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定的。」
龚以羚的双臂立刻紧张地环上他的腰际,彷佛在护卫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
「我们一定要很小心,绝不能让他们找到你,即使他们以为你死了,但是如果被他们察觉出什么异常,还是有可能追到你头上来的。」
在她环住他的那一-那,黑瞳中的红光瞬间消失,「-没听到我说的话吗?那些看到的人说是怪物、是妖怪,而且……」迪卡斯同样用双臂环住她的身子,却不似她那般肯定,有点迟疑、有点担忧,彷佛害怕被她拒绝。「-们有的会吃人,-听懂了吗?会吃人啊!」
龚以羚仰起娇靥,凝注他的眼神非常认真。
「如果-们没有人类的智慧与意识,那么-们只是人类自私意念下的可悲产物,是畸形动物,会吃人也不奇怪,猛shòu大都会吃人不是吗?但如果-们拥有人类的思想和智慧,那么-们……不,是他们确实可怜,因为他们永远不能像你这样过正常的生活,所以你更应该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我爱-,」叹息着,迪卡斯低喃,双臂使力抱紧了她。「-就是我最珍惜的一切!」
「我也爱你,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绝不能让那些没人xing的科学家们发现你还活着。如果是那些很单纯的怪物?-们被抓回去也无话可说,毕竟-们会伤害人类。但如果是有思想的话……」
龚以羚的脸色比他更严肃凝重。
「嗯!我想他们一定会懂得要逃,懂得如何逃,至于能逃多远就不一定了,所以研究所的人一定会继续追捕,如果追捕到墨西哥来……」咬了咬牙。「总之,最近我们一定要密切注意美国新墨西哥州的新闻,还有……唔……」
在她的滔滔不绝中,他俯首攫住了她的唇,恣意汲取她对他的爱与关怀。良久后,他才放开她,拥紧了她。
「以羚,-真的不在意我是……」
「喂喂喂!」龚以羚很不慡地推开他一些。「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是那种可以随便和男人上chuáng的人吗?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喔!gān嘛,想随便找个理由把我甩掉吗?」
一臂揽住她的纤腰,一手捧住她的脸,迪卡斯深qíng的凝睇她。
「-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龚以羚耸耸肩。「好吧!我是知道,但你最好不要再问我这种话,否则我就真的随便找个理由把你甩掉,这样你就会满意了吗?」
「不!不要离开我!」迪卡斯再次双臂使力拥紧她。「天,一想到这种可能,我……我就……」他低低呻吟。「不,我连想都不敢去想,我不要去想这种事,我拒绝去考虑这种可能!」
「那就不要再-唆那么多,只要……」龚以羚眨着诱惑的眼神。「吻我!」
「这个……」迪卡斯懒洋洋地勾起邪魅的笑。「我随时都可以为小姐效劳。」
「不能停喔!除非我说够了。」
「-的嘴有空说够了吗?」
「那就是……」双臂悄悄爬上他的颈,龚以羚笑得更是妩媚动人。「永远都不够嘛!」
在瓦哈卡,龚以羚明白了两件事。
一是并非所有的斗牛士都那么了不起,有很多斗牛士ròu脚到连观众都替他感到丢脸,一场表演下来所得到的嘘声肯定会让他在三天之内耳朵里一直chuī啸着呼呼冷风。
二是,迪卡斯说的没错,对那些下场必然成为人类食物的斗牛而言,不会害怕也没有痛苦的死去,他的做法确实慈悲多了。除非人类永远都不再杀生吃动物,否则能够让动物在最迅速、最少痛苦的qíng况下死去,这已经是最人道的做法了。
那天是个日阳半掩的晴天,迪卡斯的高超技巧与无畏的勇气依然令人惊叹不已,也因此,排在迪卡斯后面出场的斗牛士更显得怯懦无比。
一开始,那四位扎枪手先已引来不少嘘声,有的扎枪手在牛尚未近身之前便急急忙忙转身落跑,斗牛还停下来以奇怪的眼神看那家伙愈跑愈远──真是不够敬业,哪有人表演一半就退场的。
有的则是还没把短枪扎入牛身就慌慌张张撤退,管他嘘声满天飞,逃命要紧,充分流露出他们对死亡的惧意,已经顾不得身上是否会被贴上胆怯的标签,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小丑斗牛士出来串场搞笑。
「恐惧是天xing,他们已经尽力了,观众一定得这样嘘吗?」龚以羚不以为然地喃喃嘀咕。
「对观众而言,这应该是一场专属于勇士的游戏,人与shòu的搏斗,充满刺激与戏剧xing的舞蹈,斗牛士不够勇敢,或者斗牛不够悍猛,他们都会给予即刻的评断,观众一向都是很严酷的。」里维拉正色道。
然而最丢脸的是那位斗牛士,才刚上场便被斗牛抛向半空中再狠狠地摔下来,然后七荤八素地像狗一样爬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上场,却一剑刺不死牛,再一剑,又一剑……
天哪!请先回去练好剑术再来好吗?
满场的嘘声中,龚以羚只注意到那头痛苦不已的斗牛,在沙场上洒下大量的鲜血与汗水,蹒跚的脚步,艰辛的喘着大气,偶尔自-巨嘴中呕出凄艳的红倾注到沙土中,在这种时候,死亡对-反而是一种痛快的解脱。
「人类果然是冷酷的嗜血动物。」龚以羚实在看不下去了,真想给那头牛一枪以结束-的痛苦。
里维拉淡淡瞟她一眼。「会吃ròu的动物都是嗜血动物。」
不过第三位斗牛士更惨,虽然起初他表现得还算可以,但当他高举长剑准备刺杀牛时,那头牛却突然冲向前朝他的大腿上一顶,将他整个人腾空翻起并甩来甩去,一时之间大家都被骇傻了,回过神来后更是接二连三的惊叫。
但这种悍shòu在大发凶xing的时候旁人也难以接近,只能束手无策地gān瞪眼,就在这时候,迪卡斯匆匆赶出来,只一忽而,那头牛便安静了下来,让他把受伤的斗牛士救下。
「老天,希望那人不会有生命危险!」龚以羚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位倒霉的斗牛士被抬出场。
「难讲,」里维拉很坦白地说出事实。「只要没有伤到大动脉就没事,可若是伤到大动脉……」话下之意不言可知。
沉默了一会儿。
「老实告诉我,里维拉,斗牛士的死亡率高不高?」龚以羚战战兢兢地问。
「知名斗牛士有三分之一死于斗牛角下。」里维拉慢吞吞地说。
「三分之一?天哪!」龚以羚抽着气低喃。「迪卡斯究竟打算继续到何时?」
「迪卡斯是有提过,在贫民区的免费公寓建好,并且确定华瑞斯的水源没问题之后他才能够停止。」
「那……还要很久吗?」
里维拉没出声。
龚以羚无声叹息,继续观看迪卡斯的表演,当他一剑gān净利落的结束斗牛的生命,她不禁跟着所有观众大声喝起采来。
是的,这样对斗牛而言才是最慈悲的。
「如何?」
头上擦着浴巾,迪卡斯自浴室里漫步出来,并询问盘膝坐在chuáng上的龚以羚,后者膝上放着新买的笔记型计算机,正在努力敲键盘寻找她所要的新闻。
「别急,人家正在搜寻嘛!」秘鲁利马的四星级商务大饭店自是不缺网络系统。
「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十天左右吧!」
「哦……啊!有了……哇,好多,这要看到什么时候?」
「找美国当地的新闻。」迪卡斯说着在她身边坐下。
龚以羚忍不住朝那副qiáng劲结实的胸膛投去贪恋的目光,吞了口唾沫,在迪卡斯的轻笑声中又转回计算机屏幕上。
「咦?全都抓到了,这么快?」
「确定吗?」迪卡斯凑过眼来。
「哪!你自己看。」龚以羚顺势往后靠在他身上。
「唔……」迪卡斯仔细看了一会儿。「看样子有人在研究所背后撑腰,事实真相被压下来了。」
「怎么说?」
「瞧,」迪卡斯指着计算机屏幕中间。「上面说那是突变所造成的畸形动物,绝非什么妖怪,甚至连张照片也没有,这必定是研究所拟造出来应付报社的说词。」
「目击者的说法呢?」
「他们都是晚上被攻击,视线不明,八成是看错了。」
「啧啧,三言两语就推翻了所有目击者的说法,真厉害。可是……」龚以羚瞟他一眼。「你不是说那个大富豪死了吗?」
「这世上想长生不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说的也是,那……」龚以羚看回新闻。「你认为抓全了没有?」
迪卡斯抚着下巴沉吟片刻。
「不,还没有,我不认为这么快就能抓全,当年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孩,我都逃得掉了,不可能我是唯一的一个。」
龚以羚点头赞同他的说法。「确实,只要拥有人类的智慧,野xing的本能,逃脱的确不是不可能的事。何况研究所的人还得小心避开人们的注意,更增加追捕上的困难度,我也认为一定有漏网之鱼,所以研究所的人必然会继续追捕。」
两人相对一眼。
「你不是请人去调查过吗?再请他们去调查一次如何?」
迪卡斯略一思索。「可以是可以,不过现在可能没这么容易。」
「为什么?」
「因为之前他们还没有任何靠山,警戒不是那么森严,但现在他们拥有那种可以压下事实真相的重量级靠山,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就能探查到消息。」
「试试看嘛!」
迪卡斯颔首。「好,我明天就打电话让他们再去调查看看。」
「不过他们不会对你起疑心吗?平常人不会没事去调查那种秘密吧?」
迪卡斯亲爱地揉揉她的脑袋。「放心,我找的是最优秀、最敬业的侦探,一个真正的好侦探绝不会对客户产生质疑,只会按照客户的要求办事。」
拉开他的手,龚以羚满足地依偎在他胸前。
「不过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
「那……」娇媚的眼突然眨个不停。
「嗯?」邪魅的笑悄悄扬起。
「睡觉吧!」
「好!」
计算机立刻被扔到一边,两人争先恐后的钻进被单里。
「保险套呢?」
「放心,我说这种小事jiāo给我就可以搞定,瞧,在这儿不是吗?『准备』得妥妥贴贴的,保证合乎『我的』需求!」
自秘鲁回到墨西哥,恰好碰上瓜达卢佩圣母节庆典,墨西哥人不唱歌跳舞就不是墨西哥人,迪卡斯立刻抓着龚以羚去参加庆典游行,跟着人家又唱又跳,晚上又跑到联合花园广场前,庆典期间那儿总是挤满了许多游客和街头音乐会的艺人。
在庆典的热闹气氛下,街头艺人们总会鼓励观众和他们一起唱,一起跳,迪卡斯马上禁不住诱惑,劈手抢来吉他客串街头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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