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泪(上)_古灵【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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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思泪静默了一下,旋即轻启樱唇,柔声细语地徐徐道出她之所以会被休离的原因。

 他是她的丈夫,有权利知道。

 “原来如此!”杭傲恍然大悟,他就知道绝不会是她的错。“那家伙也太自私了吧!”

 “何公子另有所爱,会与我成亲是不得已,休离我也是不得已的。”不是为任何人辩解,只是说出实际上的状况。“更何况,何家的公公、婆婆很疼爱我,在何家八年的日子也过得很平静、很闲逸,妾身很满足了。”

 嫁做人妻,被冷落了八年,最后还被休弃,她居然一点怨言也没有,还替对方说话,这女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不,她只是……

 “你太善良了!”杭傲闷闷地咕哝,心头有一把郁卒的火,替她感到不平。

 琴思泪淡然而笑。“妾身只是懂得知足的道理。”

 知个屁足!

 杭傲更是冒火,好想杀人,但他并没有在她面前爆出来,反而眼泛怜惜,温柔地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纤纤荑手。

 “这么说来,你就不是不能生啰!那可好……”说着,牵她起身,“还有个习俗得做,来,跟着我念……”拉着她的小手,他开始绕转,一边念诵。“拜……一拜……拜四角,四角娘娘保护着,儿多着女少看,婆夫两个常好着。”

 念完,他回头暧昧的挤眉弄眼。“这叫拜四角,是在祷告送子娘娘早赐恩典,给咱们一个胖儿子!”

 琴思泪顿时羞赧地红了脸,杭傲见了心更柔。

 “放心,往后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保护你的,绝不会再让你……”

 “小姐!小姐!那个可恶的金媒婆溜了啦,她……咦咦咦?你是谁?”

 怒气冲冲地跑进新房来,刚跨入一脚,碧香便愕然止步,满眼疑惑地上下打量杭傲。

 “你又是谁?”杭傲不高兴地反问,竟敢打断他甜言蜜语诱惑新婚娇妻。

 “她是妾身的丫环碧香。”琴思泪柔声解释。“碧香,还不快见过姑爷。”

 “姑爷?”碧香先是一怔,继而脸色大变,两步就跳到琴思泪身旁,以保护之姿怒瞪杭傲。“不许你欺负我们小姐!”

 杭傲怔了一下,继而朗声大笑。“有种,我喜欢!”

 举起手中柔荑重重亲了一记,放下,蓦而起身走向外室,大步迎向愈来愈清晰的嘈杂声——起码有十几二十个人在醉言醉语,又叫又闹。

 不用怀疑,全都是他那些狐群狗党,也只有他们敢来闹。

 “碧香,伺候你家小姐更衣,闹dòng房的人来了,我先去打发掉他们!”

 由于急着要回到新婚妻子身边,他的应付方法也格外简单利落,没有多余的繁琐枝节,直接就放嗓门吼了过去。

 “通通给我滚蛋,谁敢来闹,明儿我一个个去杀你们全家!”

 “那怎么成,我们就是特地来闹dòng房的,不然谁稀罕吃你这一席!”

 “真不怕死?”

 “谁怕谁呀,命就一条,要就拿去,dòng房非闹不可!”

 “好,那就别后悔!”

 “呃?”

 没有更多的废话了,接下来就是一声声的惊叫,一道道的惨呼,还有一个个ròu体被东扔西砸的奇异声音,不过一会儿功夫,惊叫惨呼都没有了,只余下凄凄惨惨的呻吟。

 “来人啊,把这堆垃圾全都给我扔到客房去!”

 “是,三少爷!”

 志得意满的拍拍手,杭傲迫不及待的又回到新房里,可一见到已然换上寝衫的琴思泪,当下又两眼发直地失了神。

 眼前的女人并没有艳丽的美貌,也没有xing感的身材,更没有撩人的风qíng,但那清幽婉约的气韵,素馨沁人,淡雅脱俗,纤细窈窕的身姿,袅袅娉娉如弱柳扶风,浓密的长发宛若乌云瀑布般披泄在柔滑的白缎寝衫上,随着窗外chuī来的夜风微微飘扬,轻轻飞拂。

 有那么片刻间,他真以为她就要乘风而去了,差点飚向前捉住她,免得她真的随风飘走了。

 真是美啊!

 看她,是要用心去看,不能用眼睛去看的;而他,从第一眼开始,就很自然而然的用心去看她了。

 因为,她是他生平仅见最纯净无垢的女人。

 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丽,也没有灿烂夺目的艳光,在一般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姿色寻常,平平凡凡的女子,然而,在他所见,她却是一个飘逸安然,宛如世外仙灵的女人,要用世俗的美丑来评论她,简直就是侮rǔ她。

 那超脱世俗的美,令他怦然心动,想到要占有她的冰清玉洁,他甚至觉得是亵渎了她。

 但另一方面,他又迫不及待地想占有她,如此一来,她才会真正属于他。

 对,一定要先占有她,她才不会被别的男人抢走,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绝不容许其他男人觊觎!

 “姑爷?”

 “嗯?”

 或许是琴思泪跟碧香说明过了,碧香不再满身敌意,反而兴致盎然地盯着杭傲直瞧,嘴角扭曲,在偷笑。

 “你在流口水耶?”她好意提醒他,色láng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知道,我自己擦。”杭傲漫不经心地横臂抹去糊了满嘴的口水。

 噗哧!

 “姑爷,要不要……”碧香死命憋住爆笑的冲动。“碧香伺候您更衣?”

 “不必,不必,我自己来就行了。”杭傲一边脱衣,一边挥手,两眼还流连在琴思泪身上流口水,“现在……”

 “姑爷?”

 “你可以滚了!”

 “是,姑爷。”碧香窃笑着退出内室,并拉上门。

 三两下脱掉外袍内衫,又褪下了靴子袜子,只剩下一件衫裤,杭傲两只眸子两个大大的“色”字,就像个龌龊的采花贼,迫不及待的爬上chuáng,再拍拍chuáng铺,请老婆快快上chuáng让他“吃”。

 “chūn宵一刻值百万金,来来来,快上chuáng吧!”说着,又抹了一下口水。

 听他说得如此露骨,琴思泪不禁又赧红了脸儿,水眸垂落,默默地拂裙偏腿,正待上chuáng……

 “啊!”一声惊呼,整个娇躯已被色láng掳掠入怀。

 “起码那家伙把你清清白白的身子留给我了,就这一点,我会感激那个自私的家伙的!”唇口覆上她耳际,杭傲沙哑地喃喃道。“放心,我会小心不会让你太疼痛的。”

 “……”

 十六岁出嫁,直至二十五岁这一年,琴思泪终于成为真正的妇人了!

 八岁,偷看府里丫环洗澡;九岁,半夜不睡觉跑去丫环房里偷摸粉嫩的大腿;十岁,丫环和长工在糙丛里偷qíng,浑然不觉某个浑蛋小子躲在一旁“见习”;十一岁,色胆包天的跑到jì院想要开荤,却被jì院保镖像拎小猫一样丢出来……

 十二岁,“尽责”的师父领进门,“好学”的弟子终于品尝到色yù的滋味;十八岁之前,跟着师父天南地北跑江湖,弟子也很尽兴地玩遍了大江南北柔嗲静辣各种不同风味的女人;十八岁,为了扛起“吃喝嫖赌样样jīng”的金字招牌,大剌剌地独点jì院头牌花魁。

 尽管才二十岁,杭傲早已是身经百战的“老鸟”了!

 然而,在新婚夜里,他方始品味到男女之间qíng与yùjiāo融的美妙,不再单纯只是ròu体上的发泄而已,于是,一次又一次,总是yù罢不能,直到曙光初现,他才倦极睡去。

 决定了,以后每天都至少要来上三次!

 “姑爷,姑爷,快起来呀,姑爷,小姐在被人欺负了,你还不快起来!”

 “唔唔……别吵嘛,我累得要命,别……咦?欺负?”猛然弹坐起来,不用点火,两眼的火就自己飙出来,“谁谁谁?是谁敢欺负我老婆?”狂怒地咆哮。

 “照规矩,小姐要去奉茶呀,”碧香急道。“那老爷……老爷……”

 明白了,杭傲立刻掀被跳下chuáng去……光溜溜的,气急败坏的往外就冲——一丝不挂……

 “姑爷,你疯了!”碧香惊声尖叫。“你你你……你想出去‘溜鸟’吗?”

 呃?

 杭傲愕然低头看,旋即掉头跑回来,随便套上一件长裤,发没梳,长衣没穿,鞋子也没套,就这样披头散发,光着上身,光着脚丫子又飙出去了,一出房门就提气纵身上屋顶,朝正厅方向飞去。

 碧香看得目瞪口呆,赞叹不已。“哇,这个厉害,姑爷会飞耶!”

 难怪姑爷有资格做小霸王。

 “总之,就是如此,杭家丢不起那个脸,只好容你在杭家多留上些日子,但过一段时日之后,你还是得……”

 堂苑的正厅上,端坐上位的杭老爷鼻孔向天,脸色比腌了十年的咸鱼还臭,对伫立在眼前,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托盘奉茶的新媳妇视若无睹,半声不吭,压根儿没打算喝她的茶,受她的礼。

 两旁座位则是杭傲的哥哥杭升、杭儒和他们的老婆,还有几个杭家的族叔、族伯,每个人都硬着正宗棺材脸,随时都可以埋进土里了。

 打从进厅里来的那一刹那,琴思泪就感受到鄙夷、唾弃的生硬气氛,心中已有所准备,

 当杭升开始语气不善的数落她的不是,把一切过错都归咎在她身上,最后再“通知”她未来的“计划”时,她也只是静静地,安祥的聆听着。

 直到……

 “得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挺拔的身影随着咆哮声一闪而至,杭傲怒气冲冲的探臂将琴思泪搂过来护入怀里,满眼敌意地朝四周人扫去。

 “你们想对我老婆gān嘛?”

 “夫君……”琴思泪抬起眸来,却只能瞧见杭傲紧绷着怒气的下颔,因为杭傲的个子很高,就算踮高了脚尖,她的头也都顶不上他的下巴。“妾身是来奉茶的,这是规矩。”她轻柔地解释。

 奉茶?

 杭傲眯着眼环顾众人一圈,冷哼,“行,要奉茶是吧?我来!”说着,将琴思泪推向原该属于他的座位,并硬行将她按坐下去,然后一把抢过托盘来。“你在这儿休息!”

 “咦?”琴思泪满面错愕的惊讶。“但是……”

 “闭嘴!”杭傲怒叱。“我说什么,你照着做就是了!”

 “可是……”琴思泪有点啼笑皆非。

 “嫁夫从夫,你敢违抗丈夫的命令?”

 “……妾身不敢。”

 杭傲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那就给我乖乖的坐在那里,等我奉完茶,就带你去见我娘。”

 “……”完全的无言。

 于是,杭傲捧着托盘,挂着一脸作恶的假笑,转身朝杭老爷行去,披头散发又衣衫不整,还学女人家扭腰摆臀的走碎步,到了杭老爷跟前,又猛抛媚眼,两旁众人俱忍俊不住地别过脸去无声失笑。

 “老三,你这这这……”杭老爷又气又恼地上下打量杭傲一身的láng狈样,实在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究竟是在gān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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