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要带她出去玩啊?
嗯嗯,要到哪里去呢?
一提到西班牙,人们直觉就想到两件事:斗牛和佛郎明哥舞。
斗牛,毕安婕看过了,也没兴趣再看,而佛朗明哥舞,她还没见识过,所以,当迪亚戈问她想去哪里玩时,她的回答是想去看看佛朗明哥舞。
为此,她还特地穿了一件吊带裙,不过迪亚戈穿得更特别。
平常时候,他总是和她一样,衬衫、牛仟裤和球鞋就应付过去了,但这天,他穿了一件丝质白衬衫和黑背心、黑长裤,看起来有点……有点……
狂野!
“gān嘛一直看我?”迪亚戈扶着方向盘,困惑地问。
“你……看上去有点不一样了。”毕安婕喃喃道。
迪亚戈轻笑,“是吗?”
连笑容看上去也有点狂野!
没来由的,毕亥婕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开始加速,还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慌忙转开眼望向车窗外,让沁冷的风chuī散她险上的热气
可恶。可恶,她到底是怎么了?
就这样,往格拉纳达一路上,她拼命拉住自己的视线,不让自己看他;而迪亚戈则不断困惑地瞄向她,不解她是怎么了?
“到了,我先带你在格拉纳达城内四处逛逛。”
“咦?不是要去看佛朗明哥舞吗?”
“城内的佛朗明哥是给观光客看的,多少掺杂了一点现代舞的味道,是表演,晚上我再带你出城去看看真正的佛朗明哥舞,那才是跳舞。”
“好……咦?这里好像很多学生呢!”
“这里虽然比塞维尔小,但比塞维尔[年轻]多了。”
直至晚餐后,迪亚戈才开车带她到城外郊区一栋建筑物前,刚下车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歌声与吉他声。
迪亚戈没有敲门,因为大门是dòng开的,他迳自带她穿过屋内进入中庭,赫然发现中庭里竟然燃烧着一盆火堆,拱廊前摆了一圈椅子,都坐满了人,还有人gān脆席地而坐。
火堆旁,一个穿着传统吉普赛装的女人忘我地跳着舞,那女人真叫一个美啊。妖娆多姿,体态妩媚。舞姿更是煽qíng,连身为女人的毕安婕都看得两眼发直。
迪亚戈顷想带毕安婕悄悄在后面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但很不幸的,那女人一舞蹈回身来就看见了迪亚戈,那张美得令人心痛的脸立刻燃起疯狂的热qíng,一整个人狂喜的扑了过来。
“迪亚戈!”
毕安婕不得不承认,那女人不但美得摄人,连声音都超级有磁xing,保证会让男人连骨头都苏掉——比盐苏jī更苏。
“伊莎贝尔,好久不见了。”迪亚戈笑着与她互亲双颊。
那女人,伊莎贝尔,紧抱住他不放,还撒娇。“好久好久了。迪亚戈,我好想你喔,你都不想我吗?”
“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很忙。”迪亚戈不落痕迹地闪过她想亲上来的嘴。
“忙得连想我的时间都没有吗?”伊莎贝尔哀怨地瞅着他。
迪亚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幸好,现场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也团团包围过来了。一个个轮流和他亲热的相互拥抱。
“真的好久不见了,迪亚戈。”
“刚忙完吧?”
“别光顾着工作呀、太不像西班牙人了!”
迪亚戈挂着热qíng的笑容,一一和他们打招呼寒暄,好半天后,才有空将毕安婕拉上前。
“这是我朋友的妹妹,洁西卡,她想看看佛朗明哥舞,我就带她来了。”
伊莎贝尔娇媚地横着眼。“原来是小妹妹想看啊!”
小妹妹?
“是啊,老姊姊,是我想看。”毕安婕不清不楚地在嘴里咕哝。
一声呛咳,她杀去一眼,迪亚戈嘴角在抽搐,
“可以,不过,你要[帮忙]。”伊莎贝尔朝三个吉他手其中之一使个眼色,那人立刻把吉他拿给迪亚戈。
毕安婕惊讶地看看吉他,再看迪亚戈。“你会弹吉他?”
迪亚戈莞尔。“会一点。”
说话间,众人陆续回座,有人让出两张椅子给他们,迪亚戈便偕同毕安婕一道落坐,然后翘起腿,放好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撩拨,熟练地拨弄出一串流畅悦耳的音符。
毕安睫双眉挑高了。“一点?”
迪亚戈朗声大笑,用力揉揉她的脑袋,而后转注伊莎贝尔,后者诱惑地一笑。而后侧脸垂首,双臂后扬,在飘摇不定的火光中,刹那间,他不再是那个娇媚的美人了,而是一个历尽沧桑,悲凉的女人。
毕安婕正感惊叹不已,一串串细腻而感伤的乐音徐缓地扬起。深沉的曲调,悲苦的旋律,那苍凉而哀伤的音符,将吉普赛人流làng漂泊的灵魂诠释得淋漓尽致,诉尽了历尽沧桑的艰辛,生离死别的凄苦,以及受歧视、被压迫,千年不变的宿命。
同时,伊莎贝尔也随着吉他声舞动着,抬手、扭腰、转身、扬腿,那火焰旁的纤美人影,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柔美,每一个舞姿都在叙述着吉普赛人热qíng却被压抑的生命,每一个手势都在告诉你……
她不会屈服,她就是要做自己!
而她脸上的表qíng更是生动,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哀愁,犹如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喊。
太美了!
毕安婕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她感受到了吉他声中的受伤,也感受到了声莎贝尔舞姿中的愁苦。
吉他与舞蹈配合得衣无fèng,qíng绪直捣如人心,这才是佛朗明哥舞!
终于于,一曲舞罢,毕安婕还没来得及转换qíng绪,又见伊莎贝尔杀过来拿掉迪亚弋的吉他,一把将他拉出去。
“换你了!”
毕安婕还没搞清楚是怎样,吉他声骤尔一变,突然活泼起来,激昂的旋律,动感的节奏,仿佛要激起人们对生命的热qíng。
而迪亚戈果然被激起了,在毕安婕惊愕的目光下,迪亚戈修长瘦俏的身躯挺得笔直,脸侧向一旁,双手高举于顶,随着吉他节奏击掌。两脚也跟着做俐落清脆的踏点。
毕安婕目瞪口呆,看他任放的甩头,看他优雅的舞动双臂,并随着节奏弹指,看他脚下变化莫测的动作。快速猛烈、铿锵有力的踢赐踏踏,踢踢踏踏,一步步像是踩进了心坎里,又像是八声道的低音鼓般撤动人心。
抂热的节拍、奔放的旋律,舞动满是星空的夜,解放一颗颗炽热的心。
随着音乐,迪亚戈的脚步也越踏越快、越踏越快,他那投入的表qíng,更让毕安婕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整个脑袋逐渐呈现空白状态,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想的世界,就像是作梦般的感觉。
如果不是四周不断传来:“Hola!Hola!”的呼喊声,恐怕她真的会失神了。
然而,就在她觉得即将窒息的时候,吉他声又变了,逐渐缓慢下来,一个间奏过后,竟然转成卡门的花之歌。
伊莎贝尔适时迎上去与迪亚戈面对面。
迪亚戈满头都是汗水,粗重的喘息着,双眸却瞬也不瞬地与伊莎贝尔的视线相jiāo缠。彷佛他们是一对生死相许的痴qíng恋人。
接下来。毕安婕已经完全的听不出吉他声到底是在叙述些什么,也看不出迪亚戈与伊莎贝尔的舞姿配合得有多么的优美,更感受不出这支舞所要表达的思念有多么的深刻。
每当迪亚戈和伊莎贝尔的眼神深qíng地jiāo会一次,她的怒气就升高一分;每当迪亚戈和伊莎贝尔眷恋地相偎一回,她的怒气又升高一分,最后,节节升高的怒气演变成一种qiáng烈的yù望。
杀人!
于是,她悄悄起身,悄悄走开,悄悄远离建筑物,悄悄回到车子旁,因为,她不想杀人。
杀人?
她竟然想杀人?
对,她想杀人!
她嫉妒伊莎贝尔,嫉妒得想杀人!
为什么?
会嫉妒,当然是因为喜欢,她喜欢迪亚戈!
而且不是普通的喜欢,是那种很喜欢很喜欢的喜欢!
可恶,可恶,明明她喜欢过王宏,也喜欢过柯建霖,为什么她竟然会不知道自己喜欢迪亚戈?
谁来告诉她,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迪亚戈的,为什么她一点自觉都没有?
可恶,可恶。为什么王宏有女朋友,她不会嫉妒;柯建霖有未婚妻,她也不会嫉妒;而迪亚戈只不过和人家跳一支舞,她就嫉妒得想杀人?
她不想杀人!
但她真的很想杀了伊莎贝尔!
不,要先把伊莎贝尔那两颗眼珠子挖出来,再把那头乌溜溜的长发一口气剃光光,然后剁下那两只好像眼镜蛇一样老是缠住迪亚戈的手臂,最后才杀了她!
突然,她捂住了耳朵。
不行,不行,她不能继续留下来,光是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吉他声,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迪亚戈与伊莎贝尔“深qíng相对”的影像,然后,她又想冲进去杀人了!
格拉纳达应该不远,她自己先走回去好了!
她完全没考虑到单身女人夜行的危险,只想尽快离开,但她才走出几步,便有人捉住了她的手臂。
“洁西卡,怎么了?”
是迪亚戈。
她连看都不想看他,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不用管我,你回去跟他们跳舞,我自己先回去了!”
但迪亚戈又捉住了她。“洁西卡,你到底是怎么了?”
毕安婕想再甩开他,可是迪亚戈这次捉得很紧,她甩不掉,顿时怒火炽然地转回去面对他。
“就跟你说我要自己回去,你……唔!”
她吃惊地瞪圆了眼,因为迪亚戈不但以有力的双臂圈拥住她,还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当她张嘴想问他要gān什么时,他的舌更借机侵入了她温暖的嘴里,刹那间,她的脑袋刷一下呈现一片空白,完全的无法思考。
然后,他的舌开始诱惑她接受他,顿时在她空白的脑海里燃起了一把火,并迅速延烧至全身的血管,使她浑身热烫得呻吟了一声,旋即不顾一切地回吻他。
他炽热的吻令她难以喘息,而她的纯真于大胆更使他无法抗拒。
不过,迪亚戈还是及时停住了,再不下来的话,他怕自己难以控制的热qíng会吓跑她。
第一次亲吻,适可而止比较好。
然而,恰好相反的。毕安婕不但没被吓到一咪咪,反而深深陶醉其中。脑海里只有国庆日的灿烂烟火,没有任何思考。
老天,这是她的初吻耶!
但是,太棒了!
“再来一次!”她喃喃道,完全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愕然,继而轻笑,再次将她纳入怀里,重重的覆住她的樱唇,深深的辗转吮吻,逐渐地,热qíng变成贪婪的需索,甜蜜的兴奋化为燃烧的yù望之火,他更不想轻易结束这个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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