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夫君_古灵【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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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都不会啊!”

 “可是……”她瞟他一眼.“我什么都行,就是数字不行。”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就像他,至少十项中就缺了九项.犹豫了好半晌,她吞吞吐吐地又进一步承认.“我……不只不行,而是很……很糟糕。”

 裴逸凡不在意地反手牵著她下楼.“我行就好了。”

 媛媛沉默了,一路上和他来到凉亭里,她都没出声,直到两人双双坐下后,她才呐呐地道:“你不懂,我……真的很糟糕。”

 “无所谓,反正又不叫你管帐。”

 “但……但若是……”媛媛yù言又止地看著他.“若是我用九两九文钱买……买了三个小笼包呢?”早晚会让他知道的,还是先主动招供好了.裴逸凡呆了呆,继而惊叫道:“九两……你买的是金子做的小笼包吗?”

 媛媛尴尬地傻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只是在小吃摊上吃了一些东西,在买了三个小笼包,那个老婆婆也不太会算,所以就叫我自己算.结果,我算一算就变成这样了.我也知道应该只有几十文的阿!可是我不管怎么算,都是这么多嘛!这已经是最少的了,最多我还算到十二两八十文呢!”

 裴逸凡不可思议地瞪著她好一会儿.“你……你常常做这种事吗?”

 媛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裴逸凡无奈地吁了一口气.“我明白了,你是个数字白痴。”

 “不只我啊!”媛媛辩驳.“冉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嘛!”要难看大家一起难看,怎么可以让她自己一个人丢脸?

 裴逸凡不理她,兀自说道:“也就是说,你不适宜自己去买东西。”

 “你陪我去啊!”她再试一次乘机拐人.裴逸凡瞪她一眼.“我会让裴安陪你去。”

 媛媛脱口便要为反对而反对.“我才不……咦?裴安是谁?”

 “我的书僮。”

 “书僮?”媛媛闻言,极目四望.“我怎么都没见到?”

 “爹说暂时不要我管帐,所以,要裴安把一些帐本找去给他。”

 “哦!那……”媛媛的脑袋转了一圈.“好吧!既然你暂时不想出门,那我们逛完之后呢?你不在算帐时都在gān嘛/”不是暂时,而是永远!裴逸凡暗忖著耸耸肩.“看书、画画,或者让裴安陪我下棋。”

 “下棋?”媛媛美美的脸蛋又是一亮.“你喜欢下棋?”

 裴逸凡点点头,媛媛随即以算计的眼光上下打量他.“你……下得如何?”

 “还可以啦!”他淡淡地道.“还可以?”她有点失望地垂下嘴角.“那就是不很厉害罗?”

 裴逸凡张嘴想谦虚两句,可转眼突然想到裴中湖对他的jiāo代,立即改口道:“还好,至少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人能赢我。”

 媛媛的小脸再度亮了起来,甚至比刚刚还兴奋.“真的?”

 裴逸凡唇角微扬.“你可以试试看。”

 他随口撂下战书,她却是一把抢过,半声不吭地拉了他就跑.没想到她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裴逸凡被猛一下扯得险些摔倒地上“狗吃屎”.“你……gān嘛啊?”

 “下棋!”

 “不是要先逛逛吗?”他不解的问.“下完再逛!”

 “哦……那……你带我往后门去gān什么?”

 寒月苑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算小,假山、池湖、小树林、亭阁楼厅全都有了,但再怎么逛,也用不上几天就逛烦了,更何况是向来“爱玩”的媛媛。

 然而,她却能乖乖的待在里头一个多月不吵不闹,原因无他,谁教她最引以为傲的棋艺,在裴逸凡面前竟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恨得她牙痒痒的,几乎气得想谋杀亲夫!

 甚至裴仲湖夫妇来了几次,也没能和媳妇儿正式见上一面,因为每回他们来,总是不幸的碰上儿子和媳妇儿“斯杀”得正惨烈的时刻,可能瞧见小夫妻俩相处得如此“融洽”,裴仲湖夫妇只觉颇为欣慰,自然不会去打扰,常在书房窗口看看就离去了。

 最后,就连冉云霄再次派来的陪嫁丫鬟也被赶了回去,因为来的正是冉家最罗唆碎嘴的小翠,而媛媛不想让小翠那张口没遮拦的大嘴巴无意中去伤害到夫君的自尊,所以,便修书一封,让小翠带回去jiāo给爹爹,希望能杜绝冉家再派人来的想法。

 当然,他们也不是除了下棋之外,其他事啥也不gān的,心血来cháo时,他们也是会一块儿画画,但是……

 裴逸凡满意地退离一步,欣赏长久以来,挥洒最为顺畅,笔路最优美的一幅美人图,而画中的主角正是她的亲亲爱妻媛媛。

 他点了点头后,上前一步落下款,顺口问道:“你画好了吗?”

 在另一张桌前的媛媛仍低头专心地挥毫。“快了,快了,就差一点点啦!”

 裴逸凡放下笔,准备去欣赏一下妻子的大作,可他才一看,就愣住了。

 “媛媛,你……你在画什么啊?”媛媛的画功很好,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他实在不敢相信她会画“那个”。

 “狗屎啊!”媛媛想也没想的回答。

 经过证实,裴逸凡差点昏倒。“你……狗屎?为什么要画狗屎?”

 “你说要画我嘛!那我就想到我老是踩到狗屎啊!所以,顺手就画了。”

 裴逸凡瞪著那张画满了一堆堆、一坨坨狗屎的画,简直哭笑不得,所以,在画下一幅时,他就不敢再画美人,而画山水,可是……

 “媛媛,你……你这次画的又是什么?”他无力的问。

 “烤野兔啊!”

 “烤野兔?”唉!还是没看错,裴逸凡长叹一声。“好吧!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画烤野兔?”

 媛媛露出一副无辜的表qíng。“你说要画山水,我就想到山里可以抓野兔烤来吃啊!还是你想吃烤鱼?”

 烤鱼?

 唉!算了,他们还是聊天好了。

 对这项“休闲活动”,裴逸凡倒觉得挺有趣的,因为多半的时候都是媛媛在讲述自己在娘家时生活的点滴,而且毫不避讳,包括自己的顽皮、恶作剧等,当然,其中也有她溜出家门四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功绩”,让他知道她有多么爱整人。

 “……等他经过的时候,我就兜头给他淋下去罗!”媛媛比手画脚的说。

 裴逸凡不敢置信地抬眼瞪著高坐在枝头上的妻子。“羊尿?媛媛,你真的淋了他一身羊尿?”

 媛媛开心地猛点头。“是啊!就是羊尿!”

 裴逸凡摇摇头,他发现自己最近常常重复这个动作。“媛媛,那是你大哥耶!你怎么可以……”

 “那是他活该!”媛媛突然飞身跳下树。“谁教他不让我‘跟路’,明明知道我很想到江南来玩玩的,他却老是起个头教我流口水,然后就自个儿溜了!”

 裴逸凡满脸的无可奈何,他发现自己最近也常常露出这种表qíng。

 “岳父呢?不会连岳父也被你整过吧?”

 他这么问,令媛媛露出一脸懊恼的神qíng。

 “没办法,爹的功力高我太多了,我怎么都整不到他,小家子气的玩意儿我又不想使,所以,他是唯一的漏网之鱼。”

 天哪!她居然连自己的亲爹也不放过?

 裴逸凡呆了片刻,而后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呢?你……你不会也想整我吧?”

 “你啊——媛媛上下瞥了他两眼。

 裴逸凡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气还没吐完,媛媛又接著说出“惊人之语”.亟曰-o三~口“至少现在不会,得等找想到适合的点子再说。”

 裴逸凡震惊得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结结巴巴地说:“我?连我也逃不了?我是你的夫君耶!”

 媛媛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哎呀!这是增加生活qíng趣嘛!”

 增加生活qíng趣?

 天啊!让他死了吧!

 媛媛斜眼觑著裴逸凡凄惨的表qíng,闷笑不已。

 可随著时日的过去,裴逸凡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常常会忘了自身的残缺,她不会在注视他时,故意避开他的左脸,反而要他在晚上安寝前把眼罩取下来透透气,态度就像是要他脱了靴后再上chuáng那般自然。

 她也不会因为他跛脚的不便,而刻意减慢行走的速度,若是他赶不上她的脚步,她会很不客气地提醒他,说都是他运动太少的缘故。

 入夜安寝后,她更不会因为在睡梦中被他“吵醒”而惊吓不已,反而一次比一次更激切热qíng地回应他的“求欢”。

 可在活泼大方的背后,她也有细心体贴的一面,例如,当他“运动”太多,或者下雨天湿热的气候令他跛脚的酸痛发作,以致坐卧难安时,她会温柔地为他按摩,且很有耐心地持续到酸痛消失,或他睡著为止。

 如此这般聪慧大方的女孩,怎能不教他心动呢?

 每多相处一天,他的心便会为她多悸动一分,无法自主,更无法控制;他的心在陷落,他的qíng被她牵引,这让他害怕,教他畏惧,害怕自己会再一次受到伤害,更畏惧这一回若是再受伤,恐怕他就要坠入万劫不复的炼狱了!

 反观媛媛,最令她觉得困扰的事是——她完全无法从夫君的口中挖掘到任何她想知道的资料!因为每次问到他受伤的事,他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摆出一张臭脸给她看。

 聪明如她,自然不会继续在夫君身上làng费时间,她转而将目标锁定在跟随裴逸凡多年的裴安身上,她只要等待能和裴安单独深谈的机会即可。

 心/心唏方婚后一个半月,媛媛首次拜见公公、婆婆。

 第一次仔细看清媳妇儿媛媛的容貌,裴仲湖夫妇不由得大感意外,虽然早已知道媛媛颇有姿色,却不知美到这种令人一见便目瞪口呆的程度!可再看见媛媛那率xing人方的谈吐,却又禁不住要暗暗失笑。

 之后,每两三日午后,裴仲湖总会来寒月苑一趟,同以住一般与裴逸凡谈论生意的经营方针和市场走向等。

 昔日,他们总是先讨论帐目上的问题,再研拟未来的计划,可这一回,裴仲湖却开门见山的告诉儿子一件令人不太慡快的事。

 “柏家和辛家在京城里得罪了人,预备搬回扬州来避祸。”

 果然如他所料,裴逸凡一听,脸色便yīn沉了下来,裴仲湖担忧地注视著他冷厉的神qíng。

 “你难道还忘不了若雪吗?”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她!”裴逸凡声如寒冰。

 裴仲湖眉宇深锁。“逸儿,媛媛是个好女孩,难道还不能代替……”

 “爹,”裴逸凡不耐烦地打断裴仲湖的话。“您不要乱说好不好?我对若雪已经没有丝毫的qíng爱存在了。”

 “那你刚刚说……”

 裴逸凡冷哼一声。“我是忘不了她带给我的耻rǔ和痛苦,忘不了她的无qíng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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