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该从夫_古灵【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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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馊到了极点的馊主意!”满儿嘟囔。

 “明天,将军就要派手下来带人了,还有南城那家武馆馆主的两位师父不知何时也要来‘讨回公道’,堂哥们要是来不及回来,爷爷一个人……”

 “拜托,这也未免太卑鄙了吧?”满儿抗议。

 柳婉儿苦笑。“这完全是受到爹和两位叔叔的连累,我们无缘无故却要承受这种后果,所以,我才能了解到当初是如何错待你,你又是何种感受。满儿,真的很对不起,柳家真的是……”

 她没再说下去,但满儿已可以充分感受到她的歉意。

 凝视她许久后,满儿突然望向金禄,从头至尾,他始终笑咪咪地聆听著,也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相……呃,不对,夫君。”

 大眼睛一转。“啥事儿,娘子?”

 “那个……”堆满一脸讨好的笑容,满儿亲热地凑上去。“我不是想帮柳家,而是想帮她们,她们……呃,你懂我的意思吧?”

 大眼睛眨了眨。“不懂。”

 “讨厌啦!”满儿撒娇地推推他。“你那么聪明,哪可能不懂!”

 “你要我帮她们?”

 “我就说夫君最聪明了!”

 “不聪明!”金禄拚命摇头。“我又没啥能个儿,哪帮得了啥……”

 “夫君!”抗议地捶了他一下,轻轻的。

 大眼睛凝住她片刻。

 “你自个儿也行的不是么?”

 “我知道啊!可是……”满儿低低道。“如果你真不喜欢、不同意,我就什么也不管了。”

 “无论柳家的下场有多悲惨?”

 唇畔绽出温柔的笑,“我早说过了,夫君,我欠柳家的已经还清了,往后我的心里头只会有你,再也不会有任何其他人了!”满儿真诚地说。

 大眼睛一翻。“说谎!”

 笑容蓦失,“哪是,人家是说真的,你怎么可以……”

 “儿子呢?”大眼睛不高兴地瞪著。“你有事儿没事儿就念著儿子,他不也在你心里头占得稳稳儿的么?”

 “他像你嘛!”

 大眼睛恨恨地转开。“我讨厌听到这句话儿!”

 “夫君!”

 “我把儿子给四哥好了,”金禄喃喃道。“那你这一胎就只需负责生个模样儿像你的女儿给我便成了。”

 “才不要!”又捶了一下,这回可用上了不少力道。“你敢把儿子给四哥,我准跟你没完没了。”

 “有我不就成了,gān么一定要留著儿子呢?”金禄叹了口气。“好吧!你要我帮我就帮,不过,仅只这一回喔!”

 满儿一听,便喜逐颜开地乐眯了眼。“好好好,那快点儿呀!”

 “gān嘛?”

 “那个杭州将军嘛!”满儿不耐烦地提醒他。

 又叹了口气,金禄才扬声大喊,“塔布、乌尔泰!”

 立刻,门开了。

 “爷?”

 金禄扔了一块东西给塔布。

 “去给我砍了那个杭州将军的脑袋!”

 “是,爷!”

 两人领命转身要走。

 “等等!”

 “夫人?”

 “先让他放人!”

 “放谁,夫人?”

 “笨,柳家的人啦!”

 “是,夫人!”

 两人迅速离去。

 “好,大功告成!”满儿喜孜孜地拍了一下手。“哪!婉儿表姊,已经没事了,你们快回去吧!待会儿堂哥堂弟他们也会回去了。”

 柳婉儿与两位堂妹一觑眼,谁也不信这种说词,但满儿都在“赶人”了,她们能不走吗?

 “还有,请转告外公,我只帮这一回,所以请他千万要改改xing子,别再那般顽固傲慢,那种xing子是很容易招惹是非的,无论如何,往后柳家再有什么事,我都不会再cha手了。”

 待柳家姊妹一离去,金禄同样喜孜孜地拍了一下手。

 “好极了,咱们明儿个也可以回京里头去了。”

 满儿错愕地一愣。“咦?你不是有事要办吗?”

 大眼睛顽皮地挤了挤。“嘿嘿,待会儿就办完啦!”

 满儿呆了呆。“不是吧?你就是专程来砍那位将军的人头?”

 “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儿!”金禄笑吟吟地颔首。“那位将军的所作所为,皇阿玛早已有所闻,所以要我绕道来查查是否属实。”

 “你查了?”

 “昨儿塔布和乌尔泰就查过了。”

 “可是……”满儿怀疑地斜睨著他。“就算他真有罪,也要先捉他下监,上报朝廷,再来个大审问什么的吧?”

 “那可不成,消息一传进京里头去,马上会有位皇阿玛拒绝不了的人为他说项,所以……”

 “皇上要你先砍后奏?”

 “就是如此。”

 那她求了半天不都白求的?

 “jian诈的家伙!”

 “谢谢娘子的赞言!”

 “……那我可以继续生气了!”

 “咦?啊,娘子,是为夫错了,请娘子饶了为夫吧!”

 他们回京了吗?

 不,没有,因为满儿还在“生气”,而且“一气之下”又跑出客栈,连刚送来的酒菜都不吃了,所以他们还不能回去,金禄也下能“消失”,乖乖的追在后面大喊。

 “娘子,请饶了为夫吧!”

 “娘子,请饶了为夫吧!”

 “去死……呃,不对,我是说,乖乖跟著我!”

 自那天出了客栈,满儿就没再回去过,因为她下意识里隐约可以察觉,只要他们一回客栈会合塔布和乌尔泰,金禄便会“消失”了,为了多留下金禄几天,她自然“不敢”回去。

 “娘子,咱们已经逛了四天了,今儿又要上哪儿逛去?”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能逛的都逛过了,还能上哪儿呢?

 “啊,我想到了!”满儿忽地回头扯住了金禄,吓了金禄好大一跳。“夫君,你注意到没有,咱们两趟来都只顾著吃喝和逛风景名寺,可有一个地方咱们都没去过。”

 “什么地儿?”

 “瓦市。”

 “瓦市?”金禄哭笑不得地重复。“你在天桥看得还不够么?”

 “那不一样啊!”满儿反驳。“一个是北方调调,一个是南方调调,味道差很多耶!”

 “是是是,两种调儿差的还真不老少,不老少!”金禄叹息。“那咱们先上城内瓦市去?”

 “嗯!就……”满儿想了想。“先上北瓦吧!听说那儿勾栏最多。”

 “听说经?”

 “谁给你听说经!听说书啦!”

 “看相扑?”

 “谁给你看相扑!看杂技啦!”

 就这样,夫妻俩一面斗嘴一面往北瓦而去。

 要上北瓦,必得先经过杭城大街,这是杭州城里最宽敞的一条街道,也是最热闹的一条街道,不但店铺两旁林立,还有许多挑担摊贩,一路定过去圣街尾,金禄怀里已经抱著大包小包的小蒸糕、海蜇蚱、糖糜rǔ糕浇、姜虾等等。

 “天哪,我这一身……可真味儿!”

 “哪会,很香耶!”

 “这些个……你全吃得完儿么?”

 “废话,当然吃不完,剩下的你吃!”

 “款?你在逗我闷子,我又不爱吃这些个玩意儿。”

 “管你!”

 “可是,娘子……哇!”金禄那双大眼睛骤然睁得更圆更大,低头直瞪著刚从某家武馆里跌出来扑在他跟前地上的人。“这样抽不冷子跳出来是会吓死人的耶!麻烦这位爷儿们儿,下回请先通知一声好么?”

 而走在前头的满儿闻声回眸一看清楚地上的人,更是诧异地惊呼不已。

 “四表哥,你……你怎地走路这么不小心跌成这样?”

 走路不小心?

 地上的人仰起脸来苦笑、“我是被扔出来的。”

 “耶?”满儿慢慢走回来,两眼朝武馆看进去。“原来柳家的武馆在这儿。”

 地上的人动作艰辛地爬起来。“满儿,婉儿说这回我们能出来都是靠你的帮忙,我们想去找你说声谢谢都找你不著,现在……”

 “不必谢、不必谢,倒是……”满儿仍是一心望著武馆里,却啥也瞧不著,因为众多无聊人士围在武馆门口看热闹,把她的视线全给挡住了。“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人看看满儿的肚子,再瞧瞧金禄那一副年少纯真的模样,不禁苦笑了下。“没什么,这回你们帮不上忙,还是快走吧!”说完,他就一拐一拐地又回到武馆里去了。

 满儿仍是不死心的又探了半天脑袋。

 “夫君。”

 “啥?”

 “我不是想帮忙,只是想看热闹,可以吗?”

 “……看完热闹咱们就回客栈?”

 “好嘛、好嘛!啊,别把我的吃食挤坏了哟!待会儿我要边看边吃。”

 有金禄在,他们很快就挤进去了,而且“座位”相当舒适。因为大家都只敢挤在门口看,唯恐遭受池鱼之殃,只有他们两个一进去就大大方方的东张西望寻找最佳看台。

 “啊!娘子,那儿有椅子。”

 金禄叫著先跑过去,对椅前的男人很客气的说:“对不起,我娘子想瞧热闹,劳驾这椅子让我娘子坐,谢谢。”话落,也不等对方同意就把椅子拖到一边去让满儿坐下。“娘子,你要先吃哪个?”

 “我饿了,先给我蒸糕。”

 “是,娘子。”把蒸糕递给满儿之后,转眼一望,发现众人,包括场中打一半的人,场外面色凝重的人,门口看热闹的人,大家都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两眼发直地看著他们,金禄连忙准起一脸歉然的笑容对大家抱拳拱手。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请继续、请继续!”

 武馆厅门前,体魄修伟,头发斑白的柳元祥皱著两道白眉,正待叫他们离开,可对方却已不在意地又开打了,他的注意力马上又被拉回场中,因为自己这边的状况相当不乐观。

 对手人不多,只有四个,一个胖得弥勒佛似的,一个瘦得跟竹竿没两样,这两位都上五、六十年岁了:而第三个不过三十多,看上去不像人倒像牛犊;至于第四个则是个形象诡异的侏儒,矮矮胖胖的,皱纹密布的圆脸上那副yīn沉笑容仿佛拓印上去似的一成不变得令人厌恶。

 瞧了半天终于搞清楚是如何个北斗法了:一个个轮流上场打,打输了就换人,直到有一边全输光了为止;而输方不但要收起武馆,武馆内所有人还得任由对方发落。

 可悲的是,柳家这边直打到柳家老二,才把那只牛犊打下场换上那根竹竿,再不一会儿,柳家这边就轮到柳元祥亲自下场了。而这边被打败的人没一个是完好如初的,不是断手就是断脚,甚至有两个眼看著就要完蛋大吉了。

 看到这儿,也许是吃饱了、也许是看得没趣,满儿突然开始大发起评论来了。

 “我说夫君,你猜猜哪边会赢呢?”话声下大不小,可刚好够武馆内全部人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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