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下海守着你_古灵【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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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若香,绝对没有错,可是……那也不是若香,也没错,因为若香绝不会有那种践得二五八万的傲慢姿态,标准千金小姐的娇纵模样。

 那种鄙夷的眼神,那种任xing的倨态……纤雨总觉得好像有点印象,可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怎么?记不得我是谁了?”若香的冷笑对准了纤雨。“那也是不奇怪啦,我们也只见过一次面而已嘛,不过呢,你后面那个人就对我很熟啦!”

 纤雨一惊回身,赫然入目段清狂震怒的脸孔。

 “清狂……”

 “住口!”段清狂怒吼。“我警告过你了!我警告过你了!我说过不准你把那女人……”他忽地顿住,一声骤咳后,连自己都很惊讶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搞屁啊!这……咳咳……”踉跄退一步又是一大口血喷出,纤雨和宝月惊叫着冲过去两边扶住他即将颓倒的身躯。“你们该死的……咳咳咳!”更多的鲜血狂泄而出。

 “哦!天,好……好冷……”他低哺着整个身子瘫软了,眼神失去了焦距,瞳孔涣散,却仍挣扎着不肯倒下。“不……不行……我……我不能倒……倒下来,不……不能……”

 “清狂!清狂!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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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清狂清醒过许多次,虽然胸口痛得很,但他拒绝喝下任何一口药,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可就是气不过。

 他努力想要保护这一切,为什么她们就是不肯乖乖听他的话?

 背后傅来纤雨的饮泣声,他有点心软。

 自认识她以来,他就很少见她哭,她总是默默地把一切苦涩泪水吞进肚子里,这就是他最欣赏,也最怜惜她的一点:她看似软弱,却又那么坚qiáng。

 因此,当她禁不住哭泣的时候,也就是痛苦已qiáng烈到她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而此刻,她的哭声中也的确流露出这种意韵:深沉的悲哀与痛苦。

 但是他不能心软,他必须让她了解一切都得听他的,因为他是这么努力要保护她、怜爱她,要为她塑造出一个最舒适美好的窝,只有一切都听他的,他才有办法独立去面对所有的困难,独立支撑住这个窝。

 不,他绝不能心软!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大男人主义,简直就是标准的臭沙猪?”-?!这女人竟敢骂他是沙猪?!他哪里沙猪了?

 “呃!很抱歉,少夫人,请问……什么是沙猪?”是文涤臣的声音,很困惑。

 “就是……就是大男人主义嘛”

 “可是,小姐,什么又是大男人主义?”

 “就是什么都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鄙视女人,不懂得什么是建议,只知道什么是他要的,哪些又是他不要的,也不懂得互相尊重,只会一味要求我跟着他团团转而没了个xing和自我。”

 哇靠!他哪有这样?他疼她都来不及了,哪里有鄙视她、不尊重她了?

 而且,他不是要她尽管去做她自己爱做的事了吗?哪有要她跟他团团转,让她没了个xing和自我?

 “可是……少奶奶,男人不都这样的吗?”

 “那秀珠,你喜欢这样吗?”

 “但女人的三从四德,不就是要听从男人的吗?”

 “可是有些男人不是呀!宝月,我原以为清狂不会那样,以为他会了解我,了解我不只想被他保护、被他疼爱,我也想保护他、想怜惜他呀!”

 呃……这个嘛……

 “他看着我被那男人折磨,他会心疼,为什么不想想他这样不顾一切把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我看着他这样折磨他自己,我也会心疼啊!天太大师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如果想比翼共飞,我们就得同心协力,可他就是不懂,打死都不肯接受他的身子根本扛荷不了任何负担的事实,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我与他一起分担……”

 其实他的身体也没那么糟糕嘛!而且一切他不都处理得很好吗?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到底要我怎么样?看他辛苦,看他吐血,看他病倒在chuáng,我还能笑咪咪的说:很好,很好,都是你在辛苦、你在吐血,我一口血也不必吐,什么都不用cao心,真是太好了吗?”

 也……也不是这么说啦……

 “当然,我也能理解他会这么想的缘故,因为我以前被bī做了许多不想做的事。可是他应该要了解,每件事都有正反两面,我不喜欢为那个男人做的事,如果是为他做,我反而会觉得很开心,想到我能为他做点事,无论任何事,我就感到好满足。至少以前我是被bī的,现在是我自愿的,意义完全不同啊!但是他却要我什么事都不能做,等于是剥夺了我开心满足的机会,这样我怎能快乐的起来呢?”

 是……是这样吗?

 “他爱我,要我快乐,却不让我做任何能快乐的事,他到底要我怎样?”

 “我想……”文涤臣沉吟。“或许如同二公子那般狂傲的人,他只是不想承认他什么事也不能做,不想让人说他是个没用的人。”

 “他也不是真的什么也不能做呀!他的脑筋还可以动嘛!虽然不能太勉qiáng,只能轻轻松松的来,但有些细节、有些构想除了他以外,别人考虑不到也想像不出,譬如那些生意上的企画,他可以动脑,由你来执行,这样谁敢说他没用?”

 “有。”

 “谁?”

 “他自己。”

 “……所以我说他是不顾旁人感受,无法沟通又不可理喻的大沙猪!”

 是吗?段清狂问自己。他是这样吗?

 正思忖间,突然一只纤纤玉手俏悄摸上他肩颈部位轻轻揉捏着。

 “对吧?清狂,你承认你是沙猪吧?”

 咦?她居然知道他早就醒了,这女人真是太了解他了!

 不过,他还是不想示弱,可是……“喔……天……好……好舒服……”愉悦的呻吟声不自觉溢口而出,段清狂就像只被搔抓脖子的小猫咪,明知道很丢脸,可就是忍不住喵喵叫。

 “承认吧!”

 “该死……你……你卑鄙……”

 “承认吧!”

 但是,段清狂太有志气了,他依然打死不承认,不过他喝下了药,再让纤雨揉捏着他的肩颈,令他喵喵叫着坠入天堂般的沉睡中。

 男人拚了就不会输,小猫输了没关系!

 小年夜前,蓝家的人一个不少的都回来了,还有不少杂七杂八的人物。

 段清狂捂嘴轻咳后放下手巾,幸好上面已没有呕血了,文涤臣暗自松了口气,可还是忍不住又拎了条毯子盖到他身上去。

 “哇咧!”段清狂呻吟。“你知道我已经盖了多少条被子,毯子了吗?”

 “多一条不会压死你的!”

 白眼一翻,又轻咳两声后,“那家伙……”段清狂指指明园方向。“如何?”

 文涤臣微微一笑。“根据最可靠消息来源指出。蓝少谦也请来了两位武林高手,轻易便制服了那只雌老虎,然后蓝大少爷就和那位蓝大少奶奶关在房里一整天,出来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

 “他还真悠哉!”段清狂喃喃道。

 “……下一步他的目标应该是这儿了,不过,有咱们的聂大侠在,除了吃瘪之外,他也没别的路好走了。”

 “那就jiāo给你们了。”

 “没问题,咱们的聂先锋会完全按照元帅的指示进行,不成功便提头来见!”

 段清狂好似看神经病一样斜眼瞪住他。“太夸张了吧?”

 文涤臣仿佛没听见。“还有蓝大小姐那边,她也拍胸脯保证说绝对没问题,如果不成功便……”

 “喂喂喂!不是她也要提头来见吧?”段清狂大惊小怪的叫道。

 文涤臣忍住笑。“不,如果不成功,便赖到成功为止!”

 “这还差不多。”段清狂松了一大口气。“哦!对了,差点忘了,外头还在下注吗?”

 “嗄?”

 “就是那个赌下肖子或雌老虎哪边厉害的啦!”段清狂略显不耐烦。

 “啊,有啊!不肖子和雌老虎没有一块儿出现过就不算赌局终了,gān嘛?”

 “有吗?太好了!”段清狂倏地咧嘴一笑。“每边各给我下一万两,明年我就要给他来个双杀!嘿嘿嘿,这下子我可削翻了。”

 文涤臣瞪住他半晌。

 “如果有人说你没用,我第一个跟他拚老命!”

 段清狂笑容灿烂无比。“好,下一个是……啊,我老爸!”

 “老爸?”

 “就是我老爹啦!”

 “哦!今年的收益帐簿我已jiāo给蓝老爷看过了,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明年要把所有的生意都jiāo给你,他打算过点悠闲的日子。”

 段清狂蹙眉想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过最好一件件来,否则纤雨一定会哀哀叫。”

 文涤臣一呆。“哀哀叫?”

 “抗议。”段清托懒懒地做翻译。

 文涤臣愣了一会儿。“好奇怪的语言。”

 段清狂得意地哼了哼。“那是你没知识!”

 文涤臣双眉一挑。“二公子,请问,你为什么都不问我是不是知道了你们的……呃,那个事?”

 “何必问?”段清狂慵懒地靠在好几颗大枕头上,“明明已经知道了,问了不等于白痴,平白让你找到机会问我一大堆不好问纤雨的事,对吧?不过现在你既然忍不住先问我了,好吧,那就问吧!你有什么不能问纤雨,又好奇得要死的问题?”

 晚一些时,文涤臣退场,纤雨端着食盘上场。

 “我跟那女孩子谈过了,”她把药碗端给他。“她说是为了追你才被拉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时代里来,所以她要你负责。”

 一口喝gān了药,段清狂再以询问的眼神望住她。她拿回药碗,换了一碗粥端给他。

 “我告诉她没人要她跟来,是她自己要来的,所以她得自己负责。况且,她能出现的机会少之又少,一年可能只有三、两回,真正活在这世界里的是若香,她没有权利剥夺若香既定的生命。”

 “说的好。”段清狂低喃,喝了一匙粥。

 “而且,你爱的是我不是她,要你负责太没道理了。”

 段清狂瞅着她,笑了。

 “所以,我叫她乖乖的待在若香体内,就当是看场电影好了,等若香生命终结时,她也可以自由了。”纤雨温柔地拿手巾拭去他唇边的粥渣。“就算她不喜欢这样也不行,因为我们帮不了她。”

 冷笑,“她一定很火大,”段清狂说。“她老爸是个颇有势力的市议员,在学校里也是个呼风唤雨的女王,以为每个人都得听她的,偏我不甩她那一套,所以她追我追得很紧。”

 “希望她在若香体内时,多少能学到点什么,也不枉她来这一趟,否则……”纤雨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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