那些骚包女儿好像也是哩!听说她们常常一起去捧某个名演员的场,还猛送花篮什么的。”
紫桓佐薰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发现她并没有异样神qíng或不高兴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