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伴? 雨婕震惊地瞪着她。 嘉迈怎么知道?他也有预期力吗?
不,医者没有预知力,贤者才有。 茱莉向奥烈瞄了一眼。
贤者? 雨婕淬然转向奥烈,奥烈居然向她咧嘴一笑,她不觉倒抽一口气。 老天!
是族长感应到的。 茱莉解释。
天哪!这样我就会有七个孩子了耶! 雨婕懊恼地皱起了眉头。 该死!我又不是母猪,生这么多gān什么?
茱莉尽量憋住笑意。 族长就是怕你不高兴,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
雨婕又瞪着奥烈。 你这小子,就不会说是一个或两个就好吗?gān嘛要说那么多?我是你妈耶!你就不能表现得有孝心一点吗?
奥烈无牙的嘴咧得更开了,还加上咯咯咯的笑声,雨婕猛地翻个白眼。
太好了,这小子在嘲笑我呢!
茱莉再也忍不住把头转开一边去偷笑。
雨婕哼了哼, 我才不要留在这儿让你嘲笑呢! 话落,她向儿子扮个鬼脸,吐了一下舌头后,就转身出去了。
该死的嘉迈!到斯柏河谷检视酒厂也不带人家去,就算那里没什么好玩的,我也可以自己到斯柏河钓鱼啊! 她边下楼梯,一边自言自语。 算了,我也可以自己去看风笛比赛,或者gān脆到阿卡贷米街找家酒馆乐一乐,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她咕哝着往大门快步走过去,然后在听到一个熟悉的咆哮声时,她倏地停下脚步。
该死的!我为什么不能进去等?
外公?!
她惊讶地看过去,盖文和斯平并肩站立在大门前,两堵高大的ròu墙这么一挡,外面是谁或有多少人根本就看不到。
雨婕慢慢地踱过去。
很抱歉,我们族长吩咐过,他不在时,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来骚扰夫人。 盖文冷冷地说。
我不是任何人,我是你们夫人的外祖父。 宋老太爷被敲手杖严正声明。 是她的亲人!
很抱歉, 盖文的唇角噙着轻蔑的笑意。 据我们所知,夫人并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亲人。
什么?! 宋老太爷大吼, 亲外公还不够亲吗?
外公是够亲了,可是…… 盖文冷哼。 要看是什么样的外公罗!
你这是什……雨婕!
盖文和斯平不约而同地立刻转过来躬身敬呼: 夫人。
雨姨有趣地瞧着他们两人,私底下盖文和瓦肯总是直呼她的名字,可是只要有外人在,他们都会恭恭敬敬地唤她夫人。
盖文,怎么不请他们进来?
夫人,族长吩咐过……
我知道,盖文。 雨婕轻叹。 可他们总是我的亲人,见一见也是无可厚非的啊!
盖文冷眼斜睨若门外的人。 但他们要见的不是夫人,是族长。
我当然想见见我的外孙女! 宋老太爷立刻反驳。
雨婕笑笑。 好了,他说他要看看我,就让他们进来吧!既然他是我的外公,就该由我来决定,若是其他人就统统由你决定,OK?
盖文想了想。 那么我必须通知族长。
雨婕耸个肩。 随便你。
于是盖文便退开去了。
其实就算你不去通知,他可能也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好像总能知道我在哪里或在做什么,怎么都瞒不过他哩! 她嘟囔道,然后又向一一进人的亲人招呼着。
外公,您看起来jīng神很不错嘛!二表哥、四表姐,真高兴又见到你们了。斯平,麻烦你送壶茶和点心到客厅。
几分钟后,大家在客厅坐定,在斯平送茶进来时,盖文也进来站在雨婕身后。
雨婕熟练的提起茶壶倒茶, 外公,你们尝尝这个薄饼,是从selkirk面包店买来的,非常有名喔!还有这个蜂蜜果酱是斯平最拿手的,甜而不腻、香而不浓,吃了还想再吃哩! 停了一会儿,她侧头朝后一瞥。 拜托,盖文,你也坐下来一起喝茶嘛!你这样站在我后面,我很不自在耶!
盖文眨眨眼, 既然夫人吩咐,盖文当然遵命。 说着颐手抓来昨天放在壁炉上的威士忌,再坐到宋老太爷对面。
少来, 雨婕嗤笑, 昨天叫你别跟我抢最后一块蛋糕的时候,你怎么不也遵命一下?
盖文嘿嘿一笑, 我饿了嘛! 他往自己的奶茶里加进好些威士忌后,才端起来大大喝一口。
嘉迈要回来了?
夫人没说错,我什么都还没说,族长就知道一切了,而且早就扔下所有事赶回来了。
活该!谁叫他不带我去。 雨婕幸灾乐祸地嘀咕了句,而后转向宋老太爷。 外公,您来多久了?
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 雨婕诧然。 那怎么不早一点来找我?
宋老太爷很不高兴地瞪了盖文一眼。 我来过很多次了,可是那个奴才就是不让我进来。
盖文不在意,但是雨婕却大大地皱起了眉头。 外公,盖文名义上虽然是嘉迈的随从,但是他更是嘉迈的好朋友,我们从不当他是下人的。
宋老太爷哼了哼,不想在这件小事上跟她辩论,因为眼前有更重要的事。
你知道你让我丧失了多好的机会吗? 他认为无须和这个自小被他揍到大的外孙女寒喧太多,便直截了当的说。
是吗? 雨婕悠然地端起茶来轻啜一口, 我想我没有义务要为了你的野心牺牲一辈子吧? 她也率直的回答。
那不叫牺牲,对方是个很好的丈夫人选,你应该要感激我才对。 宋老太爷辩驳。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为你花费了这么多心血,你却不屑一顾,让我白白làng费了时间和jīng神,你不觉得该对我这个老人家有所补偿吗?
雨婕垂下眼睑遮住轻蔑的光芒,淡淡地问: 哦?那你想我该怎么补偿呢?
很简单, 宋老太爷严肃地板着脸, 我打算让你三表哥来这儿发展,所以需要……
抱歉,外公, 雨婕打岔道, 我从不gān涉嘉迈的公事。
这不是公事, 宋老太爷又用手杖敲敲地上。 这是你应该补偿我的。
雨婕真想叫他去吃屎,或者撞墙也可以。
但她仍是忍耐地叹了口气, 只要牵涉到商场,那全是公事。不过基本上,我根本不觉得欠你什么,所以也不需要补偿你什么。你bī死了我爸爸。因此抚养我长大,才是你该补偿我的。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你也没资格要求我做你扩展生意的工具,更没资格要我补偿你什么。
宋老太爷倏然眯起双眼,狠狠地盯住她。 哼!看样子以秀说的一点也没错,你过去的逆来顺受完全是装出来的,是吗?
慢慢啜了几口茶后,雨婕才慢吞吞地说: 是妈妈教我的,她要我忍耐,即便你叫我吃屎我也得吃,直到我长大,而且准备好,那时候就可以高开宋家找寻我自己的幸福了。而亲爱的外公,你自己去吃屎吧!
她甜甜的说出最后一句后,盖文大声叫好;宋以日、宋以秀则揪然变色地站起来,宋老太爷更是猛地跳起来,向前两步高高扬起手杖挥下,口中则咆哮道: 你这个忤逆不孝孙!从没有人敢对我这么说话。
清脆的 喀了 一声,手杖一折为二,盖文脸色严酷地护在雨婕身前。
就凭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以马上把你送入监狱,而且保证你会得到严厉的惩罚。
胡说! 宋以秀忙道: 以英国法律来讲,你……
法律? 盖文yīn森森地一笑。 难道你不知道,苏格兰的法律和英格兰是不同的吗?难道你不知道苏格兰的审判程序是私下进行的吗?甚至有些还是沿用古制的吗?
宋以秀 啊 一声,面色惨变,宋老太爷却依然蛮横地大吼: 没有人可以动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更没有人可以伤害公爵夫人! 盖文的吼叫声立即盖过他的。
我为什么不能教训我的孙女?就算我要活活打死她……
倏然一阵怒吼声从客厅口传来,震动了整个房子,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猛然转向客厅口。而即使是像宋老太爷这样惯於为所yù为、跋扈霸道的人也不禁被那个男人脸上的喜怒之色,吓得暗暗倒退两步。
那个男人高大得差点顶到天花板,魁梧的身躯更是几乎占满了整个客厅口,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炙人愤怒,在空气中快速流转,yīn沉的威胁更像是从地狱底发出的警告。
谁也别想动我妻子一根汗毛!
就连盖文也不敢吭声,他从未见嘉迈如此愤怒过。
嘉迈警告的脚步一步步踏向宋老太爷,而在宋老太爷的感觉里,那就像是一尊魔神的bī近,这时候,他总算了解宋以日为什么说一见到公爵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刚刚发现,他的声音也不见了。
听到了没有? 嘉迈伫立在宋老太爷身前,狂怒地俯视着他。 谁也别想动我妻子一根汗毛!
宋老太爷砰然跌坐回沙发上,他惶然仰视着公爵,依然找寻不着自己的声音。宋以日和宋以秀就更别提了,他们只能僵直地伫立着,没有发抖就己经很不错了。
就在这一片寒森慑人的气氛中,却突然冒出一句: 啊!嘉迈,你刚好赶上上午茶,来,我这杯先给你,赶快坐下来喝吧!
嘉迈愕然转眼,整个客厅中唯一不被他的气势所慑,依然泰然自若的人,正是他的妻子,而她现在正频频向他招手。
快点来,今天有薄饼喔!啊!斯平,麻烦你多拿两个杯子过来,谢谢。
不到十秒,嘉迈便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雨婕身边,左手还端了一杯茶,右手则抓着一片薄饼。
快吃啊, 雨婕催促着, 外公,你连一口茶都还没喝呢!还是你想加一点威土忌?嘉迈就喜欢这样……咦?二表哥、四表姐,你们不要像僵尸一样呆站着嘛!还有瓦肯,你也坐下来一起喝茶啊!
我喜欢这样? 嘉迈咕哝。 我根本就不喜欢喝奶茶。
雨婕默然拿回嘉迈的茶杯,仰口喝掉一大半再放回他手上,接着拿起威士忌往里头注满。
这样可以了吧?
嘉迈满意地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
雨婕受不了地翻个白眼, 酒鬼! 她转头。 外公,你要不要也加一点?
宋老太爷摇摇头,他试着轻咳两声,还好,声音终於回来了。於是他仔细想了一下该怎么说,然后开口。
呃,这个,公爵大人,我……
外公, 雨婕突然淡淡地cha了迸来,她接过斯平又拿来的两个茶杯,垂眼倒茶。 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惹他发火,否则,下一次我就不敢保证我阻止得了他喔!
宋老太爷半张着的嘴不由得僵住了。
当然,如果你一定要试试看,我也是无所谓啦!但是…… 雨婕将一杯茶递给瓦肯,自己则端起另一杯, 请等我喝完茶离开之后再去试。老实说,我也不太想去面对他的怒火,你刚刚自己也看到了,他发起火来,真的是好可怕哩!不过,也许你跟他还是有得拼的,毕竟你的经验是那么丰富,而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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