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笼里的暹逻猫(下)_古灵【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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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他想跟她玩翻滚游戏时就会这样,就算人已经压在她身上了,从他冷静沉着的表qíng上,你也绝对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唯有望见他眼里的火焰,才会知道他下面的某个部位又开始热血沸腾了。

 他想当场证明他只对她感「xing」趣,所以绝不会找qíng妇吗?

 雪侬啼笑皆非的放开咬住下唇的牙,打算警告他音乐停了,他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小弟弟,别在大家面前出糗,那才是名副其实的丑闻。

 但在开口之前,她不经意的又舔了一下唇,谁知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使得埃米尔眼底的金色火焰更炽盛,再搭上一副很炫的钻石耳饰,保证会是最上镜头的色láng花花公子。她不禁翻了一下眼,gān脆捧住他的脑袋转向大厅另一头。

 该熄火了!

 「喂,看看是谁来了!」

 埃米尔漫不经心的瞟过去一眼,旋即收回视线,扶着雪侬的手臂,引领她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我早看见了。」

 「这是上流社会的高级宴会,他们怎么能来?」

 从经过的侍者托盘上取来两杯香槟,埃米尔将其中一杯放入雪侬手中。

 「海德先生带他们来的。」

 「看来海德先生对他们不错嘛!」

 「但他还是不得不把席勒赶出银行。」

 「不到三个月?」

 「席勒盗用公款。」

 够种!

 雪侬惊叹得差点chuī出一声响亮的哨声。「至少海德先生会继续养他们吧!」

 埃米尔背靠墙,举起酒杯浅酌。「这不是问题。」

 雪侬挑高了眉,又闻到浓浓的麻烦味道了。「那问题是什么?」

 埃米尔又用下巴指指席勒那边。「居奈,他回巴黎来了。」

 「居奈?谁?」

 「弗朗叔叔的次子,席勒兄妹的监护人。」

 小白脸回来了?

 雪侬眯着眼遥遥打量席勒身旁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他怎么舍得回来?」对方也正好望向他们这边,虽然距离相当远,但她依然感觉得到对方的不怀好意。

 埃米尔抿了一下唇。「他不能不回来,他背着他的qíng妇另外找女人,他的qíng妇一气之下就赶走他,更糟糕的是,另一个女人是某位英国贵族的未婚妻,得知自己的未婚妻被诱拐,也恼火的要找居奈决斗,居奈只好逃回来了。」

 孬种!

 「他会找你吗?」

 「事实上,他已经来找过我了,他要我帮他找工作。」

 「你答应了?」

 「我不能不答应,万一他是真的有心工作……」

 「好好好,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帮他找,不过不能在你的公司里,他没安好心眼!」

 「我知道。」

 雪侬仍旧遥望着那个男人,臆测对方究竟有什么意图,片刻后,她收回视线,决定要再回「家」一趟。

 艾克索伯伯或许会知道些什么吧?

 想躲起来打电话不让人听见,多数人都会选择浴室,雪侬也是,她一回二十一世纪,拿了手机就躲进浴室理。

 「艾克索伯伯,是我啦,雪侬。」

 「雪侬?你不是回台湾去了吗?」

 「我是啊,不过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请问艾克索伯伯你。」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呃,艾克索伯伯,你还记得埃米尔在马车事件后又出过什么事吗?」

 「原来又是他的事,很抱歉,我不记得……」

 「喔。」雪侬失望地垮下脸。

 「不过,上星期我老婆催促我去整理阁楼,我发现了一样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

 他家的阁楼会有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

 中古世纪的酿酒器?

 路易十五的酒瓶?

 「什么东西?」

 「我的曾曾曾祖父伊德……」

 「耶耶耶,伊德是你的曾曾曾祖父?」雪侬惊呼,真正感到意外。

 「没错,伊德是我的曾曾曾祖父,而我发现了他的日记……」

 「他的日记?」不是吧,伊德也有写日记?

 「最有趣的是,那本日记里面记载的内容并不像一般人的日记,而是记载着埃米尔曾经历过的所有谋害事件,详细的日期、经过等等,譬如暗杀事件和马车事件就有十分详尽的记载,想想,也许不应该叫它日记,应该叫它是某种纪录……」

 「真的?」雪侬狂喜的跳起来,兴奋得在浴室里狂绕圈子。「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哈哈哈,我就说你会感兴趣。」

 「快,艾克索伯伯,麻烦你尽快把它寄来给我!」

 「没问题,明天我要到巴黎替我孙子买生日礼物,可以顺便送到你家,不过你又不在……」

 「放到我房里就可以了!」

 「好,我会放到你的书房里。」

 又聊几句后,雪侬挂断手机,开心的笑个不停,这么一来,就不怕又有谁要谋害埃米尔了。

 但片刻后,她收起笑容,眉宇困惑地攒起来。

 伊德为什么会特地去记录那种东西呢?

 难不成是……

 「伊德呢?」雪侬捉住埃米尔急问。

 「地窖。」埃米尔回道,满眼困惑,不解她如此急着找伊德gān嘛?

 可恶,又去喝酒了!

 匆匆忙忙跑到地窖,果见一大一小两个酒鬼又在那里你一杯、我一杯了,周围摆满了开过的酒,却没有一瓶是喝光的。

 雅克暑假一开始,他俩就几乎整天混在地窖里。

 「雅克,你先离开一下,我有事要跟伊德说!」她大声命令。

 雅克耸耸肩,离开前不忘再拎一瓶尚未开瓶的酒,好去跟另一个「酒友」喝两杯。

 「来一杯?」伊德讨好的倒给她一杯酒。

 雪侬翻一下白眼,推开酒杯。「待会儿再喝,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任何事!」伊德很阿沙力的承诺包办任何事,只要她不阻止他品尝她老公地窖里的美酒,什么都好说。

 「我要你把埃米尔曾经历过的所有谋害事件全部记录下来!」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总之,我要你尽可能详细的记录下所有事件,日期、原因、细节、经过,全都要……」

 「哪一件?」伊德信口问。

 「每一件!」雪侬断然道。「从去年的第一件,到未来可能发生的每一件!」

 「每一件?」伊德惊叫。「那很麻烦耶!」

 「麻烦?」雪侬冷笑。

 「当然麻烦,还扯到未来去呢,天知道要记录到哪一年哪一天,」伊德理直气壮地抱怨。「我……」

 「信不信我能要埃米尔下令不许你再喝咱们康帝酒园生产的葡萄酒了?」

 「伟大的雪侬夫人,请放心,」伊德立刻心悦诚服,甘拜下风。「我一定会按照你所jiāo代的去做,最详尽的资料对不对?没问题,我会连埃米尔什么时候拉屎都记下来!」

 「……」

 埃米尔不可能刚好在拉屎的时候被谋害吧?

 原来如此!

 雪侬阖上伊德的纪录,终于搞清楚居奈打的什么坏主意了,她摇摇头,无法理解亲兄弟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异。

 索瓦是个老实到不能再老实的老实人,而弗朗却是个冷酷无qíng到极点的小人,最可恶的是,他们的子女也是,戴戎忠心憨厚,弗朗那三个儿子则跟他们的父亲一样狡猾冷酷,第三代也没什么不同,戴戎的儿子和席勒也是两个极端。

 是遗传基因在搞鬼吗?

 书房门突然打开,埃米尔缓步走进来,雪侬若无其事的将伊德的纪录收入抽屉里。

 「有没有兴趣去森林里兜兜风?」

 雪侬想了一下,嗯,也好,她正好有些问题需要问清楚。「好。」

 森林里,许多马车在兜风,还有不少人骑马,这也是巴黎社jiāo圈的绅士、夫人们的娱乐之一,没事闲兜圈子,顺便看看有什么马子可以泡,有什么凯子可以钓。

 「埃米尔,如果你死了,雅克的监护人会是谁?」

 埃米尔狐疑地瞥她一眼。「索瓦叔叔。」

 雪侬点点头。「那如果索瓦叔叔也死了呢?」

 埃米尔沉默一下。「居奈。」

 雪侬又点头。「换句话说,居奈有权管理你的产业?」

 「是。」

 「难怪。」

 雪侬不说话了,双眼视若无睹地望住前方,脑袋里的齿轮开始以超高速机能转动,记忆体翻新,档案重新归纳整理。

 她必须找出一个最正确的对策。

 一侧,埃米尔放松缰绳让马匹自己跑,然后专注的凝视着她,他猜想得到她在思考什么,但他对那个问题并不感兴趣,他只对一件事感兴趣。

 「雪侬。」

 「嗯?」

 「你适应了吗?」

 「适应什么?」

 「巴黎的生活?」

 「应该吧,我想。」雪侬漫不经心地回道。「不过这应该不重要,就算不适应,我们还是可以回夜丘去,不是吗?」

 不是!

 他们不能再回到古堡了,否则她又会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留在他身边,直到他再度碰上危险时,她才会再下一次决心留在他身边,但不久,她又会开始怀疑……

 他可没有耐心陪她玩一辈子那种「你能,我不能」的游戏。

 因此他们只能留在这里,但也不是光待在这里就事事顺利了,如果她不能适应并习惯这个世界的巴黎,那么,就算她总是会回到他身边,但她待在另一个世界的时间将会比待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长。

 一想到这,埃米尔就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他也不想在他遇上危险时,才能看到雪侬赶回来拯救他,然后晃个几天,她又消失了,只因为她不习惯这个世界的巴黎。

 该死,他到底该如何让她习惯这个世界呢?

 暑假过去,雅克又回去上课了,雪侬继续留下来,上午工作,还要应付巴黎社jiāo界无止尽的邀请,剩余时间才是属于她自己的。

 「抱歉,不晓得你在忙,要去哪里吗?」

 「哈席尔夫人的茶会。」

 临出门前,埃米尔回卧室拿袖扣,打开门才发现里面好几个女仆正在帮雪侬穿衣服。

 先是内衣和贴身长内裤,然后是内衬裙,接着就是「鸟笼」——膨胀如车轮的裙撑架,当女仆将太阳伞一样的裙撑架用撑杆撑开并从雪侬的头顶往下罩的时候,如果不注意的话,通常会将周围所有东西一并收进去,于是,当雪侬走开之后,女仆就得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梳子、蝴蝶结、手提袋等,甚至茶几、梳妆台。

 想顺手牵羊吗?

 穿大莲裙就对了!

 「晚上呢?」

 「没有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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