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雨婕又盯着奥烈片刻,接着不怀好意地冷笑两声。
她慢慢起身, 我现在郑重宣布, 她指着奥烈的鼻子, 对,不用怀疑,就是你这个混蛋小子,从今天开始,你老娘再也不碰你了,懂吗?
她傲然转身向门口缓缓走去, 也就是说,你要是肚子唱空城计了,就让你老爹替你找牛奶、羊奶、猪奶、jī奶、鸭奶,什么奶都可以,可就是…… 她半迥过身来, 别猜想你老娘的奶,understand?
语毕,她昂头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父子俩愣愣地望着空dàngdàng的门口半晌,嘉迈才徐徐转向儿子。
这不能怪我,是你自找的。 他慢吞吞的说: 好吧!儿子,你想喝牛奶还是羊奶啊?
***
当嘉迈回到卧房时,雨婕看似已经熟睡了。
嘉迈静静脱去衣服,再悄悄钻入被窝里,从她背后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她却猝然转过身来窝在他坚实的胸膛里,脸颊靠在卷曲的胸毛上柔柔磨赠着。
我也爱你,嘉迈。 她羞赧地细声呢喃。
嘉迈顿了顿。 我知道,女孩。
雨婕摩擦的动作倏地停止, 你知道? 她惊讶地低呼。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激烈的反应,但嘉迈还是决定老实说: 是的,女孩,我早就知道了。
她仰头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可是,连我自己在前一刻都还懵懵懂懂的,你怎么会……
她骤然顿住,继而大吼。
我要亲手宰了那个诡异透项的无聊小子!
***
来,奥烈,这是稀释的羊奶,你喝喝看。
奥烈很不满地瞪着奶瓶。
嘉迈失笑, 好啦、好啦!等你妈咪气消了就还你原来的奶瓶,OK?
正在摺叠婴儿服的茱莉笑问: 夫人到底在气什么,怎么连奶也不肯喂了?
奶嘴靠在奥烈唇上老半天,可他就是不肯开口,嘉迈无可奈何地拿开奶瓶,并轻叹一声。
我也不太清楚,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发起火来,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如果族长不介意的话, 茱莉小心翼翼地觑着族长的脸色, 也许你可以把经过的qíng形告诉我,让我来猜测夫人到底是为什么生气,你们男人毕竟比较不了解女人的心理。
嘉迈非常同意她的说法。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是永远摸不透的。
听完族长的详细叙述,茱莉沉吟了好一会儿: 我想…… 夫人应该是还不能适应奥烈居然有这种特殊的能力,尤其自己的心思居然被一个才两个月大的小娃娃看得一清二楚,对她来说,真的是很难以接受的,另外……
她抿唇笑了一下, 有些时候事qíng不能讲得太清楚,那会严重破坏原有的心qíng与气氛的。
抱歉,你说的我大致能了解,可是…… 嘉迈困惑地皱了皱眉, 后面我就……不太……
茱莉笑笑, 这么说吧!如果qíng人节时,你特意订做了一样别致的礼物,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可她却淡然告诉你,她早就知道你要送她什么了。族长,难道你就不会气愤究竟是谁竟敢事先透露给她知道的吗?
嘉迈恍悟地 啊 了一声。
女人是làng漫的动物,男人是实际的动物。对女人来讲,很多事都是非常重要的,譬如第一次恋爱、第一次约会、第一次亲吻…… 茱莉眨了眨眼, 我们都全希望这些第一次都是令人难以忘怀的làng漫甜蜜,但是族长,你却一句我早就知道了…… 她轻叹, 这样你明白了吗?
嘉迈傻傻地半张着嘴,奥烈以 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的眼神不满地瞪着他,嘉迈忙不迭把他扔到茱莉手上。
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雨婕发誓不再碰儿子了!
***
嘉迈到处找不到雨婕,后来碰到茱莉才知道她去了婴儿室,嘉迈便匆匆来到婴儿室。
雨婕坐在前一晚嘉迈坐过的摇椅上喂奶,她抬眼瞥一下嘉迈,又垂下去。
嘉迈静静走过去倚坐在窗台看着他们母子。
他已经一整天没喝奶了。
雨婕把孩子换到另一边rǔ房吸吮,依旧不出声,只是盯着孩儿看。
嘉迈默默地望着她好一会儿, 呃,奥烈要我告诉你,他会有九个孩子。
雨婕这才抬头斜睨他, 那又如何?生孩子辛苦的是母亲,又不是父亲。
可是其中有六个是女儿, 嘉迈滑稽的挤挤眼, 六个活泼可爱、调皮捣蛋、令人伤透脑筋的女儿。做母亲辛苦几年就够了,可他却前前后后要担足三十五年的心。
雨婕噗哧一笑, 活该! 她对着儿子说。
奥烈差不多快要睡着了,嘉迈大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其实贤者们所看到的,并不是一定且不可能改变的未来;相反的,他们所看到的是数个可能的未来,每一个未来都有相当的机率成为真实的本来,关键是在于人们要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会让其中一个未来成真。
贤者并没有能力真正介入去改变未来,他们所做的只是提出忠告,让人们自己去决定,到底要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未来。
雨婕立时双眸一亮。 那就是说,我不一定要生……
很抱歉,当你和我结婚时,那个未来便已经决定了。 嘉迈歉然道。
雨婕呆了呆, 那他…… 她的下巴指了指奥烈。
他也不一定会有九个孩子,但是…… 嘉迈满眼的笑意, 他说如果那样才能消除你心中的不满,他会去选择那个未来。
雨婕愣了一会儿,才慢慢俯首看着儿子好半晌, 其实我也不是对他有什么不满,只是…… 她吁了一口气, 我实在不喜欢人家告诉我要怎么做,或许我只想生两个,也可能生十几个,为什么一定要是七个?
嘉迈了解地点点头, 你不想事先知道就是了。
嗯! 雨婕点点头,边拿纸巾轻拭去奥烈因用力吸奶而沁出的汗珠,看他吸两口睡去,又突然半醒,再吸几口又睡去,反反覆覆的,就是舍不得放开rǔ头。只有这种时候,他才像个正常婴儿。
如果事先知道生命中的历程都是按照行事历在进行,臂如会生几个孩子、会到哪里旅游、会收到什么礼物,甚至连明天要吃什么,都有人会事先通知你,那人生就太过无聊了,也让人觉得自己不过是命运的傀儡,连想作个白日梦都作不成哩!
嘉迈无法反驳。
而且…… 雨婕叹息, 所有的母亲都渴望能细心疼爱、照顾自己 无知幼稚 的孩子,但是他…… 她瞪着儿子微张嘴发出细微的鼾声。无知吗?哈!幼稚吗?鬼才信!
就算是天才也是慢慢展现出来的,可他却…… 她受不了地翻个白眼, 反正我就是需要更多时间来适应我的儿子是个……是个……
魔法师。 嘉迈轻声接道。
雨婕忍不住哼了一声, 不是我不小心陷入神话故事中,就是这个世界变样了。 她咕哝着把rǔ头从儿子口中拿出来。
嘉迈顺手接过儿子放在chuáng上,雨婕拉好衣衫后也来到chuáng边看他为儿子换尿布。那么大的块头,手脚却能如此轻巧地为一个纤小的婴儿换尿布,她实在佩服不已。
既然有魔法师,应诚也有骑扫把飞上天的女巫吧? 她随口半调侃地问道。
嘉迈有趣地瞄她一眼, 应该是骑动物才对。 他戏谑地说。
雨婕愕然, 嘎?真的有啊!
你不是这么好骗吧? 嘉迈不由失笑, 其实那种说法,是出自于一份八世纪法国卡洛林王朝时失传的主教会议纪要,里面记载几名受撒旦诱惑的妇女,与罗马女神戴安娜一起骑在某些动物背上飞行。
戴安娜是跟月亮、水、沼泽地有关的女神,照顾妇女分娩。而这些都跟巫术紧密联系着,因此有些人称她为 女巫的神 。魔鬼学家便引用《主教会现》这部书确定了女巫的形象。她们在夜里骑着一把扫帚或一头动物,从窗子、墙壁或烟囱飞出去参加巫魔会。
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雨婕不耐烦地问。
嘉迈没有回答,他替儿子盖好被子,再拉铃唤来茱莉看护,然后便搂着雨婕往卧室而去。
有男xing魔法师,自然也有女魔法师,而黑暗四系的女魔法师因为恶劣的行径而被唤为女巫。同时黑暗四系有别于光明九系的施法方式,施咒、鲜血的祭祖等便成为一般人对女巫的印象了。
他们进入卧室,嘉迈要去洗澡,雨婕却拉着他到阳台的qíng人吊椅上坐下。
你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
女巫的事啊!
嘉迈笑笑,他的长脚轻轻推动着吊椅。
也没什么好说的,巫氏一族就是属于黑暗四系的后代,他们祖先留下来一本魔法书,上面记载着各种咒语和祭祖的方法和作用。事实上,他们年轻的外貌就是浸泡血浴得来的。
血浴? 雨婕好奇地张大了眼, 那是什么?
每个月以祭祀过的动物鲜血和一些特殊糙药,再加上适当的咒语,浸泡一夜后,他们就能保持青chūn了。
雨婕不由大大皱眉。 嘤!好残忍、好邪恶、好……恶心!要是我,我才不敢泡呢!就算是为了青chūn不老,我也不要!
记得我们去拍结婚照时,碰到的那一对老夫妇吗? 嘉迈突然转开了话题。
你是说那对也去拍结婚四十周年纪念照的康氏老夫妻吗? 雨婕点着头说: 当然记得,他们恩爱得令人难忘。
嘉迈双眼朦胧的望着前方。 当时我就想,等我们结婚四十周年,甚至五十周年时,我也要和你再照一次结婚照。当我看到老先生凝视他的老妻时,我知道,在他眼中,她依然是当年嫁给他的少女。
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明白,即使你比那个老太太更老,在我心里,你始终会是那个惑去我心的森林仙子,因为…… 他转眼凝视她,满足深qíng又挚爱。 我是如此的爱你。
哦!嘉迈, 雨婕柔声轻叹, 我也好爱你。
嘉迈自然不敢再重蹈覆彻来一句:我早就知道了。
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担心有一天你会离开我,毕竟,你从一开始就排拒我,而且会和我结婚也是为了逃离宋家的控制……
可是我……
嘉迈抬手捂住她的嘴, 听我说完好吗?
雨婕迟疑一下后才点点头,嘉迈的手改而抬起她的下巴亲了她一下后,又继续说: 这一年来,我的担忧越来越深,一直到奥烈出生后……
他无奈地苦笑, 他感应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深切的忧虑,所以不久后,他就让我明白了你对我也有同样的感qíng。记得吗?当我明白之后,立刻送了你花?
啊! 雨婕恍然大悟, 我还以为你是在感激我为你生了儿子呢!
亏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厚着脸皮到处去问人家。 嘉迈不由得喟叹道: 紫罗兰和紫色郁金香都是代表永恒的爱,向日葵代表我深深爱慕着你,忍冬花代表我全心全意把爱奉献给你,红色郁金香是爱的告白,桔梗代表我不变的心,玫瑰是热qíng,七里香代表我是你的俘虏,由这些构成一千零一朵的爱的花束。女孩,你们女人家不是最懂得这些花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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