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老师特地叫我去说了一些事,还要我来警告-一下,千万别接近方拓,他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人,别看他才跟我们同年而已,他gān过的坏事可不比黑道流氓少,根据他的纪录,大概关他个一百年都嫌少,所以说,-最好听她们的话,离他这一点吧!」
舒纯雁听得猛眨眼。「他真有那么可怕?」
卢有幸严肃地颔首。「没错。」
「你确定?」不等卢有幸回答,舒纯雁紧接着又问:「因为是老师告诉你的?」
卢有幸窒了窒。「呃……老师是不会骗我们的。」
舒纯雁很夸张的叹了口气。「是喔!老师是不会骗我们,只是说话都喜欢夸张一点而已。何况,那些也都是老师听来的,对吧?听来的话都不晓得转了几手,天知道哪几句才是真的。」
卢有幸无奈的摇头,谁都知道舒纯雁是个不喜欢认输的女孩子,要让她心服口服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至少有一件事我是很确定的,光是高中,他就已经转过七、八个学校了!」
「哇嚷!七、八个?」简微玉不由得惊叫。「他在gān嘛?游学吗?」
「当然是因为不得不转,原来的学校实在不敢再留他了,只好请他转学-!」
「这样啊……」舒纯雁沉吟着住教室里瞄了一下。「好啦!我知道了,我自已会小心一点的啦!」说是这么说啦!可是回教室后,她照样坐到方拓的旁边去,甚至头一偏就问他:「喂!你gān嘛转那么多学校?」
方拓单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说呢?」
舒纯雁眨了两下眼睛。「你打算周游列国,念遍全台北所有的高中?」
方拓笑了。「对,等上大学后,我还打算念遍全台湾所有的大学呢!」他戏谑地说。
「吱!」舒纯雁嗤之以鼻。「你考得上大学才怪!」
「说的也是,」方拓不以为杵地耸耸肩。「反正我只跟爷爷约好念到高中就好了。」
舒纯雁眉一挑。「什么意思?」
放下手,方拓悠然的将身躯往下滑半躺在座位上。「我小时候就很不爱上学,所以,爷爷就跟我约好,只要我乖乖的念完高中,其它我爱gān什么他都不会管我,甚至不管我惹出什么大纰漏,他都会替我压下来。如果不是这样,我gān嘛làng费时间来上学。」
舒纯雁不由得皱眉。「那成绩呢?」
方拓嘻嘻一笑。「及格就好。」
舒纯雁眼一。「作弊的?」
方拓摇头。「爷爷说不准作弊。」
舒纯雁怀疑地斜睨着他。「那之后呢?」
方拓耸耸肩。「送我出国再混几年,然后就结婚。」
「结婚?-」舒纯雁吃惊地瞪大了眼。「拜托!你才几岁啊!!现在就想到结婚了?」
他满不在乎地翘起嘴角,「甚至连对象都决定好了,有三个,到时候让我自己选。不过……」方拓几乎快睡着了似的阖上眼。「那三个我一个也不要,我只要。」
舒纯雁脸一红。「喂、喂-什么要不要啊?我又不是东西,还随便你挑捡呢!」
「我没有挑-!-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他低喃。「而我,也是属于-的。」
舒纯雁立刻哼给他听。「是喔!可是我就是不挑你,怎么样?」
方拓又笑了。「会的,无论任何时候,-都只会挑我。」
「是吗?嘿嘿!那到时候你就等着瞧吧!我会挑你我就不姓舒!」舒纯雁不认输的臭脾气又发作了。
眼睑半阖,「没错,-会跟我姓。」方拓懒懒地说。
「我才不……」见老师来了,舒纯雁忙吞下剩余的挑衅。「喂!老师来了,回魂啦!」
方拓闻言,懒洋洋地睁开眼、懒洋洋地坐正,再懒洋洋地叹口气。「真麻烦,以前我都可以睡整堂……」还没说完,他已经被舒纯雁硬扯起来敬礼了。「哇靠!居然还要做这种事?-」他不满地咕哝。他站是站起来了,可他硬是站得直挺挺地不肯敬礼。
才一坐下,又听到舒纯雁小声地催促他,「快,过来一点,这个老师很guī毛的,不认真听课的话,他可是会用板擦K你的喔!」
「是吗?」方拓冷冷一笑。「他敢K我我就教他再也不能来上课!」
刚一说完,他的脑袋就先被舒纯雁K了一记。「我先教你不能来上课!」
揉着脑袋,方拓不觉叹了口气。
「唉~~为什么是她这种恰查某呢?」
不过三天而已,所有的传言就全都传到三年三班所有同学的耳朵里了,那些可怕的传言,那些方拓事先声明完全不虚的传言,一个不少的统统传了过来,还有附加的慎重警告,想不听都不行。
不过,那些传言虽然不胜枚举,但大致上还是可以总分为三大类——
首先,方拓对于主动缠上来的女孩子是来者不拒,所以,被他玩弄过的女孩子简直是不计其数,但是,再漂亮的美眉也不过两、三个月后他就腻了。若是不小心怀了孕,就会硬bī她们堕胎,如果有哪个不知死活的继续死缠着他不肯放,他还会叫别人去轮bào她。
偏偏还是有很多女孩子心甘qíng愿去任他摧残!
再来则是方拓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混帮派、混黑道,又赌又嫖,吸胶吸毒品,玩刀又弄枪,勒索兼恐吓,简直是个无所不为、无恶不作、无法无天的大坏蛋,无论师长如何辅导都没用,直到国三快毕业时,他才脱离帮派。
理由是,他觉得帮派也「玩腻」了。
总而言之,方拓是个冷血的男生,无论谁惹到他都不会有好下场,不是断手断脚,就是被车撞、被人砍,即使是学校的校长、老师、同学都不能幸免。他就像活阎王那般狂妄霸道,冷酷又残忍,但是,就连一般的警察都不太敢碰他。
因为他的后台实在太硬了!
于是,这天午休时间,简微玉和廖姿雯忙把舒纯雁叫出教室外,将所有的传言都告诉她,顺便再次警告她离方拓越远越好,最好连看都不要看他。
「总而言之,小雁,-最好离他远点儿,否则早晚会轮到-遭殃的!」
从她们一开始叙述,舒纯雁就与教室里靠在窗边的方拓一里一外地遥遥对视,他脸上挂着一抹了然一切的庸懒笑容,一望即知他根本不在乎她们说他什么。
直到她回到座位上,他依然懒洋洋地背靠着窗台,双臂一只搭在椅背上、一只放在桌上,双腿则伸得长长的穿过她的桌椅底下,视线也始终未曾离开她的脸上,似乎正在等待她说什么或问什么。
同样的,舒纯雁的目光也不曾须臾离开过他的脸上。
基本上,她实在很难把方拓和她们嘴里那个乖戾冷酷的煞星连在一起,或许他的态度的确是狂妄霸道得很可恶没错,但他更有那么恐怖吗?一般来讲,心xing残bào的人,外表不是都有迹可寻的吗?可他不但完全看不出来有多可怕,相反的,他还非常帅气出众。
至少一百八十以上的身高,颀长结实的身躯下是修长有力的双腿,慵懒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散发着野xing的优雅动感;尤其是他那双微翘的瞳眸乌黑深沉、冷冽狂傲,宛如深邃不见底的幽潭,还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蛊惑魔力。
挺拔的鼻梁像尺一样锐直,两道修长的眉毛倒是满秀气的,只有略薄的双唇隐隐流露着令人战栗的冷峻线条,就连他那份狂妄与傲慢都具有一种诡魅危险的迷人魅力,没有十八岁的纯真,倒有二十八岁的成熟感,难怪有那么多女孩子甘愿被掳获。
有如此出色外表的人真会有那么可恶吗?
「那些……」和他互瞪了好半天后,舒纯雁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了。「真的是你做的?」
方拓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舒纯雁咬着下唇。「全部?」
方拓再点头。
双拳倏地紧握。「你……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方拓耸耸肩。「无聊。」
「无聊?」舒纯雁顿时气结,「因为你无聊,所以就去做那些……那些……」她不敢相信地尖叫,同时无意识地挥舞着拳头,顾不得前头有多少广播电台正拉长了耳朵在偷听。「那些令人想海K你到死的事?」
方拓又点头。
「你、你、你……」舒纯雁的双眼开始四处乱飞,考虑着该用书包,还是扫把或椅子砸他比较好。可是,当她终于决定用书包就好,免得不小心打死人——为这种人进感化院实在不值得,眼角却不小心给她瞥到方拓竟然用那种很有趣的眼光瞧着她,好象她只是个小孩子在闹脾气,而他决定任由她胡闹一样,她不禁泄了气。
「好吧!那你……你不会再做了吧?」
方拓无所谓地撇撇嘴。「-不要我做我就不做。」
「你白痴啊你?」舒纯雁忍不住脱口就骂。「我当然不要你做-」
「那我不做就是了。」方拓淡淡地道,彷佛舒纯雁只不过是要他少喝一杯开水而已。
他答应得这么慡快,舒纯雁反倒愣了一下。
「真的?」
「我不需要说谎。」
不是不会,而是不需要,这人还真狂傲啊!
舒纯雁-了-眼。「你为什么要这么听我的?」
方拓笑了,那么富有魅力的笑容,令舒纯雁一时之间看呆了。
「-知道为什么的,不是吗?」
嘎?呃……她是「知道」啦!可她就是……就是……「你不说我哪知啊!」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想认输嘛!
方拓彷佛听得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似的,他的背离开了窗台,上身缓缓朝她前倾过去,目光蛊惑似的抓住她的眼神。
她不觉吞了口口水,上身也跟着往后退了些。
「因为-是我的、我是-的。」低低柔柔的嗓音彷佛丝绒般光滑。
说过的话请不要一再重复好吗?
看他说得那般自信,舒纯雁实在很想否认回去,再附赠一巴掌,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否认那种感觉。
「那……那样不够的啦!」
「不够吗?」笑笑,他又退回窗台靠着了。「很抱歉,-若是期待能从我嘴里听到『我爱-』那种可笑的话,那-一定会失望,因为我从不说那三个字,连『喜欢』这种词,我也从来没用过!」
这人为什么老是这么可恶得教人想扁他呢?
不过,其实她也不是真想从他嘴里听到什么热qíng的话,因为,连她对他都还没有那种亲昵的感觉呢-最多是她不讨厌他,或者该说是她无法讨厌他吧!
而那种彼此相属的感觉,也只不过是一种很自然的感受,让她在无意识中跨越了陌生的隔阂,一步就进展到宛如多年熟识一般……呃!或许还有一点不由自主被他牵引的奇怪感觉,一种彷似整个人生正被他牵引向某个未知的方向,而她却无力阻止,也知道无论如何努力挣扎仍是徒劳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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