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老妈的信箱老是怪怪的,有一些朋友老是跟我抱怨寄给她的信不是被退回来,就是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那个hinet的信箱又开始搞罢工了,这样也就算了,反正是她的信箱有问题,嘿嘿~~跟我无关!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不孝顺的心声被老天爷听到了,结果换我的电脑开始出问题!凡是从我这里用磁片存的档案再到别的电脑察看,或者是在别的电脑用磁片存档後再到我的电脑上来看的话,全都无法使用!最可恶的是,电脑显示磁片里的确是有东西占走一些容量没错,可是打开一看却是一片空白,夭寿喔!这是新品种的病毒吗?
原本想说,既然磁片不能用的话就算了,反正我还有烧录机咩!结果前几天老妈一声下令,「序啊!」小狸的惨绿日子就开始了。
以小狸拖拖拉拉的深厚功力,原本都要拖上十天半个月以上……还不一定会开始动手打字,可是偏偏那一个星期刚好放chūn假,小狸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里睡觉,只要在家里走一走不小心碰到某人出来透气,张口就是:「序啊!我的序啊!我的序啊——」
结果,经过老妈好几天的高分贝讨伐下,小狸实在受不了了,於是总算连夜把序给赶出来了,不然再被念下去,我真的会起肖。
结果,当我把档案存列磁片再拿去jiāo差时,没多久,老妈房里又开始叫说磁片打开都是空白的,可是当小狸再拿回去在自己的电脑上检查时,档案明明就好端端地躺在磁片里啊!
後来,不论我换张磁片、换另个方式存档,在老妈的电脑就是没有办法读到那个档案。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从网路上寄过去可以吧?
真悲哀,明明两台电脑只隔一道墙而已,只是传个不到30KB的文件档,居然还要千里迢迢地透过网路绕好大一圈才能到达墙的另一边。
没想到,当晚我把序寄出去,隔天老妈又吵著说地信箱有问题,她没收到,後来她又另外拿了一个她新申请的E-mailaddress给我,说那是防毒信箱,每年还要缴会费的喔!
高级吧?
屁啦!那信箱一定有电,别人的mail都收得列,偏偏就是跳过我的不收,小狸现在开始怀疑其实是老妈身上的病毒太厉害了,所以举凡被她摸过或用过的电脑、网路、电子设备等等,统统都活不过超过半年以上!
本来就是咩!大家都没问题,就她每隔一年换一台电脑,信箱老是爆掉不说,就连新申请的信箱也诡异得很,天啊~~老妈不愧是新世纪电脑克星!
现在好啦!只能用烧录机把两篇序烧战光碟再拿去给老妈,不晓得烧一烧,我的电脑会不会突然炸掉啊?
呸呸呸!那真的是太衰了啦!
“等等!你给我站住!”
一瞧见那副熟悉的颀长背影,身著粉紫袄裤的姑娘不假思索地冲向前去一把揪住……-?!
“啊!又错了。”她尴尬地喃喃道。慌忙松开手,还拿手绢儿拚命擦手,好像不小心摸到米田共了似的,“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不差,她还记得要道歉。
“不打紧儿,”对方那张俊逸的脸上倒是堆满了迷人的笑容,看似不仅不介意,反而还欢迎得很——只要对方是年轻又颇有点姿色的姑娘家即可。“姑娘也不是存心的,甭介意了。”
咦?这种口音……
眨了眨眼,“你不会是打从京城里来的吧?”姑娘停止了擦手,慢吞吞地问,
“咦?姑娘怎知地?”对方诧异地反问:
白眼一翻,“你的口音。”姑娘叹道:怎么无论走到哪儿都会碰上这种口音的人呢?
“啊……”对方似乎有些懊恼,“还没改过来么?这倒是碍事儿!”
“为什么一定要改?”姑娘好奇地问。
“呃、这个嘛……”对方似有难以启齿之处,嘴一转便岔开了话题,“在下金日升,敢问姑娘尊姓芳名儿呢?”那张笑脸益发深浓了,眸尾还勾著抹诱人的眼神眨呀眨的,就差没咬著半截蚯蚓了。
看样子,他过去拿这一招钓过不少姑娘家,这会儿也打算重施故技钓上一钓,只可惜这边是条大鲨鱼,那半截蚯蚓实在不够看,他自个儿才是最大的饵。
金?!
姑娘两眼一眯。“你……不会恰好也是京城里南城根那一家金府里的人吧?”
金日升那副迷人的笑容马上僵在脸上,“姑娘认识金府里的人儿?”
哈,果然!
姑娘俏皮地皱皱鼻子。“听人提过。”想想,金日升,该是哪一位呢……
啊!对了,恒亲王世子弘升只小上胤禄一岁,听说长得挺好看,也挺风流,明明已经有福晋和两位庶福晋了,见到好看的姑娘家,还是忍不住要钓来带回家去作纪念品。
“请问姑娘是听谁提的?”金日升——弘升谨慎地问。
“当然是……”姑娘两粒眼珠子贼溜溜地一转。“万明寺的小七儿罗!他可是京里的万事通呢!”
“万明寺的小七儿?”弘升听得著实一愣,困惑地低喃,“这又是哪一位?”
“就是万明寺的小七儿嘛!”姑娘一本正经地说,“他说南城根儿那家金府里头的人鼻孔都长在头顶上……”
“谁说的?”还在拚命思索万明寺的小七儿到底是哪一号人物的弘升一听,立即大声抗议。“我就不会!”
“你嘛……”姑娘状似很认真打量他两眼。“好像是不会。”
“那是自然!”弘升傲然道。
“是喔!”姑娘暗自窃笑不已。“那请问金公子要上哪儿去呀?”
“上江宁府找人去。”为了证明他的鼻孔很正常的长在嘴巴上头,弘升不假思索地回道。
找人?
福至心灵地灵机一动,“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姑娘脱口而出道。
“-?”弘升又是一愣。“姑娘要跟我一道儿去,为啥?”不会吧?这样就给他钓上了?
“反正我也要找人嘛!可是我又不晓得该上哪儿找去,所以……”姑娘耸耸肩,然后又咧出一脸谄媚的笑容。“何况,我单身一个姑娘家自己上路总是不太安全嘛!你说对不对?”
“那倒是,”嘴里说是,弘升却是一脸不太肯定的表qíng。“不过……”
“哪还有什么过不过的,而且,路上我还可以帮你改一改口音啊!好啦,就这样啦!”说著,姑娘一把扯住弘升的袖子就往前走。“走、走、走,先搓饭去,搓完了就可以上路罗!”
“咦?可是……可是我还不知道姑娘尊姓芳名?”
弘升踉跄一步险些栽倒,姑娘这才回过脸来妩媚地一笑。
“我啊!嘻嘻,姑娘我姓柳名满儿,柳满儿就是我!”
民十里秦淮十里胭脂,青楼峨眉画舫凌波,在这畸形繁华、纸醉金迷之地,多的是勾栏青楼,多的是花魁名jì,然有别于京城八大胡同姑娘们的知书达礼、落落大方,十里秦淮艳jì的吴侬软语、chuī弹拉唱更是别有一番动人风qíng,在这当中,尤以秦淮三绝最为名噪一时。
这三绝同样美貌出众多才多艺,唯一不同的是,一以艳丽称绝,一以歌舞称绝,而秦淮河南畔的玉含烟却是以才qíng称绝。
“小姐!小姐!”
抱着鞋样儿,小翠儿匆匆跑入亭亭立于秦淮河南畔的含烟楼大门,穿过走道,向左拐进前院,面前即是一片假山玲珑芭蕉展叶的清雅园林小景,前进则是一式三间正屋,中间是“倒座”前厅——即客人来访稍作停留之地,右拐即进入正厅。
再穿过小门进入二进院落后,一座两层绣楼赫然入目,青砖小瓦马头房,绣帘挂落花格窗,这便是玉含烟的香闺。
楼的北窗下是秦淮河,倘若坐在楼下临水走廊条椅上,俯首便可欣赏碧澄的水中鱼儿在接喋。但此刻,玉含烟是伫立于楼上凭栏临眺,放眼可见夫子庙的高墙崇殿、秦淮河中的凌波画舫,以及绵延两岸的金粉楼台。
“小姐!小姐!”小翠儿喘吁吁地冲上楼来。“那个……那个二小姐又在欺负小天了啦!”
玉含烟徐缓地回过身来,蜂腰纤足,月白绸面子短袄下系同色月华裙,脸容上仅是淡扫娥眉,清灵婉柔的五官微漾轻愁,气质果然超尘脱俗,那份飘逸的神韵更是动人心弦,绝非一般庸脂俗粉可比。
“我不是一再告诫小天,叫他不要跟瑞雪出去了吗?”
把鞋样儿搁在桌上,“是二小姐硬要拖他出去的嘛!”小翠儿叹道。“小天人又憨直,就这样三言两语便被二小姐半拉半哄出去了。”
黛眉微蹙,“或许我应该让瑞雪回衡阳去。”玉含烟低喃。
小翠儿哼了哼。“二小姐才不会乖乖回去呢!”
玉含烟不由得摇头叹息不已。“她真是被宠坏了,不知道该怪谁呢?”
“自然是姨娘-!”小翠儿毫不迟疑地说。“虽然姨娘对小姐您也不错,但她最疼爱的还是自个儿亲生的孩子,才会把二小姐宠得这般无法无天。”
闻言,玉含烟沉默片刻。
“无论如何,倘若不得已,还是得bī着瑞雪回去不可,要不就请大哥来抓她回去,否则她闯祸是小事,若是坏了大事,届时连我也保不了她了。”
“那敢qíng好!”小翠儿咕哝,可见她有多讨厌王瑞雪。“啊!对了,小姐,今儿晌午您是要赴城南谢大员外的午宴约,还是纳兰公子的画舫诗游?”
浅浅一笑,“你说呢?”玉含烟反问。
小翠儿也笑了,笑得神秘又得意。
“当然是推了谢大员外的约,上纳兰公子的画舫诗游-!”
任谁都知道玉含烟以才qíng称绝,而且她是三绝之中唯一卖艺不卖身者,但这不仅不影响她的受欢迎度,反而更使她别树一格。
特别是她那孤傲清高的脾气,虽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屈意卖笑,然也不愿听凭客人摆布,任他有钱有势或有头有脸,玉姑娘全以自己的标准来选择客人,若不入她的眼便进不了她的楼、请不动她的大驾,如此一来,反而更赢得一些高洁之文人雅士的欣赏,以能得玉含烟的青睐为傲,得以进含烟楼谈诗论词为荣。
“jiāo代存孝一声,倘若瑞雪带小天回来,就不准他们再出去,我有话同瑞雪说……”话说到这儿,楼下便传来朱存孝沉凝的声音。
“大小姐,纳兰公子派人来接您了。”
“来了吗?好,咱们走吧!”
“小姐,您不换件衣服?”
“有必要吗?”
“当然没必要,他们没一个配让您专程为他们换衣服,他们只配……”
“小翠儿,走了。”
“是,小姐。”
向来以钓女人为乐的弘升终于明白钓错女人的痛苦了!
还真是是头一回碰上如此厚脸皮的姑娘,明明不到二十岁,却大方得比他这男人还要豁达。自安阳一路走来,柳满儿简直像章鱼一样缠定了他,像乞丐一样吃定了他,也像老娘亲一样盯紧了他,害他连一点乐子都不能去找,偏偏她跟紧了他,却连丁点儿便宜也不给他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