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则另有一座楼阁,楼阁的旁边是一个小园池,池上架石为亭,名为飞华亭,亭下有一个小湖泊,湖中筑堤蜿蜒,连托飞华亭,湖泊四周名花异木,类聚区分,景致幽胜美妙,如同天造地设。
府后又是别有dòng天,不过,那是睿王爷的私人禁地——紫苑。紫苑内分两大部分,寝室、书房,练功室、练武场。只要回到府中,常宁有大半时间都待在紫苑内,除了他的八大护卫和总管查尔外,无人敢擅闯那两扇紫门,连清扫工作和门口的守卫,也是由八护卫轮流司职。
当然,能够未经睿王爷同意便进入紫苑的人,此后又多之个王爷福晋——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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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教我轻功。”她好学的要求。
常宁瞄她一眼。“没有内功不行。”
“那……教我内功。”她进而求其次。
常宁挑挑眉。“那得要花上好几年的功夫。”
“那舞刀弄枪?”反正没鱼虾也好。
常宁轻笑。“只怕你还没学会,便先斩断了自己的手脚。”
扣儿嘟了嘟嘴,“那你在练剑时,我能gān嘛?”人家她想夫唱妇随,难道梦想不能成真?
常宁停下练了一半的剑法,好笑地瞧着她噘得半天高的小嘴。
“你爱gān嘛就gān嘛罗!”他不加思索的给她充分的自由。
爱gān嘛就gān嘛?扣儿想了想,立刻一声不吭转身便走。
“你上哪儿去?”他有点好奇的问。
“我去清理暖阁,那儿好脏喔!八成是许久没人……”她兴高采烈的想去发挥所长。
清理?常宁闻言一愣。
“回来!”他立刻下今。
扣儿停住了脚转回了头,愣愣地问:“什么事,爷?”
常宁连连向她招手。“回来、回来。”
扣儿迟疑地转身走回来。“怎么了?爷,有什么不对吗?”她好想动动手脚,久末运动,她都快变懒了。
常宁拉住她的手,耐心的问:“你刚刚说要上哪儿?”
“暖阁啊!我想去清理一下,免得……”她振振有辞的说。
见鬼!原来她的毛病还没完全根绝。
常宁头痛地按按太阳xué,这些日子以来,他以为扣儿已经不会再手痒,随时想动手抹这擦那、找活儿来折腾自己。他还特地从皇后那儿讨来一瓶雪莲膏,天天亲手为她抹在手上,更殷殷告诫她,如果他没空或忘了,她也绝对不能间断地自个儿涂抹,而皇后的雪莲膏也的确有效,他很满意扣儿的手逐渐细嫩起来……
可没想到才转个头,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可不行,要是他假满进宫上朝不在府里,天知道她又要把自己糟蹋成什么德行,搞不好她还会替整座王府来个夏季大扫除!嗯……这样不行,他得找点闲事给她做做才行……
考虑半晌之后,他朝一脸茫然的扣儿微微一笑。“来!告诉我,小宝贝,你是不是一个认真的学生,如果我想教你什么的话,你是不是会努力学习?”他很有心机的问。
“当然是!”扣儿马上挺起苏胸。“我娘说过,我是她见过最乖、最听话、也最认真的好女孩儿了。”
“那好,你想学武是不是?”常宁拍拍她的小手。“行!我就教你练武。可我得先告诉你,学武并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得花很多时间和jīng力,而且要不能间断才能有所成就的。”
扣儿非常认真地聆听。“嗯!我记得了。”
“还有,”常宁神qíng严肃地注视看她。“你要完全依照我的进度进行,要是你拖延了,我就不再继续教你了喔!”
她连忙重重的点头。“嗯、嗯!我明白、我明白。”
“我会从最基础的打坐、扎马步开始教起,可那是最单调,最无聊的,你可不能反悔喔!”
扣儿坚决地摇着头。“不会、不会。”
看着她兴奋得发亮的神qíng,常宁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伟大的决定。
“那我们就从明天开始吧!”他好心的建议道。
“谢谢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扣儿眉开眼笑地说:“我一定会非常认真,非常非常认真的。”
常宁也很开心地颔首微笑。
“那么,爷,我不打扰你练剑了。”扣儿体贴地说:“我现在得把握时间,尽快把暖阁清一清。”
常宁闻言,一时愕然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果然是把握时间,扣儿几乎是跑着往暖阁奔去。
猝然惊醒,常宁忍不住大吼一声。
“扣儿!”
扣儿险些儿跌了一跤,勉qiáng踉跄站稳,她满脸惊吓地回过头来。“怎……怎么了,爷?你……你gān嘛……叫得那么大声啊?”
捏捏双眼间的鼻梁,常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呃……经过我再次审慎的考虑之后,我决定从今天,不!从现在开始就教你。”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除了寝室和书房外,练功房和练武场便成了最常见到他俩的地方。
常宁依据扣儿的能力给予适当的指导,而扣儿果然是一个最听话的学生,以她的憨直和女xing特有的耐xing来持续这种单调无聊的基础功,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一切就如常宁所预订的,练功占据了扣儿大半空闲的时间和jīng神,她再也没有提起府里有哪个地方需要清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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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怎么你都不用进宫向太后、皇上请安的吗?”扣儿从史记上方看着常宁。
躺在书房锦榻上的常宁头也不抬一下。“不用,我向他们两位告过假,这个月我不出府,”他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册,“同时也不让任何人来府里骚扰,无论是谁来访,我一律不见。”
扣儿蹙眉咬着指甲,仿佛有什么难解的疑问似的,又攒眉又皱鼻的,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放下书,轻步来到锦榻旁地上跪坐下来。
“爷。”她有所求的唤道。
“嗯?”
“我听说……你是皇上最宠信的人,是不是真的?”她一本正经的询问。
“大概吧!”他再翻过一页。
“那……”扣儿沉吟着。“除了因为你是皇上的弟弟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常宁放下书,凝观看扣儿。“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扣儿攒眉思索。“香如告诉我,皇上还有个哥哥贤亲王,可是,他并没有像你这么受宠信,这好像挺值得琢磨的耶!”
常宁转头凝视看梁柱良久,才又开口。
“那一年我十三岁,皇上也不过才十六岁。五月时,我从天山学艺回京省亲,一回京就被皇上抓着一起擒拿鳌拜,领着一群少年摔角手,皇上仗着人多势众,以为应该是十拿九稳。”常宁摇头苦笑。“可没想到鳖拜抓起十个,就有九个被扔出去,剩下的一个则被他踩在脚底下。”
扣儿听得微张着小嘴。
“我那时候才刚学艺没几年,最重要的是,从没和人真正动过手,老实说,我那时还真是手忙脚乱的,哪比得上鳌拜身经百战、功夫深湛。开始没多久,那些个少年就各个哼哼哈哈的躺了一地。
“我想我们大概是惹火了鳖拜,只见他拿出一把匕首就往皇上飞身扑过去,可皇上那时不但手无寸铁,而且还站在角落边儿,连闪都没得闪,眼看着皇上躲不过,下意识的我就扑过去,挡在皇上身前……”
扣儿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盯着他。
“那一刻我倒没有什么感觉,只记得我趁着鳌拜招式过老来不及换招,双掌使尽平生之力往他颈项间劈下,他立刻昏过去了,而我……”常宁耸耸肩,“也昏过去了。”
扣儿惊呼一声,忙捂住嘴。
“那一昏可就昏了两个多月,等我醒过来后,才知道鳖拜的匕首直投刺进我的胸口,所幸有十几个太医衣不解带地守在我chuáng边长达两个月才救回我这条小命。”
常宁抚了抚扣儿满脸疼惜不舍的俏脸蛋儿。“可是,鳌拜那一昏就没这么好运了,看在他过去的功勋份上,皇上免他一死,但他从此就被监禁起来,过着永无自由的日子了。”
扣儿的小手轻放在他的胸口。
“是啊!”
扣儿的脸颊偎了上去,“不痛,不痛了喔……”她轻柔地呢喃着。
常宁不禁失笑。“十多年了,连疤都快看不见了,哪还会痛?”
扣儿认真地凝视看他,幽幽地说:“可是,我还会痛啊!”
常宁的笑容缓缓消失不见,抬起上身靠在墙上,再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他用修长的手指摩攀着她的面颊。
“小宝贝,你,”他轻叹一声。“你在偷我的心,”他附在她唇边低喃。“可怜我就算知道,也阻止不了自己的心教你给取了去……”
扣儿迷惑地望着他。
“或许在那一日,我的心便已丢失了……原是要补你的心,却丢了我的心……可怜的我,可怜的我………常宁幽幽的再叹一声,轻轻覆上扣儿那张因听不懂他的话而困惑微张的小嘴,四唇胶合,逐渐浊重的呼吸诱发一室旖旎。
屋外“夏正焰,蝉亦呜;屋内,chūn意浓。qíng更厚,是谁说憨福晋配不上多qíng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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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浓qíng蜜意后,睿亲王婚后假满首日上朝。
清晨曙光初现,扣儿便紧紧张张地爬起来,差点儿没跌下chuáng摔了个狗吃屎,她小心翼翼地伺候夫君用早膳,再亲手为他穿上朝服、披上披领,戴上朝冠,挂上朝珠,最后束上金huáng色束带。
然后,扣儿请他站好别动,自己则退后几步细细的打量他是否有哪里不妥,看着看着,她突然脱口道:“常宁,你真的很好看耶!”
在一旁伺候扣儿的贴身侍婢香如、香玉、香翠,香兰等四人均不约而同失笑出声,旋即掩口闷笑不已。
扣儿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细致的耳根红透了。
常宁微笑着上前,伸手托起扣儿的下巴。“谢谢,你也很可爱,小宝贝。”然后,在八目睽睽之下,常宁竟旁若无人地搂着扣儿亲亲密密地与她热吻起来。
四个丫头连忙背转过身去,却仍是窃笑不休。
好一会儿,常宁才放开气喘吁吁的扣儿,把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
“小宝贝,我不在府里时,你可要乖乖的喔!我jiāo代你的功课可别忘了练习,别净去做那些有的没有的工作,那些事jiāo代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明白吗?”他不忘细心叮咛,深怕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知道了,常宁,你放心,我绝不会迟了你jiāo代的功课。”她信誓旦旦的保证。
常宁满意地笑了,“好,我得走了,第一天上朝可不好迟到,免得让皇上抓着辫子嘲笑我。”
于是,扣儿把夫君送出府,依依不舍地目送他上马疾驰而去,而她则依然留恋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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