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希恩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嘿嘿!既然我是负责人,那他当然是毫无疑问的听从我的命令罗!所以啊!你根本不必担心,你只要负责让任务不会搞砸就好,其他的任何问题都由我来处理就行了!」
亚克默然半晌,才轻声地说:「谢谢。」
「先别谢,」希恩忙道:「我这边是没问题了,可是水伶那边呢?以我目前对她的认识来看,她可是一个很大的麻烦喔!虽然她不笨,个xing也很慡快,行动又积极,但是在感qíng这方面,却似乎有些迟钝……嗯……」
他沉吟了一下。「或者,该说是她太年轻了,而且,她过去的环境里也没有让她接触,并体会这种事的机会,因此,就算她心里有什麽感觉,大概连她自己也不了解吧?所以说,你现在还高兴得太早了,她什麽时候开窍,才是你现在该担心的大问题喔!」
亚克缓缓的收回视线,现在的他,理xing指数是在正常的数值范围。
「不,你错了,她那方面还可以慢慢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突然停住了。
gān嘛?吊人胃口啊?
「什麽?」
亚克很少见的叹了一口气。「在某些时候,我似乎很难控制得住自己,这点才真的令我很困扰。」
希恩又笑了。「那是当然的嘛!别说是一般地球人了,他们大概从初生那一刻起,就饱尝七qíng六yù的折磨,而且,越大感qíng越丰富,就越容易被感qíng所左右,可以说是地球上最容易失控的生物了,更何况,是你这种过去对感qíng这种名词都陌生得很的人种,头一次遇到这种感qíng上的变化和冲击,用屁股想也知道,你当然会比那些身经百战的地球人更加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处理才好罗!」
「那……你的建议呢?」
「你问我啊?」希恩笑得更大声了,而且是很得意的声音。「很简单啊!首先,你不但不能逃避你的感qíng,还必须积极的去面对它、理解它、接受它,当你能坦然的接受它是完全属於你的感觉、属於你的一部分,而不再否定它之後,我想,你自己就会知道该怎麽办了。」
亚克怀疑地挑起眉头。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是过来人嘛!」
亚克惊讶地咦了一声。
「你?」
「是啊!就是本人我!我只是没告诉你而已,因为,我想就算我告诉你,你大概也无法分享我的快乐吧?」希恩喜孜孜地说道:「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我想,现在的你应该能了解我的快乐了,所以,现在我可以很得意的告诉你,有个很可爱的女人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
「真的?恭喜了!什麽时候结婚?」
亚克自己或许仍不自觉,但是,希恩却可以听得出来亚克声音中的羡慕意味。
「再过两个月,而且,上面也同意让她来协助我的工作喔!」嘿嘿!再多羡慕一点吧,再多羡慕一点吧,这样他才会更积极去处理自己的感倩问题。
「是吗?那真不错。」亚克若有所思地说。
「当然不错,就跟你一样嘛!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相守在一起,只不过嘛!嘿嘿!我们是相亲相爱,而你却是……嘿嘿嘿……」
亚克无语地陷入沉思中。
「亚克……」
「嗯?」
「你终於比较像个人了。」
亚克哼了哼,不与置评。
「亚克……」
「gān嘛?」
「加油啊!」
亚克望著正朝他走过来的水伶,後者脸上写满了某种不耐烦的厌恶感。
又来找麻烦了!
亚克不觉暗叹一声。
「我尽量。」
$&$
虽然不必回避卓和了,但是,光是要躲著水伶的注意就够亚克累的了,因为,即使水伶并不知道塔莎人眼睛变化上的意义,可就因为如此,所以,她特别好奇、特别想搞清楚这个「神秘事件」。
所以,每次亚克不小心让她抓到他的眼睛又出现变化时,她就会像只火jī母一样追著他问个不停,就算他有百分之两百的超级理xing,也用不著几分钟就被她消磨殆尽了!
可怕的女人!
每当卓和冷眼旁观亚克即将被bī疯的景象时,他的眼神就会这麽表示著。当然,只有塔莎人和星人彼此才能从对方的彩虹旋转速度、亮度和瞳孔的变化,了解到对方的眼神所代表的含义,而就地球人来讲,再怎麽看,也只不过是一对极为生动迷人的彩虹钻石而已。
然而此刻,水伶却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打量著他。虽然刚刚曾有那麽一刹那,她似乎想问他什麽,但她终究没有问出来,之後就一直用这种奇异的眼光望定他了。
「你在看什麽?我脸上长花了吗?」亚克忍不住问。
水伶眨了眨眼,随即耸耸肩把注意力转回电视萤幕上。
「没什麽。」
没什麽?
亚克狐疑地把询问的眼光朝卓和望过去,却没想到卓和也耸耸肩,然後伸出食指点点他,再点点自己的眼睛。
我?他?什麽呀?到底在……咦咦?不会吧?
亚克愕然地转头望向水伶。
可是怎麽……怎麽这次她没有追著他叽哩呱啦的喳呼了?
卓和突然起身,亚克和水伶下意识地朝他看过去。
「你们整天窝在屋里不嫌烦吗?」说著,卓和转身回房。「我洗个澡後要去图书馆借几本书来看看,顺便去买些日用品回来。建议你们也出去走走,免得在屋里待太久会发霉的。」
亚克闻言,想了想,而後问水伶:「你想出去走走吗?」
卓和一进门,水伶又转回来盯著亚克的眼睛看个不停。
「去溜冰?」她心不在焉地说。
亚克皱眉瞄了一下电视,里面正在播放世界溜冰大赛的纪录片。
「你不会溜。」
水伶无意识地去抚平亚克紧攒的眉宇。
「那去赛车好了。」
赛车?溜冰大赛之前的节目?
「台湾没有赛车。」
俯著眉宇的手慢慢移到又浓又长的睫毛上轻触。
「那……踢足球?」
再之前的节目?那个当场被她评定为幼稚的运动?
「你不是真的想踢足球吧?」
水伶轻叹,「说的也是……」她似乎有点困惑的凝住他的双眼。「好奇怪,以前看到你的眼珠子变成圆的时,我真的觉得好惊讶、好有趣喔!所以,我一直想知道,为什麽会有那种变化,可是现在,我就……有点搞不太清楚了耶……」
她看起来更迷惘了。「刚刚……刚刚我本来也想问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却没有问出来……」
「哦?你不想知道了?」亚克轻声问。
「也不是不想知道啦!只是……只是……」水伶攒眉苦思。「唔……大概是每一次我一问,你的眼睛就会很快的恢复原状,但这一次,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不问,是不是就能维持久一点呢?」
「你想知道可以维持多久?」
「呃?呃……」水伶搔搔脑袋。「也不是啦!而是……我希望能看久一点,所以,知不知道原因就变得不那麽重要了。」
「为什麽?」
「为什麽啊?」
水伶又盯住他的双眸,那彩虹漩涡闪耀著比往常更灿烂的色彩,中间的紫色瞳孔似乎在倾诉著某种不可知的言语。
「因为……因为你的眼珠子是圆的的时候特别好看、特别生动,而且……而且,你知道中国人都是很喜欢看眼神来判断对方的,可是平常时候,你的眼睛除了漂亮之外!我根本看不出什麽东东来,然而,当你的眼珠子变成圆的的时候,我似乎就可以感觉到它们正在说些什麽,只是我不懂而已。」
「哦?」
水伶专心一意地研究著他的眼神,迳自喃喃道:「而我越想搞懂它们在说什麽,就越著迷於它们的美丽与神秘……奇怪,我以前好像不会这样的说……」
「是不会。」
「但是,以前你的眼珠子也不会变成圆的吧?」
「也不会。」
「你不会哪天又变成三角形或四方形的吧?」
「当然不会。」
「也许变成跟地球人一样纯黑或纯蓝、纯绿什麽的?」
「听说不会。」
「或者眼白不见了?」
「那更不会。」
「眼睛跑到後脑勺去了?」
「你在开玩笑!」
「那你的眼珠子究竟为什麽会变成圆的呢?」
「那当然是……」
亚克猛然收回差点脱口而出的答案,又气又好笑地回瞪那双闪著狡诈光芒的乌眸。
「你很聪明。」
「不,」水伶得意洋洋地摇摇食指,「这叫jian诈。」随即叹了一口气。「可惜功亏一篑。」
亚克无奈地摇摇头。「你到底想不想出去?」
「当然想!」
「那赶快决定要去哪吧!」
「去哪儿啊……」水伶沉吟片刻,而後突然弹了一下手指。「对了,去打篮球!」
「打篮球?」亚克怀疑地瞥著她。「你会吗?」
「你呢?」水伶反问。
「会啊!」
「那你就可以教我了嘛!」
亚克又狐疑地审视她半晌。
「你为什麽突然想要打篮球?」
水伶的双眉倏地一扬,「为什麽?」随即拉著他一起站了起来,然後,高高地仰起脑袋望著他。「这就是为什麽。」说著,她再把他按回沙发上,换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打篮球可以长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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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克没有告诉水伶,在她戴著生命控制器期间,无论她做任何努力,她的身材和体型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因为,他知道她有多痛恨自己矮小的身材,所以,他说不出口,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qíng况。
以前的他只会做理xing的判断,从不会把人xing感qíng的因素列入考虑范围内,任何事物对他而言,都只有黑白两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绝对不会有因为、所以、最好……
然而现在,事qíng一旦牵扯到水伶的时候,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先从水伶的感觉方面考虑起,然後才依自己的想法做「最理xing」的决定。当然,他的理xing总是会不断警告他这是错误的作法,但问题是,只要面对水伶,他就无法维持一贯水准的理xing!
所以,即使他不太喜欢出去,因为他出门都需要戴太阳眼镜好遮掩他异於常人的眼睛,更别提戴太阳眼镜打篮球有多不方便了,但每次水伶拉他出来打篮球时,他还是会毫无抗拒的被拉著走。
不过,他们从来没有想找卓和一起出来的念头,因为他们都知道,以卓和的状况,并不适宜做任何花费体力的运动,那只会白白消耗他的生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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